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皇太後博爾濟吉特氏近來養病, 身邊的嬷嬷也不敢拿五阿哥的事情來打擾皇太後養病。
唯有皇太後自己問起,在她膝下撫養的有兩個皇嗣,宜妃所出的五阿哥胤祺,以及德妃所出的榮憲公主。
“聽說宜妃近來也閉宮養病, 她怎麽了?”皇太後病好之後, 問了問宮裏的八卦事兒。
沒辦法, 她一個老婆子, 又不能夠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唯有聽聽某些新鮮八卦事情來滿足一下自己內心的孤寂。
“這不是五爺那兒,鬧了點兒事嘛, 也不知怎麽的,被皇上給罰了。”嬷嬷知道皇太後更關心的是什麽,出言道。
之前皇太後還病着, 嬷嬷不敢說,生怕影響到了太後娘娘養病。
“什麽?被罰了?怎麽回事兒?”皇太後一驚。
“這個老奴也不清楚,皇上也沒傳出來,只知道之前皇上去翊坤宮,将宜妃罵了一頓。”不然宜妃哪能閉宮養病?還不是因為皇上罵了她?
皇上罵了她,宜妃臉上挂不住, 生怕出去之後被人嘲笑。
“這樣啊,那看來老五惹的事挺大啊。”皇太後一般不插手皇帝的事情, 不管是後宮還是朝堂,又或者是子嗣方面。
“……”嬷嬷不敢說話, 誰知道五爺惹了什麽大禍, 還專門送他去尚書房學了将近一個月呢。
“皇上怎麽罰他了?”皇太後又問, 該不會是打孩子了吧?
心裏一緊,這可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孩子, 要是打板子了,她可心疼了。
“皇上讓五爺進尚書房再讀書一個月,現在已經回刑部了。”嬷嬷讓皇太後別擔心,沒什麽大問題。
“老五就是讓人不省心,沒什麽事兒就好。”皇太後樂呵呵的開口,“最近老五沒再鬧出什麽了吧?”
嬷嬷:……
今天才剛鬧出了個事兒來,雖然為了皇太後好,可以隐瞞,但那是針對皇太後生病了,她不問,她們不說。
現在皇太後問起,嬷嬷支支吾吾,“今兒後宮多了個流言,說是五福晉善妒,因為不滿五爺去妾室那兒,對五爺又打又鬧的……”
都不知道這個流言是怎麽傳出來的,她聽着都覺得離譜。
不是針對五爺,就是針對宜妃,至于五福晉?後宮嫔妃阿哥福晉們都沒有理由對她下手。
“誰?五福晉?他塔喇氏?”皇太後一聽,也覺得離譜,哪來的流言?
他塔喇氏是什麽人,皇太後見過,自然也清楚,哪能是這麽硬氣的人?
說起這個來,皇太後就覺得有些氣不順,她當年就是寵妾滅妻的受害者,那會兒董鄂氏一個人壓在了後宮所有嫔妃的頭上,包括她這個皇後。
現在,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也是如此……
不愧是他們愛新覺羅的種。
這一點,皇太後說過兩次,可惜他塔喇氏不夠争氣,她也沒轍,總不能夠摁着孫子的頭,進孫媳婦的房間吧?
最多只能夠眼不見為淨,“簡直胡說八道,他塔喇氏能有這本事兒,還能撈了個受氣包的份兒?”
皇太後不信,身邊的嬷嬷也沒信,“是啊,宜妃那邊已經調查清楚了,就五爺那側福晉搞的鬼。”
“哼,我就知道,那些狐媚子心思不純。”皇太後眼底劃過一絲厭惡,搞風搞雨的最讓人讨厭了。
“替宜妃壓一下,老五那側福晉實在太不像話了,你送個嬷嬷過去,教育一番,別在老五後院裏鬧事兒。”皇太後淡淡的道。
“皇上和宜妃早在之前就罰了五爺那側福晉了,今兒下午五爺剛去了翊坤宮,離開時臉色不太好看。”嬷嬷的意思是,五爺已經知道了,宜妃的意思是此事交給五爺處理。
嬷嬷的潛臺詞,皇太後聽懂了,“嗯,過兩日,讓五福晉進宮一趟吧,哀家也許久沒見過孫輩了,不是說老八剛娶了福晉嗎?都一起過來吧。”
……
宜妃和皇太後她們以為,自己将事情壓下了,皇上就不知道這事兒了。
康熙知道宜妃不再閉宮養病,就多問了兩句,知道了那條離譜到讓人根本不相信的流言。
耳朵聽過了就算了,因為康熙對女子的輕視,不認為老五福晉敢這麽跟老五對着幹。
善妒?又打又鬧??
