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康第四步
第14章 小康第四步
既能排進十大難吃的肉裏，淩滿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嘗試就大可不必了。
他相信大衆的口味。
淩滿趕緊表達自己否定的态度，視線卻停留在穿山獸的身上。努力和自己記憶裏認識的穿山甲聯系在一起，怎麽看都覺得像，又不太像。
他悄咪咪的走過去，而穿山獸都快把都鑽進洞壁裏去了，淩滿不得不适可而止的停了下來，他可不想把它吓跑。
“穿山獸領地意識很強，除非威脅到生命，它們都不會離開自己的洞穴。”
耳邊傳來炎豹的解釋，淩滿才放棄繼續接近穿山獸的想法，轉而走向火旁，視線卻一直停留在穿山獸的身上。
“這麽想吃嗎？”見淩滿一直盯着穿山獸，炎豹以為他剛才的否定是說假話，便站起身朝穿山獸走了過去。
“不不不，你要幹嘛？我不想吃，我就是在想它能穿山壁，那麽挖山洞是不是應該很厲害。”淩滿一點不懷疑自己晚說個幾秒，他徒手就把穿山獸給解決了。
炎豹頓住了腳步，表情古怪轉過身看着淩滿，不确定的問：“你想……帶着它？”
淩滿擰了下眉頭，看了看那個快兩米長的穿山獸，“呃，帶不了吧？”
“也不是不可以，會有點麻煩。”炎豹竟盯着穿山獸，心想如果黑暗森林附近沒有山洞，還真的需要先挖，但有了穿山獸，能替他們省下了不少力氣，确實可行，麻煩是現在是雨季……
“算了吧，當我什麽都沒說。瞧它吓的，身上的硬甲都要抖掉了。”穿山獸的身體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抖的快重影了，淩滿真有點不忍心。
炎豹終于舍得把視線從穿山獸的身上移走，走了回來，半蹲在筐前，從裏翻出兩個果子來扔給淩滿。
淩滿忙不疊的接住，是上回吃過類似蘋果的果子。
這種果子在趕路的時候他還特意認真的尋摸了，打了主意撈一棵進菜園子裏養着，結果根本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謝了。”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淩滿說完就吭哧一口吃上了，一點不帶猶豫和謙讓的。
不過這次淩滿倒是留個心眼，吃過了果子偷摸留下了果核丢進了菜園子裏，讓小巴種了。
為了共同的利益，小巴只得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什麽都沒說，挖了坑就把果核丢了進去。
快速吃光了剩下的果子，淩滿直接走到洞口，接過雨水洗了手擦了嘴，順便看了眼雨勢，轉身回到火旁，坐下屈膝單手托着腮，看着火焰開始思考人生。
他心無旁骛的看着火焰，殊不知別人也正在心無旁骛的看着他。
良久，淩滿悠悠的嘆了口氣，腦袋直接埋在雙膝之間，巧妙的杜絕了外來的探視。
炎豹動了下喉頭，微啓的唇還是合上了，收回視線後閉上了眼睛。
雨停時，炎豹第一個睜開眼，火已然燃燒殆盡，洞內漆黑一片，但對于他來說，視覺與白天無異，能清楚的看見淩滿一副睡得香甜的模樣。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淩滿身邊，一度想要叫醒他，手掌卻在他身旁時停了下來，看着他熟睡的容顏，終是沒忍心下手，轉而收了回去，只靜靜的注視着。
淩滿曾是部落裏公認最好看的亞獸人，但他當時并沒有多看淩滿幾眼，甚至也聽別人說過淩滿喜歡的是勇虎，直到中了魅果，他才看清了淩滿的模樣。也因為中了魅果，才知道他們是彼此的第一次。
那一刻，他的心裏确實有一股陌生的情緒在翻湧着，只不過在看到淩滿親自毀掉了手腕上印記時，心裏的那點情緒瞬間歸于平靜。
他本就不該有期盼，那麽便不會有失望了。
只是沒想到，獸神會這麽安排，将他們綁在一起……想到這裏，炎豹不由得抿唇輕笑了一聲，伸出了手指緩慢的移動……。
恰時淩滿偏着的腦袋突然擡了起來，手指好巧不巧的就怼上了他的臉頰。
兩人都短暫的怔了一下，前者快速縮了下脖子，後者也縮回了自己的手指，迅速調整狀态，醞釀詞語，等着對方來一句“你幹什麽？”他也能第一時間解釋清楚。
然而想好的回答根本沒用上。
淩滿語氣極淡的來了一句，“是要走了嗎？”
炎豹：……。
這樣也挺好？
炎豹悶嗯了一聲，看了幾眼扭開頭的淩滿才站了起來。
