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第36章
第 36 章
“是…不，沒有，我…”陶餘舌頭打結，閉上嘴巴冷靜了幾秒，才重新說， “外勤很煩的，還很累。哥哥不要去了。”
那只堕妖每隔一段時間就偷偷跑來挑釁，他不想讓哥哥見到。
雖然很想能多一些和哥哥呆在一起的時間…但是哥哥見到那只堕妖肯定會不開心;至于哥哥會不會對那堕妖有其他情緒，他完全不想知道。
舒明暄沒想到能聽到這個回答，挑了挑眉: “真的”
黑發饕餮艱難道: “真…真的。”
“哦，你說了不算，聽我的。”
舒明暄走過來，拿起小睡鼠桌上的搭檔特配聯絡石，直接收進空間。
陶餘:……
一邊很愁，又一邊忍不住有點小開心。
“不是說了別耽誤時間走吧。”青年看了一眼渾身僵硬的大饕餮，利落地轉身就走。
這小崽子，還想躲着怕被他知道受到濁氣影響了嗎明明都被抓過現行了，還有什麽好藏的。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用餘光注意着渾身僵硬的大饕餮。
大饕餮同手同腳地跟在他身後，出來帶上門時，還愣愣地把門關出了震天響。
舒明暄郁結了兩天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門內的外勤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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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熊妖呆呆道: “陶哥進了一回隔離室暈了半天，腦子壞掉了”
正拿起鏡子梳理羽毛的孔雀“啾”一聲糊了他一翅膀: “不許說老大壞話!老大明明見到舒前輩就會變成這樣!不過…我覺得舒前輩也沒那麽吓人啊”
小睡鼠:……
他知道內情，但他不敢說。
**
濁氣産生自惡念之中，而惡念包含太廣，哪怕是一個人某一瞬間的一閃而過的壞念頭，都會帶來一縷濁氣的誕生。
因此對于濁氣只能轉化和清除，并不能從根本上截斷源頭。
自從十五年前處理了幾處地脈“濁氣結石”後，有目的地收集和培養這些濁氣的那些堕妖就隐藏了起來。
人族族群龐大，數目衆多，總有妖務辦顧及不到的地方。這數年來，妖務辦的外勤部與那些有清醒神智的堕妖簡直像貓捉老鼠一樣——
雖然解決他們不算很難，但他們總像藏在陰溝裏的生物，沒那麽容易被找到。
濁氣的聚集地對于人族來說，往往是滋生犯罪的溫床，因此妖務辦與人族的特事處達成合作，任何一方發現疑似地點，都會通知另一方。
一旦确定确實是濁氣，就輪到大饕餮陶餘出動了。
不過這次的地點是外務辦的外勤妖巡查時發現後，直接報了回來。
舒明暄跟在黑發饕餮的身後，悠閑地走着。
他取代了小睡鼠妖的位置，原本就不太用動手。剛剛出門的時候還想用個法術隐藏一下他們兩個的氣息，結果淘淘馬上搞完，像是生怕自己和他搶了。
舒明暄暗自笑了一下，放任饕餮大包大攬。
小崽長大了，急于證明自己可以獨當一面麽，可以理解。反正他等見到濁氣的時候再出手也不晚。
跟着饕餮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用更多的妖力還不會被雷劈。
饕餮像是被欽定了某種“濁氣處理專員”的身份，只要是準備去處理濁氣的，就有妖力使用的特權。連搭檔的妖族都可以順帶享受到。
只不過…
“我，我原來只顧着學習打架了，傳送之類的輔助法術學得不好。”
饕餮低着頭，耳尖爬上的紅暈在黑發襯托下格外顯眼。
“特別是緊張的時候…”
舒明暄看了一眼饕餮手上被捏出裂隙的電子地圖，也沉默了一瞬。
妖務辦出外勤的目标定位，早換成了人族科技與妖族妖力相結合的東西，此時電子地圖上的紅色目标點，與他們還有…三，四個山頭那麽遠。
這傳送的誤差不是一點半點了。
不過小崽剛剛獨立，都是需要鼓勵的。
“沒事，距離不遠了，我們就是跑過去，也很快就能到了。”
舒明暄将仍垂着頭的青年手裏的地圖拿了過來，暗暗嘆了口氣。
淘淘緊張成這樣，怎麽搞得他像什麽大反派一樣。明明他都已經努力忘記之前發生的意外，并且快要成功了…淘淘這個反應，讓他怎麽忘!
他覺得自己的臉上溫度也升高了!
“原形适合在山中行動，用原形吧。”
原形總看不出來臉紅了吧獸形是他們最熟悉的樣子，再緊張也不至于左腿絆右腿到走不了。
說起來，淘淘在自己回來之後，不是人形就是饕餮幼崽的樣子。他還沒見過淘淘的成年獸形呢!
