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12

12

胡海也納悶着呢,但是又忍不住的朝着隔壁那邊看去,他把一根煙吸完,起身準備去隔壁敲門問到底過不過來。

結果他剛剛出門,迎面就撞上抱着枕頭過來的蘇白。

“你抱着枕頭幹嘛。”

“自己的,習慣了。”其實蘇白沒說出來,這也是一種潔癖。

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味道,可能自己聞不出來,但是別人知道。

枕頭更是氣息味道爆發地點之一,蘇白覺得,胡海味道再大都會被煙味給遮過去,于是他只能抱着自己的枕頭過來。

“病!”胡海嘀咕了一句。

忙活這麽會,天都黑了,那半邊西瓜還放在桌子上呢,兩人都沒吃晚飯,胡海把西瓜切開,示意兩人坐在沙發上吃西瓜,空調的涼風嗖嗖的吹過來,別提多涼快了。

門被胡海關上了,蘇白眯着眼睛看了看那邊,然于心。

蘇白慢條斯理的吃着西瓜,之前在那邊他也是這樣吃掉了剩下的四分之一瓜,他才吃不到一半,對面的男人就吃完了,将西瓜皮扔進垃圾桶,随手用手背抹了抹嘴。

蘇白眯了眯眼睛, “去洗手擦嘴。”

“你說什麽。”男人擡起頭,好笑的看着蘇白。

蘇白放下西瓜,用紙巾擦了擦嘴,再次一臉認真, “我說,讓你去洗手擦嘴,如果可以的話順帶刷個牙。”

胡海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了,剛才兩人那點溫存時光似乎就跟錯覺一樣。

他沉默了半響,起身憤憤的去洗手。

然後用手捧起水灑在臉上,覺得自個也有病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從裏面出來,蘇白已經吃完了他手上的西瓜,然後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轉身出去。

“你去哪兒。”胡海喊道,不是說好在這邊睡麽。

“回去,刷牙。”蘇白舔了舔嘴唇,西瓜汁用紙巾是無法完全擦幹淨的,他感覺嘴角有着幾分甜意。

胡海一下就把腦袋會扭回來了,順帶着不停跳動的胸膛。

過了一會,蘇白過來了。

胡海覺得自個有點緊張,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他媽的跟個傻逼似得。

蘇白走進胡海的卧室,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胡海的卧室,并不整齊,甚至有些雜亂。

他凝眉,又化開。

把枕頭放在床頭,裏面已經有一只枕頭了,兩只都老老實實的放在裏面,看上去像是一對。

“你睡裏面。”胡海喊了一句。

蘇白又把枕頭往裏面放了一點,他朝着床裏面爬去。

胡海關了燈,然後朝着床這邊摸來,然後躺平,整個人帶着些緊張。

蘇白嗅了嗅,只有很淡的汗味,床上也大多都是煙味,沒有其他讓他不舒服的味道。

他閉上眼睛,似乎睡着了,他知道男人剛才刷牙洗臉了,而在他來之前也洗了個澡,勉強合格了,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潔癖發作得這麽嚴重。

過了一會,男人慢慢的朝着自己靠近。

蘇白讓自己的呼吸變得沉穩起來,四周很涼爽,空調的聲音不大不小,微弱的燈光在室內像是一雙眼睛。

“睡了”男人開口問道。

蘇白沒有回答,仿佛他真的已經睡着了一般。

過了很久,男人轉過頭看他,蘇白能夠感覺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臉上流連,最終停在了他的雙唇上。

衣料細微磨蹭的聲音傳來,黑暗之中,蘇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朝着自己靠近,然後停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溫熱,輕輕的磨蹭着。

蘇白聞到了男人手上的汗味,很淡,卻不消散。

“一點都不讨喜。”男人在黑暗中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很低沉,又帶着些平時從未有過的溫柔。

然後,四周又恢複了安靜。

男人朝着自己靠近了一些,然後沉沉睡去。

直到身邊男人的呼吸也變得有規律起來,蘇白才睜開眼睛,他轉過頭去看對方,男人已經睡着了。

剛才男人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嘴唇,在蘇白看來,手指是不怎麽幹淨的東西,因為會接觸到很多東西,他也只有覺得煩心的時候會用手指捏捏眉心。

這是他的習慣動作,能夠接受。

換了以往,他會直接去刷牙,不過好像……沒有記憶裏面的那種厭惡。

蘇白想了想,在要不要去刷牙之間糾結了很久,直到他感覺男人朝着自己這邊過來,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就連腿都放過來緊緊靠着。

蘇白眼裏有那麽一瞬的慌亂,然後又迅速壓了下去。

踢開還是不踢開,這是一個問題。

然而男人的動作又近了一步,他将蘇白抱在懷裏,然後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蘇白規規矩矩的睡姿也出現了變化,他被壓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呼出的氣息打在他的頭頂。

