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得,眼前這兩個姑奶奶都是性情中人,一個沒有原因的不準她喝酒,一個一高興就要一件啤酒的人不愧是酒吧的老板,可剛明明紅了眼眶啊,怎麽還高興何小卿一臉狐疑的望着她,自從她看到藍素汐坐在那邊神情就有些不對了,好奇怪,她和汐汐有什麽過節嗎

“你能喝的下一件啤酒嗎”

“不是還有你嗎”

額,素汐剛勒令她不準再喝酒,甚至滴酒不沾,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啊沒一會兒,一件啤酒擡了上來,周蕾拿着開瓶器一一打開,何小卿愣在那不敢說一句話,剛見面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變了風雲,何小卿求救的望着藍素汐,那眼神說道“怎麽辦”藍素汐擡頭撞上了何小卿遞過來的眼神,兩眼回瞪過去,張了張唇“你敢喝!”

這兩人細微的眼神和唇語敏感如周蕾又怎麽會沒察覺到,嘴角扯上淡淡的苦澀,卻又心有不甘,拿起一瓶就放在何小卿面前,再開了一瓶放在藍素汐和自己面前,“小卿,來,幹!”

“那個蕾蕾,我今天,今天月事來了,不能喝。”

周蕾一聽瞪大了眼,剛端起的瓶子“咚”的一聲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怒吼道,“何小卿,你每個月都是15號來,什麽時候跳到了月初”

藍素汐駭然,這兩個人到底親密到什麽程度,連何小卿的經期周蕾都記得清清楚楚。

“哎呀,你今天是怎麽了嘛”何小卿忍不住詢問到。

“沒什麽,我開心。”

“你開心個P,那眼睛都紅的蘿蔔似的,還開心”

“何小卿,你喝不喝”說完就端起酒瓶一口氣喝下去,這是個什麽情況啊,這兩人今天晚上都發什麽瘋。

“老媽,救命啊!”

周蕾一口氣喝完,眼裏全是淚,興許是酒喝的太猛,被嗆到,見何小卿還沒有要喝的樣子,輕輕的嘆了口氣,喃喃的說道“我周蕾在你心裏終究什麽都不是。”

何小卿就快抓狂了,這麽酸的文字聽在心裏不是一股的難受,伸出手拍在周蕾背上“你怎麽了嘛怎麽什麽都不是,你是我十年的朋友啊,都占了我至今為止人生的一半了,這麽些年來,除了我媽,最重要的就是你,你大半晚的發什麽瘋,說什麽胡話嘛”

藍素汐聽到那句“除了我媽,最重要的就是你。”心裏像突然失落了什麽東西,雖然知道何小卿只是把周蕾當朋友,可是看周蕾那個樣子,對何小卿用情之深是人都看得出來,可何小卿沒心沒肺的完全不知情,只是那句“最重要的是你”聽在耳朵裏怎麽都刺耳,藍素汐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怎麽能和何小卿耍脾氣呢怎麽能把她推到她和周蕾中間做夾心餅幹再看何小卿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又何苦為難她,藍素汐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可是愛哪裏有道理可言,她真的愛何小卿嗎思緒很亂,滿臉的灰色,藍素汐起身,下颚比了比何小卿的方向,冷着一張臉,淡淡的說“你好好陪你朋友,我先回去了。”

拿起包轉身離開。

“喂”何小卿忙叫道,拔腿想外追,周蕾卻滿臉憂傷的扒在桌上,一口一口的往嘴裏灌酒,何小卿只好又回過頭坐回去,雙手把桌上那顆腦袋擡起來,“蕾蕾,究竟怎麽了”

周蕾見藍素汐離去,一直緊憋的情緒頓時釋放出來,順着何小卿遞過來的手就一把抱住她,下巴放在何小卿瘦弱的肩膀上無聲的哭泣,何小卿只感覺肩頭溫熱的潮濕,也不敢再問,很少見到蕾蕾這個樣子,可能真的出了大事,右手撫上那人的背,輕輕拍了拍,給她順順氣,周蕾吸了吸鼻子,聲音無比暗啞的問了一句“小卿,你和藍素汐在一起了”

何小卿一征,她其實沒有想好,雖說藍素汐現在已經不抗拒她一天到晚粘着她,可這份愛始終都不為世人所容納,她還沒來得及思考這應該怎麽對自己的朋友說,怎麽對她老媽說,想起上次找來尹子默騙她老媽就被提着菜刀到處追的情景,一股惡寒湧上心頭,可是都已經愛上了,還能怎麽辦呢想着周蕾也不是外人,默默地點了點頭,回過神,才發現肩上的人看不見,輕輕的回了一個“嗯”。

縱使再心知肚明,可親耳聽到,周蕾還是痛,痛到就像一把錘子敲在心上,再生生的被拖出來,血肉模糊,疼的滿心滿肺的酸楚,這麽多年從來沒告訴過她,就是怕吓着她,這條路步履蹒跚,滿路荊棘,怕她接受不了,10年來一直憋在心裏,就想這樣就好了啊,陪在她身邊,看着她嫁人,殊不知她愛上的也是女人,而今竟然在一起,這算個什麽事兒這個死沒良心沒心沒肺的人根本就不了解她的心意好不好,她還在這哭的肝腸寸斷,慘絕人寰,剛看到藍素汐一走,這個人一臉着急的摸樣,她何時對自己如此上心過,當下氣不過,張口就往何小卿肩頭咬去。