說誰?五福晉?他塔喇氏?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完全沒放在心上。
不過,能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定然是針對某個人。
康熙再怎麽掌控欲強,也沒有變态到讓人監視自己兒媳的房中事,再加上正院被淑婳清洗了幾波,留下的人都是忠心之人。
福晉脾氣好,又大方,一頓飽跟頓頓飽還是明白的,誰會願意被一點錢收買,害了福晉?
她(他)們将來還要跟着福晉出宮建府,貝勒福晉在後院也已經能夠威風了。
“保成今日又見索額圖了?”康熙對老五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一心只惦記着他的太子。
太子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啊……
事關太子,梁九功不敢多言,皇上問什麽就回答什麽,“回萬歲爺,索額圖大人今日的确去了毓慶宮,見了太子殿下。”
将他們的對話用折子寫了下來,如果太子在的話,能夠看到裏面寫的對話,還有神情都一模一樣。
康熙拿起折子,一目十行的掃了幾眼後,冷哼一聲,“索額圖這個老東西,就只知道挑撥朕和保成的父子之情!”
說什麽皇上封了幾個皇阿哥爵位,目的就是分散太子的權力,要讓太子警惕大阿哥和底下的弟弟們啊。
康熙最痛恨這一點,氣得直接将折子往龍案一砸,太子對底下的弟弟本來兄弟情深,就因為索額圖,才如此忌憚。
是的,沒錯,在康熙看來,他的太子在自己教育下,是處處完美的。
現在開始長歪了,都是被人帶壞的,期間最可惡的莫過于索額圖這個老東西。
瞧瞧他說的是什麽?警惕皇上?太子儲君之位不穩?
簡直可惡!動搖他大清江山的禍害!儲君之位怎麽就不穩了?
梁九功低着頭不敢說話,生怕皇上遷怒到自己身上。
“去,傳太子……算了。”康熙剛想叫太子過來,延續一下他們的父子之情,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合适。
索額圖剛走,自己就知道了,保成如此聰明,肯定想到自己監視他了。
“希望太子,不要讓朕失望啊……”對于太子,他是偏心的,但不代表他對其他兒子沒有半點兒感情。
底下的弟弟,能對他有什麽威脅?
就是老大,他也沒想過,要将大清江山交給老大,這不一直都很堅定的告訴太子嗎?他是儲君。
也就索額圖……
康熙的眼底劃過了絲絲的陰涼森意,如果不是看在他乃保成母族的族長,是保成太子黨的首要人物,康熙早就看索額圖不順眼了。
除了在鳌拜的事情上,堅定站在他這邊,三藩之亂和親征葛爾丹,索額圖是堅定站在他對面的!
腦海裏已經被這些給填滿了的康熙,早就忽略了關于老五福晉的流言蜚語了。
正思考着如何不損保成顏面,治一治索額圖這老東西!
***
五阿哥所。
正院。
門口守着的奴才以為福晉在給主子爺搓背,能将主子爺摁在地上打,那勁兒肯定不小。
但……
不至于這麽離譜吧?主子爺能因為一個搓背,就嗷嗷叫?太……咳咳,也幸虧沒有其他人知道。
殊不知,裏面哪裏是搓澡這麽簡單。
淑婳捆住了胤祺的手在浴桶兩旁,這捆綁式的姿态,又是在這個地方,胤祺還真以為……福晉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想法。
他就說嘛,福晉看的避火圖,肯定跟自己看的避火圖不一樣。
那雙柔軟的手,确實讓胤祺有些心跳加快。
“福晉,不一起嗎?”在他塔喇氏給自己擦拭後背時,胤祺還挪了一下位置,邀請道。
也不是不可以的,對吧?
前面的位置還很大,如果他塔喇氏願意,嗯……捆綁住自己的手,也沒問題。
啧。
在胤祺浮·想·聯·翩時,按照他的想法,福晉還真的将手探在了水裏,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明亮的望着淑婳,眼底淨是期待。
嘶——
福晉!
