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閨蜜安安...

3、閨蜜安安...

江城這個城市始終還是不怎麽大,當言珈看到陳鋒握着手機在她的辦公室裏和電話那頭的女人談笑風生的時候,她不得不懷疑,周留白的那句自信滿滿的"我很期待我們的合作"不是沒有預謀的。

"喂,你真的太沒有道義了,你回來多久了啊?也不出來見個面........"

"是嗎?當然,當然沒問題,這點小事情罷了,而且按照你周留白的能力,這個職位完全勝任........"

"是吧,我相信言珈的眼光和我一樣犀利.......哦,對,言珈,就是面試你那個美女啦........"

"沒問題,你什麽時候來上班都可以,不過只能休息幾天,現在太忙了,言珈一個人忙不過來........."

"好好,抽空出來吃飯........."

陳鋒收了電話,從他的對話內容和豐富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和電話那頭叫做周留白的女人有很深的交情,言珈看着對面還處于亢奮狀态的陳鋒,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這時陳鋒像是覺察到了言珈的沉默,才有些赧赧地說到,"這個世界真是小啊,剛才面試這人,叫周留白的,你覺得她怎麽樣?沒什麽問題吧?"

"你朋友?"言珈有些語氣不善。

"對,我好朋友,不是,你先不看她是我朋友的那層關系,就憑她能力,你就覺得她不錯吧。"

"不怎麽樣。"言珈轉着手中的筆,不時那筆總是會落到桌上的簡歷上,有時戳到周留白的名字,有時戳到周留白的相片。

"嘁,怎麽可能?她可是我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又能幹又漂亮的女人。"

"陳少,你對所有女人的評價都這麽高嗎?"言珈挑了挑眉,拿筆頭使勁戳了戳周留白的臉。

"小珈,你,今天,是不是心情有些不好?"

"沒有,這是運營總監的職位,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個職位對于一份雜志的重要性,這個人,連自我介紹都不會做,你讓我怎麽把她招過來?還有,艾小愛已經是一個特例,要是陳少您覺得我有什麽不妥,那這些人員都由你來落實好了。"

言珈說完拿過自己的包就出去了,把無辜而完全不知情的她的老板,陳鋒給晾在了辦公室。

言珈出了時代廣場,才覺得今天的天氣特別悶,像是要下一場暴雨似的,說不出的壓抑,她穿過時代廣場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個時候的上班族紛紛走在尋覓午餐的路上,只言珈一點胃口都沒有,她黑着臉,皺着眉,她在生氣,更确切地說,她在生自己的氣,為了剛才莫名其妙地對着陳鋒發脾氣,28歲,這個年紀已經不是一個可以随意任性的年紀了,可是從和柯茗吵架那天到從《女人》辭職,她的脾氣越來越壞,狀态越來越不好,甚至在新書發布會上都會出那樣的洋相,她不該這樣的,周留白再次看到她,那麽淡定,那麽雲淡風輕,那麽無所謂,她言珈怎麽能,這麽失态呢?怎麽能一看到她,就完全失去了分寸?不該這樣的,言珈搖了搖頭。

言珈茫然地走在街上,周留白的突然出現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或許她一直都高估了自己,因為從來都沒有幻想過和周留白的重逢,也就沒有做過任何的心理準備來面對一個突然消失了六年的人陡然又重新出現在你的面前,這讓言珈有些亂,她走得有些累,在一個咖啡廳找了一個角落,她記得自己點了一杯卡布,可服務員給她送來的卻是一杯拿鐵,言珈覺得這個時候她需要有個人陪在身邊,于是,打電話讓安安出來陪她坐一會兒,安安說了句好,要了地址就挂了電話。安安比言珈小兩歲,其實年齡差距不算大,可是言珈貌似總有些介意,所以,一直,也就把安安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而安安呢?總喜歡在比她大的言珈面前裝老成,10分鐘之後,安安就到了,這時言珈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離安安單位很近的地方,難怪她能出現的這麽快。

"這個點你怎麽在這兒啊?"安安脫下衛衣外套說到。

言珈沒說話。

"不會這麽好,跑這麽遠,專門跑到我單位附近來請我喝咖啡吧?"

"那你喝什麽?"

