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椒麻雞

椒麻雞

“好吃嗎?”

李大人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好,好吃?”

魏景行的眼神變得玩味,“大點聲。”

“好吃!”李大人面向衆人連連拍掌,“我嘗了一口,真是太香了!”

他瞥了一眼魏景行的神色,又接着道,“到底是合璟郡主……”

“咳!”

“……和宰相小公子有口福氣、有品位,這樣好吃的茄餅,我都是頭一回吃到。”

他咽了口口水,又道,“咱們各位大人的孩子也都是有口福了,我回家必得讓自家廚房多鑽研、也做出這般好吃的茄餅來才是。”

在場的各位要麽因為被自己的話架上去了下不來,要麽是因為自己或自己孩子的饞嘴給下了面子,正尴尬着急的很。

李大人一番話給了大家臺階下。

“我也得回去給我家後廚說一聲。”

“我看我還是重新招買個廚娘吧。”

“我……我去”

衆位大人紛紛帶着自家孩子散去,李大人此時恨不得遁地逃走,可魏景行不放過他,臨了了,還要問他,“你剛剛嘗過了嗎?”

李大人不說話魏景行便用眼神綁架他,他只好癟着一張老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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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鐢看了幾日待賃的鋪面,回來時碰上了集市上賣雞的陳九九母親。

陳家母親喜歡樂鐢喜歡的緊,見了她非要送她兩只不可。

“我家好多雞的,”陳家母親遙遙的指了一個方向,“我閑了就抓幾只來賣。”

樂鐢推拒不成,只好收了,“那真是謝謝阿奶了,阿奶想吃什麽跟我說,我提前預備下。”

左手的公雞健碩,右手的母雞肥嫩,一只椒麻,一只炖湯,正好。

樂豐年見女兒小小的個字,一手一只雞,巴掌大的小臉累的愈發粉嫩,趕緊跑去接了來。

“怎麽一下買兩只雞?”

“陳家阿奶送的。”

李蕾聽到後三步并作兩步跑了出來,“一公一母,養着生雞崽子吧!”

樂鐢看了看自家,這幾乎除了家門就是街,笑道,“娘,咱往哪裏養啊?”

李蕾很遺憾的嘆了口氣,“直接吃了怪可惜的。”

“我做個椒麻雞,争取讓他不那麽可惜。”

樂鐢之前t做過很多種雞,但從未殺過雞,這會子拿着刀遲遲下不去手。李蕾見狀,讓她去将熱水盛來去,自己動手,利落的将雞抹了脖子。

李蕾案子得意,“還得是看我這個當娘的吧。”

二人拿開水燙了雞,又拔毛、又取內髒的,折騰出好一身汗來。

李蕾見樂鐢額角上粘了雞毛,她想也沒想,使了好大得勁兒将它吹跑,兩個人征愣一瞬,忽的笑了出來。

樂豐年不知道這娘倆兒怎麽突然這麽高興,但也莫名的跟着笑出了聲。

他們從前不是為錢發愁,便是為命發愁,許久沒有這麽安心暢快過了。

馮財看了他們手忙腳亂的全過程,笑他們,“宰雞都不會,還能把雞做好吃嗎?”

樂糧去地裏翻了洋芋,又去林子裏摘了好些雲耳、小火菇回來。

家裏的樂鐢也将光禿禿的雞扔進了放了鹽、姜片、蔥段和少許胡椒粉的冷水鍋裏,大火煮沸、撇淨浮沫,進而小火慢煮、再撇浮沫。

那邊煮着,她又起新鍋做椒麻雞汁,将提前泡了的花椒和幹辣椒倒入鍋中,以少許底油炒香、炒幹,又盛了适量清亮的雞湯、放了些調味慢煮。

煮好的雞肉過冷水涼透、手撕裝盤,又将椒麻雞汁和兩勺油辣子潑到雞肉上,與煮熟的洋芋片、雲耳、小火菇和切好的香菜、紫皮洋蔥抓板均勻。

“開飯啦!”

樂鐢端了滿滿當當一盤椒麻雞上來,盤子底部還帶着些黃中帶紅的湯汁,翠綠的香菜、鮮紅的辣椒和淺紫的洋蔥在其中穿插點綴,光着扮相便叫人有十足的食欲。

樂豐年十分可惜的嘆了嘆,“我牙口不好,雞肉稍稍柴了我就嚼不爛,你們把湯汁留給我,我蘸了餅子吃。”

這整只雞不分部位、一齊下鍋煮,沒煮多久便取了出來,定是得有的部分柴了,有的部分不爛。

李蕾瞪了一眼樂豐年,這老子怎麽總是說話這麽不拐彎?

“你這老頭子,不吃肉正好,”李蕾一邊說一邊夾了個雲耳放嘴裏,剛入嘴就叫她眼神放了光,“這是怎麽回事,這麻椒它活了,在我嘴裏來來回回跳起來了!”

樂糧夾得一口雞肉也入了嘴,說實話,他也覺得這肉質會柴,只是看撕的較小,這才第一筷子夾了雞肉,沒想到竟一點都不柴,“我竟一咬就斷了,半點都不柴。”

李蕾有些猶疑,她一方面覺得不柴的可能性極小,另一方面又覺得樂鐢手藝高,她挑了一塊不帶雞皮的,“還真是哈?!”

她驚喜的不行,激動的看向自家老頭子,“這很有嚼頭,但是不硬更不柴!”

“娘,您來塊帶皮的,這椒麻雞啊,皮最經典。”

樂糧笑的滿臉小心思,“樊姐兒你別勸了,咱娘雖然牙口不好,但是她不愛吃這種軟爛的。”

“誰說我不愛吃?”李蕾确實不愛吃,但看樂糧這雞賊樣兒,她必得嘗一嘗。

李蕾夾,樂糧擋,來回幾次,終于夾到一塊。

“這雞皮竟是脆的,”李蕾眉毛挑的高高的,“她竟是脆的!”

樂鐢被逗笑,“而且它挂汁豐富,所以……”

“最好吃了!”

一旁的樂豐年見他們個個吃的嘴油汗冒的,心裏焦急,面上……也遮掩不住的着急。

他連咳嗽兩聲,那幾個搶食一般的人也不搭理他。

他急的漲紅了臉,李蕾終于給了她一個眼神。李蕾去拿了碗,盛了些剩餘的椒麻湯汁放到樂豐年旁邊,“你咳嗽的厲害,辣的也少吃。”

樂豐年剛剛提起的嘴角尴尬的留在了原處,他後悔死了,幹嘛那麽快下定論。

樊姐兒的手藝他沒見識過嗎?怎的能懷疑呢?

這肉柴不柴的,合該先嘗了再說嘛!

樂豐年懊悔不已,眼見着這椒麻雞一塊一塊的吃進別人肚子裏,正要厚着臉皮伸手去夾,又被打斷。

來人衣着羅布,神色可憐, “好人家,可否讓我蹭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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