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你沒有挂斷電話,電流聲“滋滋”的從聽話聽筒裏傳來,你無聲地朝室友比了個口型:“你吃醋了。”
室友沒有回答,他徑直從你手中抽走了手機,将通話挂斷了。
你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第一反應竟然還是就這麽挂斷了電話前輩會不會覺得你不禮貌。
很快你就顧不得想這些了。
室友将你的手機丢在一邊,一把将你抱了起來。
你後背抵在牆上,被困在他肩懷和牆壁之間狹窄的空間裏,擡眼撞上的是室友極具侵略性的視線。
你莫名心跳得厲害。
“我是吃醋了。”
室友聲音悶悶的:“但我不知道我應該以什麽身份吃醋。”
你茫然地擡眼看向他:“你說什麽?”
室友嘆了口氣,很突兀的換了一個話題:“我在你家附近找了一個房子,面積很大,有個帶陽臺的房間采光很好,可以做你的畫室。”
你只聽見他在物色新住處,臉色變了變,眼底疑惑更甚:“你要搬出去住?”
室友低低笑了一聲,蹭了蹭你的側頰:“我是在邀請你和我一起搬出去住。”
“好端端的搬出去住幹什麽?”
你愣了一下,莫名心跳得更快了,你嘟囔了一聲:“況且我家裏人也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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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一起搬出去住他們或許不會同意。”
室友頓了頓,他盯住你的眼睛,聲音很輕:“但如果是和男朋友呢?”
“嗯?”
你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下意識地擡眼看向他,然後徹底愣住了。
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澄澈夜空最清亮的星子,讓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室友抱緊了你,抵在你的耳邊,低聲喃喃:“給我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吃醋的機會,好不好?”
你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事發突然你沒有一點兒準備,本想說幾句玩笑話先搪塞過去,但室友沒有給你這個機會。
他定定地看向你,不偏不倚,也不準你躲。
他問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我想帶你去看看我挑的那棟房子,前院很大可以用來種花,可以按你喜歡的風格裝飾。”
“你不喜歡也沒關系,我有錢,也有很多時間,我可以陪着你,用一生的時間去尋找落腳點。” “只要你願意,我完完全全屬于你。”
你一下子驚訝到無法言語,室友沒有再說話,只沉默的看向你,固執的等待着你的回應。
打破凝固氛圍的是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
你猛地回過神來,推了室友一下示意他放開你。
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接起電話。
是竹馬打來的。
事态發展成現在這樣,你和竹馬也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出于從小到大的情分,你并不想和他撕破臉。
竹馬大概也很為難,電話聽筒裏傳出的聲音有些沉重:“眠眠,我們再見一面吧。”
說完他大概是怕你多想,又添了一句:“就我們兩人,我不帶他,你也別讓你那個朋友跟過來。”
你小心翼翼地去看室友的臉色,發現他明晃晃地将告白被打斷的不爽寫在臉上。
竹馬還在電話那頭耐心地等待着你的回應,你看着室友的眼睛,不知怎麽鬼使神差般應了一句:“不是朋友,現在是男朋友了。”
竹馬和室友一時間都愣住了。
室友先一步反應過來,他猛地一邁步到你面前來,眼底瘋狂湧動的情愫令你呼吸一滞。
手機從你手中滑落,在地毯上滾落了幾圈,發出沉悶一聲響。
竹馬焦急地喚了你幾聲,只是你無暇再顧及他了。
室友大力地握着你的手,攥得你手腕生疼,你皺了皺眉,控訴似的瞪了他一眼。
他卻直勾勾地看着你,語氣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打碎了美好夢境一般:“你剛剛說什麽?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你故意吊着他不開口,室友明顯有些急了。 他牽着你的手,委委屈屈的垂下眼,像是耳朵尾巴都聳拉下來的可憐小狗:“眠眠,你別欺負我了。”
你笑了一下,反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醋了,我的男朋友。”
室友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捧着你的臉,十分響亮清晰的親了一口。
你嫌他黏人,作勢想要推開他,又被室友結結實實地抱住,他心滿意足地笑着說:“終于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
你回抱住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也跟着笑了:“你是我的。”
*
再撿起電話的時候通話已經挂斷了,你不知道竹馬是什麽時候挂斷的,他有沒有聽見你和室友的對話?聽到了多少?
你沒太往心裏去,說到底竹馬在你心裏已經沒有什麽地位可言了。
你最終還是答應了室友搬出去和他一起住,父母只當你是長大了需要私人空間并沒有多過問你。
他将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條舒服妥帖,方方面面都是你喜歡的模樣,哪怕用再挑剔的眼光你也不由感慨室友的用心程度。
正式确定關系之後室友一直很黏你,他熱衷于在你身上打上屬于他的标記。
你并不介意他幼稚的占有欲,他甚至定制了一副對戒,雕刻線條流暢漂亮的玫瑰藤蔓鑲嵌着紅寶石,很好看。
你卻有些犯難,無奈地看向他:“是不是太高調了一點?”