“啊!你幹嘛,發什麽瘋啊”何小卿急忙往後退,周蕾不松口,使勁的咬下去,她能有多痛,再痛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何小卿猛然覺得肩頭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眼前都快黑過去了,絕望的大叫,想推開身上發瘋的人,力氣又沒周蕾大,疼到眼淚花直打轉,周蕾才松開她,何小卿撫着自己的肩,滿臉怒氣的瞪着周蕾“你丫被狗附身了啊”

周蕾的嘴裏有着淡淡的血絲,一股血腥味,見眼前人肩頭被咬的血肉模糊,疼到快抽了氣,那份說不出的憋屈似是有了出口稍微釋放了些,叫來服務員結賬,拿過何小卿的包,摸出錢包付了錢就把何小卿扶着去了醫院,何小卿心裏在想“他媽的這個本命年是有多黴啊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身上不是這裏傷就是那裏痛。”

醫生拿着酒精和棉簽望了望這傷口,“這什麽咬的呀咬的這麽深”

“瘋狗”何小卿沒好氣的回答,帶了酒精的棉簽剛挨上傷口,何小卿忙往後退“痛”

“這破了皮,酒精消毒哪有不痛的”看慣了生離死別的醫生對這種還沒挨着就胡亂大叫的病人最厭煩,縮回兩只手揣進兜裏,只見那人眼淚都哭了出來,“小姐,白天有個4歲的小朋友從樓梯上摔下來,滿臉是傷,縫針人都沒哭。”

“那是打了麻藥的。”

“可酒精消毒的時候人家小朋友也沒鬧啊。”

“唔唔,好痛,我不要用酒精。”

醫生白了她一眼,何小卿退到周蕾身邊,見那人兩手抱胸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個撲身張嘴咬在周蕾的手臂上。

“哇”周蕾一陣吃痛,旁邊的醫生護士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見那受傷的丫頭死咬住人家不放,回過神才雙雙把何小卿拉下來,一陣怒斥“還有沒有王法了你這上演的是哪部橋段啊要演戲,回家演去,你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呀”

周蕾強忍着疼痛,罵了句“何小卿,你這個睚眦必報的女人!”

何小卿舔了舔嘴裏的血絲,咬着手指傻笑着對醫生說“先給她消毒。”

醫生算是見識到什麽叫真正的“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這個女人小肚雞腸的複仇心真可怕。拿着棉簽蘸着酒精就往周蕾的手臂上凃去,手上的刺痛直接刺激着淚腺,痛得周蕾“咝”地抽了口冷氣,眼淚憋都憋不住,直往下掉,何小卿繞在跟前,嘻嘻的笑道“醫生,你看見了吧不是我一個人怕痛哦,她還比我大。”

醫生都看不下去了,這惡毒的小姑婆,瞪了她一眼,給周蕾弄好之後就朝何小卿走去,這時何小卿才意識到危險并沒解除,一步步往後退,醫生給護士使了個眼神,就上前把她按住了,“救命啊,救命,強.......”

“啊,好痛”

“唔唔,周蕾你這個殺千刀的,酒吧沒生意,永遠嫁不出去,上廁所沒手紙,出門遇色狼......”

“哎喲,輕點,輕點”

那人像個皮猴似的上蹿下跳,護士按都按不住,好不容易清理幹淨,帶着金絲邊眼鏡的醫生把棉簽扔在垃圾桶,漠然的說道“可以走了,但傷口不要沾水.”揣着兩只手走在門邊回過頭對何小卿說“女孩子家別那麽惡毒,太惡毒了才是會嫁不出去。”

“我X,不清楚情況就不要亂評價,好不好誰惡毒了你才惡毒,你外婆才惡毒,全家都惡毒。”何小卿在心裏罵道,兩個人悻悻的離開醫院都已經是淩晨1點了,出了醫院何小卿才想起剛藍素汐突然離開似乎有些不開心,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她回去了沒有,忙掏出手機撥過去,“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都快1點了,想是睡下了,當下也沒多想,追上已走的遠遠的周蕾“女人,你今天到底怎麽了這麽奇怪。”

周蕾擡頭看了看何小卿,滿眼的不舍,愛憐,失落,直看得何小卿都不大自然起來,撇過頭去招的士,邊看邊說“我媽回M市了,這麽晚你別回去鬧醒你姑媽了,去我那兒吧。”兩人攔下一輛車就坐了回去。

周蕾一晚上折騰的精疲力盡,哭的太用力,咬的太用力,傷也傷的太用力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和何小卿的點點滴滴,床頭相框裏鑲着她和何小卿站在櫻花樹下的場景,何小卿偷偷折下一朵櫻花背在身後,待快門按下一霎那,把花撇在了周蕾的頭發上(敢情人家一直都有這種愛好)何小卿喜歡櫻花,她說那種花總會在開到最絢爛的時候凋零,一生只為那最絢爛的時候,凄美到極致,可周蕾不喜歡,她說這種花太美,美到有一種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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