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的女人我護着

32 、我的女人我護着

第二天一大早蘇景就趕到了公司,工作上并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只是心底那團火一直炙烤催促着她,恨不得立刻就見到陸昊游,解釋解釋昨天的尴尬事。

還沒到上班時間,公司裏靜悄悄的,她如往常那樣推開辦公室的門,結果吓了一跳,辦公桌上赫然趴了個人,正呼呼睡得香呢。

她定睛一看,是陸昊游。

陸昊游聽到動靜,揉揉眼睛擡頭看她。

不過一晚不見,他整個人似乎頹廢滄桑了很多,黑眼圈,唇邊冒出了胡茬,加上剛睡醒,惺忪着,像只懶洋洋的大貓。

“你怎麽在這兒睡啊?不會一晚上都沒回去吧?”

蘇景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嗯,昨晚直播完一點多了,就這兒湊合了一下。”

陸昊游搓搓臉,努力打起精神。

“這裏有什麽好湊合的,回去睡自己的大床不香嗎?”

“不香,沒有你坐過的辦公桌香!”

陸昊游沖她軟軟地一笑,撒嬌,剛剛睡醒的緣故,聲音說不出的酥軟。

蘇景的臉頓時燒了起來,這小子,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了。

“不是啦,我是想撞撞運氣,看走之前能不能再見你一面。”

陸昊游看她有些囧,趕緊收住了話頭,又忍不住枕着手臂看她,她怎麽這麽不經逗,臉紅紅的,小女孩一樣可愛。

蘇景卻根本沒聽進去,一直盤算着怎麽解釋陳西川搬回來的事,她說:“小陸啊,昨天太不好意思了,有些事當時不太方便說,其實.......”

剛開個話頭,手機就響了,陸昊游對她打了個手勢,接起來應了兩句,挂電話時臉色明顯不對了,非常焦慮的樣子,他說:“蘇景姐,我必須得走了,再晚趕不上飛機了。”

“走?你去哪裏?”

蘇景這才注意到他身邊放了一個行李箱。

“北京!”

陸昊游匆匆忙忙套上羽絨服,拉起行李箱,說:“事情很急,回頭再聊!”

“那,那....那你路上小心!”

蘇景一肚子話就這樣生生地悶了下去,又忍不住跟着一起緊張,說:“要不我送送你吧?”

“不用,司機就在下面!”

陸昊游心急火燎,拉着箱子往外走,一回頭看到蘇景正滿臉擔憂地看着他,那副模樣不知怎地砰地撥動了他的心弦。

他不由地停下腳步,把箱子一丢,對她張開了雙臂,說:“抱一下,好嗎?”

這自然是不合适的,蘇景心裏清楚,卻身不由己地走過去抱了抱他,她的頭頂剛好到他的下巴處,完美契合的高度。

陸昊游用下巴輕輕地蹭了蹭她的發頂,喉嚨一陣發緊,昨晚他受了很多煎熬,也想通了很多關竅,滿腹的話想和她說,偏偏湊到這個節骨眼上。

他在她耳邊輕輕說:“等我回來,我有話想和你說。”

“我也是,可可爸爸他......”

蘇景急切地說。

噓,陸昊游阻止了她,說:“沒關系的,你現在什麽都不用說,我信你。”

他也曾忐忑不安嫉妒恐懼,但不知怎地,一見到她,所有的壞情緒都煙消雲散了。

電梯門徐徐關上,陸昊游那張疲憊微笑的臉也消失了,蘇景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心裏空落落的。

她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這個驟然闖入她生活的男孩子在她心中的份量越來越重,而自己,也似乎不知不覺滋生了一些異樣的牽挂和在意。

第二天周六,蘇景帶可可去吳醫生的診所做心理輔導,吳醫生一如既往地和藹慈愛。他親呢地摸摸可可的頭頂,讓她先進去,對蘇景說:“可可最近進步非常大,堅持住,咱們争取三個月內結束戰鬥!”

蘇景一喜,聲音都發顫了,說:“那太好了,謝謝吳醫生!謝謝!謝謝!”

她們來了這麽多趟,這是他第一次松口給她一個明确的時間點,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時間點,這是漫長黑暗隧道裏遙遙看到的那個透着光亮的出口。

吳醫生很淡定地笑了笑,轉身進去了。

辦公室外的蘇景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立刻拿出手機打給陳西川,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

陳西川也非常高興,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他的如釋重負,在那一瞬,因為孩子,他們久違地心意相通,同呼吸共命運了一把。

可可一節心理輔導課五十分鐘,蘇景百無聊賴地在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手裏握着的手機非常安靜,陸昊游肯定早就到北京了,但一直沒有動靜,沒有給她發信息,也沒有更新朋友圈,倒是發布了一條新的視頻,不過也可能是定時或者助理代發的。

她正在那裏胡思亂想,一片陰影突然籠了上來,一擡頭,是陳西川,穿着筆挺的大衣打着領帶,一看就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

她非常詫異,問:“你怎麽來了?”

可可的心理輔導課每次都理所當然由她帶着來的,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咋就不能來了?”

陳西川硬梆梆地說,帶着點莫名的負氣,仿佛在氣她的不知好歹不識擡舉。

蘇景剛要再說什麽,

“爸爸!”