"不想喝,一會回去還要午睡了,說吧,什麽事兒。"

言珈搖了搖頭,喝了杯咖啡,道,"沒事啊。"

"得了啊,你從頭到腳都寫滿了心事來着,說啦,不收費,免費聽。"

"她回來了。"言珈鄭重其事地說到。

"誰啊?"安安先是不經意地一問,而後看了看言珈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言珈口中的她是誰了。

"哦"安安還是要了一杯咖啡,因為她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咖啡來了,安安加了些糖,覺得還是苦,又加了一包,啜了一口,又吐出來,太燙了。

"你怎麽了?你又不認識她,這般失魂落魄的。"言珈打趣道。

"不是,這大中午的,還沒吃飯呢,就被你叫出來了,都快低血糖了都。"

"那我們換個地兒吃飯吧。"言珈提議道。

"算了,別換來換去的,麻煩,就這地兒,坐會兒吧。"安安攪着杯裏的咖啡,"她回來不是好事嗎?你都等了她那麽多年了。"

"誰等她了,她和我有什麽關系啊我等她。"言珈強辯道。

"你還行不行啊,你這些話可以騙到所有人,可別忘了,你們倆的事兒,可是你自己一字不落地告訴給我聽的,在我面前,還裝呢?"

"你讨不讨厭啊你,你再說我走了。"

"行行行,不說不說了。"安安很識相地閉了嘴,眼睛望着窗外,沒有看言珈。

"你怎麽樣?最近忙嗎?"言珈關心地問到。

"還好啦,我們那個工作,不會太忙的。"

"沒去相親?"

"相什麽相啊,沒興趣。"

"你媽沒催你?"

"天高皇帝遠的,管不過來,再說了,我才26,你都28了,不也沒人催你嗎?"

言珈白了安安一眼,安安嘆了一口氣,婚姻對于言珈來說,可能真的是太遠了,可是她的那段情?安安有些唏噓,真是無情皆苦,有情皆孽。

安安算是言珈的校友,更确切地應該算是言珈的學妹,小言珈兩屆,說來也是挺巧的,在學校的時候倒是不相識,畢業之後,也挺巧合,居然成了朋友,一打聽,居然還是一個學校一個系的,安安人很好,算是個特別不錯的朋友,她不争強好勝,性格溫和,言珈喜歡和這個朋友呆在一起,安安總是會遷就她,甚至都很少和她争辯什麽,安安有時特別像個哲學家,她說這一切有什麽重要呢?到頭來總是塵歸塵塵土歸土,沒有誰能占得了多大的便宜。

安安說她談過一個男朋友,沒談多久就分手了,她說愛情很無聊,言珈反駁,安安嗤之以鼻,說一場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人,不配和她交流什麽愛情心得,因為實踐出真知,言珈不服氣,說追她的男人從當時的女生宿舍排到了開水房。

安安說這也無法改變她一場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事實。

言珈氣急敗壞,安安很高興,安安性格溫和,就連激怒言珈,也從來都是以這樣一種溫和的方式,用如今非常時髦的一句話來說,安安,這個人,是個悶騷的人。

咖啡喝完了,安安卻依着頭,像是睡着了。

安安嗜睡,所以皮膚好,有時會讓言珈覺得那年輕的兩歲通過膚色一下就比出來了,安安靜靜地睡在那裏,像是整個世界都和她無關似的,關于周留白,言珈只同安安說過,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天她和安安一起逛街逛到腿軟,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咖啡店,,她給安安說了有這樣一個人,在她的生命裏龇牙咧嘴了好多年,然後就突然人間蒸發一般地消失掉了,安安聽了一下午,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說,"言珈,你喜歡周留白吧。"

她罵安安神經病,然後還特意強調了周留白性別為女。

安安說性別為女也阻止不了真正的愛情。

那一刻,言珈覺得安安不僅是哲學家,還是一個思想開放的愛情家。

那以後,言珈很少對安安提起過周留白,她總覺得安安像是能看穿她心事似的,可是關于周留白,言珈似乎不太願意讓安安看穿,因為那種感覺會讓言珈不安,甚至,也會有些害怕,還有個原因,就是這六年來,其實她很少會去想周留白,想她的周期從最初的每天,到後來一周兩三次,一月一次,一年幾次,幾年下來,她都覺得周留白這個名字都已經有些陌生了,就像那個人的背影一樣,她已經認不出來,她今天的失态,只是因為周留白貿貿然回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給陳鋒發了一條短信,道了歉,陳鋒試探地問了問關于周留白的去留問題,言珈沒有回短信,可是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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