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雖已經被網友扒出兩個人去的是同一個公司,但表面的戲還得做足。
夏夕與晏池燼仍刻意隔了些時間先後從公司出發回住處。
但夏夕買藥費了些時間,倒比晏池燼遲了幾分鐘才到家。
祝雅曼一直擔心着夏夕的狀态。
手機總時不時的點入夏夕直播間查看,見她快要到家了,便在門口迎着。
祝雅曼自己還在鏡頭下,不好一直看手機。
所以看夏夕的直播間看的斷斷續續,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草草一眼見鏡頭下的夏夕在笑,只當她是強顏歡笑。
可看着夏夕從車上下來時那如沐春風般發自內心的笑,祝雅曼有些匪夷所思了。
這早上走的時候還憔悴到虛弱,回來時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春光滿面。
晏池燼也不太對勁。
分明發燒燒的病容難掩,眸中和唇角卻是浸着笑的。
兩相聯系。
祝雅曼瞬間什麽都懂了。
夏夕與晏池燼的三年,祝雅曼算是全程看過來的,如今見夏夕恢複如初,也着實替她高興,噙着笑意朝向她含糊開口問了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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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唇角笑意掩不住,主動挽住祝雅曼胳膊,語調也因心情愉悅微挑,“好啦。”
“好了就行,省得天天那麽累。”
祝雅曼從心發笑。
閨蜜倆簡短的對話,卻都知曉了彼此的意思。
但在別人看來,只當是忙好了工作。
剛進別墅,祝雅曼正陪着夏夕在玄關處正換鞋呢。
明嘉言步伐極快的“咚咚咚”從樓上下來,滿臉急色的直奔藥箱翻找,嘴上擔憂的訴着,“你們說說這個晏池燼啊,他發燒都燒到39度了還在那扛着,他中午出門時候就不對勁,過了這麽久才回來,真是不怕給自己身子熬壞。”
“他中午就發燒了?”
現在已臨近傍晚,夏夕還以為他剛發燒沒多久,怎麽也沒想到他中午就不舒服了。
“何止啊,我估計他早上就不對勁了。他中午下樓的時候嗓子都是啞的,臉也有些紅,我那會兒問他,他說沒事,現在想來怎麽可能沒事。”
明嘉言操心的翻着藥箱,“唉,這沒有酒精啊,我出去買一瓶吧,夜裏容易起燒,他這會兒吃了退燒藥過會兒就不好再頻繁吃了。”
“我這有酒精。”
夏夕本還沉浸于同晏池燼和好的喜悅中呢,此刻盡數被擔憂打散,她提了提手上的藥袋示意,“還買了退燒和消炎的藥,你給他吃了嗎?”
“沒呢,我剛下來找藥。”
明嘉言晃了晃手中的退燒藥,視線在掠過夏夕手中的藥袋時又自覺将剛翻找出的藥放回了藥箱中,“你買了的話我就不送了,不過你等一下,我倒杯溫水,你帶上去給他順藥喝。”
明嘉言跑進廚房倒了杯溫水出來遞給夏夕。
“多謝。”夏夕道了t謝剛要離開,祝雅曼卻拉住了她。
“你這膝蓋不行吧?”
夏夕左手藥袋右手玻璃杯的,祝雅曼看着都不放心,“哪有傷患照顧病患的道理?讓明嘉言去照顧吧。”
“我和晏老師認識這麽久了,我腿傷時候他總照顧我,現在他生病我總得去看看的。”
夏夕知道祝雅曼擔心她,可她不親眼看着晏池燼實在不放心,尾指勾住祝雅曼尾指輕輕晃了晃,“我沒事的,只要上樓梯慢點就行。”
祝雅曼恨鐵不成鋼的瞧她眼,礙于在鏡頭前,不好再多說什麽,只能拿過夏夕手中的水杯,轉而扶住她,“我攙你上去。”
夏夕沖着祝雅曼就露出了讨好的笑,“謝謝曼曼~”
祝雅曼哂笑,只能感慨的無奈搖着頭。
祝雅曼将夏夕送到晏池燼房間門口便将水杯遞給她,自己轉身離開了。
夏夕剛要推開晏池燼的卧室門進去,樓梯口卻傳來了“咚咚咚”的奔跑聲,她側首迎聲望去。
只見一名架着沉重攝像機的攝像師快步跟了上來,逐步向她靠近。
夏夕有些頭疼,原本要徑直推開晏池燼房門的動作改為了屈指輕叩。
戀綜別墅裏裝了許多個攝像頭,平常不出外景時,攝像師是不進入打擾嘉賓的,能讓嘉賓更加自如的發揮。
但今日晏池燼在卧室裏休息,關上了攝像頭和麥,夏夕進入他卧室後沒有攝像頭拍,節目組自是不能放過這波熱度,連忙派了個攝像師上來跟拍。
夏夕只能在叩門時,客客氣氣道:“晏老師,方便我和攝像進來嗎?”