感覺到身邊的人帶着熱量離開，淩滿這才悄悄的松了口氣，幸好剛才自己夠機智，及時懸崖勒馬遏制住了差點脫而出的“你想幹什麽？”這句話，不然對方來一句，我想，幹，你。那他真是給自己挖了個跳不出來的大坑。
就沖着剛才的那個氣氛，他百分百肯定，那人就是想幹點什麽不可描述的事。
真tm的好險。
自以為劫後餘生的淩滿再也坐不住了，主動的用葉子把胳膊抱上，乖乖的走到洞口等着炎豹過來上手抱他。
他寧願趕路也不願和炎豹安安靜靜的帶着一個空間裏。
炎豹的背好筐，深深的看了一眼淩滿沒說話，便抱上人一躍而下，出了山洞。
接下來的行程裏，兩人仿佛心照不宣，誰都沒再提過那晚山洞的事。但淩滿尤不放心，不停的提高警覺性，炎豹卻一直規規矩矩的沒再有多餘的小動作，以至于多次讓淩滿産生了自我懷疑，那晚他好像只是想拿掉自己臉上的某個髒東西，并不是想幹點什麽。
黎明的光芒既溫暖又不刺眼，淩滿有些不真實感的站在平緩的山地上，就這麽無驚無險的到達目的地了？
他微眯起眼，看着不遠處正在忙着砍樹的炎豹，上半身的肌肉碰觸出完美的線條，勾勒出一幅賞心悅目的美景來，尤其是他單手揮舞着骨刀散發出來的力量，确實很吸引人的目光。
有那麽一瞬間，淩滿居然拔不開眼。
還怪有魅力的……
這時，樹幹被砍出了豁口，他直接一腳踢了上去，只見樹幹傾斜，接着轟隆聲一聲，轟然倒地。
然後淩滿就看見了特粗暴的一幕。
炎豹擡起雙臂，對着是粗壯的樹幹直接上掌拍了下去。
咔嚓咔嚓伴随斷裂的聲響源源不斷的傳來。那棵完整的樹幹就在淩滿的眼前徹底分崩離析、四分五裂。
一瞬間的美感在暴力美學下瞬間潰不成軍，淩滿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目光偏移，很自然的落在一棵流着淚的樹上。
淩滿疑惑的走了過去，先是靠近聞了一下氣味，頓時淡淡的草木香裏伴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竄入鼻腔。接着他又用手指沾了一下那個“淚”攆了攆。
沒有粘性？
那麽會不會是……
腦海裏猛然興起了一個念頭，需要求證。他想都沒想連忙喊炎豹。
“生火生火，我要做個試驗。”
正在收拾木材的炎豹，手上的動作一頓，拿起骨刀跑到淩滿身邊，“怎麽了？”
淩滿指着樹上的那個“淚”，眼神裏洋溢着不可抑制的鮮豔色彩，“我懷疑這個是樹脂，易燃，能燒火，比木頭耐燒。”
不用淩滿再說更多，炎豹琥珀色的眼珠子都亮了好幾度，不用他再催促，直接對蹲下身開始生火。
淩滿也趕緊折了一根小枝條沾了樹脂，焦急的候在一邊看着炎豹生火。
随着青煙冒出，在炎豹幾口吹氣之下木屑先燃燒了起來。淩滿再也等不及連忙送上小枝條，瞬間就燃了起來。
“是了，是樹脂。”高興是真高興，淩滿已經高興的有點手舞足蹈，這個時候他幾乎忘了之前和炎豹鬧的那點小尴尬，猛拍他的肩頭。
問：在雨季裏什麽最缺？
答：幹燥的木頭啊！
有了樹脂，就相當于擁有了一整個雨季的火，冬天更不帶怕的。
滿臉笑容的淩滿近在眼前，炎豹恍惚了一瞬，随即展露笑顏，他們之間那道無形的牆好像也一下消失不見了呢。
逐漸冷靜下來的淩滿，開始思考，“要收集樹脂，還是得需要石碗來裝，木頭肯定不行。”所以現階段還是得要有石桶才行，至于陶瓷瓦罐得慢慢去研究。
哎，他想念那只穿山獸了。有了它，石桶什麽的還不是分分鐘搞定。
聽到淩滿提到石碗，炎豹也想到了那只穿山獸。看來等部落一到，他先要去弄幾只穿山獸了。
炎豹認真辨認了一下這棵有樹脂的樹，撿起骨刀率先走向丢在不遠處的那捆木材，“走吧，我們先找山洞。一會兒我再過來砍了。”
雨季裏的天就是猴兒，說變就變，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給你來個雨，确實應該先找好可以落腳的山洞才對。
淩滿沒有異議，就是走的時候不停的四處張望。
不知是他敏感還是一招被蛇咬，他總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某種動物滑行的聲音，定睛去看卻沒有任何發現。可大腦已經做出了反應，加快了速度跟緊的步伐，警惕的不停到處觀察。
聲音時遠時近，搞得淩滿心緒不寧，他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了炎豹的胳膊，“喂，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