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二

番外二

在東巡的路上,除卻體現皇帝陛下天威外,他們也尋訪了民情,從趙國質子回到秦國後,他們大部分時候就脫離了百姓,可有些事情是脫離不了百姓的。

君舟民水,聽底下人上報的消息,有些決策總會失了分寸,他們是六國遺民,這一代是,習慣了他們的語言文字度量衡。

但只要大秦的政策好,這一代不行,那就下一代,從教育開始,總有一日,會做到真正的天下歸心。

東巡的路上,趙政也讓李斯寫文章刻碑,嬴政自己做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現在總覺得怎麽這麽自戀呢?

在游覽琅琊的時候,他們遇見了徐福,徐福披頭散發的方士打扮攔下了皇帝的車馬随行隊伍。

趙政饒有興致地同嬴政低語:“尋常人家只有家裏人過身了,才會這般披頭散發。”

嬴政偏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都說方士可通鬼神,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特色。”

“聽聽他說什麽?”趙政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神神道道的五短身材的男子。

“好。”嬴政回答。

“退下,讓他說。”趙政放大了銀兩,攔下徐福的侍衛應聲而退。

“皇帝陛下,功高蓋世,澤被四海……

草民願為陛下尋得長生之術,海上有仙山,曰蓬萊……”徐福說的話,後面的玄乎,前面的趙政倒是聽懂了。

趙政神色複雜地看向嬴政:“朕知道先生為什麽會聽他的話了?”

“為什麽?”嬴政反問他。

“先生容易在這一聲聲的誇贊中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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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碑文,應該請徐福來寫才對。”趙政調侃道。

嬴政有幾分無奈,這個徐福,不是個安分的,又懂得看人和說話之道,讓他在民間騙人,不知道要禍害多少百姓。

這番話上一世他就聽過,也沒有心思去聽第二遍,倒是趙政聽得饒有興致:“那該怎麽做呢?”

“需要齋戒五日,再帶五百童男童女前往仙山求得仙丹。”徐福又道。

“來人啊,請這位徐先生到別宮住下。”一路上颠簸,馬車上無聊,還未來得及登泰岳之高,觀滄海之闊,便遇到了一件趣事,自然要請人好好地住下來。

夜黑風高殺人夜,嬴政特地換了一身方便的衣裳,剛出門趙政就跟了出來:“出去玩不帶我?”

趙政揚了揚手上的短匕首,帶着幾分寒芒:“用這個紮,很爽的哦。”

嬴政無奈,看了眼手中的含光劍,确實有些大材小用,眉眼微挑,略帶挑釁地看向趙政:“你那個不能紮對穿。”

“前面先紮,翻過來再補,不就紮穿了嗎?”

“麻煩。”嬴政吐槽了一句,任由着趙政跟着自己。

要論二位皇帝陛下有那麽多侍衛不用為什麽要親自動手,大概是手癢了吧。

二人潛行進了徐福的屋子,徐福還在酣眠,趙政偏偏要把人叫醒了再紮人,帶着幾分惡劣。

錯愕和震驚,還有難以言喻的疼痛和哀嚎表現在徐福的臉上,即便慘叫聲比宰殺豚犬還要凄慘,他們陛下做的事,又有誰敢來看一眼呢?

徐福的求饒聲不絕于耳,直至沒了聲響,嬴政最後用的還是趙政的匕首,殷紅的血還帶着幾分餘溫從匕首滴到了地上,嬴政又将匕首插了回去,略帶嫌棄的說了句:“髒了,不能要了。”

“那就不要了,等手下人來處理。”趙政笑意吟吟地拉着嬴政出門,這一世徐福有沒有做錯事他不知道,但是欺君之罪這一條,他就該死。

其實先生讓他找的那些人,他只找到了一部分,有些的人還太小了,是個孩子,至于有些的并沒有找到,趙政懷疑是不是還沒出生。

其實歷史的走向不同,他們也未必會做出上一世的事情,有些的人,先生都選擇不計較了,但趙政還是氣的牙癢癢。

東臨碣石,海邊是東巡的目的地,皇帝陛下帶着衆人站在礁石之上,看浪濤拍岸,一望無垠的大海泛着波瀾,陽光灑落其上,深邃而美麗。

瀚海有邊際嗎?陸地有邊際嗎?他們并不清楚,只在這裏祭海,告慰天地,各種各樣的牲畜和食物投入海中,趙政覺得異常得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有些的災害無法避免,像瘟疫、蝗災、旱災、水災,這些天災,若蒼天真的有眼,又怎麽降臨在世人的身上,若蒼天真的有眼,又怎麽會在世人禱告後還是依舊?

可是世人就是信這些,有些的祭祀他這個皇帝陛下也要起表率作用,他們敬畏天地,崇拜神靈和先祖。

趙政有時候信,大多時候卻是不信。

洶湧的波濤拍打在礁石之上,仔細去傾聽大海的聲音,竟覺得比編鐘聲還要壯闊,比琴聲還要嗚咽悠揚。

這才是真正的繞梁三日。

二人并肩站在所有人的最前端,身着玄衣,向着東方迎風而立,面對着滄海,腳下踩着大秦的土地,感受着大海的鹹濕味,他們的身量有些差距,氣場卻異常的相合。

也或許這世上只有這兩人是相配的,明明什麽話也沒說,更沒有親密的舉動,他們看着滄海,衆人望着他們的背影融入在着美景之下,只覺得天生一對。

“先生,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書中所說的滄海,見過方才覺得世上所有的詞彙難以形容它的萬一。”

“要不然怎麽說,百聞不如一見?”

“先生,你也是。”

趙政的言語讓嬴政眼尾微挑,他們在衆目睽睽之下說着悄悄話:“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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