“……咳咳咳。”
夏夕還未聽到晏池燼的回複,他的不适咳嗽聲已然隔着門從內響起。
她忙不疊将門推開一小道縫隙提醒,“你別下床,方便我進來就行。”
晏池燼半側着身子撐在床沿,冷白的肌膚都咳得漲紅,嗓子幹澀的厲害,他只能艱難的從鼻息間溢出聲輕淺的“嗯”,夏夕這才将門徹底推開進入。
見着她坐在床沿,晏池燼身子不自覺向她靠近了些,額頭與她大腿側只距毫厘。
鼻息間呼出的熱氣隔着薄薄的裙料幾乎燙入她肌膚,夏夕更擔憂了,“不然去醫院吧?”
晏池燼腦袋小幅度動了動,嗓音已啞到幾近無聲,“……不想去。”
“吃退燒藥看看能不能降溫吧。”
“不行的話明天再去。”
晏池燼身體好,極少發燒感冒的,就算不舒服很快也就能扛過去,他不太想去醫院輸液。
藝人長期生活在聚光燈下。
去到醫院這種公衆場合很麻煩。
夏夕只能先扶起他身子,給他喂下了退燒藥,又讓他把一杯溫水都喝完,等待一小時後看看他會不會退燒再論後續。
床頭櫃還放着明嘉言給晏池燼測完體溫随手放置的溫度計。
夏夕舉起,定睛一瞧,三十九度四。
“好高。”
夏夕愁容難掩,掌心撫上他額頭,也不知道是看完溫度計後心理作用還是怎的,只覺得他的溫度比在公司時更燙了,夏夕将水銀溫度計在空中甩了甩,低頭輕輕拽起他一側胳膊,将溫度計塞入他手中,礙于鏡頭,舉止不好太親昵,她只能讓晏池燼自己來,“再測一次。”
晏池燼早上便已經不舒服,愣是撐了大半天,這會兒往床上一躺,渾身的勁都松下,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嫌倦,口中緩慢的應答聲“嗯”,這才将溫度計放置腋下。
夏夕看了眼時間。
等待測量的五分鐘內,她又去洗手間打濕了毛巾給晏池燼擦臉。
本也是想遞給晏池燼讓他自己來的。
可看着他阖着雙眸,滿臉病态難受的模樣,夏夕也顧不得鏡頭了,仔仔細細的給他擦着滾燙的臉和頸。
擦完後又從藥袋中拿出退熱貼,撕開包裝将冰冰涼涼的退熱貼貼在了晏池燼額頭。
晏池燼全程都一動不動的側躺在她身側,腦子已然宕機的喪失了思考能力。
直到感覺夏夕拿出了他腋下的溫度計,這才稍稍動了動身子。
夏夕看着溫度計上仍是39開頭的度數,憂心的不自覺嘆氣,“唉。”
腿側的晏池燼腦袋忽而靠近了些,輕輕蹭過她。
夏夕垂眸看去,只見晏池燼微微掀起眸,眸中已然沾染了許多不适的淡紅暈開,“我沒事,休息會兒就好了。”
夏夕動了動唇,剛想說話,卻又硬生生吞下。
身邊跟着攝像師,說什麽做什麽都不自在。
她只能抑下心緒,轉而問:“餓嗎?明嘉言說你中午還沒吃飯都出門了,這會兒是不是還沒吃?”
晏池燼根本沒胃口,本是不想吃的,可又怕她擔心。
輕緩阖了阖眸代替颔首,“有粥嗎?”
