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唯一選擇
唯一選擇
姬悅是大夫，只對自己的病人負責，最多就是再擔心一下醫藥費能不能按時繳納，積分能不能賺足。至于其它，又同她有什麽關系？
嬴政聽到姬悅的回答後先是愣了下，然後笑了，點頭：“姬神醫說得沒錯，趙三受教了！”
說罷他環顧了急診室一圈兒：“不過姬神醫這處屋舍的确與衆不同，想必必不會怕那些宵小之輩。”
既然能突然多出一個房間，若是真有人攻來，哪怕再多出一圈兒城牆他也不奇怪，看來他應該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但始皇大大還是客氣了一下：“若是有趙三幫得上忙的地方，趙三只要還在此處，定會盡力而為！”
“幫忙，幫什麽忙？”姬悅眨眨眼，“你是說幫忙打架嗎？”
始皇大大：……
不然還能幫什麽忙？
正錯愕着，卻見姬悅信心滿滿地道：“放心，一會兒他就過來買下這個寶物了。”
“姬神醫為何如此篤定？”嬴政微怔。
“因為他只有這一個選擇。”姬悅撇嘴，“他就算是再不願，眼下他捏着鼻子也得這麽做！沒有長生不老藥，他總要找件信物脫罪。”
趙三爺說的沒錯，秦律嚴苛，馬族長的确需要拿信物去給自己的族人脫罪。長生不老的藥丸拿不到，而鼻煙壺的工藝對這裏的人來說稱得上是巧奪天工，自然是最好的信物。
別說什麽先禮後兵。若是能沖進來搶人，馬族長早就讓人沖進來了。還能進來同她談條件？
最起碼眼下，他還要急着追趕先一步前往鹹陽的族人，所以沒時間在這裏同他墨跡。故而，主動權一直在她手上。
其實，就算真有什麽長生不老的藥丸，馬族長也未必會獻給秦始皇，因為風險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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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的東西一旦有了纰漏，那可就不是處罰那麽簡單了，怕是整族度會被滅掉。反而這種小玩意兒最合适。
如今她給出了他唯一一條路，他不走也得走！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劉氏又來了，她正是馬族長派來換鼻煙壺的。
進來後，劉氏一臉局促：“神女娘娘，夫君讓我來買那乾坤琉璃瓶。”
乾坤琉璃瓶？不得不說，這名字倒起的還算貼切。
“改變主意了？”姬悅微笑，“你們打算出多少錢財購入此寶物？”
“神女娘娘想要多少？”
“多少不重要，主要看你們的誠意。”姬悅眼睛微眯。
劉氏小心翼翼的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遞給姬悅：“神女娘娘，這些可夠？”
打開荷包，姬悅發t現裏面盛放的是金葉子，略微數了數，大概有十幾片的樣子。又掂了掂分量，還不輕，若是純度夠，自己應該不會虧本。
但她卻搖搖頭：“你們的誠意就這些嗎？”
劉氏聞言，咬了咬牙，又拿出另外一個荷包。荷包裏面仍舊是金葉子，比剛剛那個只多不少。最後，她又摘下頭上的白玉發簪，一起推到姬悅面前：“如此可算是有誠意？”
看着劉氏放在桌上的財物，姬悅眼皮垂了垂：“看來你是真的想救六郎的阿母。”
“神女娘娘……”被猜中心事，劉氏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姬悅說完，便将這些東西收了起來，将盛着鼻煙壺的錦盒遞了過去：“告訴你夫君，若是他來，我定要收他十倍的價格。所以以後少讓他在我面前出現。”
驗看之後，又将鼻煙壺小心翼翼收好，劉氏尴尬地笑了笑：“神女娘娘還真是快人快語！”
“趕緊走吧，別等我後悔。”姬悅催促道。
“是，神女娘娘。回去後我一定好好勸說夫君。”劉氏說完，向病房的方向望了一眼，“阿沅她，真的不會再有事了。對嗎？”
“只要好好休養幾日，定然比以前還要康健。”
“那……那就多謝神女娘娘了。”劉氏一臉感激，随即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此事之後，神女娘娘還是盡快離開此地吧，我夫君他……”
“這些不勞你費心……”姬悅仍舊面無表情。
