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第 51 章

當晚。

夏夕離開休息室前不忘謹慎的借了把小鎖将抽屜鎖上。

晏池燼似笑似嘆, “需要這麽防着我嗎?”

“我們不是一起回去嗎?”

“難不成還怕我大半夜的獨自跑回來看?”

夏夕窺他眼不答。

她倒不是怕晏池燼偷看,就是圖個心安。

晏池燼是真不想在驚喜前反複問她,偏看着夏夕這麽瞞着他, 心裏就跟貓抓似的難受,好奇得很。

同時又有些擔憂, 生怕自己的規劃和她的準備沖突。

按捺了一路。

到底沒忍住在邁出劇組前拉住夏夕詢問, “給我點提示行不行?就一點點。”

“不行。”

夏夕徑直推開他的臉, 不看他那懇求的眼神, 第一次這麽快步離開劇組步入鏡頭下。

晏池燼瞧着她決絕的背影,無奈輕嘆。

腦子裏盤桓着各種念頭, 猜測着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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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回到家就匆忙回卧室, 不同晏池燼多待, 生怕他問, 更怕自己耐不住他磨說出來。

索性分開不見面。

晏池燼回到卧室也心不安定。

總忍不住想夏夕的計劃。

夏夕亦然。

也會去想晏池燼的禮物。

兩人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夏夕這段時間沒睡好,這會兒精神不濟, 已然沒那閑心多想了。

洗完熱水澡站在鏡前護膚, 打算敷好面膜就睡覺。

面膜剛貼上, 卻有“咚咚咚”的叩門聲響起。

“誰呀?進。”

夏夕指尖撫過面膜邊緣按壓的同時朝門口邁去。

來人聽到她聲音, 應聲推開了門。

四目對視。

夏夕瞧着才分開不過一小時的晏池燼, 知曉他念頭, 直接匆匆上前兩步堵住了門, 不許他進來,“晏老師有何貴幹?”

他又開始老一套。

“借片面膜。”

“沒了。”

夏夕拒絕的果斷, 她屋內攝像已關,這會兒順勢就将手上沾留的那點面膜精華液抹上晏池燼的臉, “就這點,湊合吧。”

“我……”

晏池燼說着話那身子微側就想往裏擠, 夏夕忙用膝蓋抵住門,手指徑直指向他腰後的收音設備提醒,嘴上道:“晏老師,我很困了,要睡覺了,明天我買了新面膜再借你吧。”

話落,夏夕不再給晏池燼說話的機會。

将他推了出去。

“砰”的聲輕響關了門。

還故意當着他的面,反鎖了門。

夏夕就是故意讓他聽到反鎖門的聲音。

省得他半夜又跑來磨她。

夏夕是真困了。

護膚步驟都省略了不少,只用了四十分鐘折騰好就躺上床。

臨睡前點入晏池燼直播間瞧了眼。

他正背對着攝像,雙手環胸的倚靠在陽臺前望着遠方不知做什麽呢。

夏夕知晏池燼素來是個急性子。

這會兒怕是給他胃口吊起來了。

她怕他惦記着這事一晚上都睡不好。

明天她是不困了,他卻蔫吧了。

思量着。

夏夕給晏池燼發了兩個字哄他。

【晚安】

夏夕看着直播間的晏池燼拿起手機明顯看到了消息,手指在屏幕點來點去,卻沒發來消息。

思忖兩秒又補充句:

【明天工作還挺忙,早點睡】

她加了個送花花的表情包。

晏池燼瞬間就輕笑出聲,仿佛心有靈犀般側目望向了攝像頭。

饒是隔空這麽對望。

可他看過來的瞬間,夏夕心頭還是不受控的漏了拍。

手機微震時才回過神來看着他的回複。

【嗯,晚安】

沒多久。

晏池燼那邊也關閉了攝像頭。

夏夕徹底安心的放下手機入睡。

兩人沒商量出發的時間。

只定說好好睡一覺。

這段時間的劇組安排太滿,又有夜戲,兩人都沒太休息好,放假便睡飽了再出去。

夏夕雖比晏池燼睡得早,可這段時間實在太累,這一覺愣是睡了十二個小時,好好的補了覺。

最後起床的點倒是和晏池燼差不多。

可算上化妝打扮。

夏夕便慢了不少。

她站在衣櫃前選了半天的衣服。

穿上了又嫌不滿意。

就這麽反反複複的折騰好一會兒才下樓。

晏池燼在樓下看着時間流逝。

單手支着側臉,手指輕撫着唇思忖。

她這個點還沒醒嗎?

