第5章
第5章
大師姐的日子真的很難,她恨不能長出六只手來,只眼下二師弟的傷勢最重,得先讓他止血才行,俞子懿好一番忙活,這才又把魏恩霈給弄醒了,剛喘口氣,就聽那門口又有動靜,靈山派四人連同着魏恩霈都一下警覺起來,難不成那秭歸派的小兒還有同夥?那幾人都已被俞子懿廢了功夫。
“誰?”
“蓮花樓紅姑。”
俞子懿一聽這名字,這心中無名火就要起來了。
“子懿姑娘,好久不見吶。”那紅姑笑到來到俞子懿身邊,俞子懿心煩地躲開了。
“來來,把轎子放下來。”
“子懿姑娘啊,這靈鳶師傅昨日來小館了。”
“所以呢?”
“所以一共加上這轎椅,三十兩。”那紅姑皮笑肉不笑地朝俞子懿攤出手來。
“多少????”俞子懿那鐵青的臉色似乎能馬上揚起灰來。
“三十兩。”
“我沒錢,你讓她自己給!”俞子懿使勁掐着自己的掌心,就快掐出血來。
“子懿姑娘,這......不太好吧,堂堂靈山派,總不能欠錢不給吧。”
“沒說不給,你讓她酒醒了把自己當你們那兒吧。”
“子懿姑娘,這靈鳶仙子,小館可當不起。”
“當不起,你讓她進去做什麽?我上次是不是就給你說過,讓你別再讓她去?”俞子懿氣得脖子都紅了。
“是是是,可咱哪能擋得住靈鳶仙子啊?”那紅姑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她這師傅,誰能擋得住她。
“那你就讓她在你們那兒當蓮子,還債!”
“子懿姑娘,這......令師......未免,年齡大了些。”
“????不是就有人好這一口嗎?我們這師傅還尚有姿色。”俞子懿氣得口沒遮攔。
“這......這位小姑娘,倒是不錯,靈山派要實在沒錢,就讓這位跟我們走吧。”那紅姑臉色已然有些變了。
魏恩霈本來還在吃瓜看戲,怎麽這瓜吃着吃着往自己身上來了???
俞子懿瞅了魏恩霈一眼,魏恩霈簡直想跪下叫爸爸,她再怎麽不理解這其中的枝枝蔓蔓,可見這什麽樓的紅姑,這一看就是老鸨啊,她們那瘋批師傅,她昨天還以為是鬼來着,這就下山尋歡作樂去了?還不給錢?還被擡回來讓大師姐給錢?
雖然魏恩霈覺得這大師姐脾氣很古怪,有些愛生氣,做飯是做不了了,可眼見這剛那一場架,大師姐除了頭發絲亂了點,身上都沒有受傷啊,可看這門派一派狼藉,魏恩霈不禁為這大師姐緊了緊心,想着不時自己不知好歹地嫌棄她做的飯不好吃,魏恩霈審時度勢地帶着哭腔道,“不要,大師姐,我不要去!”
眼瞅着就有兩人要來拖走魏恩霈,只聽俞子懿清冷地呵斥道,“你們倒是敢!”
“不是,子懿姑娘,這,不合規矩吧?”
“少不了你的!”就只聽那俞子懿說完,就折身往房裏去了,沒一會兒,就将那銀兩扔給那紅姑,“滾。”
轎椅上,瘋批師傅被擡了下來,紅姑坐了上去,仰着頭被擡下了山。
瘋批師傅跌坐在地板上,貌似還沒有醒的樣子,魏恩霈聞着那酒味,又想暈過去。
那三人貌似早已習慣了瘋批師傅的這些個瘋批行為,只有那挺拔男子蒼白着一張臉對魏恩霈道,“小師妹,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啊?”魏恩霈很是茫然。
“昨日。”宋可這才緩緩地走到瘋批師傅面前。
“師兄給你帶回來了桂花糕,可惜,似乎碎了。”斷臂師兄從懷裏摸出一紙包來。
“她昨日剛醒過來,神智還有些不清醒,有些不識人,行為也頗為乖張,或許傷到了腦子。”俞子懿那聲音,就跟在外面凍了一夜似的讓人覺得冷。
“啊?那?意思我們小師妹成傻子了?”那斷臂師兄很會抓重點。
你才傻子,你全家都傻子!!!
但魏恩霈不能說!
“師傅,你?你怎麽才回來啊?我們......我們都差點讓人滅門了,你!”那蠢笨師弟又哭了起來。
魏恩霈望着這一屋子傷的傷,瘋的瘋,蠢的蠢,傻的傻,不是,自己不是傻,竟然有一絲絲同情俞子懿,這大師姐肩上的擔子着實有些重了。
俞子懿又飄走了,想來是心情不好,也是,這一屋子帶不動的人。
魏恩霈坐在那椅背上,拿過那二師兄帶回來的桂花糕,是碎了,都碎得不成形了,可有總好過沒有。
“二師兄,你叫什麽?”魏恩霈想着這斷臂師兄在外打架還想着給自己帶東西,想來對自己也應該挺好的。
只可惜那斷臂師兄聽魏恩霈這一問,頓時紅了眼眶,略帶溫柔地摸了摸魏恩霈的頭,“我的小師妹真的傻了。”說完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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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可将師傅扶在那椅凳上,他剛亦負了傷,體力不支,見魏恩霈還在那兒事不關己地吃桂花糕,臉都漲紅了,“你就不能來幫幫忙?”
“來了來了,吼什麽!我是你師姐!”魏恩霈這會兒倒來勁了,拍了拍手上桂花糕的碎屑。
兩人這才把師傅扶到房間裏躺下了,魏恩霈這才發現她這瘋批酒鬼師傅身上除了酒味,倒還有一股子香味,這香味倒與大師姐的木香不同,帶着一股子絕望,這師傅去青樓還換了一身幹淨衣裳。
那宋可見師傅安頓好,這才跑回自己房間嘤嘤嘤地哭了起來。
魏恩霈環顧四周,大師姐和二師兄都不知所終,也就只有這愛哭的小師弟能說上話了,這一踏進她這蠢笨小師弟的房間,倒有些詫異,她這小師弟的房間裏有好多書,魏恩霈任由他哭着,随意拿出一本書來翻閱着,名字竟然叫《傾世皇妃與一代名後》,魏恩霈簡單地翻閱了下,怎麽還是個百合故事呢????
他媽的這不是小三文學嗎?
原來這小師弟還是個百合男呢?難怪這麽哭唧唧。
“師弟啊,別哭了。”魏恩霈坐在小師弟床頭,懷裏拽着那書。
“小師姐?你怎麽進來了?你怎麽不敲門?”
????
這鹦鹉學舌,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倒挺厲害。
只魏恩霈還來不及罵他,小師弟一下撲進了魏恩霈懷裏,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