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當初
8 當初
◎我的未婚夫也要來接我了◎
從試衣間離開的周鶴站在外面的露臺,他冷漠地看着窗外的一切,修身且版型精美的西服勾勒着他修長的身軀,遠遠看過去,這肩膀沉重又結實。
身後是精美繁複的禮服,樓層的工作人員安靜地站在自己該站的地方,不發出一點聲音影響周鶴。
落地窗外的景色,絢爛得讓人覺得孤獨。
在絢爛夜景的遮蓋下,把他內心即将噴湧而出的欲念遮蓋,黑夜和背影成了他絕佳的僞裝。
還是有不清醒的時刻,眨眼間,試衣間那副絕美的畫又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狹小的空間裏朦胧的燈光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若不是指尖酥麻的感覺在提醒自己這不是夢,怕是又覺得是做夢了。
也不該是這樣的,太過夢幻,太過遙不可及。
只是指尖短暫觸碰的存在,這不是他周鶴想要的結果。
她的肌膚不該是雪白色,應該綻放出又兇又烈的火,這火寸寸撩遍,讓她的肌膚染上一層淡淡的緋色……
周鶴轉身本欲開口,目光不經意落在了沙發某處。
他愣怔了一會,而後沉沉笑出聲來,從沙發一角露出來的是枝桃的請柬。
是她的訂婚請柬。
Candy見周鶴目光落在某處一直不說話,和周圍人短暫交接目光後,正要硬着頭皮開口——
周鶴卻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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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桃在宴會上晃蕩了好一會,這才鎖定了一個最可能是“周老板”的人。
對方穿着白色的襯衫,內裏搭配了一件黑色的西裝馬甲,白色襯衫袖子撩到手臂上,蓬勃的肌肉處處都是誘惑感。
站在男人對面的是江若琳,從枝桃的角度看過去,江若琳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散發愉悅。
這也是她鎖定周老板身份的原因之一。
恰巧侍應生走過,枝桃把自己手中的空杯子遞過去,又拿了一杯香槟扭頭就往露臺走。
剛偏頭,枝桃就看見擺放在桌上成團的白色百合花,不由自主聯想到了周先生方才那句“百合花,喜歡嗎?”
她微微蹙眉,掩下內心的煩躁。
這個男人真的有點東西,看似溫柔體貼,卻始終保持着該有的疏離,讓枝桃在意,讓她忍不住得想要靠近、想要撩撥。
這種時候晚風能起到很好的作用,枝桃站在露臺外吹着風,感受酒精浸染身體的溫潤感,眼眸微眯迎着風看向這個世界。
在場內的男人似有所感,直直地朝着露臺看過去,身穿紅色禮服的女人在玻璃門的掩映下,顯得肆意又明亮。
迎着晚風,枝桃舒服了不少,香槟再次入喉,液體的刺激感混合着醉酒前調的迷離感……還帶着點了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下意識偏頭,微微蹙眉的微表情代表了被打擾的不悅。
剛要開口,擡眸卻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止如此,枝桃還失态打了一個小酒嗝。
?
這張臉,熟悉的程度可以說,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你是給我送百合花那位周老板?”枝桃開口,幾乎是篤定說出這句話。
白襯衫,修身黑色西裝馬甲,金表,以及,性感的手臂……這些象征熟悉得要命。
周老板……?
是那位老板,也是……
周鶴。
她的前任。
不等周鶴回答,枝桃一個趔趄,酒杯落在露臺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她為了不摔倒,下意識地撐着露臺邊緣。
周鶴神色好似平靜,背着光叫枝桃看不出情緒。
兩個人都不說話。
枝桃現在的狀态算不上好,肆意放松被酒精浸染神經,算不上清醒;方才趔趄了一下,高跟鞋的扣帶松開了,要立馬離開,就要蹲下身子扣帶子。
實在是跌份。
倒是周鶴先蹲下身子,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捏住她的後腳跟,慢條斯理地跟她說話。
“好久不見,枝桃。”
枝桃酒醒了兩分,撩了撩頭發,掩飾自己無端而來的慌張。
“……嗯。”
“你現在過得倒是挺好。”
枝桃不是很想和周鶴寒暄,她動了動自己的腿,想掙脫開周鶴的“桎梏”。
可對方不松手,用一種溫柔且強勢的姿态給她扣好高跟鞋的鞋帶。
哦,這鞋還是周鶴送的。
枝桃看着高跟鞋上閃耀的碎鑽,總覺得鑽石的閃耀在嘲笑她的愚蠢。
蠢到接觸了這麽久,都沒有發現一丁點蛛絲馬跡。
仔細想來,周鶴本也沒有任何隐瞞的意思,只是她沒有發現。
一想到這,枝桃就更不爽了。
在這不爽的前提下,周鶴還能讓她更不爽。
“要訂婚了?”周鶴起身,站在了枝桃身邊,漫不經心極了。
“你倒是清楚。”枝桃帶着一種你管得寬的口吻,也漫不經心地回話。
周鶴笑了,“也不是,只是你的請柬掉在25樓了。”
怕枝桃多想,周鶴難得多解釋了一句,“随意看見的,別放在心上。”
枝桃:“……”有病,說得好像她放在心上了一樣。
“回去了。”枝桃忍無可忍,丢下這句話就跑。
周鶴抓住了她的手,他微涼的指尖落在她的掌心,枝桃擡眸,隐隐約約從玻璃門上看見兩個人的倒影。
25樓試衣間的暧昧再度重演,只是現在兩個人都有了姓名。
枝桃的心毫無防備地一震,她看向周鶴,眼神疑惑:?
“枝小姐,你喝醉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枝桃甩開周鶴的手,不知道為何想起了試禮服的事情。
周鶴給她投資,是請她幫忙給其未婚妻試禮服的。
枝桃眯了眯眼,看着周鶴這一表人才正正經經的樣子,內裏完全是顆歪苗苗!
“不用,我想,周先生應該早點回家。”枝桃意有所指,“畢竟,有人等。”
枝桃說完,又添了一句,“我的未婚夫也要來接我了。”
三言兩語間,她直接把兩個人之間可能産生或者絕不可能産生的可能性掐斷。
周鶴聽後,眼神當中立馬就有了兩分不易察覺的破碎感,“我沒人等。”
撇清關系的幹脆樣和當年相差無幾。
不過,當初是當初。
“枝小姐,既然你有人送,那我便走了。”周鶴又變回那個禮貌周到帶着距離感的周老板了。
枝桃堵着一口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更甚至生出了一種脫掉高跟鞋狠狠甩周鶴臉上的沖動。
她忍住了,只說了一句:“再見。”
周鶴倚靠在露臺邊懶懶散散的從褲口袋裏摸出打火機,擡手就把領帶扯下來,再解開兩顆領口扣。躁動的心和這夜色一起被迫沉默。
作者有話說:
周崽崽為什麽遲到捏,因為他去幹壞事了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