難不成昨晚睡得遲?

怕擾了她睡覺。

晏池燼也不敢貿然上去喊她。

只是默默的滑動着手機屏幕,盯着夏夕的直播間,看她什麽時候開攝像頭。

夏夕一直在換衣服,便沒有開攝像頭。

晏池燼還當她在睡。

聽到樓梯傳來動靜時。

晏池燼只是下意識望去,沒想過來人是夏夕。

可一眼望去,卻收不回了。

夏夕一襲法式白色連衣裙,裙擺堪堪遮掩到大腿中間,露出勻停細長的雙腿,肌膚白的晃眼,衣裙随着她下樓的動作虛虛在空中搖曳,蕩出淺淺一層暈圈。

上身搭件短款複古棕灰色外套,細腰處系着與上衣同色系的細帶,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纖腰,更凸顯完美的曲線。

長至後腰的秀發被她卷成略帶性感禦姐的大波浪。

紅唇搭上美豔的眼妝,行走間風情萬種、搖曳生姿。

将濃顏系長相的攻擊性發揮到最甚。

公屏化身尖叫雞。

【啊啊啊啊啊,老婆老婆,嗚嗚嗚,老婆好美啊啊啊啊啊,我舔舔舔】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是晏池燼!為什麽我不能擁有夏夕!】

【從沒這樣厭煩過晏池燼,好想把他一拳打飛】

【(呆滞)(撞牆)(被老婆美到暈厥)】

【好細的腿,好……的胸,嗚嗚嗚,好絕的曲線,香香老婆給我埋埋】

【請老婆繼續用這種看狗的眼神看我,我願意給你生猴子!】

【瘋狂截屏,美的我想死】

夏夕走的漫不經心,下樓仍反複對着手機檢查着自己的妝容。

腳下實實踩在一樓時,才收起手機放入手提包裏看向晏池燼,“在家吃嗎?還是去劇組吃?”

夏夕話落了地,卻久久不聞回聲。

晏池燼就盯着她笑,夏夕不明所以也跟着懵笑,“怎麽了?”

夏夕被他這麽盯得都有些自我懷疑了,低頭檢查着自己的衣着,還以為沾上了什麽不幹淨的呢。

偏又沒發現異常,朝他走近幾步,愈發狐疑,“笑什麽?說話呀。”

晏池燼起身,習慣性的就要從她手裏幫忙提包。

夏夕卻朝後退了半步,将包掩在身後,這還在鏡頭前,這種小舉動太過于親昵了,夏夕扯開話題,再次問道:“在這吃還是劇組?”

“劇組吧。”

晏池燼知道她在避着鏡頭前的親昵,卻仍傾身從她身後拿過了包包,那眼神愈發不避諱的直勾勾望她,晦暗湧動,沒有半分清白之意,拿過包包身形撤回掠過她耳畔時薄唇輕啓更是放浪,“夏老師今天好美。”

低低啞啞的聲音鑽入耳,訴不出的泛着癢,夏夕不受控的捂住那側耳朵,縮了縮避閃。

眉眼瞬間染上了嗔意,睐他眼就心虛瞟了眼鏡頭,緊急別開視線朝玄關去,“別貧,快走。”

