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廠房內, 看到溫默趕過來,司延很吃驚。

他只在幾年前很偶然的聽朋友提到過這個少年,那時候沒當回事,可現在親眼看到, 還是非常震撼。

18歲, 在沒有任何專業團隊的指導下, 真的能造出這種級別的機械傀儡?

敢一個人闖進來, 這膽識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怎麽辦,他被包圍了!”alpha捂着自己的肋部, 一臉擔憂地看向司延,“司校長, 你快想想辦法。”

司延想了想, 看向地上的屍體。

只能用他們的終端試着和下屬取得聯系, 但是這樣很冒險,可能會被和平黨竊取終端裏的機密信息。

他剛彎腰就被修重阻止。

“不需要。”

修重看着空中盤旋的直升機,“小場面。”

兩個西裝男子不禁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一個少年被幾十個黑衣人和八架機槍頂着, 這叫小場面?!

趕來救援的直升機上, 狙擊手瞄準空地中間的溫默,心裏卻直打鼓。

“卧槽, 怎麽沒說是他?!”

飛行員全身緊繃, 做好随時跑路的準備。

“不知道是哪個傻逼把這位爺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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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多倍鏡,狙擊手冷不丁和溫默對上視線,瞬間汗如雨下。

“沒法搞, 申請撤退!”

子彈和追蹤導彈哪個快, 他不知道, 但只要惹了溫默, 那頭老虎一定會把他們撕碎。

另一架直升機上,駕駛員第一時間和上頭取得聯系。

“溫默怎麽會在那裏?!”屏幕裏還是那個很粗的聲音。

駕駛員時刻留意溫默和他身邊機械老虎的動向,語速飛快:“不清楚是否和司延有關聯,可能只是剛巧路過。”

屏幕那頭的聲音:“不能動溫默,控制司延,別讓他離開!”

駕駛員松了一大口氣:“是。”

空地上,溫默看看周圍一群人,個個舉着槍卻眼神發飄,不知道是從哪裏雇來的便宜打手。

剛擡手想讓阿茲一波都解決了,見他們突然調轉槍口朝修重所在的廠房跑,連空中的直升機都飛過去了。

站那沒人理的溫默:“……”

準備看熱鬧的修重:“……”

修重一把拉上厚重的金屬門,下一刻就聽到了密密麻麻的槍響。

“你們回去。”

beta和alpha一人一邊扶着司延,罵罵咧咧地躲回廢棄機器後。

“柿子挑軟的捏啊。”

“快別說了,我都要哭了。”

修重退到柱子後,槍聲中突然傳來轟得一聲巨響,近十米的金屬門被炸得凹陷變形,大量濃煙和刺鼻的硝煙味從敞開的門縫飄進廠房。

片刻後,門被一雙巨大的利爪掰開,煙霧随風散去,門外只剩下機械虎和溫默,還有一地直升機的殘骸。

beta和alpha伸着脖子觀察外面的情況,驚了。

“那只老虎戰鬥力那麽強?!”

“秒、秒殺啊——”

修重扯下一個黑衣alpha的手環,在內側看到了橄榄枝的鋼印,一般雇傭的打手是沒資格擁有這種手環的。

趁着敵方援軍還沒來,修重示意司延三人趕緊出來。

離開前,他在司延眼皮底下回鐵籠,把那張現金卡拔出放進口袋。

“那個——”beta尴尬地叫住修重,“那個錢還是不要用比較好,會惹來很多麻煩。”

“麻煩?”

修重看向溫默,笑笑,“我最不怕麻煩。”

這錢進的是溫默的賬戶,就算有麻煩也找不到他這裏。

看到那個眼神,溫默就知道修重又在給他挖坑。

有阿茲在,很快在工業區西側找到了他們幾個人的手環,也遇到了趕過來救援的司延下屬。

助理慌忙從車裏跳下來:“您沒事吧?!”

司延額角擦破了皮,臉被黑衣人的鞋頭踢得腫了一塊,滿身是灰。

“沒事。”

他看向修重,見對方正在跟溫默說着什麽,主動走過去。

“那天和你說過的事,考慮得怎麽樣?”

修重坐在副駕駛,偏頭看着他:“什麽工作能給我比一億更高的報酬?”

“不能。”

司延低聲說,“但大概會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修重輕笑:“明天下午我有時間。”

“好。”

司延看向溫默,“你有空的話也一起來吧,我想好好謝謝你。”

溫默搭着方向盤,沒有理會。

司延似乎也沒堅持一定要得到答案,說完後就轉身上了下屬開過來的車。

等他們離開,溫默重新啓動車子開出去。

“想好了?”