室友卻理直氣壯:“怕你不願意戴我特意設計的簡約款了。”
你還試圖掙紮一下:“可是這樣,我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太顯眼了一點?”
室友幽怨地看你一眼:“你不想公開?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麽?”
你連忙向他讨饒:“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反抗無果,戒指最後還是戴在了你的手上,明晃晃的宣示着主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都在為畫展做準備,室友一直陪着你,沒有主角受和竹馬的打擾,你們朝夕相處之間還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到了畫展最後籌備階段,只有最後一幅你想畫的畫還沒有完成。
是你說過的要給室友畫的那幅畫像。
你遲遲無法下筆,倒不是沒有靈感,不如說是你想法太多,太雜亂。
室友做模特的時候算得上安分,不會亂動,只是在他灼熱暧昧的視線下,你實在是很難做到靜下心來作畫。
你最後忍無可忍,拿着相機朝他走過去。
“擺好姿勢,我給你拍幾張照片,後面我對着照片畫就行。”
你板着臉對室友說。
室友看你一眼,勾唇笑了笑,低聲說:“你想要什麽姿勢?”
你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調戲了,你冷笑了一聲,不甘示弱道:“把衣服脫了。”
室友挑了挑眉,很聽話的照做了。
他的身材很好,一身漂亮流暢的肌肉線條,看得人面紅耳熱。
“跪下。”
你舔了舔下唇,聲音有些啞。
許琊照做了。
他跪在你面前,襯衫紐扣全部解開了,半遮半掩的更為誘人。
你走上前去,手順着他的肩胛往上面摸去,你捏了捏他的耳垂,又揉亂了他的頭發,手法娴熟得像是在逗狗。
許琊擡眼,他眼底壓着情/欲,自下而上地看着你,分明是下位者的姿态,卻帶着極強的壓迫感。
“好乖。”
你笑了一下,故意逗他:“想要什麽獎勵?”
許琊喉結上下滾動一下,直勾勾地盯着你:“要你。”
“閉眼。”
你半蹲下來,又湊近了些,幾乎要和他鼻尖相抵。許琊閉上了眼,你可以看清他輕顫的眼睫在眼睑處落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像是撲閃的蝴蝶翅膀。
你輕輕吻了上去。
蜻蜓點水一般的吻順着他的側頰往上,最後落在他的眉心。一吻即分,蝴蝶翅膀撲閃得更厲害了,你點了點他的鼻子:“不準睜開眼睛。”
你故意挑逗似的将手向下摸去,感受到手底的結實肌肉逐漸緊繃起來。
許琊最終還是沒忍住,他猛地睜開眼,捉住你作亂的手,眼底一片猩紅。
他一把橫抱起你,按在了沙發上,你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翻身壓住了。
你心道一聲不妙,一邊懊悔自己玩過了火,一邊冷臉挑了挑眉:“誰準你動了,滾下去。”
許琊一只手把住你的腰壓制住你所有的動作,另一只手扣住你的後腦,接着就是暴風驟雨般的吻落了下來。
他吻得很急,吮到舌根的深吻,幾乎沒有給你喘息的餘地。你被他親得暈頭轉向的,迷迷糊糊間睜開眼,正好撞進許琊深邃的眼,裏面滿滿當當只映着你一人的身影。
原來愛意溢滿了心腔,會從眼睛裏湧出來。
你沒讓他做到最後一步,許琊忍了又忍,最後又親又舔蹭了你一身狗啃似的印子才肯作罷。
頸側的那個牙印他咬得很重,一圈青紅估摸着沒有幾天時間都消不下去,張牙舞爪的宣示着某人幼稚的占有欲。
你想遮也遮不住,幹脆懶得去理。
你一個翻身跨坐在許琊身上,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亂動:“別動,我給你拍張照。”
你想畫他的眼睛,漂亮的,野性的,流淌着愛意的眼睛。
許琊倒是安分了一會兒,沒過多久,當你左右挑選着合适的拍照角度的時候,他的手又不老實地摸上了你的腰。
你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警告似的瞪他一眼,他才悻悻地收回手。
胡鬧了半天,畫是沒有什麽進展,你窩在沙發上吃着許琊洗好的葡萄,看着他在廚房忙碌着準備晚飯。
沒想到你這時候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
通話剛一接通,媽媽就嚴厲的幾乎用質問的語氣問你:“眠眠,你實話告訴我,你和小許到底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