晏池燼看着她匆匆的背影,笑意更甚,閑庭若步的跟上她踏至玄關。

夏夕正彎腰從鞋櫃裏拿鞋。

細腰這麽一彎,外套底端順勢就朝上竄了些,本就偏短款堪堪遮到後腰的衣擺這麽朝上一鑽直接到了她後背中間的位置。

晏池燼這才發現她內穿的白色連衣裙是露背設計的。

幾根纖細的帶子交叉置于薄若蝶翼的皙白背脊上,白玉般的肌膚愣是比白色細帶還要瓷白上幾分,細膩光澤,偏在後腰略向右半寸處有一枚黑色小痣,绮靡又清欲。

晏池燼別開了視線。

齒尖重重咬合,舌尖不輕不重的抵了抵齒沿。

他有些燥。

饒是知道她穿了安全褲,晏池燼還是單手揣兜站在她身後遮擋住鏡頭。

颀長身形直到她穿好高跟鞋起身才移開。

吊兒郎當的落拓身形就這麽随意穿好鞋後熟稔勾着她的包,淡粉白色小包随着他步伐走動在空中輕晃。

與一身黑的晏池燼形成強烈反差。

公屏的尖叫聲從夏夕出現那一瞬就沒消失過t。

【夏老師~~今~天~好~美~~】

【晏哥你別盯了行嗎?直接親上去啊啊啊啊啊啊等什麽呢!看的我好急好急好急】

【晏哥那眼神……感覺下一秒就要拉着夕姐醬醬釀釀了,吼吼吼吼】

【真CP就是最好磕的!夕姐單看A死我了,也就晏哥能撐住這氣場,兩人配一臉嗚嗚嗚,雙A戰神!】

【不行,我求求你們了,別去劇組行不行嗚嗚嗚,520在家待着吧,我看着你們說話也好啊】

【小情侶的伎倆,晏池燼這個背包速度是真絲滑順溜呀,私下背過不少次吧,嘿嘿】

兩人剛上車,晏池燼便抽過身後的靠枕放在夏夕腿上壓着她裙擺。

夏夕修長的細腿并攏稍斜坐着,接過晏池燼遞來的靠枕時下意識開口,“謝謝。”

晏池燼眉頭幾不可察的輕擰。

特不滿意這倆字。

但沒出聲。

夏夕望着窗外飛速晃過的景象,心開始突突的不受控。

越是靠近劇組,越緊張。

想着買來的東西,耳根連着細頸都漫起了一片薄粉。

邊踏入劇組。

晏池燼身形就徑直靠了過來,那手徑直從她外套底端探入,熟悉的撫上那枚黑痣,微微帶有薄繭的指腹這麽一撫,就仿佛漫過了電流,夏夕瞬間就想朝側避閃,腰際卻被他大掌緊緊攬住,不但沒躲成,反倒整個人都被他擁入懷了。

熟悉的薄唇熱溫貼在耳廓,頗帶些質問的同她耳鬓厮磨,“剛剛和我說什麽?”

“嗯?”

夏夕掀眸望他烏睫輕顫,手指慌忙擡起按住他緊箍着腰側的勁指,“你、你先松開我,這裏好多人。”

尤其她的連衣裙是大片露背設計。

晏池燼手指這麽摟着她,大半手掌幾乎膚與膚的親昵貼合着,那灼熱燎人得很。

夏夕有些難為情。

“不松,你剛剛和我說什麽呢?”

晏池燼饒是不看都能輕松将拇指按在她後腰的小痣上,拇指重重按了按那枚勾人的小痣發洩些燥氣,壓得她後腰肌膚輕陷,若是肉眼看着,更顯旖旎。

夏夕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手指急急按着他胳膊想将他推開,聲調都有些細軟,“我剛剛沒說話啊,你先松開我,好癢。”

他手指老在後腰輕撫。

一方面是怕癢,一方面是心生氤氲。

夏夕耳根都肉眼可見的燙紅了起來。

“你再想想,不答對不松。”

夏夕腦子都被他撩撥的升起些霧氣,都快要不轉了還被他為難着想剛剛的話,她想不出,仰頭瞧他,“晏池燼你明擺着欺負我嗎?我們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啊。”

“說了一句話。”

手上占了便宜,晏池燼嘴上到底軟了些提醒她,“我給你靠枕時候,你說什麽了?”

夏夕懵了幾秒,不太确定的試探性開口,“……謝謝?”

晏池燼未語,但那收回的手和微耷睨她的眼神代表了答案。

夏夕語塞兩秒,“這也惱?”

“和我要這麽客氣?”

晏池燼提起她的包在她眼前晃了晃,同她理論着,“夏老師這麽客氣怎麽不在我拎包時候道謝?”

夏夕啼笑皆非。

“那就是下意識的禮貌,又不是拿你當外人。”

晏池燼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

又起些小脾氣的別開臉看向另側。

“晏池燼~”

夏夕扯了扯他衣袖,小聲嗔怨,“你怎麽這樣?我不是故意的,你難不成還想今天和我鬧別扭嘛?”

