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限擴容
無限擴容
原來,首先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縱然帶着火石,在大雪天沒有其它引燃物的情況下,想要引燃一堆木柴,并不容易。
其次,就算不是小少爺,是一個普通人,也未必能點燃一堆已經被雪水打濕的木柴。
最後,就算是個最會殺人放火的強盜,想要用一堆幹柴點燃這座超未來的急診室,也根本是天方夜譚……
最終就是急診室的警報一晚上都沒響起來。
于是兩個熊孩子努力一整夜,只熏黑了一小塊牆壁。最終在天亮的時候,他們能做到的只是靠在急診室的牆壁上無精打采地傷心嘆氣。
馬七郎(抹淚):“六哥和叔母怕是早已被妖怪拆吃入腹了吧!”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一聲輕響。
這聲音讓原本萎靡的馬七郎愣了下,然後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跳了起來,轉頭就往響動發出的方向沖去。
他邊悶頭沖還邊大聲喊道:“妖怪,快放了我六哥,不然我跟你沒完……哎呦……”
義憤填膺的馬七郎剛沖了兩步,便感到額上一痛,卻是被敲了個爆栗,疼得他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眼前也陣陣發黑。
這時卻聽身後的小三子驚喜地喊道:“六郎,你沒事!”
馬七郎睜開“淚眼朦胧”的眼,果然看到六哥站在面前,當即又驚又喜又委屈地道:“六哥,你打我!”
“打得就是你們兩個笨蛋!”馬六郎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還不快進來給神女娘娘賠罪!”
熊孩子的缺點自然就是“熊”,但是優點也很明顯,就是頭腦簡單,接受新生事物也很快。于是在進入急診室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馬七郎就徹底接受了姬悅是神女的“事實”。
更是對神女的洞府各種驚嘆,恨不得對神女姐姐立即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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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終于不鬧騰了,馬六郎将自己那份早餐推到了他的面前,讓他先墊墊肚子:
“你來了正好,等一會兒你回去告訴你阿父。我阿母如今身體不便,我也要照顧她,所以我們二人無法随你們一起進鹹陽城了。等我阿母好了,我們馬上去找你們!”
“叔母她真的被神女姐姐治好了?”馬七郎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嗯,我相信神女娘娘。只是如今我阿母還不能下地,也無法移動。神女娘娘說,這幾日最危險,還要嚴密觀察,斷斷是不能移動的。”
“好!”馬七郎聽了,立即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六哥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這次,說什麽我都要讓我阿父同意你們留下來!”
看着馬七郎信誓旦旦的樣子,馬六郎的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如果族長大人真的這麽好說通,他阿母的病又如何會拖延至此?
如今只希望能是拖一日算一日了!
馬六郎發愁的功夫,馬七郎卻已經開始吃早餐了,也立即被手中的漢堡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幾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個大漢堡吃了個精光。
吃完之後,他舔着手上白色的沙拉醬,仍舊意猶未盡,眼巴巴看着馬六郎:“六哥,還有嗎……”
于是馬六郎只能又用自己的“飯卡”在自動販售機中給馬七郎又買了一個……
最終,在馬七郎狂炫了三個大漢堡後,又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打包了兩個,他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急診室打算回去報信。
至于他熏黑急診室外牆給急診室造成的“損失”,姬悅毫不客氣的讓他留下了一支白玉簪子。帳則劃到了馬母的診費中,作為公物毀壞的賠償金。
站在急診室裏面,直到馬七郎他們在視野中消失,馬六郎才回了病房,看着早上醒了片刻又昏睡過去的阿母,心中充滿了期待。
耳邊是監護儀有規律的“滴滴”聲,神女娘娘說這是心髒跳動的波形,而如今阿母的波形很正常。也就是說她很快就會痊愈了。
此時的馬六郎,對神女娘娘充滿了感激。
陪了阿母一會兒,馬六郎才覺得肚子有些餓,這才想到早上自己只喝了一杯牛乳,買的幾個夾肉馍(漢堡)全被七郎給搶去吃了。
他正準備再買些東西填填肚子,不想剛出了病房門,便見趙三爺從監控室走了出來,臉色黑沉地往門口方向走去。
而與此同時,神女娘娘也從醫生辦公室走了出來。兩人出了門,對視了一眼後,一同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看他們一臉凝重的樣子,馬六郎感覺有事發生,也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等馬六郎随着姬悅和嬴政來到大門口,卻見遠遠地有一個熟悉的是身影,卻是七郎再次折返了。他正好奇着,卻發現七郎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身後還跟着一隊人,竟然是他的族人們。
馬六郎大吃一驚:“族長!他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嬴政是從監控裏看到有人來了,姬悅則是得到了系統的警報才趕了來,此時聽到馬六郎的話,也算是第一時間确定了來人的身份。
“你是說,那個領頭的,是你們的族長?”嬴政問道。
馬六郎點頭:“我不知道他們怎麽找來的,但是他們肯定是為我和阿母而來,讓我出去同他說清楚吧!”