修重把竄到身上的獅崽扔腳邊:“只要有共同目标,就可以成為朋友。”

溫默:“你和他有什麽共同目标?”

修重:“明天你一起去不就知道了?”

溫默皺眉,不再開口。

另一輛往城區開的豪車裏,助理正在幫司延清理臉上的傷口。

beta自己拿着鏡子清創,想到在廠房內被暴打,忍不住問司延:“司校長,你當時為什麽故意激怒對方?”

明明氣氛已經緩和了,又故意刺激對方,差點被剁了手。

司延編輯了一段文字,通過加密頻道發送給張之州。

“不冒險,怎麽挖得到寶貝?”

beta又把今天整個事回想了一遍,驚訝道:“那個少年是什麽來頭?!”

一聽他們提到修重,助理想起上次的事,不鹹不淡道:“一個自以為是,見錢眼開的小子。”

旁邊的alpha問了他詳細的經過,不以為然:“就這?他今天可是直接黑了和平黨一億啊。”

聽到這個數字,助理手一抖,差點把酒精棉直接捅到司延的傷口裏。

“一億?!”

beta啧啧搖頭:“是個狠角色。”

助理愣愣道:“牛批啊!”

聽着他們讨論,司延面色深沉:“不怕他要,就怕他什麽都不要。”

回到大別墅,修重把撿來的黑衣alpha的手環扔給溫默。

“查查上一通通訊。”

溫默接都不接,轉身上樓。

“我不需要幫你做事。”

修重站在樓梯口,擡頭看着上方:“你查,我做小餅幹?”

溫默腳步一頓,終還是沒能抵擋小餅幹的誘惑。

片刻後,修重攪着面粉,溫默就坐在島臺前,時不時往他這瞟一眼。

見他被勾得魂不守舍的,修重催促了一句:“查得怎麽樣了?”

溫默一臉認真地看着虛拟屏,手指在虛拟鍵盤上敲了幾下。

“這是政府專用終端,安全級別較高,破解起來慢一點。”

是真慢一點,還是根本沒用心?

修重夾了一塊杏仁遞到他嘴邊:“幫我嘗嘗?”

溫默眉頭一皺,不屑地偏過頭,但很快又轉回來,把杏仁叼走。

“一般。”

修重慢條斯理地點頭。

看樣子很對這小子的胃口。

在小餅幹快烤好時,溫默查到了和黑衣alpha通訊的那個人。

“地址在首都1區。”

修重走到他身邊,搭着椅背微微彎腰查看屏幕上的信息。

“能查到具體地址嗎?”

溫默在虛拟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彈出的窗口中顯示出一個中年beta的臉。

“林恒海。”溫默面無表情地說,“梧大前校長。”

看着這張發福泛着油光的臉,修重若有所思。

如果梧大的問題教學樓都跟這個姓林的有關,那會拿出一億封口費也不奇怪。

溫默:“修重。”

修重回過神,見溫默面色嚴肅,以為他要主動透露什麽信息。

“你想到了什麽?”

溫默指着烤箱的方向:“餅幹烤好了。”

修重:“……”

你眼裏就只有餅幹?

餅幹出爐,滿屋子飄香,連在院子裏玩小皮球的獅崽都跑進來,在修重腳邊上蹿下跳,舔着嘴快饞哭了。

修重掰了點碎餅幹給它:“你對自由黨了解多少?”

溫默咬了一口餅幹,口感香脆綿密,比阿茲烤得好吃。

“我對政治沒興趣。”

這話修重倒是相信。

溫默這人我行我素,不太可能會去關注這些。

修重換了個問題:“你對前校長了解多少?”

溫默:“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修重:“……”

問這辍學兒童,還不如去問池樹。

首都1區某富人小區。

林恒海聽着下面發回來的消息,氣得把桌上的水晶杯揮到地上,摔得稀碎。

“怎麽樣,控制住司延了嗎?”

站在桌前的alpha四十來歲,身形高瘦,額前蓋着厚重的劉海,戴着一副比劉海更厚重的眼鏡。

“還他媽控制?”

林恒海挺着啤酒肚來回走了幾步,怒喝,“這幫蠢貨招惹地頭蛇,團滅了!別說司延,連個屁都沒撈着!”

“地頭蛇?”

alpha不解,“誰敢跟您作對?”

林恒海:“溫默!一個才18歲的臭屁小子!”

alpha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更加不解:“很難對付?就他一個人,還是背後有組織?”