她只是訴出尾音,就有些想起他生日那次的遺憾。

有些小沮喪。

晏池燼聞言薄唇輕抿,側目瞧回來。

擡手在她臉上捏了捏,“想讓你哄我句,你反倒自己委屈起來了,怎麽就給我上升到今天鬧別扭的程度了?”

夏夕掀眸瞧他,抿唇不語。

晏池燼瞧她悶葫蘆的樣,喟嘆聲,摟着她肩頭,身形微壓的将側臉靠近她,“親我下。”

瞿陽與程秋雪瞬間眼觀鼻鼻觀心的繃直了身子看向別處。

夏夕觑了眼四周,确認無人朝這裏看。

才迅速在他側臉落下一吻。

這是哄他最好的法子。

晏池燼垂首在她唇角回了個輕吻,“傻不傻?就想讓你吻我,自己還瞎想。”

“你不許不理我。”

夏夕抱住他胳膊,紅唇輕撅有些委屈,“上次鬧別扭都給我弄怕了。”

晏池燼又在她唇上輕啄,“嗯,我的錯。”

“但以後不許和我說謝謝,聽着特別扭,不舒服。”

“說一聲,親十下。”

夏夕被他最後那話惹笑,小聲嘟囔,“沒正行。”

晏池燼坦然承認,挑眉,“在你面前那麽正經做什麽?”

瞿陽本不想打擾他們的,可行至岔路口。

他一時間不知道晏池燼怎麽安排,扭頭朝着晏池燼投去詢問的目光。

“先回休息室,夕夕東西還沒帶。”

“東西?還有什麽東西嗎?”

知道他在說她藏入抽屜的物件,夏夕面頰臊熱,嗓音極輕,幾乎要虛到随風而散,“是……是有個東西。”

“奧,那回去拿了再走,我和司機說一聲,他已經在小門口等着了。”

瞿陽渾不知情,只顧着安排後續,掏出手機就開始給司機發消息。

“嗯?”夏夕聽的有些懵,看向晏池燼,“什麽?”

“今天帶你回家。”

晏池燼握住她手指,細長的手指擠入她指縫中,同她十指緊扣,眉眼噙上柔笑,“在這過節,多沒意思。”

回家雖也不能外出逛。

但那獨屬于他們。

有特別的含義。

空間也更私密。

“真的?”

夏夕掩唇,欣悅的語氣耐不住的嬌,“你不是說今天沒安排嗎?騙我。”

“說你就信啊?”

晏池燼笑,“驚喜怎麽能告訴你,就得當天才有意義。”

夏夕由着他摟,唇角上翹弧度更甚。

也是,他對各種紀念日、慶祝日都格外注重。

就沒見他漏過一個。

行至休息室外。

夏夕從他懷裏出來,抵着他,“你在外面等我,我自己進去拿。”

“這會兒了還不給看啊?”

晏池燼耐不住好奇,探頭虛虛朝休息室內瞄了眼。

“不給!”

夏夕鑽入休息室內,迅速從內反鎖了門。

晏池燼半靠在牆邊,唇角挂着笑等她。

夏夕挎着包包從內出來時,晏池燼擡手想拿過幫她拎着,夏夕卻靈活避開,“這個不要你背。”

“我不看。”

晏池燼雙手攤平表忠心,“都到這會兒了,我肯定等着你親手送我。”

“那也不行。”

夏夕這會兒挎着包小心翼翼得很,都不給晏池燼摟了。

愣是和他保持了一路的距離。

晏池燼哭笑不得。

見她一步三回頭的謹慎樣,主動走到了她前面,“我真不碰你包,你看着腳下好好走路。”

這段路已經荒廢了許久。

地面失修都不平。

晏池燼瞧着夏夕那穿着高跟鞋都不安心。

瞿陽領着路,用鑰匙打開連鎖都鏽跡斑斑的鐵門,“你們倆注意點時間,我和小雪就在這等你們回來。”

“行,回來前會給你發消息。”

晏池燼朝着程秋雪微擡下颚,“你帶着她出去玩,我報銷,別一直待在劇組,挺沒意思的。”

兩人這段時間工作忙,助理跟在身後也忙。

總沒有他們倆休息還将助理拘着的道理。

晏池燼給錢這方面沒話說,就像個行走的ATM機,瞿陽和程秋雪聽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我報銷。

特別動聽的三個字。

“OK。”

