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第四章

夏念笙的第二次咆哮太驚天動地,太駭人聽聞,以至于這一次,夏念文有些擔心有些不安地望着她。

“面膜小姐,如果你不介意,那我就只有這樣稱呼你了,愛因斯坦說在這個世界上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所以為了念文的身心健康,我們,化敵為友吧。”

“愛因斯坦什麽時候說過那句話”面膜小姐轉過臉望着夏念文,“我沒興趣也沒時間和你做什麽朋友敵人的,還有,你,快去做飯吧,我很餓了。”

念笙溫和地笑了笑,沒再搭理面膜小姐,只倚在廚房門邊,“念文,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嗯”夏念文将青菜梗一根一根地放在水龍頭下鋪成了滿槽的綠色。

“這女的,并非善類,你自己平時要多加小心啊。”

“姐,你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夏念文回身就被夏念笙爆了一記,“第一,夏念文,你不了解我們的世界,就不要随便亂說,我給你說過好多次了,在沒有調查清楚一件事情之前,不要下結論,第二,我只是更喜歡和女人接觸,而不是見到任何一個女人就會撲上去,懂第三,我對那種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敢說,頤指氣使傲慢無禮的女人,真的沒有一點興趣,第四,她是那種完完全全只喜歡男人的女人。綜上所述,除非我眼瞎耳聾失去所有的味覺嗅覺甚至連觸覺都不會有,我才有可能會喜歡上她吧。”夏念笙說完指了指門外,回頭看,就看到她,似剛換了一身衣裳,只是将睡裙換成了睡衣,白色的T恤套在身上,剛好遮過臀部,臉上的面膜已經取下,雪亮雪亮的目光,那眼睛裏似有什麽東西,淡淡地,像溪水潺潺,面膜小姐唇角含笑,面貌柔和柔媚地看着她,對,望着她夏念笙,似剛洗浴過的關系,将容色襯托得愈發豔麗,她也不說話,只深深地将夏念笙盯着,過肩的長發有些濕,軟軟地搭在前肩上,白色T恤寬而大,以至于那樣清晰地看得見她的鎖骨,她的鎖骨沒有那種變态的瘦,倒是帶着另外一種風韻,她就那樣靜靜地朝夏念笙走過去,天然氣上微藍色的光,淡淡的,像整間廚房那份恬淡的溫和,只可惜好景不長,只那眨眼的功夫,面膜小姐貼上了念笙的身子,她溫熱的身子就這樣若有若無地貼了上來,她緩緩側過身,呼吸近在咫尺,指尖不經意地觸碰到夏念笙的衣角,稍微拉近了和夏念笙的距離,摩挲着她的臉龐,在她耳旁輕聲低語:“夏念笙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念笙全身緊繃,雙手緊緊地抓住案臺,這個女人在幹嗎她只覺得大腦發熱,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她太長時間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難道和夏念文一樣,低血糖發作了

“夏念笙,你的臉紅了。”面膜小姐悄然起身,折身離開了廚房。

“妖孽!!!”夏念笙和夏念文同時脫口而出。

午餐食不知味,因為只有面膜小姐一個人用餐,夏念文做了一葷一素一湯,營養搭配地剛剛好。

“這個太鹹了……”

“湯裏怎麽能放味精呢”

“這個太辣了……”

她一邊吃,一邊評說,夏念文托着左腮,夏念笙托着右腮,史上之無敵花癡當屬兩人無疑,好在夏念笙總算年長三歲,頗有些成熟之風,對眼前這個傲慢無禮的嬌小姐也着實讓人頭疼不已,這妖孽到底是誰給她慣出來的一身公主病。

“面膜,你是做什麽的”夏念笙趁機探了探口風。

“我有名有姓,面膜這個詞很不好聽,也很沒有禮貌。”

“我們問過你,是你自己不願意說啊。”

“夏慎之”面膜小姐握着湯匙正在喝湯。

“夏慎之也姓夏”夏念文和夏念笙同時面面相觑。

“有什麽問題嗎不過是巧合而已,或者也算是一種緣分吧,你說是吧夏念笙”她似乎很喜歡喊念笙的名字,夏念文微微低下頭,轉過頭望着客廳正在放在的電視屏幕,社會新聞層出不窮。