于是他舔了舔嘴唇,披好大氅,讓姬悅幫他打開門,自己向族人們走了過去。
看着馬七郎的背影,嬴政突然道:“姬神醫t,你做了什麽?這裏好像不一樣了,那處監控室,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
而且,此時他才意識到,這處房舍的空間,似乎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很多很多。
姬悅當然不能告訴對方,系統可以将這座急診室無限擴充,哪怕最後擴充成一座三甲醫院她都不奇怪。于是她淡淡地道:“我們還是去監控室盯着點吧!”
若說一級防護有什麽比她所在位面先進之處的話,就是只要監控能看到的地方,就可以聽到那裏的聲音,不然他們也不會聽到馬七郎和侍從昨晚的“密謀”了。
只是馬七郎想要縱火,安保系統都沒發出警報。而今日馬氏一族剛剛靠近,系統就提醒她了。顯然這群人有些不同尋常。正好去監控室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麽。
出了急診室大門,立即有一股寒風迎面襲來,讓馬六郎打了個寒戰。初雪雖化,但是道路卻越發泥濘了,尤其是上午暖和的時候。
族長馬興帶着的這隊人,在離急診室還有六七丈遠的地方停住了,等着馬六郎深一腳淺一腳走到他們面前。
“見過四叔!”馬六郎對馬興行禮道。
“六郎,我是來接你和你阿母回去的。”騎在馬上,馬興面無表情地道,“我聽七郎說了,你阿母已經無礙,正好一起去鹹陽。”
馬六郎臉色一變,看向一旁的馬七郎,卻見馬七郎焦急的對他搖了搖頭,這才道:
“四叔,那七郎怕是也同您說了,我阿母如今無法移動,否則便會有性命之憂。還望四叔體恤,讓我阿母休養好了再去鹹陽。”
馬興卻嘆了口氣:“六郎呀,其中的道理我早已同你說明。我馬氏一族,只要是活着的人,必須一個不少的到達鹹陽。否則的話,吾族便會有大難!”
“可是……可是我阿母不能移動。若再經一舟車勞頓,只怕性命堪憂……四叔,汝可是想逼死我們母子?”
“我可以将最寬大的馬車留出給你阿母乘坐。如今雪化路開,我等到達鹹陽只需要三日。屆時你再讓汝阿母好好休養豈不是更善?”
“四叔,侄兒說過了……”馬六郎急的滿頭大汗,“我阿母,現在真的不能移動呀……”
如今他的阿母不能下床,全靠神女娘娘賜予的“營養液”過活,若是離了診室,阿母無法正常進餐,怕是連三日都活不過。
但是,不等他說完,馬興卻擺擺手粗暴地打斷他:“六郎,依我之見,卻是你們母子要逼死我全族!始皇帝的命令,天下無人能違逆。
如今我等已超期,縱然是因為大雪封路有情可原,可如今雪化路開,我等若還耽擱,必然要被降罪!難道汝想阖族為你母子陪葬,剛入鹹陽城就全部人頭落地嗎?”
馬族長說的義正言辭,馬六郎縱然心意已決,氣勢上也難免弱了一絲:“我們……我們也是情有可原……”
見他語氣軟了下來,馬興更嚴肅地道:“六郎,我知汝母子不喜鹹陽,懷念故鄉。但汝總要以大局為重。
如今我已得齊将軍首肯,他們先啓程,只要其餘人等三日內全部到達鹹陽,就不會上報我族拖延之事。汝還是趕緊接上汝母,随我快快啓程,追趕他們吧!”
馬六郎聽了臉色立即變了,當即跪倒在地:“四叔,您怎麽就聽不明白侄兒的話呢?吾母真的無法移動,現在讓她離開,就是讓她去死!”
但是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馬興仍舊不為所動,反而質疑起馬六郎:
“六郎,事到如今,你還是實話是說吧。昨晚二爺已經為汝阿母診斷過了,直言她根本活不到天亮。你這又是何苦……”
“昨晚?”聽到族長的話,馬六郎怒了,立即站了起來,“昨晚你們商量的事我都知道了!是不是你們就盼着我阿母趕緊死了!
她要是死了,昨晚你們就能在齊将軍那裏銷了名字,也不用為難了!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想真心為我阿母診治,更是連藥都不肯給她開好的,對不對!”
馬興嚴厲地瞥了眼身邊的小兒子,七郎先是縮了縮脖子,但馬上他又擡起了頭:“阿父,叔母的确被救回來了,并不像二爺所言,已經藥石無靈,就剩等死了!二爺的醫術不行啊!”
二爺也是他們的族人,還是族老。因為略通醫術,這一路上族人們全靠他照顧,他的診斷也很少有人質疑。
“你知道什麽,胸痹一病,還是重症。你叔母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也就你相信他哄小孩的話,他還在怨恨吾等,想讓我等因為延誤獲罪。”
沒想到族長竟然如此揣度他們母子,馬六郎聽了更怒:
“四叔,阿母曾言,你同吾父争過族長之位,最後還是吾父讓給你的。所以你才一直看我們母子不順眼。我本不信,如今終于信了!
你一直困着我,不讓我為阿母延請名醫。難道就是為了眼睜睜看着我阿母死去!難道就因為當初阿父将族長之位讓于你,你就将我一家視為眼中釘,要置我母子于死地!”
這句話已經憋在馬六郎心中很久了,如今終于說了出來。雖然他知道此話一出就等于同族長撕破了臉,但是阿母的命都保不住了,還要這些面子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