既然成年了，應該已經長成很大只吧
黑發饕餮默默同意，一晃身體，就原地變成了一只黑色饕餮。
黑色兇獸身上披着月光，每一片麟甲都如同堅硬冰冷的玉石，光滑潤澤;
他頭上的兩對彎角已經完全成型，巨大的角在頭兩側盤成了兩個圓盤，沒有任何棱角，卻從上面黑霧萦繞的古樸暗紋上，透出強大又危險的氣息。
饕餮緩緩邁步，一舉一動都帶出了曾經作為山海境中強大妖獸的氣勢。
周圍是樹影婆娑，山風凜冽，舒明暄恍惚之間，覺得回到了千年前的山海境內。
他忍不住…蹲下身去，将這麽一只小兇獸攬進懷裏，揉了一通。
氣勢十足的饕餮雖然長大了不少，但仍然只到舒明暄膝蓋那麽高。
饕餮被舒明暄一抱一揉，頓時晃着尾巴仰起脖子，捏着喉嚨哼出細細的“嗚嗚”聲，像一只大狗勾。
“淘淘，你怎麽還這麽小呀，我記得原來山海境中的饕餮能長得頂天立地，一口下去吃掉一個山頭。”
雖然也很少有饕餮那麽做罷了。萬一吃掉了哪個更強大妖族的領地，那可不是被揍就能解決的。
“淘淘，你怎麽還這麽小呀，饕餮可是能長成一座山那麽高呢。”青年笑得眉眼彎彎，抱住大只饕餮不撒手。
“我還想着你的原型代步，可以載上我呢，現在看來，還是我來帶你吧。”
青年身周微光一閃，一只白色巨鼠就出現了，起碼有十個饕餮那麽大，擠歪了旁邊的一棵樹，潔白的毛毛一直拖到地上。
陶餘離得太近，被埋在毛裏，仰着頭張着嘴巴，呆成了一只傻狗。
白鼠的毛又長又柔軟，在月光下微微發亮，更顯順滑。栗色的眼睛如同兩個成色上佳的琉璃，帶着不再掩飾的溫柔。
“上來吧，你這麽小只，什麽時候能跑到還得我帶你。”巨鼠趴伏下來，茂密的毛毛攤開一片，幾乎填滿每一株草的縫隙。那聲音仍然是青年音色，像夜晚清涼安靜的溪流。
陶餘跟着指令動作，呆呆爬上了白鼠的背，在厚厚的毛毛上壓出一個淺坑。
“趴好啦，我們出發。”
化為原形，處在深山中的舒明暄似乎找到了曾經在山海境廣闊天地中的感覺。
提醒過後，他就在山林間奔跑起來，快得超過了呼嘯的山風，皮毛和空氣摩擦出亮色的火焰。
而火焰亮起的地方，白色的長毛就會變為燦爛的紅色。
被飄飛的毛毛糊了一臉的饕餮這才回過神來，眼中帶着驚豔和更加濃郁的喜歡: “哥哥，這是你的原形嗎”
“當然!”随風傳來的聲音少了很多往日的拘束，甚至沒有了冷意，溫潤帶笑。
原來哥哥喜歡這樣的環境，不知道妖族們曾經的山海境是什麽樣子
饕餮動了動爪子，黑色的爪子在一片潔白中格外顯眼。
哥哥真漂亮，他沒有見過太多妖族的原形，但是哥哥一定是妖族中原形最漂亮的那個。
而且…哥哥純白色，他是純黑色，看起來就很搭。
饕餮低頭，将側臉埋在白色的毛毛中。
饕餮沒有多大，舒明暄卻覺得背上沉甸甸的。
他跑着跑着，突然覺得背上一涼，好像長毛被撥開，下面的皮膚直接和饕餮冰涼的麟甲相貼。
他一個踉跄，趕緊假裝剎車停了下來。
“淘淘，到了，下來吧。”他咳了咳。
背上毫無動靜。
“淘淘”
背上的某個位置被來回磨蹭了兩下，蹭得舒明暄心頭一跳。接着，小饕餮慢吞吞滑了下來。
“哥哥…下次還有機會看到哥哥的原形嗎”
饕餮小鹿樣子的耳朵耷拉下來，緊貼着腦袋，眼睛亮亮的。
舒明暄莫名從一團漆黑的獸臉上，看出了羞澀和興奮。剛剛只顧着用原形撒歡的大妖心跳快了一下，咳了一聲道:
“不行。哪裏會經常有合适的地方能化為原形，讓你見一次就夠了。”
“那我會好好清理濁氣，幫助山海殘境恢複運轉的。”
饕餮擡着頭，說得像在承諾一般。
接着他周身妖氣一盛，變回了青年的樣子，面容淩厲，卻眉眼溫柔地伸長手臂，摸了摸巨大白鼠背後的毛毛。
人形饕餮的手不再冰涼，熱度似乎能透過厚厚的絨毛傳到皮膚上。
明明他是一只連火都不怕，甚至還用着麒麟火的火光鼠，卻有種要被燒到的感覺。
舒明暄被摸得心頭一慌，也一下變成了人形，結果發現這樣更糟了——
黑發青年的手正撫在他的後頸上，掌心熾熱的溫度更加明顯了。
青年的個子要高出一些，從原本仰頭的姿勢變成微微低頭。
他的視線彙聚在掌下白皙的脖頸上。
光滑的頸側，還有兩個沒有完全褪去的紅點，是他渾沌之時，在自以為的“幻覺”中，懷着難以言說的喜歡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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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惹原本要寫劇情的，莫名其妙就寫了一章感情，可能我的鍵盤被淘淘綁架了_(:з」∠)_
明天可能也會晚一點…要帶着我慘不忍睹的代碼和導師開會了…嗚嗚嗚我恨編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