房子的事落實的很快,夏念文缺錢的窘況也很快得到了緩解,她幫夏念笙還掉了當期所有的信用卡,并趁夏念笙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将她的所有信用卡都收了起來,心情不好又失戀的人,夏念笙是心情不好就亂花錢的典型。

夏慎之就這樣住了下來,剛開始的那周都相安無事,念笙堂姐自周六那天和夏慎之正面沖突後就再沒出現過,念文想着她應該是工作又開始忙了吧,很長很長的時間她早晨起床上班,夏慎之房間的門緊閉,黃昏的時候,她穿過地鐵回家,夏慎之的卧室依然緊閉,她有些狐疑,可是那個女人似乎總是很神秘的樣子,她也沒敢再多問。

只是夏慎之有時似乎很晚才會回來,回來之後又很快關上卧室的房門,從她正式搬進來之後,夏念文就再沒去過她曾經的主卧裏一窺究竟,只是有時會聞到一些奇怪的味道,還有夏慎之吩咐她下廚做飯時那一身髒衣服上的畫料,她終于明白,原來夏慎之是個藝術家。

“夏慎之,原來你是畫畫的。”她接下來沒說,搞藝術的要麽是瘋子要麽是偏執狂。

“算不上,喜歡而已。”

一個星期之後,夏慎之不再出門,只每天都在房間裏,那天,念文剛從公司回來,驚奇地發現夏慎之居然在家。

“你今天沒出去寫生呢”她一身濕漉漉地在玄關處換鞋,卻看了看外面的天,她回來的時候,本就是黑雲壓沉沉欲摧,待剛出地鐵口,還是沒來得及,夏季的雨鋪天蓋地地席卷開來,她撐開傘,狂風将紫色碎花的傘吹得東倒西歪,她淋濕了半邊身子,回到家的時候,竟意外發現夏慎之正盤腿坐在沙發上,電視屏幕是本城的社會新聞,本來寧靜的家門圍滿了記者,有電視臺的搭好了鋼架,攝影機的閃燈此起彼伏地亮起,夏念文沒看清電視裏正在播的是什麽,就見夏慎之把臺換掉了。

“外面下雨了嗎”夏慎之凝神望着已經濕透半邊身子的夏念文尋常地問了句。

夏念文看了看窗外,那樣倉皇的雨打窗臺的聲音,她竟然沒聽到。

“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

“你在家是不是從來都不自己做飯的”夏念文終于問出口,看夏慎之的摸樣,似乎和她差不多年齡,也就二十幾歲吧,但是她沒有任何一點的生活常識,她不知道該如何擰開熱水器的蓬蓬頭,找不到牆頭燈的開關,一度,夏念文有些懷疑她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她從房間裏換掉身上的衣裳,一邊在廚房給兩人做晚餐,她從來都來不及去想,她怎麽就那樣心甘情願地聽夏慎之使喚,僅僅只是因為她每個月付的那份1500元的房租,又或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還是這麽多年來伺候夏念笙伺候出了奴性

“那個,你不會是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吧”

“以前是公主所以才會對這些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沒有嗎”

“哪個朝代的宋朝唐朝還是清朝的哪位格格嗎”

“你在自言自語什麽呢”不知什麽時候,身後傳來聲音。

夏念文鍋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沒,沒什麽還有一會,就可以吃了,你先上外面看一會電視吧。”

“夏念文,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啊”

“你能借我點錢麽”

剛拾起的鍋鏟又掉了下去。

“嗯你這就沒錢了”

“對,我一共就5000塊,付了你4500的房租,剩下的500已經花光了,所以你能借我點錢嗎”夏慎之雙腳交叉着依在廚房門邊。

夏念文沉默地翻炒着鍋裏的青菜,其實,她和這個剛入住一個星期的女人不算很熟,甚至兩人真正接觸的時間也不多,她只知道她似乎沒有正當的職業,心情好的時候會出去畫畫,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每天窩在卧室裏,她長着一張特別好看的顏,她一度任何她會不會是什麽藝術家,可是也從沒見過她去參加什麽藝術展,還有這一周以來她從來都未真正地笑過,夏念文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十分鐘以後,念文把做好的三菜一湯擺好放在餐桌上,但貌似今天夏慎之并沒有什麽胃口。

“你很缺錢嗎”她當然知道缺錢的滋味,想了想,狠下心,緊咬着下唇,問了句:“你想借多少錢”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一萬!!!”

夏念文從凳子上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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