亮光如同一道道燦爛的光芒洋溢起了笑容,心情舒坦的胤祺正想着下一步時,突然疼痛感傳來。
“福晉,你幹什麽?”被抓住了致命稻草,胤祺才注意到福晉的力氣這麽大,弄得疼了。
福晉??
這會兒,擡起頭清醒的看着福晉,胤祺才發現,他塔喇氏的神情面無表情那般的冷淡看着他,絲毫都不溫柔,好像……
在生氣??在懲罰他?為什麽??
“福晉,放手!”被綁住了手的胤祺不敢亂動彈了,生怕福晉一個用力,他人就沒了。
“胤祺,乖乖告訴我,今天,做什麽了?”另一只手,溫柔的撫上了他光禿禿的腦門上,只是這一抹溫柔帶着令人森然的膽顫。
壓低的聲音隐藏着些許的怒火,恍若是對胤祺十分的憤怒。
有一種‘如果不實話實說的話,就真的死定了’的威脅感,胤祺覺得福晉真的……又危險又迷人。
嘶,是因為被人抓住了致命稻草,所以腦子進水了嗎?
“爺今日能做什麽?早起上早朝,然後在刑部辦差,回宮後又被額娘叫去了翊坤宮,說是劉佳氏放出了流言蜚語污蔑你的名聲,我去找她算賬,然後就回正院了。”
胤祺正正經經的将自己今日的行程告訴了淑婳,微微委屈的達巴着頭,像一只被主人冤枉了的小狗狗,茫然又無辜。
“是嗎?你怎麽找她算賬的?”淑婳的聲音依舊充斥着溫柔,卻在胤祺耳朵裏聽到了陰恻恻的磨刀聲。
磨刀霍霍向他,而他此時的稻草根本無法反抗,只能夠幹巴巴的任由福晉拷問。
不同于上次的鞭刑拷問,這一次沒有什麽不可言說的恥辱感,也沒有弄得鮮血淋漓。
但為什麽……
胤祺覺得這一次的福晉,比上次還要危險了??
“爺就拿着額娘給的證據,過去臭罵了她一頓,讓她以後不許再污蔑福晉,不然就将她孩子抱走給你……嘶,嗷!!”
胤祺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可是說到後面那裏,福晉一用力,胤祺整個人都揪着疼了起來。
福晉,福晉,冷靜點,別沖動。
“福晉!別這麽用力,爺會死的!”胤祺的額頭都忍不住冒出冷汗了,聲音吃疼的略微沙啞了起來。
福晉,是不是想弄死他?
“你給我想清楚了,再好好回答,嗯?”微微上揚的語調,以及手中的動作與力度,都在告訴着胤祺,危險!危險!危險!!!
胤祺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他不是做的挺好的嗎?
又被額娘罵了,回來之後第一時間給福晉讨回公道,維護了福晉。
也沒有留宿在妾室的院落中,而是直接來了福晉正院,本以為自己還能夠在福晉面前讨個好。
剛才福晉還十分溫柔的,他還以為……
“福晉,爺到底哪兒做得不對了?”胤祺表示,我的命在福晉手裏,只能夠束手就擒。
“你去妾室那兒,經過我的允許了嗎?你一點兒都不乖,我可沒有養着小侍衛小男寵,而你呢?”淑婳覺得自己已經超好了,都沒有讓胤祺頭上戴綠帽子。
将來,等孩子生了下來,她也許可以試試……
“什麽?你還打算養侍衛男寵?”胤祺整個人一愣又一驚,猛地擡頭,瞪圓了眼睛,語調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不行,決不允許。”這會兒,不管福晉是否拿捏着自己的命,胤祺都不可能答應,“你不可以這麽做!”
“為什麽呢?像你這麽不乖的男人,哪有資格跟我讨論這個。”輕輕的拍打着胤祺的腦門,要是指甲再長一些,她就直接摁了下去,像西游記裏的金鼻白毛老鼠精那樣……
她很吃虧了,還要忍耐胤祺這個狗男人,就不能讓她舒心點兒嗎?
“爺哪有不乖……不是,爺想去哪兒,就……就,就,那也不行,你是爺的!”福晉的三從四德呢?女德女戒學到哪兒去了?
哪有女人想着紅杏出牆這種事情的?是不是想浸豬籠?