“我去樓下看看,沒有的話點個外賣。”
夏夕起身幫他掖好被子,“你在這先睡。”
夏夕被晏池燼照顧習慣了,少見他這憔悴樣,有些着急,她轉身剛要離開,手腕卻被晏池燼染着灼溫的手從側攥住,“注……咳!注意膝蓋,慢點。”
“我知道,你安心休息。”
夏夕語氣都不自覺放軟了許多,将他的手又給放入被中,“自己都生病了,還顧及別人。”
晏池燼半阖着眸,看着眼前的夏夕,唇角輕扯笑了聲,“你又不是別人。”
晏池燼身上雖沒戴麥,但他和夏夕靠得近,聲音直接被夏夕的麥收入。
夏夕反應過來兀地捂住他嘴時已然遲了,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落入網友眼中更是惹起了熱議。
【啊啊啊啊啊啊,kswl!好甜好甜,今夏CP上大分!】
【你~又~不是~外人~~~我要磕你們一輩子!!!】
【夕夕你如果不捂晏哥的嘴,我或許還能幫你們圓一下,你這樣我可就要大磕特磕了吼吼吼~】
【夕夕表示: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有攝像有麥,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随着《暧昧蔓延》的播出,許多網友都采取了看回播的方式,只看單人或者磕的CP雙人畫面,因為看直播太浪費時間,且大多嘉賓的工作不能拍攝出來,網友們被迫沒得看,直播間的現場觀看人數随着播出時間越來越少。
可晏池燼的話與夏夕的舉動沒多久就登上了熱搜,直播間人數飙漲。
夏夕端着粥上樓前偷偷看了眼手機,在線人數堪稱恐怖。
有了些心理壓力,夏夕再回到晏池燼卧室時,動作顯然避嫌了不少,還叫上了明嘉言一起,讓明嘉言喂晏池燼喝粥。
晏池燼一瞧是明嘉言,虛弱勁都散了不少。
主動接過碗幾口便喝完。
網友看破且說破。
【這要是夕夕喂,估計有的墨跡呢】
【哈哈哈哈晏池燼看到明嘉言那一刻,那個嫌棄的眼神仿佛在說,“怎麽是你?算了,還是我自己喝吧。”】
夏夕沒喂藥,但又去洗手間沾濕了毛巾回來幫他擦汗。
退燒藥起了作用,晏池燼額前碎發被汗浸的濕透,大抵緊貼在額頭有些不适被他随手抓過,有幾縷微翹。
透着涼意的退燒貼早已被他額頭的溫度染熱,沒了用,這麽貼着還讓他不舒服,夏夕摘去了退燒貼,幫他擦拭着臉頰的汗,晏池燼視線牢牢鎖在她面頰,緊緊跟随。
他燒的溫度高,此刻退燒渾身暴汗如雨,衣服都被打濕了大半緊貼在身上,汗津津的。
晏池燼有些潔癖,雖不重,但每天都是一定要洗澡的。
夏夕怕他洗澡病的更重,“你今天別洗澡,自己可以用毛巾擦擦,雖然現在氣溫挺高的,但生病還是容易受涼。”
晏池燼顯然有些不想同意,雖未言語,可眉頭微蹙。
夏夕警告的橫眉睨他眼,晏池燼抿了抿唇,退了些燒的精神好了不少,又恢複些冷淡痞拽的樣子,偏偏此刻卻頂着這種拽哥臉妻奴的應了聲,“……哦。”
這還差不多。
他額頭還在往外沁着汗,退燒藥還在發揮作用。
夏夕又給他測了體溫,已然降到了38.1度,雖溫度還有些高,好歹是降下來了,夏夕也松了口氣,“那你休息吧,我們就先出去了,如果再起燒不舒服或者想吃飯喝水再給我發消息。”
晏池燼沒應。
微微耷拉着的眼直勾勾望着她,透着不舍。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依賴身邊人。
更別提晏池燼平常就很喜歡和夏夕膩在一起,這會兒更不想和她分開。
夏夕對上他的視線,一時間腳下如灌鉛般,倒也狠不下心走。
又借着他流汗為由頭折返回來,用毛巾細細擦拭了番,這才不得不離開。
記挂着晏池燼,夏夕坐在客廳和祝雅曼看電視時眼睛總忍不住往樓上瞟。
直到半小時後,明嘉言從樓上下來道:“我剛剛去看了池燼,又流了不少汗,估計是退燒了,現在已經睡着了,我再煮鍋粥吧,他夜裏如果醒了熱了就能喝。”
他雖是當衆說的,但夏夕知道他是刻意說給自己聽的。
朝着明嘉言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晏池燼這一覺睡得熟。t
直到深夜也沒醒。
夏夕一直盯着手機,若是晏池燼醒來定會給她發消息。
他沒發消息來,夏夕也不太敢發消息過去詢問情況,生怕他手機若是沒開靜音會有消息音吵醒了他。
淩晨一點,漏盡更闌、萬籁俱寂。
夏夕輾轉反側的睡不着,試探性的爬起身在窗戶朝外瞄了眼。
窗外也是黑壓壓的一片。
看起來工作人員也沒守着了。
她伸出了按耐不住的小爪子,按開了房門把手。
一路摸黑像做賊般到了二樓晏池燼房門口,小心翼翼推開他的房門,在門剛開一條小縫時便急忙側身擠入。
然而。
在她未察覺到的走廊盡頭,仍有一處攝像頭後閃着微弱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