“就他一個!”

林恒海一屁股坐回去,想喝點酒,一看酒杯已經砸了,氣得薅頭發。

alpha:“那還不簡單,找人弄死他不就行了?”

林恒海沉吟道:“不行,他比較特殊。”

alpha微微直起身,袖扣在光線下閃了一下。

“特殊?”

“他是——”

林恒海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說他了!不知道司延那老小子下一步會怎麽走。”

alpha不着痕跡地放下手。

“張之州目前的呼聲雖高,但自由黨的勢力跟我們沒法比,我想司延應該暫時不會和我們正面起沖突。”

林恒海靠着高端躺椅,回想司延當時說的話。

“學啓,你覺得李國民這個人怎麽樣?”

alpha托了托眼鏡架:“您是說現任的梧大副校長?”

正說着,林恒海的終端突然響了,他劃開一看,從躺椅上跳起來。

“姓司的那老丫挺,嘴上說着不要,轉頭就把現金卡套現了!”

他立刻給財務助理發了通訊,劈頭蓋臉一通罵。

“給我把錢追回來!”

通訊那頭的人一頓操作,小心翼翼地報告:“這筆錢直接劃入對方賬戶,已經設置了大額財産加密,無法追回了。”

林恒海:“他是議員!怎麽可能把這麽大筆資金直接劃進賬裏?!”

通訊那頭的財務助理:“可對方賬戶名叫溫默。”

林恒海傻了:“……”

他愣了老半天,再看看那條劃賬信息:“…………”

林恒海又撥了個通訊出去。

“誰引的溫默?啊?!現在給我開了他!立刻馬上讓他滾!”

第二天一早,修重晨練結束去二樓畫室,開始每天雷打不動地裸模工作。

見溫默畫得很專注,修重把注意力放到滿牆的素描上。

除了上次發現的特工外,還有很多兒童肖像,看起來年紀差不多,不到十歲的樣子,身上都穿着校服。

溫默:“雙眼別亂瞟。”

修重:“你不是不畫我的眼睛?”

溫默:“我可以不畫,但你不能亂動。”

“那我只看着你?”

修重笑笑,“你又不好看。”

溫默手一用力,鉛筆尖斷了。

他盯着畫紙上多出來的那一點,把畫紙揉成團扔了,換了支筆重新開始。

“哈哈哈哈——”

最可恨的莫過于在你難過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幸災樂禍,還笑得沒心沒肺。

溫默忍了一秒,沒忍住,扔了筆幾步過去教訓模特。

修重把蓋在身上的浴巾裹到腰間,邊退邊躲。

“喂,畫畫就畫畫,別動手動腳,我可是正經alpha,特殊服務得加錢啊。”

這話不亞于火上澆油,溫默撐着沙發翻過去,大長腿毫不留情地掃向修重。

“你想提供什麽特殊服務?”

一來一回,兩人又打了起來。

修重留意他出招的速度、力度和角度,不着痕跡地幫他糾正。

“只要報酬到位,什麽樣的服務都好商量。”

溫默從牙縫裏漏出兩個字:“無恥!”

都被說無恥了,修重索性一本正經道:“你看我長這樣,就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麽的了,有什麽好驚訝的?”

果不其然溫默出招更狠了,還偷了他昨天的兩個連招,想把他摁在地上捶。

敲門聲響起,虎頭阿茲進來。

“主人,午飯做好了,請合理安排時間,您下午還要跟客人一起出門呢。”

溫默回過神,一看時間已經11點半了,素描課又變成了格鬥課,畫了這麽久,就成功完成了一副速寫,還是沒眼睛的。

“我餓了。”

修重披上浴衣,淡定出門,“做模特好費體力哦。”

溫默:“……”

午後,修重開車和溫默一起去了司延定的地方,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書店。

門面很小,但裏面空間挺大。

兩人沿着木質旋梯上三樓,進了320包間。

司延的助理已經在等着了,見到他們,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二位請跟我來。”

兩人跟着進衛生間,通過暗門裏的樓梯往下走。

修重算了一下高度,已經到地下了。

下面的空間比書店大很大,設置了幾個辦公區域。

到一個房門外,助理停下,恭敬地對修重說:“不好意思,上次是我誤會了,您真是我輩楷模。”

修重:“……”

房間像個普通的辦公室,司延正坐在茶桌前對他們招手。

“只能在這種地方招待你們,這裏是我朋友開的,比其他地方安全。”

修重坐在他對面。

“很有格調啊,是幽會的好地方,是吧,默默?”

