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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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別院并無什麽不同,峻宇雕牆不容忽視。
裴霁初卻更願意來了。
他幾番試探,慕容棠和從前真的不一樣。
如她所說的失憶了,從前的所有都忘得一幹二淨。
但他仍然懷疑,失憶會将一個人的性子都改變?還是慕容棠在裝?
他私底下問過替她診治的大夫,大夫說也不是并無可能。
他看出慕容棠很抗拒他,次次都要帶着羅伊見他,仿佛防備着什麽。
但她和羅伊相處時那股自在放松,即便她想藏也是藏不住。
羅伊的身世來歷,确實滴水不漏,也正是這般,他更有理由懷疑,慕容棠在裝失憶,慕容氏很早就在西陵安插了人。
這是個陰謀,只是不知他們所圖何物。
裴家世代為大楚守着邊疆,一片赤忱,到頭來反遭猜忌提防。
如今他主動送上門,慕容棠不樂意了,他嘲諷地勾着唇。
慕容棠進來的時候,沒錯過裴霁初那抹詭異的笑,等她再想看清,裴霁初已換了表情,關心地望着她,叫她懷疑是自己眼花看錯。
來時的路上她想了不少,她實在不是鈎心鬥角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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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是回不去了,待在大楚,以後少不得跟裴霁初周旋,與其整日提防着,不如趁早挑明。
她有了決斷,道,“今日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再去游湖。”
裴霁初難得聽她主動,颔首應允,“都随慕容小姐。”
珍珠湖之所以叫珍珠湖,是它像條珍珠項鏈一樣環繞着西陵城。
慕容棠前幾回來,心裏存着事,哪有心思欣賞。
這回想來是有了解決的辦法,心裏透亮。
湖景入眼,水清可鑒,時有水鳥掠過水面。
湖水的漣漪在她的眸中流淌,清風拂面仿佛吹醒了她。
裴霁初望着背對着他倚着樓船的慕容棠,她的聲音清晰傳來。
“裴霁初,你我應下賜婚之事,都是迫于無奈,既然大家都心存不滿,不如說清楚,對外你我夫婦一體,我會做好裴少夫人,無外人時,我們互不幹涉。”
裴霁初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從她的聲音裏聽出幾分示弱的意思。
他道,“慕容姑娘誤會了,聖上賜婚對裴府來說是件大喜事,并無不滿。”
慕容棠翻了個白眼,回頭道,“裴霁初,我是失憶,不是失智,你之前對我避之不及,如今願意搭理我,除了我在亂葬崗幫過你,更多是在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失憶,認為我在耍花招。”
她停了停,觀水中的魚兒無拘無束的游來游去,繼續說道,“無論他們要我來西陵做什麽,如今我失憶了,便不會再任他們擺布,我只想要自由自在。若你能答應,是再好不過。”
裴霁初心中已掀起波瀾,他定定望着慕容棠,想在她身上看出端倪。
慕容棠和他對視,目光不避不讓,誓要叫人看清她的決心。
裴霁初不動聲色,“慕容姑娘的意思我明白,夫妻一體,一榮俱榮,等成婚後,我自當尊重你。至于你失憶的事,我也有責任,我會再尋大夫為你醫治,我相信你遲早會恢複記憶。”
慕容棠原想她都說得這般清楚,裴霁初要是再裝傻,她就不奉陪了,管他懷疑不懷疑。
聞聽他說的話,稍稍安心下來。
他話裏頭的意思不就是成了親,我不管你,你也別煩我,但是你要找事,我也有辦法治你。
反正就當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