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朱砂痣妩媚

朱砂痣妩媚

王江是被鬧鐘吵醒的,他醒來的時候腦袋有那麽一會的迷糊,繼而又反應了過來。

拍了拍腦袋,王江看了看卧室,他眉頭再次深深的,深深的皺了起來。

昨晚那個夢,是真的?

王江去衛生間捧起一把手甩在臉上,清醒了不少。

蘇白就站在客廳裏面,他看着男人開始洗漱起來,沒一會就準備妥當準備出門了,蘇白抿了抿嘴。

等到王江出門了,陽臺那女鬼想跟上去又似乎忌憚着,朝着蘇白笑了笑,縮進陽臺的窗簾裏面了,太陽對于他們來說到底是致命的東西。

蘇白擡頭看着天花板,目光轉動之間,他又發現了那團白光。

“房靈,出來。”他輕聲說道。

他在這裏住了兩天了,如果不是女鬼的提醒他竟然都沒能注意到房靈,當真有些可笑。

不一會,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張人臉,跟王江有着幾分相似。

“你就是房靈?”

那張臉似乎不能說話,只是眨了眨眼睛。

“當初我進來的時候,你沒有現身,也沒有趕我出去,為什麽。”蘇白盯着房靈,不肯放過對方的一個表情。

房靈皺了皺眉,目光在王江那個卧室瞥了幾眼,雙眼一翻,似乎有些無奈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王江是允許我進來的。”蘇白的臉色凝重了起來,“最後一個問題,王江是不是能夠看到我。”

這個問題才是讓蘇白不解的,先前他只是試探,沒試探出什麽結果。

房靈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想說‘不知道’還是‘看不見’。

然後,房靈變成一團白光就消失了,藏進了這間屋子裏面。

蘇白捏了捏眉心。

可能有很多東西,連他都開始有些不解了。

白天蘇白在屋子裏面待着無聊,他試圖想要出去過,但是外面是豔陽天,他剛剛伸出一只手臂就被灼傷了,黑了一小塊,過了好幾個小時才好。

女鬼見此呵呵的笑,她以前也試過,好幾天才好過來呢。

“小哥哥,如果你是問那個英俊哥哥能不能看到你的話,我跟你說,他肯定看不到,昨晚我跟在他身後不知道試探了多少次,沒用。”

蘇白看向女鬼,抿嘴,“有時候我在想,你到底是誰。”

女鬼的臉色一下就愣住了,然後尖叫,“小哥哥你說什麽呢,我就是我啊,難不成我還是個男的麽!”

蘇白瞥了瞥女鬼的白色長裙,把那句‘那可不一定’給吞進去了。

他把目光移向了外面。

王江身上有秘密,季禾子身上也有。

這事牽扯的人跟鬼肯定不少,按照标準任務來算,很有可能越是想不到的人,越有可能是鬼王。

王江?

應該不太可能。

蘇白又把目光瞥到了旁邊的女鬼,對方正翹起蘭花指理着自己的頭發。

不,這個女鬼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微線索紅繩是在王江前面消失的,王江,到底在這場事件之中處于一個什麽身份呢。

窗外,陽光明媚。

王江今天已經抽了一包的煙了,心情煩躁。

今天的确又出了命案,死者跟昨天一樣,無頭屍,發現的時候就吊在一件廢舊的教室裏面,死狀恐怖,不少人心裏都還是發慌了。

就連王江,也開始動搖了。

或許,這世上真的有什麽邪乎東西。

比如,上次。

王江眯起了眼睛,想起了昨天那個夢,又想起了前兩天從高速路上回來的那晚。

他被堵在收費站心情有些不爽,遇到節假日,收費站的通道就那麽幾個,難免堵着,他有些煩躁。

鬼使神差的,他朝着前面瞥了一眼,然後他就看到一個少年朝着自己‘飄’過來。

當時他愣住了,下意識的直覺告訴他少年不是人。

于是他只能裝作看不見。

他看到少年蒼白的臉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紅繩,紅繩化作點點光芒消失,襯得少年的那張漂亮臉蛋更加的蒼白,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似乎像是找到了什麽好東西。

最後的殘影,王江瞧見那少年似乎露出個笑容出來。

随着那紅繩的消失,他也看不見那個少年了,但是不知為何,王江莫名就覺得那少年似乎就在身邊,說不出的感覺。

按理來說,他是從不信這些的。

甚至,王江都在懷疑那天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了,可是,他又看得那麽明白,直到現在他都能清晰的記得少年的模樣。

那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少年到底是誰呢。

還有昨晚那個夢,季禾子?那是誰?

