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歐陽瘋了...
29、歐陽瘋了...
言珈腳崴那一下,咔嚓聲很響,貫穿了整個山谷,然後言珈就坐地上了。
周留白起初沒有意識到有多嚴重,可當她去扶言珈的時候,言珈根本站不起來的時候,她們同時得出了一個結論,言珈今天是不可能自己走下山了,周留白背一段扛一段把她弄下了山,周媽媽去醫院把打着石膏的言珈接回家的時候,一改往日的和善。
因為周留白的爹也經常在外面跑生意,周家就經常是周媽媽,周留白,言珈三個人在,周媽媽在廚房做飯,兩個孩子假裝把書本擺在眼前,卻都是不說話,吃飯的時候也特別悶,突然周媽媽把筷子一扔,筷子掉地上,發出有趣的聲。
"周留白"
"有"
"這是怎麽回事?好好地怎麽跑後山去了?"
"去乘涼"
"于是把小珈的腿乘斷了?你讓我怎麽給言媽媽言爸爸交代。"
"那個,是我自己......."言珈試圖替周留白幫腔。
"小珈,你好好吃飯,周留白,你給我進來。"
"飯還沒吃完呢?"
"跪夠了再吃。"周媽媽拖着周留白進了書房,裏面有一張專門為她準備的凳子,又高又窄。
"上去"
"不是吧,媽,我,我都這麽大了還跪啊?"
"只要我沒死,讓你跪你都得跪。"
周留白被罰跪了,又高又窄的方凳,還面對着牆。
"媽,我姨媽來了呢,這樣不好吧?對女孩子身體不怎麽好。"
"還沒到日子呢。上去。"
然後周媽媽看着周留白跪上去之後就出去吃飯了,當然門沒有關,可以看到裏面的動靜。
"得跪多久啊?媽?"周留白在裏面嚷到。
"十二點。"
"五個小時啊?你讓我先把飯吃完行不行啊?我呆會餓暈了你又得跑醫院。"
"你一頓不吃不會餓死的。"周媽媽沒理她。
周留白只好作罷,雙手垂立在胸前,整個人軟在那裏。
"背打直。"周媽媽訓到。
"哦。"
"周媽媽,其實,這不全是留白的錯。"
"小珈,吃飯,吃飯,喝湯,喝點排骨湯,以形補形。"
周留白沒忍住,一下就笑了出來,"你該給她炖點豬蹄的,這才是以形補形。"
言珈白了她一眼,周媽媽也噗嗤笑出了聲。
"好啦好啦,你都笑了,放我下來吧,媽,好梗啊這凳子。"
"你給我跪好了。"
"那要不給我個墊子啊?現在家裏已經折了一個啦。"
"你再給我讨價還價我去隔壁要炭渣子。"
"最毒婦人心。"周留白小聲嘀咕着。
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吧?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言珈覺得她眼中的周留白有些不一樣了,她捉弄她的時候沒有那麽讨厭了,看到她哭她會心疼,看到她懂事聽話她會覺得很心安,習慣了每天有她在身邊的日子,習慣了每天早上一起去上學,冬天的時候,天還是灰蒙蒙的,就得出門,那個時候,她們總愛到一家豆漿店去吃早餐,有時下雨,運氣好的時候能碰到江城下雪,南方的雪總是和北方不去一樣的,北方的雪要是散落在肩頭拍拍就會散,彈彈就會掉,可是南方的雪不一樣,南方的雪一落到頭頂,肩上,馬上就化了,然後那化了的雪頃刻間就會打濕肩頭,特別冷,所以,南方下雪的時候都是需要撐傘的,可是年輕時候的言珈和周留白都不喜歡帶傘,碰上下雪的早晨,兩人就拿書包頂在頭上,雪實在太大的時候,兩個人就躲在路邊,這個時候,你以為周留白會溫柔地把你的手放在掌心裏溫暖嗎?不會的,那不過是言珈自己的遐想罷了,她只會扔給你一雙手套,還罵罵咧咧地說你出門的時候為什麽又忘了拿。
可是,盡管就是這些小吵小鬧的片段,現在想起來也特別的溫情吧?言珈被隔壁桌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回憶中斷,她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原來她真的和周留白走過了太多的時光,是真的認識太久太久了吧,像一生似的,她要的咖啡一口也沒有喝,鄰桌的那個女孩卻是那樣眼熟。只是今天卻換了一身裝束,至少以前是妩媚妖嬈,今天變得特別職業起來,她妝容淡了些,卻又能看得清眼角的青色,她最近睡眠肯定不太好,她笑顏淺淺地望着對面那個男人,那男人不經意間就摸摸她的手,看得出來她覺得惡心但還是拼命在忍着,她在幹什麽呢?是因為工作嗎?那男人要走了,她也起身,那男人又趁機摸了摸她的屁股,她再也無法忍受,抓過桌上的咖啡就朝那男的潑過去,有噓聲,有人在圍觀,那男的本想發火,可見這麽多人看着,也只好罵罵咧咧作罷。
這時她也終于發現了不遠處正在看着她的言珈,有些赧,卻還是朝言珈走了過來。
"服務員,兩杯咖啡,你要哪種?"言珈微低着身問着沈淺淺。
"拿鐵。"
"新工作?"
