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Mon的決定
第二十三章 Mon的決定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Mon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直接呆住了，更準确的說是，傻掉了。
“Mon，我喜歡的人是你，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Mon通過朦胧的淚眼緊緊盯着Sam在說這句話時的神情，腦子裏反複回放着這句話，像是開了循環鍵似的，一遍又一遍。
Mon看見，Sam說這句話時，她的神情是無比的認真，她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認真的表情。而且，Sam的眼眶好像也紅了。
但是，Mon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一是這麽久以來，Sam從來沒有說過她喜歡女人；二來，她覺得Sam不會喜歡自己，無關自卑，就單純感覺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切的暧昧，就如之前她告訴自己的那樣，那只是上司和下屬玩的暧昧游戲。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Mon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Sam。所以，如果她是真的想和自己在一起，那自己更不能答應她，和她在一起。
她們之間，除了表面身份是上司和下屬，更隐蔽的身份——Sam是國際走私案犯罪團夥頭目，而Mon是負責這起案件的國際刑警。不論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她們都不可能、也不應該在一起。而如果Mon和Sam在一起，除去上司和下屬的關系，Mon不論什麽情況也必須要完成Nita隊長交給她的任務，那麽這樣一來，Mon就必須要暗中調查Sam，收集證據，最後再成功把她送進監獄。
之前Nita隊長命令她想方設法讓她和Sam關系變得親密，這樣有利于完成任務。而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可是Mon實在是開不了那個口——因為她愛Sam，不管她現在是什麽身份，她都愛她，她不願意為了任務去欺騙自己愛的人，然後再親手把她送進監獄。
Mon的大腦瘋狂分析着利害關系，最後，感情終究是占據了上風，她輕輕掙脫了Sam的懷抱，随手擦了兩下眼淚，然後轉過身不再看她，深吸一口氣才說道：“對不起，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麽？”Sam忍不住流着淚質問她。她本來看見Mon哭心裏已經很難過了，這下聽到她說這般冷靜絕情的話，心髒更像是被人揪着一樣疼得讓她窒息。Sam不理解，明明她能看出來，Mon也是愛着自己的，要不然為什麽會吃Kirk的醋？
Mon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有自己知道有多痛。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即使案子最後破了，她也會恨自己一輩子。可是，她實在不忍心利用Sam去收集情報，更不想面對是自己親手把她送進監獄的事實。Mon側着身子，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指甲嵌進肉裏才忍住了沒有繼續哭。她深呼吸了兩下，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道：“你是大老板，而我只是一個小職員，差別這麽大，我們不可能走到最後的。”
“為什麽我們不可能走到最後？”Sam轉過身面對Mon，忍住沒有讓眼淚流下來，聲音裏卻帶着顫音，“只要我們足夠相愛，一切阻礙就都不是困難，而是助我們相伴到永遠的階梯。Mon，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說着，她上前想把Mon摟進懷裏。
Mon極力掙脫她的懷抱，卻因為她問的這句話而心虛不敢看她，眼神躲閃着：“不，我不喜歡你，你對我而言，只是我的大老板，我……”
Mon說不出來話了。因為Sam擡起她的下巴強行與自己對視的那一刻，她看見了Mon的雙眸淚光閃爍——她分明是愛着自己的！Sam再也忍不住了，不想再聽Mon作任何辯解，直接低頭以吻封緘。
Mon努力保持着清醒不去回應她，想推開她，卻發現被她吻的渾身酥麻半點力氣都使不上。漸漸地，因為她也喜歡她，Mon又忍不住去回應她，Sam感受到她的回應，吻得更加深入，直惹得Mon在換氣的間隙發出一聲嘤咛。Sam終于放開她，她用手擦了擦Mon被吻花的紅唇，她的紅唇因為接吻而充血泛着晶亮，Sam忍不住舔了舔下唇，像是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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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問道：“如果你不喜歡我，剛才我吻你，你為什麽回應我？”
Mon沒有回答她，也不敢直視她，不經意擡眸看她直直地盯着自己又立刻別過眼神看向別處，頓了頓才道：“請你……再給我幾天時間，好嗎？”
Sam終于破涕為笑，又忍不住把她輕輕抱在懷裏，并吻了吻她的額發，答應道：“好，我等你的回答。”
盡管沒有得到Mon答應和自己在一起的結果，但是Sam還是很開心。
而Mon的內心卻糾亂成麻。一邊是與自己相愛的人，一邊是自己所背負的所有警察破獲這樁跨國走私軍火案的希望……選擇了其中一個就必然要放棄另外一個，可是Mon既不想讓Nita隊長失望，也不想失去Sam。她突然間好讨厭，自己為什麽是一名警察，為什麽要和Sam以這種方式相識，然後愛上她……
Mon被這攪得實在無心上班，卻仍舊答應Sam第二天去上班。這兩天Mon在公司碰見Sam都覺得莫名尴尬，一是面對她不知道說什麽，二是自己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麽做。
Sam雖然很想早點知道Mon的決定是什麽，但是她并沒有強迫她，而是很耐心地等着，見到Mon時也只是像平時一樣的打招呼，這讓Mon感到很安心。
“Mon，Mon……”和Mon一起進公司的女同事叫了Mon好幾聲她才聽見，“怎麽了？”
女同事無奈地嘆口氣：“你是不是生病還沒有好全啊？”