瞿陽将兩人的帽子都朝下壓了壓遮掩的更加嚴實,“注意點。”

他唯一擔心的問題就是遲歸,再三提醒,“盡量還是早點回來,今天日子特殊,太遲回來惹人懷疑。”

偏兩人一聽到這話都不做聲了。

開始自顧自的看向小門外。

瞿陽只覺自己的沉默震耳欲聾。

小門外是一條泥土路。

前兩天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泥濘。

晏池燼俯身,大手緊緊按住她臀下裙擺防止走光,提醒,“把包護好,我抱你過去。”

“不——”用。

夏夕拒絕的話剛吐出前音,人就已經陡然失重被抱起來了。

她忙不疊一手抱好帆布包,一手勾住晏池燼肩背。

帆布包內的東西碰撞發出輕響,夏夕有些心虛的瞄了眼他側顏。

晏池燼斂眸顧着腳下。

避開那些潮濕處的泥土。

似乎并未察覺到她包中的物件。

夏夕就這麽被晏池燼抱上車。

一上車就迅速雙臂攬着包包縮到了車窗那側,同晏池燼拉開最遠的距離。

見車駛走。

瞿陽從內又鎖上了鐵門。

吆喝着程秋雪,“走吧,咱倆出去逛逛。”

“他倆估計天不黑不會回來了。”

車內。

夏夕拽過靠枕放在後座中間,“你不許越過這條線。”

晏池燼懶洋洋的倚在另側車窗,扯唇輕笑,“行,馬上到家總t得送我了吧?”

夏夕默默将包移到身側和車門之間藏着,不回複。

“幹嘛?”

晏池燼瞧着她這樣,“難不成不舍得給我了?”

夏夕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真有點心慌了。

她本想着在休息室裏……晏池燼多少會收斂些的。

可若是回家……

夏夕有些嗓間發澀的緊。

頭皮發麻的觑他眼,“那我……不給行嗎……”

“不行。”

他拒絕的快,夏夕磨叽半天,溫溫吞吞的“哦”了聲。

晏池燼半支着側臉就這麽睨着夏夕。

另只手搭在膝上輕點。

真被她吊的心懸在那,總惦記着她那包裏的東西。

兩人一進家門,剛摘下帽子和口罩。

夏夕正站在玄關換鞋呢,晏池燼身子突然就從後貼上來了,胸膛緊貼着她後背,垂首輕吻她側臉,詢問她意見,“能看了嗎?”

“不能!”

夏夕被他這突然靠近吓得鞋都沒換,匆匆就從他抵着牆沿的長臂下鑽過。

忽而,一道惹耳的動靜從樓上響起。

米米大抵是聽到了樓下來人,高興的蹦跶下來。

瞧見晏池燼和夏夕。

高興的原地轉了兩圈,“喵~!”

“米米~”

夏夕聲音瞬間軟起來看着自家小寶貝,蹲下身抱小家夥之際還心有餘悸的瞥了眼晏池燼,生怕他靠近,聲線截然不同的警告聲,“你不許靠近我啊,這得等着我主動給才行。”

晏池燼頗為沒轍的笑嘆,“行吧。”

視線在米米脖下的銀光掃了眼,而後注意着夏夕的反應。

偏偏夏夕這會兒各種抱着米米吸吸貼貼的,根本沒發現米米脖子上還挂着東西。

晏池燼按了按眉心,暗暗輕啧聲,有些犯難。

正猶豫着要不要使點小動作提醒她呢,夏夕突然有些詫異的輕“嗯?”聲。

夏夕換手逗弄米米時,感覺到小臂被什麽微涼的東西咯到。

倒沒多想,夏夕只當是袖扣類的物件,就是怕抵到了米米難受。

兩手抱起米米舉高這麽一瞧。

夏夕卻頓住。

一條細繩上拴着枚女戒就這麽挂在米米脖子上。

“這……”

夏夕呼吸都是一止,腦袋懵住的看向晏池燼。

“別緊張。”

有之前的例子擺在那,晏池燼不敢在沒清楚她結婚的意圖前同她求婚,可送戒指這種有特殊含義的物件仍有些緊張,喉結緊張的輕滾,“就是想着,好歹都要見家長了,不送個戒指總覺得虧欠了你什麽,不戴無名指,戴個食指當飾品就成。”