“是！神女娘娘保重！”劉氏說着，最後向病房的方向瞧了一眼，這才帶着鼻煙壺離開了。
“你不是說不幹你事嗎？”
姬悅正要将眼前的金玉挂在馬六郎母子的賬上換積分，卻聽趙三爺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
她懶得擡頭：“趙三爺剛剛去哪兒了？”
嬴政笑了笑，走進辦公室：“我在監控室，他們已然離開。”
“東西拿到了，他們自然就走了。”姬悅撇嘴。
馬氏一族到達鹹陽後，必然要先安頓下來，等馬興緩過勁想找她麻煩的時候，她早就賺夠積分走了，那時就真的同她沒關系了。
所以眼下她最重要的是賺積分。
想到這裏，她立即換了一副笑臉看向趙三爺：“趙三爺，昨晚的火鍋可好吃？”
嬴政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然是正午：“今日還要輸液，怕是趕不及了，明日我就讓二郎回去拿方子。”
昨晚姬悅睡得太晚，一早上又發生那麽多事，所以趙三爺他們的藥她還沒給配。不過也不是什麽急症，下午輸也一樣。
“甚好！”學着他們的口氣，姬悅滿意地點點頭，“過幾日等雪化了，我也要下山轉轉。”
“下山？”嬴政眼神微閃，“山下危險，姬神醫最好還是待在這裏比較妥當。我既已答應向親朋好友推薦神醫，二郎此番定能帶病人前來。神醫何不安心等待。”
姬悅心道：等待可不是我的作風。
于是她笑道：“三爺無須擔心，我自有打算。”
嬴政聞言，知道她已經打定主意，便沒再勸。只是心中卻有了新的計較。
最後一日的液體，比前幾日要少很多，晚飯前嬴政他們就把液體輸完了。
而姬悅問他們今晚吃什麽，兩人異口同聲的還要吃火鍋。
但在吃晚飯前，嬴政還是如昨日一般，帶着蒙毅出去散步。而這次他散步的地方離急診室更遠了些。
之所以這樣，當然是因為那個監控系統。
監控室的攝像頭竟能照到樹林邊緣，稍不留神，他同隐衛們碰面的事就會被那位姬神醫察覺。甚至連他們說什麽話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可不妙。
“陛下！”行過禮後，阿大立即禀報道，“屬下接到密報，今日午後，王翦老将軍已派王贲将軍啓程前往雍都，怕是很快就能到達此地，應該同王青有關。”
“可知王家想做什麽？”嬴政皺眉。
“暫時還不知曉。”阿大低聲道，“但是鹹陽城中的流言塵嚣甚上，說王老将軍戰功赫赫，如今竟然連封地都沒有，很多人都在為他不平。”
“朕去年可是給王翦封了封地的，是他拒辭。如今這怎麽又成了朕的過錯？”始皇大大被氣笑了。
阿大頓了頓：“還有人說陛下給王老将軍的賞賜太輕，王老将軍才沒有接受。憑老将軍的戰功，可以封王。”
聽到這句話，一旁蒙毅的臉色變了：“封王，可真敢想。如今六國一統，三十六郡已分。想封王，是想要哪幾個郡縣。”
“王翦可知此流言？”嬴政不動聲色的道。
“屬下不知。”阿大低下頭，“但是鹹陽城中幾乎人人都知道了，老将軍未必沒有聽說。”
嬴政沉吟片刻：“繼續觀察王家動向。”
“喏！”
“還有，最近不要讓閑雜人等靠近此處，尤其是今日離開的那些馬家族人。”
雖然姬悅看起來滿不在乎，但是始皇大大覺得，自己還是能幫就幫吧。
“喏。”
“迅速派人調查馬氏一族的底細，最好找人盯着他們，一旦有異動，立即來報！”
“喏！”
說到這裏，嬴政看向蒙毅：“明日你拿着朕的手谕先回鹹陽報平安。告訴李斯，朕晚點再回去，朝堂中的大事，讓他看着便宜行事。”
“喏！”蒙毅應着卻一臉擔心，“陛下還要在這裏呆下去嗎？”
“總要看看王家想要做什麽才能回去。”始皇大大抿了抿極薄的嘴唇，“而眼下看來，只怕這附近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了。”
說完這些，嬴政又道：“可還有其他事。若無事，汝等便退下吧！”
沒事的話，他可要回去吃火鍋了。
“其餘倒是不打緊，就是十日前有數名囚徒在被押解南下的時候逃脫了。
他們是離開鹹陽後不久逃跑的，有人說往雍都方向來了，至今還未抓捕歸案。若是陛下遇到可疑人等，還望小心！”
嬴政點點頭，随後像是想起什麽，對阿大說道：“對了，還有一事需要汝等去做。”
“陛下請吩咐！”
“你附耳過來！”
“喏！”
“過幾日，你派人……”
聽着始皇大大接下來的吩咐，阿大慢慢瞪圓了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