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幻
第02章 玄幻
他不關心部落裏的獸人是多是少,更不想知道吃了一嘴糊味的東西是什麽,他只知道自己玄幻了。
上吊,繩莫名其妙的斷了。
撞個樹,會有人憑空出來擋着。
往野獸堆裏跑,野獸見了他反而逃得賊歡。
趕個下雨打雷的日子,好家夥,往跟前湊都不劈他。
他是絞盡腦汁的作死,最後全都是相安無事。
部落裏的獸人們都說阿滿被獸神遺棄了,急的巫醫天天抹眼淚,向獸神乞求,可都無濟于事,淩滿第二天繼續生龍活虎的去尋找回去的方法。
最後,淩滿實在想不出法子了,随便堵了一個膀大腰粗的獸人,讓他直接給自己一下子,或許他就能如願歸西了。
但淩滿可是巫醫的大寶貝兒啊,還是珍貴的雌性,是受保護的,他就是有獸神的膽子也不敢啊,吓得獸人抱頭鼠竄,見到淩滿都害怕的遠遠躲開。
所以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淩滿生生的體會到什麽叫生無可戀,他癱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的望着天空,用最後的大招——餓!
突然一陣嘶吼響徹天際,驚動天地一般,大地都跟着顫了兩顫。
淩滿茫然的偏了偏頭,看見部落裏很多抱着幼崽的雌性紛紛往後山移動,有的經過淩滿時焦急的語無倫次,好半晌淩滿才聽懂她的意思——有襲擊,要逃。
淩滿眼睛一亮,立馬來了精神,利索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往發出吼聲的方向張望,恨不得下一秒他的面前就随便出現個敵人,把他結果了。
雌性們見淩滿無動于衷,又要開始魔怔了的模樣,紛紛放棄勸說,趕緊往後山跑去。
巫醫年歲是高,但腿腳靈活,當她一聽到警示的嘶吼聲,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阿滿,不顧旁人的勸阻先去逃命,飛快的找到淩滿,一把死死的攥住了淩滿的手腕,不放手。
“阿滿,阿滿,快跟阿姆走,離開這裏。”
“你快走,我去面前看看什麽情況就去和你們回合。”淩滿心不在焉的敷衍,急不可耐的去扒拉巫醫的手。
巫醫是年邁,可她眼不瞎,一看淩滿的模樣就知他想幹什麽,當即老淚縱橫,死也不放手,“不,我知道你想做什麽,我不會放開你,我只有你一個孩子,你不走,我也不走。”
淩滿焦急的斂着眉,頻頻朝前看過去,但他的臉色忽然一變,态度一百八十度的急轉而下:“您說的對,我們快走。”
不用巫醫拉,他直接把巫醫背了起來,撒丫子往後山跑。
對着淩滿後腦勺的巫醫哭的更兇了,不停的感激獸神賜福,她的阿滿終于想開了。殊不知此時淩滿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慘白。
尋找回去的路是一回事,當他眼前目睹了血肉橫飛的畫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一刻,他秒慫。
按說部落遭受襲擊是常有的事,特別是大部落吞并小部落,将小部落變為奴隸使喚。也有一部分游擊部落,專門搞偷襲,擄人然後再賣給別的部落。
通常遇到大部落吞并,還不至于沒了命,但遇到心狠手辣的游擊部落就不同了。他們只擄想擄的獸人,其餘沒用的獸人一律殺掉。
不巧,淩滿看見的就是這種部落。
其實游擊部落一直對他們虎視眈眈,但之前一直有勇虎和炎豹在,他們不敢冒險。不知他們從哪裏探得消息,竟明目張膽的大白天闖過來。
在部落周圍巡邏的獸人完全不是對手,而部落裏有點武力值的獸人為了保護老婆孩子,不得不頑強抵抗,為她們争取更多逃命的時間。
可是游擊部落訓練有素,動作太快,讓人防不勝防,慘叫聲、痛苦聲在部落裏回蕩不去,聽得人頭皮發麻。
淩滿背着巫醫,萬分慶幸他才剛剛決定絕食,不然根本沒有力氣跑這麽遠。
巫醫拍了拍淩滿的肩膀,“阿滿累了吧,放我下來。”
淩滿是毫無目的瞎跑,見周圍沒有半個獸人的影子,他這才呼哧帶喘的把巫醫放了下來,自己靠坐在大樹根底下好個喘。
巫醫看着滿頭大汗、但氣色紅暈的淩滿心疼壞了,一邊把随身攜帶的水葫蘆遞到淩滿嘴邊,一邊拿出一塊白色的獸皮給他擦汗。
淩滿瞄了一眼,見獸皮白淨無瑕,就由着巫醫忙活,接過水葫蘆一通狂灌,可喝了沒兩口,就聽見差點讓他噴的話。
“阿滿,你好好的休息,等天色晚一些,我們再回去。”巫醫語速微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是巫醫,族長伺候獸神時把部落交給我,我不能丢下他們。”
淩滿看着巫醫滿臉認真、嚴肅的不像信口開河的模樣,吐槽的話便藏在了心裏:您說逃的時候,不算丢下他們了?
