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到了晚上，林野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小助理給他準備好了飯，又給他送到了家裏。
兩人剛坐下沒一會兒，門鈴又響了。
“你叫外賣了？”林野一邊問一邊拉開門。
門外是個有些陌生的阿姨。
“诶——您？小林是吧？”阿姨笑着遞上手裏的保鮮盒，“這是禾禾讓我給你送的，說是感謝你上次請她吃飯。”
林野有些意外接下:“她給我送的？”
“是啊。”阿姨怕他誤會自己，又給他展示自己的門禁卡，“你上次來家裏吃飯的那天我正好休息，所以你可能沒見過我。平時你來吃飯的話，阿姨都可以給你做。”
“謝謝阿姨。”林野還是有點意外，“她竟然會給我送吃的。”
“都是些高蛋白低脂的菜品，應該也很适合你們這個職業。”阿姨猜測，又看到了小助理，“兩人份量也夠的。”
“謝謝阿姨，麻煩您跑一趟。”林野笑着再次道謝。
“客氣什麽。”阿姨被這麽個帥小夥放電微笑，心情都融化，“都是禾禾的朋友嘛。我以前也經常幫她給朋友送飯。”
等到阿姨走了，小助理還有點緊張兮兮:“哥你認識她嗎？不會是僞裝的私生吧？”
據說現在的私生本事可大，什麽門禁卡都能弄到。
“不是，是認識的人。”林野搖頭。
“竟然讓阿姨給你送飯？我也是第一次見。”小助理說，“你這朋友還挺貼心。”
兩人打開食盒，和阿姨說的一樣，都是些看着就健康又美味的菜，也不會重油重鹽，很适合他們這個職業。
“不用擔心小魚姐說你。”小助理總結。
“小魚姐什麽時候在這種問題上說過我？”林野說，“我代謝一直很高，俗稱，吃不胖體質。”
“哥，人比人真的會氣死人的。”小助理控訴，“你是幸福了，我以前看其他人他們控制食量可痛苦了。”
“你看誰控制食量？”林野問。
小助理不明所以：“就是公司的藝人啊。就連一哥一姐都被經紀人管着呢。”
正好手機上有魏禾禾發來的消息，林野給她回複表達感謝。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小助理稱贊，“真的挺好吃。”
“是吧。”林野應答。
但他對這類菜算不上喜歡。平時也能吃。
反倒是其他人喜歡的。
難道就是阿姨說的，她之前經常給其他人送飯？
小助理忍不住感嘆：“做你朋友的朋友真幸福。”
菜品除了味道，連擺盤也很精致。
整整齊齊地碼在餐盒裏，還有色彩搭配，對于強迫症患者十分友好。
林野看了一會兒，突然問：“真的很像？”
“啥？”這麽突如其來的一句，小助理懵了。
過了幾秒，小助理忽然反應過來。
“當然像啊。”
緊接着他大力誇贊：“這個題材很有意思的，而且張導還特意選你倆演，就說明是像的！不管是鬼斧神工的外貌、還是精湛的演技，都體現了優秀的人的相似之處！”
林野深吸一口氣：“鬼斧神工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吧？”
“這不是重點。”小助理擺擺手，“重點是你的優秀。”
林野本來想搖頭表示不贊同，但剛剛腦海中忽然有一些碎片連成線，他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
最開始遇見她的時候，她哭得傷心到仿佛被世界抛棄。
雖然沒有和他一個陌生人細講發生了什麽，也能從只言片語中推斷出一些：
“……都是騙我的，她就是在欺騙我……我天天給那個賬號發消息，可是根本得不到回音了……”
她抽了抽，發現終于有人聽她說話，又忍不住繼續：
“她還說不會離開我……我真的很難過，感覺天都塌了……我再也不會快樂了……”
他以為她是遇上騙子，就忍不住安慰了幾句。
“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也許，離開的人會以另一種方式回來。”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又怕說話不恰當會戳到別人傷心處，于是只能用籠統一點的話寬慰她。
“他也嗚嗚嗚……诶？你長得挺帥的。”淚眼朦胧的人擡眼看到他，忽然話鋒一轉，“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像一個明星？”
“啊？”林野沒遇見過這種事，懵了。