他能夠清楚的看到男人強壯有力的胸肌,他突然就不敢亂動了。

一下又一下,那些氣息在他頭頂響起,然後,男人下一個動作讓蘇白全身都僵硬了起來。

男人順着他寬大的衣擺摸上了他的背,似乎覺得很舒服,又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如果不是男人格外富有規律的呼吸,蘇白都快以為男人是在裝睡了。

蘇白睜開眼睛,又閉上,然後又睜開。

內心在猶豫,甚至在糾結。

他微微掙紮了一下,男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麽,睡夢中也皺着眉,把蘇白抱得更緊了,手朝着蘇白光滑的後背摸了上去,完完全全把蘇白禁锢在了自己懷裏。

‘006,我很不舒服。’

【尊敬的蘇白先生,您可以踢開他的,也可以叫醒他。】

‘我還能廢了他。’

【尊敬的蘇白先生,好主意。】

蘇白想了想,閉上了眼睛,忍忍,一晚上就過去了。

然後,他發現男人朝着自己頭頂呼出的氣息更加粗重了起來。

蘇白這次是真的想要把男人給踢下去,然後發現男人突然翻身就将他壓在了身上,跨\裏的那玩意直接就對着蘇白的小腹上蹭來蹭去。

蘇白額頭的青筋微微抽動,剛想要動手,男人似乎迷迷糊糊的也覺得到不對勁了。

蘇白不得不又繼續裝睡。

男人睜開眼睛的時候全身都很熱,他發現自個緊緊的壓在蘇白身上的時候愣了一秒。

趕緊松開人,然後起身去了衛生間,過了半個多小時才進來。

在黑暗之中,蘇白感覺得到男人在看自己,而且看得很認真。

“操,老子竟然他媽的。”男人低聲罵了一句,捂着臉,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又出去到了客廳,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又躺下去迷迷糊糊的睡着,外面沒開空調,男人覺得自個更熱起來了,全身汗都出了一身,濕漉漉的一身。

他煩躁的又去沖了個涼水澡,涼水落到身上,把那股燥熱也給沖下去了,腦子裏面卻浮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揮不開,打不亂。

男人眉頭深鎖,感覺自個是魔怔了。

他就站在噴頭下面,任由着涼水不停的沖刷着自己,似乎這樣就能把那些東西從腦袋裏面沖下去,沖個幹幹淨淨。

他又想起那個夢,那個有些荒唐又意猶未盡的夢。

想了想,他把水關了,把身上的水胡亂的擦了幾下,套上黑色四角褲就出去了。

他走進卧室,看着睡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蘇白,屋內燈光很暗,就只有空調那點微弱的光。

他隐約瞧得清睡在床上那人的一切,他緩緩朝着蘇白過去,然後靠近。

他兩只手撐在蘇白兩側,心一橫,低下頭去吻對方,不輕不重的一個吻。

不過幾秒男人就猛的擡起了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踩着拖鞋就出去了。

水印落了一地,在微弱的光中他的腳印水跡泛着冷光。

他跑到客廳,茶幾下面的抽屜裏面有煙跟打火機,他喜歡抽煙,家裏都是幾十包的煙備着。

他拿出一盒煙,打開,點燃,抽了一根又一根。

煙霧模糊了他的神色,忽明忽暗的橘黃色火光在黑暗之中,看着有着幾分恐怖。

“他媽的,老子竟然也變成那種人。”男人揉了揉臉,指尖的煙任由着他燃燒着。

對于男人來說,基佬是一種讓他敬而遠之的存在,差不多就等于第三類人那種。

他對基佬有種從心理上的厭惡,這還是他小時候的事。

他有個堂哥,考上了大學,那時候考個大學還是很不錯的,不少人都覺得他堂哥長臉啊。

結果大二還是大三那年,堂哥帶了個男人回來,說是自己的男朋友。

堂哥的父母被氣得更什麽似得,把人給趕出去,逼着他們斷了,甚至堂哥母親還自殺威脅,鬧得沸沸揚揚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家堂哥是個基佬。

後來呢,後來鬧大了,一家人都搬走了,據說那個堂哥自殺,死了。

“你瞧瞧,這就是作孽啊,做什麽不好,偏偏喜歡上了男人。”

“真是的,惡不惡心,兩男的,逼成這樣,何苦呢。”

“喜歡男的,這不有病是什麽,瞧瞧,這就是下場。”

“造孽喲造孽喲,這就是心理有病的,不喜歡男人,至于落得這麽個下場麽。”

沒有人想過,如果當初堂哥的父母接納了他們會如何。

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喜歡男人,那是病,心理跟身體,都有病。

也因此,從小到大,男人對基佬這兩個字有種特殊的厭惡,不,也不僅僅是厭惡。

男人坐在客廳裏,吸了一包又一包的煙。

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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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名字一定要取的長寶貝兒的地雷哈,我看扔了兩個,時間一樣,應該是多抽了一個,發個小紅包給你哈,麽麽噠,愛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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