“傻孩子,是你跑方向了,逃出來的族人現在應該都在後山的山洞裏。”巫醫緩了口氣,面色愈見沉重:“等那夥游擊部落一走,他們就會回去。不管活下來都有多少,我都要帶着他們尋找新的家園。”
您是巫醫,您說什麽都對!
淩滿敬她年紀大,又是原主的媽,對他這個鵲巢鸠占的是真心好。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位老人家。
“他們說不定沒走,可能還會留下住上一晚,我們再回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純粹找死!
巫醫迷茫的看着淩滿,“羊是什麽?虎口又是什麽,阿滿你說的話,阿姆為什麽聽不懂。”
淩滿怔了一下,抹了把臉,這裏是原始世界,羊可能不叫羊,虎可能也不叫虎,所以他以後和原始獸人聊天還要兼顧着解釋成語了?麻煩。
“那不重要,我的意思是像我們這種弱者陷入險惡的境地,只有被殘害的份兒。”淩滿避輕就重的說完,把葫蘆還給巫醫接着又道:“現在最安全的做法是去後山和他們會合,再從長計議,不是,再考慮以後怎麽辦。”
巫醫忽然激動的叫了一聲“阿滿”,僅一條縫的眼睛突然迸出了燦爛的星光,“阿滿,你是受到獸神的指引了嗎?你……好厲害。”
淩滿懷疑巫醫最後是想不到詞來形容他,才憋出來個好厲害三個字。
他猜她是想說好聰明的。
原始獸人沒有被文字洗禮是真的,淩滿不想多說也不想給巫醫科普什麽,從地上站起來,從記憶裏一頓搜刮可算想起巫醫口中所謂的後山,俗稱避難洞的位置。
一路上巫醫都顯得很激動,一個勁兒說她的阿滿接受了獸神的指引,變厲害了、好樣的。
淩滿掏着沒有耳屎的耳朵,聽着她翻來覆去的說着那幾句話贊美的話,心裏突然冒出一股不如再教她幾個贊美人的優美詞彙的念頭,畢竟受用的人可是他。
然這個念頭再看見空蕩蕩的避難洞時,徹底煙消雲散。
巫醫的悲傷情緒幾乎是瞬間爬出了身體,張揚舞爪的朝淩滿沖過來。淩滿避不可避,哪怕離得遠了些,仍能感受那股催淚般的悲鳴,淩滿狠捏了幾把有點酸意的鼻子,及時的把上湧的情緒給掐滅了,環顧起這個山洞。
避難洞裏沒有掙紮的痕跡,仿佛就是沒人來過一樣。那麽,他們可能在逃跑的途中就被抓走了,而他們能成為落網之餘,大概是自己偏離了方向。
巫醫默哀的時間不長,她單手抹去眼淚,神色凝重的看向淩滿,幹枯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語氣堅定,“阿滿,我要拿回獸神石。”部落也許沒了,但神石不能再從她的手裏再沒了。
我那個親娘诶……淩滿苦着眉頭揉了揉額頭,見老人家堅持的樣兒又不忍心一口給絕了,最後他長吐了口氣,就當是這些天她的喂投之恩好了。
“我去,您告訴我放在哪兒了。”
“阿滿,小心……”
淩滿一邊往回走,一邊罵自己腦抽,怎麽就腦熱的大包大攬了呢。
那個老太太也是,那麽重要的獸神石不随身攜帶,你拿出來玩什麽,有什麽可擺弄的。
臨近部落,淩滿立馬警惕的四處張望,耳朵恨不起豎成兔子那麽長,确定沒什麽異常的動靜,他才亦步亦趨的繼續前進。
也許是他估算錯誤,那幫獸人們掠奪完可能就走了,不會在陌生的部落裏留宿什麽的。這麽一想,淩滿的膽子也大了許多,無視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忍着胃裏翻湧的不适,目不斜視的直奔巫醫的石頭房子。
巫醫說,她把獸神石埋在半截石碑的下面。
所以,挖吧。
石頭房子裏一片狼藉,像蝗蟲過境一般,連那半截石碑都歪倒在地上,淩滿暗叫一聲不妙,連忙徒手去扒拉石碑周圍的土。
忽然指尖傳來一個針紮似的刺疼,緊接着他就挖出了一塊像黑曜石的石頭。
能黑的這麽耀眼,就是你了,獸神石。
淩滿嘿嘿一笑,握緊了石頭準備走人,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說話聲。
“我好像看見一個小雌性跑進去了。”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淩滿暗罵了一句我屮艸芔茻,心弦瞬間繃緊的左顧右盼,一眼就看到底的房子還能藏到哪兒去。
而獸皮簾已經掀開,他就看見一個異常高大壯士的獸人,消失在了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