他話落,甚至都有些不敢看夏夕的神情。

他是怕的。

怕夏夕連戴食指都不情願。

怕她覺得這是壓力。

可兩人早已彼此擁有。

他總覺得女孩子在這段關系裏得吃虧些。

總想在力所能及間,更負責任些,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晏池燼将戒指從米米身上取下,斂眸試圖将戒指從細繩取出時手指都在顫。

倒有些窘迫的拆不開細繩的結。

被夏夕看着。

晏池燼自己都惱自己的不争氣,偏手指抖得更厲害。

緊張到幾乎逼仄的視野中倏然闖入了夏夕的細指。

皙白的玉指搭在他腕間,“其實……”

晏池燼手指徹底頓住。

喪失了行動能力,腦子一片惘然的看向她。

他本想表現的平淡,想笑談這事。

哪怕夏夕拒絕,他也得輕飄帶過,不給她什麽壓力,尊重她的一切選擇。

可真到這一刻。

前面的一切準備和心理暗示都成了虛無。

只剩發自內心的緊張與希冀。

夏夕搭在他腕間的手指輕動,“其實……我飾品挺多的。”

晏池燼薄唇微動,扯出一抹難看的弧度,分明都快要哭了,卻還本能的翕動唇想将自己打好的腹稿訴出。

夏夕卻擡起另只手抵在他唇前,同他對視着輕緩道:“但中指還缺個戒指。”

晏池燼眼眶裏幾乎是頃刻就蓄滿了霧氣,只一眼,夏夕也不受控的有些鼻酸,分明挺高興一事,但就是忍不住。

她看着晏池燼已然怔愣住的模樣。

才懂這次禮物,他經歷了多久的猶豫才敢送出。

她主動向前一步摟住晏池燼,小臉抵靠在他肩頭小聲訴着心裏話,“我不想……這個意義只是飾品。”

鬧了次別扭,家裏空蕩了這麽久。

又一同上綜藝,過着有他陪伴的日子。

今天一同回到家,夏夕倒有些恍如隔世的內心充盈感。

不自覺擁他更緊,“這裏,是我們的家。”

“我不想以後家裏還會只有我一個人了。”

她話落,也有些緊張的抿着唇不敢看他。

客廳內就這麽死寂了好半晌。

陡然。

晏池燼的呵笑聲響起,連帶着胸腔都在愉悅的輕顫。

卻有一滴淚掉落,徑直砸在夏夕的側臉。

連帶着她都是一怔。

她仰頭。

他垂眸。

四目相對。

夏夕有些心疼又自責的擡起雙手捧着他臉幫他擦去淚,“對不起……那次拒絕你……讓你難過了。”

“沒事。”

他嗓音都啞了,卻還這麽笑着望她,故意輕挑些語調逗她開心,“我就是覺得有點虧,早知道求婚了,是不是就成了?”

夏夕有些羞的嗔他,卻真給不出個準話。

只覺得……心境好像是發生了動搖。

似乎……如果他求婚,也不是不行……

晏池燼沒想過打趣話或許真有成功的可能性。

只當她是不好意思拒絕。

攬着她細腰帶到櫃臺邊,用剪刀剪去細繩,斂眸虔誠又認真的将戒指戴上她中指。

可惜這戒指是按她食指的指圍做的。

戴在中指上略微有些不太合,“這是從國外定制的,再定制一款中指指圍可能得幾個月時間,等戒指到了,第一時間給你換上。”

他不想草草去店裏給她買個戒指湊合。

“沒事呀。”

夏夕張開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也沒差很多,很好看。”

“不行,差一點都不行。”

晏池燼抓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摩挲着,仿佛入了迷就這麽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的手。

分明他看的是手。

夏夕卻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另側手指在鼓鼓囊囊的包沿摸了摸,“那我……現在把東西……送你。”

晏池燼掀眸看她。

那眼裏浸着濕意。

夏夕一瞧心就徹底軟了,舔了舔唇強撐着臊熱,将手指從他掌心抽出,虛虛在空中握緊又松開,這才慢吞吞從包裏掏出幾個物件,一股腦的全塞到晏池燼手裏。

這會兒換她擡不起頭來了。

急張拘諸的耷拉着腦袋,耳尖紅的厲害。

偏她一股腦塞的多。

晏池燼沒拿穩,有一個小盒子從他手中掉落,與地面發出聲“砰”的輕響。

夏夕看着那物件在地上滾了幾下蹦彈到自己腳邊,只覺是什麽豺狼虎豹咬上來。

惶窘朝後退了半步,晏池燼卻突然靠近摟住她,使得夏夕沒有避閃餘地。

“寶寶,這是什麽意思?”