“要是被皇阿瑪知道,你可沒有好果子吃!皇阿瑪決不允許有人玷污了大清皇室的名聲與顏面,想想你的九族。”胤祺慷锵有力的義正言辭,威脅着福晉。
福晉不怕自己,總該怕皇阿瑪,怕她他塔喇一族的名聲與性命了吧?
“這不是有你嗎?你到時候幫我隐瞞一下,不就好了?”淑婳嘴角微微上揚,笑得似乎頗為燦爛和期待,那雙清澈漂亮的眸子緊緊地盯着胤祺。
“不可能!福晉,你死了這條心吧!”胤祺氣壞了,“嘶,福晉,小心點兒!”
福晉是不是想将他薅禿了皮才願意?
真的會出事兒的!還是很嚴重的事兒!
“你去臭罵劉佳氏一頓,怎麽就花費了這麽長時間?”淑婳的手微微用力摁着他腦袋,令胤祺不得不縮了縮脖子,身子往下沉。
“爺沒有,爺就過去了一趟,然後就回來了,一刻鐘都不到!福晉,你怎麽能懷疑爺這麽快呢?”
“難道爺平時沒有表現出來嗎?爺可勇猛得很!!!”這一刻,胤祺的腦袋終于将水給搖了出來,意識到福晉這話是什麽意思了。
可惡,原來福晉是懷疑自己在劉佳氏那裏……
他才沒有!
“福晉,你冤枉爺了!快松手!”要是出了岔子,福晉下半輩子還要不要過了?
嘶——
“福晉,快禿了皮了!”
忍不住怒吼出聲,手掙紮着,這一次用的繩子或許不夠結實,又或者是綁的不夠結實。
在胤祺的歇斯底裏下,手掙紮開了繩子,一把抓住了福晉的手,“福晉,你若是因為這個,爺可以明确保證,爺什麽都沒做,不信你問張全。”
胤祺說完之後,神情微微一頓,他為什麽要跟福晉解釋這個?
哦,是因為福晉太過危險了,還用這個威脅他,自己為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不得不妥協解釋。
福晉實在是陰險狡詐!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威脅他的!!!!!!
“來人,衣裳給爺送進來!福晉,你出去!”胤祺推了淑婳一把,這會兒,他不想見到福晉了。
淑婳微眯着眼盯了胤祺好幾眼,“是嗎?以後若是你敢的話,我就将你再洗三次,得洗幹淨了,才可以呢……”
臉上的笑容又是溫柔又是呵護的關懷,語氣淨是對胤祺的體貼。
只是,這個溫柔體貼似乎不太能讓胤祺接受,甚至給予了淑婳一個冷漠的背影,爺不想跟你說話。
淑婳出去後,捧着衣服的下人連忙上前,見主子爺還沒起身,還打算給主子爺幹淨的毛巾擦拭身子。
“放下衣裳,你們都出去吧。”胤祺淡淡的出聲,對于他們,帶有一股遷怒的情緒。
誰讓你們不進來伺候,留着福晉一人在裏面?
下人們根本就不知道胤祺此時的遷怒情緒,只以為主子爺想一個人待一會兒,連忙退了出去。
胤祺見所有人都出去了,才緩緩的起身,只是,疼得略微……龇牙咧嘴了一點兒!
福晉真是不客氣!就不怕出事兒了?
福晉不想生娃了?膽敢這麽……對待他?
只要每走一步路,胤祺都能夠感覺到疼,該不會是真的弄禿了皮吧?
還是弄傷了?低頭,有些驚慌,是不是該叫太醫??
淑婳讓人備水,她也準備沐浴更衣,香精什麽的都放到浴桶去,好好清洗一下。
瞧着淑婳的臉上滿是溫柔笑容,鄧嬷嬷等人還以為福晉跟主子爺聊的很開心呢。
哎,這就好了,不鬧騰了,肯定是主子爺剛才哄了福晉。
瞧福晉的心情多好,笑呵呵的……
為了讓主子爺留下來,鄧嬷嬷還特地拿出了曾經給福晉準備的薄薄裏衣,總有一天,主子爺會膩歪。
得有不同花樣,才能吸引主子爺留下來。
鄧嬷嬷其實很憂愁,都過去了這麽久了,主子爺還天天留宿正院,福晉怎麽還沒有懷上子嗣啊?
到底是福晉的問題,還是主子爺的問題?