“啊？”之前Mon讓Noi幫自己請假的借口就是生病，但是她這兩天因為Sam的事經常在工作時出神，現在被女同事說生病，一時把這茬忘了沒有反應過來。
女同事這次無奈到直接搖頭：“我看你生病還沒有完全好，但是現在這情況也容不得你繼續請假了。”
“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怎麽了？”Mon終于想起來了。
“Kirk先生已經在催咱們的方案了，說是沒有多少時間了，讓咱們盡快交上去。”
“是啊。”Mon大致在心裏算了一下，離最後期限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了——這意味着她必須要加快收集情報的進度了。
Mon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要做出一個決定。思慮了許久，她終于下定決心：為了Nita隊長以及全體警察的期許，為了盡快破這個跨國大案以告慰那些犧牲的卧底警察——
她只能選擇犧牲自己的愛情。
而要在短時間內盡快獲取情報，她必須要假裝答應和Sam在一起，這樣才能趁機接近她得到情報，進而完成任務。Nita隊長曾經說要她使出渾身解數和Sam建立親密的關系去收集情報，那麽情侶的關系算不算是足夠親密了？要讓她假裝和Sam談戀愛，她真的寧願沒有愛上她，更沒有認識過她……
在做完決定的那一刻，Mon心痛得無以複加，撕心裂肺也不過于此，可是她不得不那麽做。
Sam，對不起……
晚上，在給自己做了充足的思想工作之後，Mon決定去找Sam說出自己最後的答案。
Mon怕Sam走的早就提前借進去給她送文件的功夫告訴她晚上下班有話要說，因此此時Sam的辦公室燈還亮着。
Mon努力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和表情，盡量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不要讓Sam看出來不久之前自己偷偷哭過。
Mon終于走到Sam的辦公室門口了，然後敲門。
“請進。”
Mon剛把門關上轉身，就看見Sam正深情地望着自己。她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她，也不說話，她在等她的回答。Mon被她如此炙熱的目光看的有些害羞，最後，她看着她，終于輕輕點了點頭。
Sam笑了。以前Mon就發現，Sam其實笑起來很好看，她一笑，仿佛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但是她現在的笑容，比以往自己見過的都要燦爛美好，連自己都忍不住想跟着一起笑了。
下一秒，Sam直接起身走到Mon的身邊，一下子把她摟在懷裏，緊緊抱着，像是好不容易拾回了失而複得的珍寶，明明剛才Mon見她是笑着的，但是現在說出的話卻帶着哭腔：“太好了Mon，你終于答應和我在一起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每次我看見你，我有多麽想像這樣抱着你；每天晚上，我做夢都能夢見你，夢見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可是我又不想第二天的到來，因為我怕到最後你真的不要我了……”
聽到Sam說這些話，Mon心裏又心酸又難過。她這幾天又何嘗不是一直想着她，夢裏都是她，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天知道她有多想和她說話，她好想抱一抱她，可是沒下決定之前，她不敢也不能傷害Sam。可是現在，為了任務，她終究還是傷害了Sam。明明她和Sam相愛，可是老天卻給予她們對立的身份，她們終究無法走到最後……
“Mon，你怎麽哭了？”耳邊忽然響起Sam的詢問，Mon勉強笑了一下，“沒事，我是……太開心了……”
Sam的眼中同樣有淚花，看見她的笑，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她吻了吻Mon的額頭，承諾道：“今天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哭了。”
說着，她用唇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Mon似是被突如其來的吻吓到了，閉上眼睛的同時睫毛忍不住地顫抖，感受着Sam溫軟的唇輕輕貼上自己的皮膚。她的吻很輕，像一陣春風低撫寂靜的湖面，帶起陣陣漣漪，猶如Mon此時瘋狂加速的心跳。
剛确定關系，Sam也緊張得要命，連親吻都是試探性的，但見Mon沒有拒絕的意思，便越吻越投入。鹹澀的淚水下，是Mon細膩白皙的肌膚，Sam只覺得自己要上瘾了，親不夠，怎麽都親不夠——于是，吻漸漸往下，Sam憐愛地捏起她的下颌，将酸澀盡數卷入唇舌。
這一次，Mon沒有抗拒，主動回應她。她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自己到底是因為“演戲”主動還是自己的真情實感而主動，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很享受和Sam的這個吻。舌尖溫柔糾纏着，像是親密無間的愛人，而在兩舌觸碰的一瞬間，周圍的氣氛好似變得不一樣了。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吻，Sam等得太久了，伴随着加劇的心跳，她忍不住越吻越深，手也開始無意識地撫摸Mon的身體。
Sam突然的熱情Mon差點承受不住。她微微仰起頭，一手勾着Sam的脖子，一手摟着她的腰，鼻息間都是她身上的香味，這個味道讓她癡迷，讓她沉淪。Sam的深吻讓Mon的身體逐漸發軟，她有些無力地攀附在她身上，游走在自己身體上的手讓她忍不住有些發熱，似乎……想要的更多。
漸漸地，Sam邊吻邊半抱着Mon半倒在辦公室裏的小沙發上。Sam的吻繼續向下，就在Mon以為Sam會對自己做些什麽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了。
Mon小鹿般濕漉漉晶亮的眸子疑惑地望着她，Sam覺得可愛極了，沒忍住又對她的小嘴啄了一口，溫柔哄道：“寶寶，很晚了，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Mon似乎被親懵了，有些呆呆地看着她，反應慢了一拍，停頓了幾秒才點頭。
Sam又摟着Mon溫存了一會，才起身離開公司。
她想，自己和Mon的第一次怎麽樣也要精心策劃，咋能就這麽草率？還好自己定力夠強及時收住。她又忍不住想，等下一次在辦公室，自己可能就沒有這麽好的定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