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第十章
慎之,她只不過換了個姓,席慎之,才是她真正的身份,而取夏,只不過是從二房東夏念文那兒随手拿來用的,可是,夏念笙是怎麽知道的
席慎之,在席家排行老三,如果夏念笙沒猜錯,席慎之正是嘉禾集團席家的人,她在淩潇潇的婚禮上看到有個女人将慎之拉在一旁,一不小心聽到了她們之間的對話。
念笙認得那個女人,她是嘉禾集團的席行之,她喚慎之小妹,說別太任性了,找個時間向父親認錯,回家吧。
嘉禾集團的席行之喚夏慎之小妹,念笙有些懵了,難不成念文撿到一個田螺公主可是這位公主除了那與生俱來的氣質,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也不像有着萬千身家的嘉禾集團的三小姐啊
嘉禾集團和柏氏國際,兩大集團是整個城市最大的商業奇才聚集的公司,柏氏國際主要做電子業,覆蓋房地産建築行業,而嘉禾集團更傾向于廣播傳媒行業,在第三産業中染手的領域更多,看起來兩家所覆蓋的領域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兩家的故事上溯到20世紀也說不完,念笙只知道柏氏國際的老窩坐落在南山的碧玉庭上,而嘉禾集團席家的老窩在北面山上的一江水,南北對峙的也太明顯了些,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在這個城市的最高處,可以看到這兩座山上的燈火,燈火中的人覺不是省油的燈。
不算上一代的恩怨,席家這一代人也和柏家一樣,只是席家三個都是女孩子,老大席謹之,在國外多年,至今雲游四方,不知身在何方,只知道情商和智商都在150以上,在藝術和金融方面的才能堪稱天才,在投行界裏被稱為逆天神女,只是最近幾年,似乎席謹之的興趣又轉往音樂方面去了。嘉禾集團真正的事業現在都在由席家老二席行之掌管,席家三個女兒,應該算席行之做事最為穩妥,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會皺一下眉,因為比起天塌,她那個小妹席慎之更讓她憂心。
在席慎之二十五歲的生日派對上,她和父親在書房吵的天翻地覆,父親氣得用角落裏的高爾夫球杆朝她腦袋上砸了過去,要不是席行之出現的及時,席慎之的腦袋已經被敲開了花,當日,慎之就收拾行李,無畏所有人的眼光,離家出走。
臨行前,父親丢下話,說她要是出了這個家門,就永遠都別想再姓席。
行之追上去,将身上所有的現金都交給了慎之,也就是她後來付給夏念文那5000元。
那是席慎之人生最灰暗的時候,她從小就喜歡畫畫,喜歡将世間所有的美好悲苦都畫在紙上,可是父親總說她不學無術,說她和大姐一樣不讓人省心,只有像二姐那樣從20歲開始就幫他處理嘉禾集團的事才算懂事吧,席公權專制又傳統,完全就沒有慈父的尊容,似乎從青春期開始,席慎之和父親的關系一直都處于這種沖突的矛盾中,她更沒有她大姐那樣天才般的才華,甚至連自己都養不活自己,握着二姐臨時給的5000塊,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可悲又可笑,25歲生日的當天還離家出走,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就在她踏出一江水的那一刻,席公權就封鎖了她的所有經濟來源,這是獨裁者最為慣用的伎倆。
當天晚上席慎之在公園的長凳上坐了一夜,那一晚,新月如鈎,城市的上空已經很難很難再看到滿天星辰了,被工業污染的天空早已不純潔,席公權狠烈到将她的車也收了。
也就是在第二天,她找到夏念文發出的租房信息,她想近期是別想回席家了,她也不想回去,第一次看到夏念文的時候,完全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房間整潔又幹淨,比起一江水上的豪華別墅,只多了些,多了些人煙氣息,她當即決定住下來,後來沒想那個女孩居然還有個LES堂姐,在她們常年混跡的圈子裏,這樣的人并不少見,只是那個叫夏念笙的女人總是針對她一般,雖然她不喜歡女人,也輪不到夏念笙那樣诋毀她,于是她傾近念笙的身子,不過是輕觸了她的面龐,她的臉就紅了。
柏文初的婚禮,她知道柏家礙于情面,一定會請席家的人出席的,她只想去見見二姐席行之,于是才會答應夏念文去參加那場婚禮,卻沒想到,在婚禮現場,她居然會被夏念笙那個女人強吻,她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從未有過的感覺,那麽突兀,像被外族人侵犯一般讓人不知所措,更可氣的是當時二姐席行之還在洗手間啊,她有看到夏念笙那個女人強吻她啊,她不是LES來着,她也不會玩的那麽大,閑着無聊去和女人玩接吻,可是二姐根本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就獨自出去了,她又怎會不氣急,一巴掌甩在夏念笙臉上。
