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你選擇暫時隐忍不發。
現在并不是直接指出主角受抄襲的好時機,且不提你們現在在外人眼裏是敵對關系,由你來指出抄襲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歪曲成是技不如人惱羞成怒後的潑髒水。況且你也拿不出直接證據來證明來實錘他抄襲。
這似乎是一個死局,無論你怎麽選都不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而你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等主角受的下一步動作。
還好并沒有讓你等太長時間,幾乎是畫展結束還沒有過去太久,你就等到了前輩打來的電話。
實話說你現在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前輩,在他臨陣倒戈去了主角受的畫展之後,在你眼裏他幾乎是站到了你的對立面。
出于禮貌你還是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一瞬,前輩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會賭氣不接電話呢。”
“我并沒有立場生您的氣,前輩。”
你語氣淡淡的:“您選擇誰是您的自由。”
對反依舊帶着笑意,你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微妙變化:“我倒情願你直接跟我說你生氣了。”
“我前段時間一直在想,你為什麽會幾次三番的拒絕我,我想不明白我到底比你那個小男友差在哪裏?”
“但有人找到了我,我本來對他一點都不感興趣的,可他點醒了我,我從一開始就錯了,現在我只是要糾正這個錯誤而已。”
你皺着眉聽完了前輩說的話,你知道他指的那個人是主角受,可你卻還是有些雲裏霧裏。
什麽錯誤?又要怎麽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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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見你沒有接話,又笑了一聲,忽然話鋒一轉,輕聲問:“你還記得我說過要在畫展當天送你的畫嗎?”
你一怔,下意識地想再推拒:“我送過您沒有必要……”
“我只是想送幅畫給你,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前輩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對你有些無可奈何:“況且你有很多疑問,不是嗎?”
“來我的畫室,我們好好聊聊。”
前輩說完,頓了頓,不知為何他夾雜笑意的溫柔語調裏令你多了幾分不安:“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把你的男朋友帶上,我看你對他倒是信任的很。”
你并不想去。
只是你發現一味的回避并不會為你規避風險,反而會将自己推進更将被動的局面。
你需要破局,就需要弄清楚他們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所以你答應了下來。
眼下唯一要考慮的是——要不要将這件事告訴許琊?要不要帶許琊一起赴約?
許琊向來尊重你的選擇,就算不樂意也應該不會阻止你和前輩見面。
只是如果和他一同去,有第三人在場的情況下,你能從前輩嘴裏知道的有效信息恐怕會非常有限。
你思索再三,決定先将這件事告訴許琊,畢竟你信任他,并不打算對他有任何保留。
許琊聽完你說的話之後,臉色沉了幾分,他眼底掩不住的擔心憂慮:“你真的打算去見他嗎?”
你點了點頭:“我們不能再如此被動下去了,對方顯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為了讓他安心一些,你握住他的手:“我會小心應付的,不用擔心我。”
許琊皺着眉,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他輕輕反握住你的手:“我在家等你回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
你記得前輩的工作室在市中心的某個位置,但他給你的畫室地址卻在很偏遠的城郊。
你有些疑心,但還是按時赴約了。
你在自己的上衣內側口袋裏放了一個小小的錄音裝置,你希望自己這一趟能不虛此行。
前輩似乎對你的到來很高興,他幾乎是熱情的迎接你。
他帶你參觀了他的露天花園,開得正盛的紫藤花爬滿了架子,空氣中都浮滿了暧昧的花香。
你坐在藤椅上品嘗他精心準備的茶點,心裏忍不住吐槽這裏實在不像是個畫室,反而更像是個度假莊園。
不過你并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你開門見山的問:“不知道前輩想送我的畫在哪裏?”
前輩抿了一口茶,輕笑着說:“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
你不動聲色地回應:“畢竟前輩時間寶貴,我也不好打擾您太長時間。”
“只要是關于你,都不算是打擾。”
前輩挑了挑眉,目光輕掠過你,不知為何你總有一種如蛇吐信般陰恻恻的不适感:“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
他帶着你走過了一條很深很長的走廊,一直通往最深處的房間。
你站在門前,不知為何莫名心跳得很快。
門打開的一瞬間你确實被震撼到了。
四面牆甚至天花板上都挂滿了畫,許多是還未完成的作品,更多是寥寥數筆的草稿,但數量之多還是令人咋舌。
前輩确實畫技精湛令人嘆服,那些或細致或潦草的畫作,你都能一眼看出畫中內容——是你。 所有的畫,上面的主人公都是你。
從這些畫的數量上倒推時間,他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畫你了,甚至可能比你們第一次見面還要早。
你有些無法想象,下意識地愣在了原地。
前輩看着你,眼神溫柔又缱绻,像是裹着蜜糖的寒刃,令你膽寒:“別怕我,栖眠。”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了。”
“我一直克制着,不想要過多幹涉你的自由,所以我一直在暗處默默注視着你。”
“我想要你主動走向我,我一直是這麽想的,我們是天生一對,沒有人比我更合适你。”
“所以我想不明白。”
他的聲音很輕,近乎喃喃自語:“栖眠,你為什麽不選我。”
你內心的不安愈演愈烈,心髒劇烈跳動着鼓噪着耳膜,你幾乎要什麽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