可可正好下課出來,看到陳西川後驚喜交加,歡呼一聲撲了過來,陳西川也笑成了一朵花,高高地把她抱了起來。

那邊蘇景已經迎了過去,和吳醫生寒暄告別,陳西川也遠遠地向他點頭致意。

一家三口走到了停車場,陳西川嘀一聲按響了車鑰匙,對她娘倆說:“上車,今天咱找個地方吃點好東西。”

“吃什麽啊?”

可可熱切地看着她爸爸。

“可可想吃什麽啊?”

“漢堡,披薩,薯條,炸雞,可樂.......”

可可扳着手指頭一個一個數。

“不行!”蘇景無情地打斷她:“吳醫生說了,油炸快餐類是誘因,一律不能吃。”

“爸爸,爸爸!”

可可拖長聲音向陳西川撒嬌。

“就這一次...”

“半次也不行!”

蘇景态度非常堅決,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可可的病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她必須得把好這個關。

“聽媽媽的,聽媽媽的。”

陳西川難得妥協了一次,朝可可遞眼色,可可也跟着朝蘇景嘟嘴扮鬼臉,父女倆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三人在萬達的粵菜館吃了一肚子蝦餃叉燒牛肚蟹黃粥,然後在商場裏溜達着消食,可可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媽媽,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滿足極了,走起路來一蹦三跳。

他們一路走,一路經過那些明亮輝煌的店鋪,可可的小嘴就沒有停過,叽叽喳喳,問東問西。

突然,陳西川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腳步也頓住了,蘇景馬上覺得不對勁,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腦袋哄地一響,渾身的血都沖上了頭頂。

母嬰店裏那個黑鐵塔一樣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姐夫孫飛鵬,只是此刻他臉上露着罕見的、溫柔的笑容,一手親熱地攬着一個嬌小的女人,一手指着她高挺的肚子說着什麽,可能是開了個玩笑,女人嬌嗔着錘了他一下。

這個女人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只不過上次沒這麽刺激,也沒這麽證據确鑿。

電光石火之間,可可一個冷不防松開他倆沖了出去,直接沖到孫飛鵬那裏,抱着他的大腿, 響亮而甜蜜地叫:“姨父!姨父!大姨夫!”

孫飛鵬立刻僵住了,臉上的笑瞬間褪得一幹二淨,驚慌地地四處亂看,和蘇景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對了個正着。

陳西川帶走了一臉懵的可可,把她安置到母嬰店的角落玩粘土,回來時發現蘇景非常不對勁了,他鮮少看她這樣動氣,瞪着孫飛鵬,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再和我說一遍?你和這個女人是什麽關系?”

孫飛鵬一聲不吭,垂着頭。

旁邊那個女人抱着肚子就蹿了上來,說:“還問還問,一直問,有什麽好問的?他是我肚裏孩子的爹,行了吧?!”

“孫飛鵬,別人怎麽說我不管,我只要你一句話,是還是不是?”

“告訴她呀,孩子都快出生了,你還想瞞到什麽時候?!”

女人也回過頭逼孫飛鵬。

孫飛鵬的腦袋都快炸了,好半天才艱難地說:“蘇景,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是還不是?”

蘇景魔怔了一樣,緊盯着他,咄咄逼人。

“是!”

啪一聲脆響,話音未落,蘇景一巴掌扇了過去,手指亂顫:“我這一巴掌是替我姐打的,她真是瞎了眼才把你當個寶!她嫁你之前過得什麽日子,嫁你後過得又是什麽日子,你比誰都清楚吧?!你聽她抱怨過一句嗎?好不容易熬出頭了,你給她來這一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

啪,蘇景眼疾手快,不容他分辨,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替我爸媽打的,他們當年不嫌你窮不嫌你沒本事,把我姐交給你,十多年來對你比親兒子還親,出錢出力,掏心掏肺,你就是這麽惡心他們的?!

你要是不想蘇虹過了,嫌她生不了孩子,你大可和她明說啊,她多驕傲你不知道?絕對二話不說提包就走,這幾年她為了給你老孫家生個孩子,打排卵針喝中藥,見佛見廟就拜,吃了多少苦頭?!因為打針,肚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眼,那中藥苦得我聞一聞就想吐,她那麽嬌滴滴一個人,硬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眼瞎嗎?看不到嗎?!”

說着說着,聲音哽住了,又想動手。

“你還沒完了?!兩口子的事爹媽都管不了,輪得上你在這裏充大尾巴狼?”

旁邊女人是個潑辣的,立刻不幹了。

蘇景冷笑:“我不和見不得光的賤人說話。”

“誰賤人啊?你罵誰呢?!”

那女人大受刺激,挺着肚子就要揪蘇景頭發,蘇景哪肯就範,倆人瞬間撕纏到了一起。

旁邊兩個男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陳西川,前前後後幾分鐘,蘇景又是霹雷又是閃電的,把他都唬住了。

孫飛鵬更甚,唯恐蘇景碰到那個女人的肚子,不由就拉了偏架,護住那個女人,使勁推搡了一把蘇景。

這一把用足了蠻力,蘇景猛地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操你媽的,動老子的女人!”

她還沒反應過來,背後突然蹿出一個身影,迅猛矯健,揪住孫飛鵬的領子就揍了起來,是陳西川。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厮打聲,尖叫聲,孩子的哭聲,求救聲,勸架聲,此起彼伏,簡直是她這輩子所經歷過的最刺激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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