一般奴才婢女都不敢将問題聯想到男主人身上,再者,劉佳側福晉已經生下了主子爺的長子。
所以,鄧嬷嬷真擔心是不是之前福晉在湖裏泡水久了,搞得體寒了。
是不是該叫太醫過來把把脈,給福晉調理調理身子?
可惜了,之前給福晉開的坐胎藥,福晉不樂意喝,如果堅持的話,指不定現在就懷上了。
鄧嬷嬷的苦惱,并沒有跟任何人說,也沒有在福晉面前表現出來,生怕給她們壓力了。
主子爺首先出來了,只是,步伐有些緩慢,還有些……不太自然??
主子爺這是受傷了?
“主子爺,您怎麽了?哎喲,奴才扶着您。”張全第一時間就竄了上去,扶着主子爺,該不會是剛才在哪兒撞傷了吧?
“不小心,撞到了……”胤祺哪敢說實話,可非要說自己沒事兒吧,這麽多奴才看着,睜眼說瞎話就像是欲蓋彌彰。
任由他們腦海裏胡思亂想,還不如自己找個借口。
“主子爺,您坐,都怪奴才,剛才您應該喚奴才進去伺候您的才是。”張全扶着胤祺坐下後,胤祺才在心裏松了口氣。
臉上卻裝作不顯,風輕雲淡的吩咐剛才負責烤肉的人,繼續烤肉。
天還尚早,不适宜現在走着回前院,也不适宜留在正院。
今晚,他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了。
福晉對他的懲罰,他還得找太醫偷偷看看,自己會不會出事兒呢!!!
擔憂,卻沒有将火發出來。
主要是……這種事情,比身子虛、被福晉打還要嚴重,被任何一個人知道,他都覺得自己臉上無光。
什麽?你說福晉知道了?不可能!爺不告訴福晉,福晉怎麽會知道呢?
剛才還十分精神呢,福晉才不會懷疑。
一邊喝酒,一邊烤肉,的确挺舒服,讓胤祺想起了自己随着皇阿瑪在蒙古部落時的大草原上。
擡頭看了一眼那負責烤肉的膳廚,“手藝還挺正宗,蒙古部落的人?”
“回五爺,奴才之前是在禦膳房學過幾手,後來被福晉看中,特地調來阿哥所的。”他擡起頭,圓圓的臉樂呵呵的道。
“不錯,賞!”胤祺滿意點頭,有這份毅力去學習,還能學得這麽正宗,是個人才。
淑婳出來時,就看到胤祺在那兒吃着烤肉喝着小酒,身邊還有個負責說書般的讀着話本。
還挺悠哉啊!
淑婳擦拭了頭發,抹了護膚的精油,離着這地兒遠遠的,可別被烤肉味兒給熏得渾身都是。
吃的時候是很香,但過後,殘留的味道就不太好聞了。
夜幕降臨,胤祺終于是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擡起頭,看向了淑婳,“福晉,爺今日還有幾份卷宗沒有處理完,明日刑部那邊就急着要了,爺先回前院了。”
叫太醫一事,可不能夠讓正院的人發現,也不能夠讓福晉知道。
不然,他顏面何存?
“現在?”淑婳眸子定定地看着胤祺,居高臨下的站在那兒,探究般的目光掃量着。
“對,真的很忙,過來陪福晉用個晚膳,已經是抽出時間了。”胤祺解釋,生怕福晉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去別的妾室那裏。
想不到,福晉的妒性這麽大!
胤祺又覺得,福晉對自己如此善妒,或許是因為……心上有他?
懷着這種阿Q精神,胤祺也算是安慰好了自己,起身,“不用送爺,爺自己回去!”
淑婳沒說話,靜靜地看着胤祺離去的背影,就算胤祺極力掩飾,以淑婳的經驗,還是看出了胤祺那走路不自然的樣子。
所以……
“剛才你們主子爺說什麽了?弄傷哪兒了?”淑婳擡頭,問向了春月等人。
“主子爺說,剛才不小心撞傷了,福晉,您說,是否需要給主子爺送藥?”或許,不小心撞傷腰了?不然,哪能現在離開?