他明知故問,夏夕香靥凝羞的嗔他眼,卻訴不出話,“你……”

他就這麽當着夏夕的面,一個個拿起手裏的避孕套細細查看。

話腔裏摻上掩不住的笑。

“螺紋、大顆粒、水潤、冰感——”

他好意思說,夏夕是真聽不下去了,倉皇捂住他嘴,難為情的厲害,“……你別說了。”

“還要吃飯嗎?”

晏池燼斂眸望着她,眼神裏摻着鮮明的意圖,兩人都懂。

夏夕細細咽了咽口水,幾乎要被他眼裏的掠奪吞沒。

錯開視線的斂眸,烏睫掃過他懷裏的一堆避孕套,顫抖的越來越快,渾然繃不住,“嗯……小雪那會兒給我吃了塊面包和牛奶……”

她話音未落。

晏池燼熾熱狂烈的吻一如狂風暴雨般襲來。

就這麽堵住她紅唇,汲取着她口中的香甜。

挎包與外套一同被他褪去随手丢在地上。

細腰被他攬住,搖曳身姿由他引領着倒在沙發上。

雙唇微分。

夏夕浸透了水汽的眸微眯開,看着他在幾個盒子裏挑選有些緊張又耐不住想看他究竟選哪個。

晏池燼這人說壞吧有些地方特別愛欺負人。

有些地方又特別的尊重她。

夏夕都分不清他真實意圖。

究竟是想讓她主動還是怎的。

以往買套這事都是晏池燼做的。

他也素來沒什麽花樣,都是買最普遍的樣式。

但時不時的會問她句,想不想買別的試試。

她自然害羞不好意思說。

可若是晏池燼買了,她也就默認了。

偏這人就是不買。

隔三差五的問她。

這會兒還從中拿過兩個盒子舉到她面前壞心的問,“喜歡哪個?”

“買這麽多,我都挑花眼了。”

夏夕難為情的蹬他,“挑花眼就別用……”

細腿卻被他順勢勾住,挂在臂彎間,高跟鞋被他解開丢在一旁。

晏池燼另手随便抓了個盒子拆開,俯身靠近她。

纏吻落t于她耳後,動作極輕卻盡是撩火,“寶寶買來的,得用。”

“得全都用。”

他輕喘的厲害,夏夕聽着聲音就有些面紅耳赤,卻仍咬着下唇,小臉埋在他肩頸到底沒耐住他的動作,溢出聲哼吟,“……慢、慢點。”

兩人鬧別扭加上戀綜,太久沒二人時光。

這會兒配上用了花樣的避孕套,夏夕視線瞬間就惘然了,陷入白茫茫的一片。

晏池燼大手撫過她背脊的那幾根細帶,心癢更甚,纏吻的更加綿長,幫着她休緩。

“寶寶猜,這是哪盒?”

夏夕環着他肩背的手指緊緊揪着他外衣,感受着彼此衣服都沒脫的急切樣,身子更軟。

偏晏池燼貼着她耳廓、細頸反複的吻着問着。

非讓她說是哪盒。

秀眉緊蹙間檀口輕啓,“不、不知道……”

“不知道?”

晏池燼輕笑聲,按住她後腰,就這麽感受着她掐着他背脊的力度到最重,攀登到極致時,故意問:“現在呢?”

“晏池燼……”

夏夕五指胡亂拽着他衣領,急促的呼吸連帶着面頰淩亂的發絲起起伏伏,哭哼,“你別……別難為我。”

“你知道答案的寶寶。”

晏池燼額前的碎發也早已濕漉,卻還執着讓她說出答案。

吻她的憐惜動作分明那麽輕柔。

卻說着惡劣又壞心的話。

夏夕眼尾都沁出了淚花。

單臂遮擋在眼前難為情好半晌,才從喉間摻着些輕泣聲吐出兩個字,“螺、螺紋……”

“寶寶好乖。”

随着晏池燼啞到幾近無聲的話,夏夕被徹底拽入滅頂的熱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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