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

第 66 章

趙淑梅把這一個多月來所有的營業收入都放在錢匣子裏, 總計有五千多呢。

上午她給段婉結算工錢時,還開過匣子,錢都還在, 大半天的功夫,一分錢都沒留下。

趙淑梅慌了神, 錢還要留給孫子做手術的,辛苦了這麽久,起早貪黑地忙,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怎麽辦?怎麽辦啊?……”

趙淑梅急得只會重複這幾個字,四個人當中, 她年齡最大,閱歷最多,可關鍵時刻最沒主心骨的最慌的也是她。

“錢不能無緣無故地丢了, 一定是有賊了,要找警察!”事發突然,大家都慌了神兒,谷紅最鎮定,第一個出了主意。

“對,找警察!”白涵同意,其他人沒說話,也默認了。

三十分鐘後, 白涵帶着派出所的一胖一瘦兩名片警晃悠悠地來到鋪子。

“你們家錢丢了?”胖警察最先開口詢問。

“公安同志,你們看看,裏面都空了。”趙淑梅把錢匣子舉到兩位警察面前,倒來倒去, 示意裏面沒東西。

胖警察接過錢匣子,腦袋向裏面瞅瞅, 确實啥都沒有,他擺手示意後面的瘦警察做筆錄,自己坐到椅子上,搖着手掌扇風,“這天真是太熱了!”

這個時候趙淑梅心亂了,早就忘了禮數,哪有心思招呼客人。

被刻意提醒後,她才反應過來,急忙跑出去從汽水箱子裏拿出兩t瓶汽水,畢恭畢敬放到桌面上。

喝了汽水解了渴,才正式辦起公事。

“丢了多少錢啊?”開口詢問的還是胖警察。

“算上零錢,大概有五千七百多。”

“多少?”胖警察從椅子上彈起來,以為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白涵來報案時只說鋪子丢了營業的錢,兩人以為最多是幾十幾百的,沒怎麽當回事,沒料到金額這麽大。

趙淑梅又報了一遍數目,胖警察四下觀察了鋪子裏面的陳設,露天的小店,塑料桌椅,怎麽看都是極普通的私人小吃部,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營業額。

“你們家賣什麽的?攢了多久的營業額啊?”

“小吃鋪,一個月的。”

“呦呵,快趕上國營大飯店了。”胖警察歪嘴笑了一下,明擺着不相信,“大姨,先告訴你一聲喲,報虛案也要吃官司的。”

“公安同志,我們沒說謊,真丢了這麽多錢。”

“行吧,最後一次見到錢是什麽時候?誰有機會動過這匣子,你們都說清楚。”

既然來了,錢丢了多少是真是假不重要,胖瘦警察個找了位置坐下,給四個人做筆錄。

錢匣子一直放在屋子裏,客人都在外面吃飯。外人接觸到它,并能把錢順利拿走的概率極小。

能接觸到錢匣子的應該只是內部人,也就是面前的四位,“家賊”的可能性最大。

胖瘦警察交換了下眼神,胖警察開口先說,“請把你們的個人物品都交上來。”

“這啥意思?”白涵第一個提出抗議,“不會是懷疑我們吧?總不至于賊喊捉賊吧?”

“不能忽視一切可能性嘛,交給我們調查,就要信任我們嘛!”

“對對對,要信任公安同志!”

趙淑梅帶頭先把個人物品上交出去,其他的三人也先後遞了上去。

胖瘦警察先後檢查了趙淑梅、白涵、谷紅随身攜帶的包,都是個人物品,沒有可疑。

最後一個檢查的是段婉,她的書包最沉,裝的東西也最多,東西全倒出來時把桌子都占滿了。

兩個警察一個接着一個過篩子,過到後面幾樣物品,發現了一個鼓囊囊的牛皮紙信封。

“這裏面是什麽?”胖警察邊打開邊詢問,裏面裝着零錢整錢大約有幾百塊,他蹙蹙眉問,“這錢哪來的?”

“是這孩子的工資,今天是她最後一天來上班,我上午給結的賬。”趙淑梅搶先幫着段婉解釋。

“生意興隆啊,趕上我好幾個月工資了。”胖警察拍拍厚厚的信封,羨慕之情溢滿全臉。

翻過了四個人的包,都沒有問題。瘦警察不死心,把幾個人的空包,颠來倒去再檢查。

翻到段婉的空書包,他掂量下,總覺得裏面的東西沒掏幹淨似的,還是沉甸甸。

瘦警察起了疑心,坐下來仔細檢查,從內到外看個仔細。

“發現了什麽?”胖警察發現同事不對勁兒,坐下來陪他一起翻。

翻來摸去,瘦警察在書包底層摸到一個大鼓包,是個內層,裏面好像有東西。

這內層是段婉為了防止劉玉芬拿走她的錢自己縫的,裏面裝了她全部的財産。

“這裏面有我的零用錢。”段婉見警察起了疑心,主動解釋。

瘦警察打開拉鏈,把內層裏面的東西倒出來,嘩啦啦地倒了半桌子,數百張的十塊,五塊紙幣還有一大堆的零錢。

幾個人面面相觑,都被眼前這一幕看傻了眼。

段婉本人也傻了,怎麽會出現這麽多錢呢?

“小姑娘,你這零用錢也太多了吧?”胖警察嘴上微笑着,眼睛裏卻是戒備,“老板娘,數一數吧,你丢的錢數目能對上嗎?”

“這……這……怎麽能,不會的……”趙淑梅雙手顫抖得厲害,這時候別說是數錢,連筷子都握不住了。

破案了,“家賊”找出來了,就在眼前。

沒等段婉反應,瘦警察已經把手扣子帶在她手上了。

段婉連聲喊冤,可贓款就在她的書包裏被翻了出來,目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段婉在衆目睽睽下,推推搡搡地被帶進派出所。

真是丢了丢大發了!

段婉有記憶的“兩輩子”,從來沒有被押到派出所的經驗,這一次,真是超出她“能力”範圍了。

“我是冤枉的,錢不是我拿的!”

段婉在狹小的審訊室裏為自己辯護,負責審訊的兩個民警根本就不聽她說的,一句“剛進來的都說自己是冤枉的”,直接給她定了罪。

段婉欲哭無淚,腦子裏亂哄哄的,無法冷靜,無法思考。

她怎麽也想不通,鋪子裏的經營款怎麽就跑到她的書包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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