“不用,任由他去吧。”淑婳明白了,笑了聲,起身,回屋睡覺去。
***
以自己艱難步伐回到了前院的胤祺,趁着夜色,沒有多少人走動,心裏松了口氣。
也不枉費他在正院逗留了這麽久,一是等夜幕降臨,二是等狀态好一點兒再走。
“張全,快去叫太醫,記得找醫術精湛一點的,經驗豐富點兒的,懂嗎?”回到前院後的第一時間,胤祺就吩咐張全找太醫去。
還十分明顯的暗示張全,要找什麽樣兒的。
張全隐晦的掃了一眼主子爺的後腰,剛才主子爺還特地走得這麽慢,明明從刑部……不,從東進院出來時,還挺精神的。
怎麽突然就沐浴更衣之後,不留宿正院,非要回前院了呢?
撞傷了!懂了!!
“奴才這就去,馬上就去。”主子爺親自叮囑,他唯有親自前往,讓人好生照顧主子爺。
胤祺正心煩着呢,哪能讓這些人在自己面前礙眼,看多了……萬一搞得自己也向他們那樣發展怎麽辦?
晦氣!
張全急急忙忙的去,又急急忙忙的回,拉着那老太醫,還非不讓藥童跟着。
老太醫:該不會是讓我知道什麽深宮秘事吧?我可不想知道。
只想當個太醫工具人的老太醫只能夠心裏打着鼓,生怕有什麽不能讓人知曉的秘密,揭露在自己面前。
來到了五貝勒的地盤,他剛到,五貝勒就出聲了,“太醫,給爺把個脈,看爺有沒有什麽問題。”
老太醫不知五貝勒的腦袋瓜子在想什麽,你有沒有問題,你自己不清楚嗎?
見五貝勒已經伸出了手腕,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老太醫也過去了,一把脈……嗯?沒什麽問題啊?
“五貝勒最近在用着藥,藥效還可以,沒有什麽大問題。”老太醫以為五貝勒是問這個,他十分隐晦的提出來。
“不,不是這個問題,是爺的身體,出現了點毛病……張全,你先出去。”胤祺也不想讓張全知道,趕他出門。
張全還特別擔心主子爺的身體呢,結果主子爺連這個都不能讓他知道?
想了一下,好吧,或許男人的自尊心比較不一樣??
表示自己沒根兒的人不懂,退了出去,将空間留給了老太醫和主子爺。
老太醫有些懵,“不知道五貝勒,指的是哪方面??”
胤祺坐在那兒不說話,支支吾吾的沉默了很久,老太醫也不催促,就這麽默默地等着。
有些疼痛感,似乎禿了皮,不知有沒有出問題……說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神情越來越尴尬,老太醫一開始沒懂,慢慢的就懂了。
這……
五貝勒玩得……似乎有·些·花·啊???
“五貝勒,您再伸手過來,給您再把把脈。”老太醫神情淡然,對于這種事情,似乎習以為常的姿态,令胤祺的那份尴尬與羞恥感淡了許多。
許久後,老太醫沉凝的道:“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如果是損傷了,臣可以給貝勒爺您開個藥,擦一擦。”
脈相上來看,沒出事兒。
“如果過兩天還沒好,臣再給貝勒爺您……檢查一下,或許您自個兒再檢查一下。”老太醫神情自若的叮囑。
老夫乃一介太醫,對于各種病人,已經習以為常了。
“藥膏?會有影響不?”胤祺最為擔心還是這個問題,他覺得……只是損傷了些許皮毛,應該沒問題。
擦不擦藥都可以的吧??
“這一層,貝勒爺放心。”老太醫解釋,有什麽刺激性藥物,也不敢随便給皇宮裏的主子們用啊。
這一點,太醫們最是小心翼翼了。
保守治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行。”胤祺點頭。
讓張全送太醫時,順便讓張全去告個假,接下來的兩三天,他需要在前院休養生息了!
知道老五又告假的康熙,本來還為太子的事情煩惱着呢。
“老五又告假?他又怎麽了?”最近這段時間,除了太子和胤褆在朝堂上的争鬧之外,蹦跶得最厲害的就是老五了。
時刻展現他的存在感,康熙都無語了。
哪來的這麽多事兒?
“回萬歲爺,五貝勒的人剛才才從太醫院匆匆叫了個太醫前去,或許是身子有些不适……”梁九功趕緊禀告。
“叫了太醫?身子不适?老五沒事兒吧?叫了哪個太醫?讓他過來。”上次還說氣血不足,現在該不會是更嚴重了吧?
老五也真是的,不是給他休沐了嗎?還沒休養好?
怎麽還這麽不會照顧自己?啧,都多大的人了,還要他這個皇阿瑪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