于是,一個臉紅脖子粗。
一個怒從膽邊生。
只是夏念文聽到這一切,還真是覺得有些恍若隔世,這一天,過得真叫一個世事無常啊,無常。
出乎意料地見到沐芷。
出乎意料地見到她那枚結婚戒指竟那麽心痛。
出乎意料到原來她的租客,生活白癡,面膜小姐竟是全城最有錢人家的女兒。
出乎意料的念笙堂姐竟把人家富家小姐給強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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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文只覺着自己的心啊随着那日的雨一樣,濕漉漉的,擰不幹,下個不停。
第一次和有錢人近距離接觸,她将席慎之上上下下地看了個究竟,難怪是生活白癡,人家從小的保姆管家就夠一個加強連,根本就不需要這些生活常識好不好。
主卧的房門又砰的一聲關了,難怪大小姐脾氣那麽重,原來是個落難公主。
念文和念笙面面相觑。
那晚的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夏念笙從沙發上起身,挨着夏念文坐在落地窗前,地毯冰涼,可是再涼也比不過人心。
窗外大雨如柱,有那麽長那麽長的時間,兩人都沉默着,心事太多,都被窗外的大雨給擾亂了心緒。
“你覺得淩潇潇漂亮嗎”念笙突兀地問了句。
“還行吧,你覺得沐芷漂亮嗎”夏念文心不在焉地答了句。
“沐芷是誰”
“一個明星”夏念文撒謊說到。
“哦大陸的港臺的我怎麽不認識”
“啊,不怎麽紅的小明星。”
“那我不認識也很正常了。”念笙雙眼失神地望着傾盆大雨,海棠被吹落,那一地的殘花猶如她此刻的心情。
別人失戀,她也失戀,在還沒有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是那樣的,在還沒失去一個人的時候,也從來不知道會是那樣的痛,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和淩潇潇,是沒有結局的,淩潇潇是不會出櫃的女人,她也理解,在這樣的大環境,不是誰都會和她一樣,置什麽都不顧,所以當淩潇潇對她說她不得不結婚的時候,她欣然同意了,她什麽都給不了她,給不了她婚姻,給不了她陽光下的生活,她原以為淩潇潇是迫于家庭壓力迫于社會壓力才結的婚,可是她滿心滿肺的幸福,她該是早就愛上了柏文初,那她夏念笙又算什麽呢從頭到尾她都算什麽從她口中不過也是朋友二字。
她心裏憋得慌,像是整顆心放在燭火上烘烤,這一面烤了還不過瘾,還得将反面翻過來,有蠟油滴下來,燙在心窩上,夏念笙拿過地上的酒瓶,開口就整瓶地喝,她還記得淩潇潇那天給她說分手時候的樣子,她說:“念笙,放我走吧,你說不管怎樣,只要我幸福就好,現在我已找到了我的幸福,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婚禮那天能到場,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看到。”
念笙只記得那天淩晨時分接到淩潇潇的電話,還有五分鐘她就要演播廳,她知道深夜一點的新聞,這個城市沒有多少人會看,可是她還是只有拼命地告訴自己,使勁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告訴自己不能哭,那是她的工作,她不能出差錯,她拼命地調整着自己的氣息,只是那個人,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溫爾軟語,那麽近,那麽兇猛地撞擊着她的心髒,讓她無法呼吸,她以為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等待她的離開,可是等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她卻那樣心痛,心痛到想挽留她的氣息。
啤酒的氣泡一個個被擊破,當念笙放下酒瓶時,念文手裏的一瓶酒也被喝光了。
“就知道你夠義氣,我失戀而已,你陪我用不着這麽拼命吧,你那點酒量,別讓我一會照顧你。”
“姐,我......”
“好了,別喝了,我知道你為我好,就坐我身邊陪我就好了。”
“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喜歡女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