"估計被剛才那杯咖啡砸了"
言珈搖了搖頭,在這個國度,一個女人如果沒有背景要靠自己的本事混跡,真的是太難了,有些地方,早已形成了沒有挑明的秘密,仿佛不和她們上床是做不成事情的,以前言珈在《女人》的時候就領教過,就連她采訪到很難采訪的對象,也有人說她是靠睡的。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繼續找呗。"沈淺淺有些無奈地說到。
"其實你當模特條件挺好的,只是現在不紅,那些雜志才不肯用你,北京的市場要大很多。"
"我知道。"沈淺淺端着咖啡說到。
"有一天我看到喬榕西在哭。"
沈淺淺的手抖了一下,灑了一些咖啡出來。
"我和周留白,挺,挺熟的。"
"嗯"沈淺淺眼神卻望着其他地方。
"我找人安排你上《女人》拍,說不定是一個出頭的機會,銷售這樣的工作,并不适合你。"
"為什麽幫我?因為喬榕西嗎?"沈淺淺的自我保護意識一下就啓動了。
"只是因為。"言珈頓了頓,才緩緩地說到,"愛上女人的女人都很不易。"
言珈說完就起身走了,剩沈淺淺一個人坐在那裏回味她說的那句話,
那天她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徑直回了家裏,安安還沒有下班,她有些累有些困,可是躺床上又睡不着,她突然想起那天周留白唱的藤纏樹,她說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她開了計算機,登了QQ,這個QQ號她已經有些日子都沒有登陸了,"騷首弄姿"在線。
"歐陽,你終于出現了。"騷首弄姿發來的信息。
"你等我很久了嗎?"她試圖開着玩笑。
"是啊,很久很久了。"
"這簽名?"言珈看了她的簽名一會兒,"如果不能愛,靠近或遠離都是一種傷害。"
騷首弄姿:"嗯?"
"你有心事?"言珈問到。
騷首弄姿:"一言難盡"
"我們做.愛吧。"言珈打出這幾個字,最後還是按了enter鍵,她望着那幾個字,有些陌生,不像是自己發送出去的,兩年前她混跡到了那個群,那個群有一個特別騷包的名字"全中國最美的女人"她只是好奇,那些女人會美成什麽樣子?群裏總有人發照片出來看,可是那些,真的和美沒什麽關系吧?重新申請那個QQ號的時候要取名,她想了半天,随便找了個複姓,卻還是取了歐陽白這個名字。
在雜志辦公室的周留白突然一口茶噴在了計算機屏幕上。
"你被盜號了嗎?歐陽?"
"沒有,就是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在哪個城市"那天的言珈像是鼓足了一股氣。
"江城"
言珈愣了一會兒,笑了笑,只是片刻,她就回複了,"我也是。"
嗨,還真是撞鬼了,遠在辦公室的周留白盯着計算機屏幕。
"你,你怎麽突然想到這個了?"騷首弄姿問到,她從來沒想過和一個人網聊了兩年,到最後還是奔着這個目的去的,況且從來沒有見過人啊,連聲音都沒有聽過,萬一長太恐怖了怎麽辦?
"就是想了,你不想嗎?和一個陌生人,而你又不能那麽讓人害怕"
周留白震驚了好嗎?想嗎?她一個28歲的女人,她能不想嗎?可是,這個,也太驚悚太突兀了些。
"晚上八點,野獸酒吧你知道吧?不見不散。"
周留白的喂喂還沒敲出來,歐陽的頭像已經灰了,她是被盜號了嗎?還是受什麽刺激了?居然都在江城?歐陽會長什麽樣子呢?她不想和她做.愛,可她想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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