“有什麽用。”那個人把臉轉過去，又自我否定。
林野持續不解：“什麽？”
“男人都是狗。”她忽然又冒出一句。
“……？”
這人話題跳得實在太快，讓還沒進入社會的青澀男大學生有些招架不住。
不知道怎麽接比較好。
……
再後來。
林野的腦海裏又閃過其他片段。
他冒出一些離譜又有點合理的想法。
蘇總找他簽約、想按着一哥的路子培養他；
孫導找他演自己新作品裏的重要配角，主角也是一哥；
還有上次在吃飯前，他見到魏禾禾和熟人說話，兩人看起來是認識的；
……
就連剛才的阿姨，那個反應都讓他有這樣的聯想。
他甚至很想問問：“你心裏到底在想着誰啊！”
林野這麽想，也真的這麽問出來了。
“當然是你啊哥。”小助理立刻表示，“我沒有背着你爬牆的。”
-
魏禾禾洗完澡躺下之後，發現朋友圈有人分享了一首歌。
熟悉的專輯封面，是她曾經聽過一百多遍的歌。
——《I am not happy any more》。
這首歌還是挺小衆的，原唱本人在音樂領域也不算被人熟知他的才能。
所以魏禾禾很意外朋友圈還有人也發現了這首歌。
而分享這首歌的人是林野。
抛開聽歌品味不談，她更好奇林野怎麽忽然聽這首歌還轉發到朋友圈。
再結合這個标題，還有點像在釣魚。
而她，就是上鈎的那個人。
于是魏禾禾忍不住戳他：[你咋啦？]
剛發出去，她又想撤回。
也許林野就是随便一分享。
也許他也睡了呢？
結果對方沒過幾秒就回她：[沒事]。
一般人在說自己沒事的時候，多半都是有事。
就像捂着耳朵在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人都是希望對方趕緊解釋一樣。
所以魏禾禾也有點好奇對方是遇上了什麽。
她又問：[難道是阿姨的菜不好吃？]
威力這麽大？讓人家小夥子吃完以後直接懷疑人生了。
對方又回：[不是。]
“……”
這種簡短又看起來冷淡的回複真的很不符合林野的聊天風格。
還有點把天聊死了的感覺。
于是魏禾禾就更加好奇。
她又點進了這首歌下面的評論區。
評論區只有幾百條，還多是沖着歌手本人的名氣打卡的。
剩下的熱評都是些深夜emo：
——離開她之後，我好像真的不會再快樂了。
——原來真正的釋懷是還能繼續快樂，但已不會再想起ta。
——那些悲傷的往事，是誰，在深夜不斷品嘗。
——和他相戀的一年多，他28我21……（省略詳細故事）
……
等等，諸如此類。
再配上舒緩的節奏、略帶傷感的旋律，這歌也算得上一首emo歌。
不然當初也不會讓她覺得那麽契合她的心情。
但等魏禾禾返回微信對話框，看到這兩個簡短的回複，她頓時又失去繼續問的想法。
管他有事沒事，他愛說不說。
她問了，他沒說。
那麽，對方也已經失去了說出口的最佳機會了。
等他以後想說，她也不會聽了！
就是這樣。
于是魏禾禾幹脆利落地将手機調成靜音，放在一邊。
然後轉身睡覺。
-
次日。
“什麽？”魏禾禾不敢相信地問小張，“出差？”
小張點頭，告訴她她沒聽錯。
“我為什麽還要出差？”魏禾禾又問，“是誰告訴我在他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只要打打卡、開開會就行？”
小張遞上邀請函：“魏總說，這也是開會，只不過是去外地開會。您替他去，代表的是集團的形象。”
魏禾禾：“……”
“出差也沒什麽不好，可以順帶去N市玩一玩、吃吃美食、放松兩天嘛。我可愛借着出差名義去外地了。”小張安慰她，“下塌酒店我訂好了，就在景點旁邊，而且酒店的招牌也是N市一絕。”
魏禾禾：“我為這個公司付出太多了。”
“誰說不是呢。”小張附和。
“你和我一起去不？”魏禾禾又問。
“哦不，我留在公司。”小張微笑拒絕，“會有其他管理層參加，只不過和你住的地方不在一起。行程都發你企業微信上了，高鐵票也訂好了，你只要帶上身份證和行李就行。”
“行吧。”魏禾禾接受了事實。
主要是，她看到自己微信上有一筆來自親哥的差旅費。
“還有什麽事？”魏禾禾看到小張去而複返，有點疑惑。
“哦，這個。”小張遞上外賣袋子，“有人給你買的早飯。這家店好像不錯的，手工咖啡和三明治挺有名。”
“誰啊？”魏禾禾問，“不是你買的？”
“不是。”小張看着上面留言讀出來，“上面說：再次禮尚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