就在王江在想的時候,旁邊突然有個人過來了,還是那個小平頭。

小平頭對着王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王頭兒,有個叫做季禾子的說要見你。”

王江下意識的順着小平頭的目光看去。

遠處,柳樹下。

有個穿着一身唐裝的和尚,紅色的唐裝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就有股說不出的味道。

有種難以言明的溫和,又有種讓人覺得魅到心底子裏面去的妖豔,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全是那人眼角的那點痣,那顆痣就像一根鑰匙一般。

長在他臉上,平白無故的生出了那些妖豔味道出來。

打開了他那張臉所有的妖媚。

王江一下就把眉頭給皺起來了。

……

天黑了

蘇白在房間裏面無聊了很久,那個女鬼倒是動不動就跟他說話,可惜他實在不想去管。

其實蘇白也明白,自己真要往深處的看,也是個從骨子裏面就冷漠的人。

等到太陽落下,蘇白才開始朝着外面出去。

女鬼跟在他身後,好歹她都做了一年的鬼了,肯定會蘇白适應得多,輕飄飄的在蘇白周圍飄來飄去,還不斷的開始說以前的那些事。

她說她死的時候才十八歲,剛剛考上大學,還沒去讀呢,冤死了都。

自家父母好像又生了個兒子,都一年的事了,她也記不太清。

她還說,自家父母都是公職人員,待遇很好,家境也很好,從小到大父母雖然都很忙,但是她還是覺得挺好的。

“我恨死綁架我的人了,我家說有錢吧,也沒那麽有錢啊,不過要說沒錢,也的确拿得出幾百萬出來,但是也不能就綁架我啊,我這如花似玉的姑娘,才十八歲,真是可憐咯。”

蘇白眉頭跳了跳,他轉過身,看着女鬼。

“你不回家去看看嗎。”

女鬼表情一下就冷淡下來了。

“你以為我不想麽,我進不去啊,那房靈死活不讓我進去,我說了我是這家的人,是大女兒,那房靈就是不信,就不讓我進去,有時候我看到我那弟弟吧,父母臉上似乎都挺好的,我也不愛去找不痛快了。”

“帶我去看看吧,反正我也無聊。”蘇白把手插進自己口袋裏,随口說道。

女鬼想了想,點了點頭。

“也行,左右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俊俏哥哥沒回來,也不知道結果。”

蘇白看着女鬼的背影,若有所思。

兩人在街上飄了半個多小時才飄到女鬼的家裏。

是個小洋房,一百多個平方帶躍層,看得出來,女鬼家的确挺不錯的,但若是特別有錢的話倒也的确算不上,不過反而就是這種家庭更容易遭遇到禍事。

兩人進不去,小洋房有房靈,一團灰色的光團,有鬼飄過來,直接瞪眼一橫,不允許任何鬼進去,誰也不行。

“那就是我家的房靈,不知道有沒有眼睛,我都說的那麽清楚了,我是這家的人,死活就是不讓我進去,我倆最多只能在窗邊口看着,靠近一點它就跟攻擊你,煩死了。”

蘇白忽略掉女鬼的括噪,他朝着窗戶往裏面看去。

他看到裏面有個一歲左右的孩子,還不會走路,在地毯上爬來爬去,旁邊的中年婦女投去欣慰的目光,拿着玩具在小孩子面前晃晃。

“寶寶,快過來,看這兒,快爬過來拿呀。”

小孩子笑着,朝着婦女爬過去,很溫馨的畫面。

蘇白眼角的餘光瞥向女鬼,女鬼的神色黯淡了下來,臉上帶着的不知道是什麽情緒,最多的是羨慕跟嫉妒。

“你還記得你死前的事嗎,對于綁架你的那個人,你就一點印象都沒嗎?”

女鬼的臉色扭曲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很多鬼都記不得死前的事,我也不記得了,似乎是個很兇狠的大漢子。”

蘇白轉過頭,認真的看着女鬼,“最後一個問題。”

“你脖子上的那根繩子,到底是被人偷的還是你自願送出去的。”

女鬼的臉扭曲了,古怪的動了動,然後露出一個笑容出來。

“哎呦小哥哥你說什麽呢,我那繩子就是我的怨物,我能随意的送出去麽,況且我還想投胎呢,怨物沒了,我都不好投胎,你說說,我幹嘛要送出去。”

蘇白垂下了眼簾。

“說的也是。”

轉身,蘇白飄走了。

女鬼看着蘇白的背影,又轉過頭看向屋內溫馨的畫面,眼裏閃過一絲暗芒,又跟上了蘇白。

蘇白讓女鬼帶他去王江的辦公室,女鬼挺聽話的,說帶去就帶去,半點沒馬虎。

蘇白去的時候王江還在裏面工作,低着頭不知道看些什麽,他倆就站在窗邊,沒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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