溫默拉開椅子坐下,一言不發。

司延親手泡了茶,放到他們面前。

“能來這裏,你們應該查過我的背景了?”

修重端起來品了一口:“所以你說的工作是?”

“我想讓你幫我保護一個人。”

頂着修重探究的目光,司延低聲說,“我們自由黨的領袖張之州。”

修重放下茶盞,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情理之中。

“為什麽找我?”

司延:“你有能力保護他,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堤防你。”

修重:“他們?”

司延:“和平黨的人。”

修重笑笑:“為什麽你會覺得我願意摻和你們的黨派鬥争?”

“我不知道。”

司延坦然道,“但你既然來找我,說明我這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修重把薛霖那張存儲器拿出來推到司延面前:“這是薛霖讓我交給你的。”

聽到薛霖這個兩個字,司延心口一跳。

修重:“先看看這裏的東西,我們再談後面的事。”

司延臉色微變,直覺不是什麽好東西,讓助理拿了解碼器進來,将存儲器裏的東西投放到半空。

內容修重都看過了,他看着屏幕,餘光卻留意司延的神色變化。

當放到那兩人的對話時,司延搭在茶桌上的手猛地攏緊。

畫面上雪花閃爍了片刻,出現薛霖的臉,看角度是在某個房間自拍的。

薛霖聲音沙啞,有些哽咽:“父親,對不起,當初如果聽您的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

“小霖……”

司延眉頭緊皺,一臉的難以置信。

薛霖:“當初您說改造人體系發展太快,肯定有貓膩,我本來不信……可我的身體出問題了,會發瘋難以自控,他們把我關起來不斷注射藥物,但情況并沒有好轉,調職只是個謊言……”

過程中,薛霖不斷地朝一個方向看,似乎是在警惕着什麽。

可能聽到什麽動靜,他的聲音變得慌張急促:“北部206號基地下面有秘密!”

說完這句,畫面就黑了。

“小霖!”

司延猛地起身,直等到畫面不會再亮起,才看向修重,“你怎麽得到的?他現在人在哪?!”

修重示意他冷靜下來。

“他情況很糟糕,但還沒死。”

聽到沒死,司延重新坐下,拿起一旁的煙盒取出一支叼在嘴邊,要點燃時想到溫默還沒成年,抓了抓頭發,又把煙放了回去。

“你為什麽反對血清改造?”修重問。

司延沉默了很久。

一些話本不能對修重說,他想找的只是個打手,可現在對方把這張存儲器送過來,已然表明了态度。

“當時軍方研究院提出血清改造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贊同的,包括我父親在內很多人都強烈反對過,也曾找相關領域的專家求證可行性和安全性。”

溫默端着茶盞,聽到後半句突然擡眸看向司延。

修重看在眼裏,裝作不經意地撕開一塊薄荷糖塞進嘴裏。

“後來呢?”

“那些頂尖的醫學專家在一段時間裏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司延看着黑掉的屏幕,聲音很低,“我當時剛工作不久,因為父親的關系一直關注這件事,但有一天父親突然不讓再談,也不準我再對外發表任何看法,那之後不到半年,議會以壓倒性票數通過了血清改造議案。”

“你說有很多專家失蹤了?”溫默問。

司延點頭:“對外公布的是在受災區遭到變異物種襲擊,但我查過幾個,他們在失蹤前都沒有去過危險區域。”

修重餘光掃過溫默收攏的手,看向司延:“這個議案通過之前有沒有做過試驗?”

司延搖頭:“我不清楚,但通過議案後不到一個月,軍方就開始征兵了。”

“所以你現在的立場是什麽?阻止軍方繼續實施血清改造計劃?”修重問。

“我不确定血清改造這條路是不是對的,但現有的實施狀态已經畸形扭曲,和平黨誇大宣傳,隐瞞排異反應,把它當成政治工具來謀取地位!加上小霖拍下的這些,我更加确定——”

司延看向修重,眼神淩厲,“權利絕對不能落到那群屠夫手裏,否則聯邦大多數人都會成為他們手裏的犧牲品。”

想到上輩子越來越糟糕的生存環境,修重一時竟不太确定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為。

如果其中真的有和平黨的手筆,那司延所說的話,在未來短短十年內就應驗了。

雖然修重的目标不是為了鬥倒和平黨,但在阻止軍方大規模征兵進行血清改造這一點上,他們的方向是一致的。

為了能達到目的,他需要借助像司延這樣手握權利的人。

想到薛霖提到的北部206基地,修重問:“你知道那個基地下面有什麽?”

“軍方基地不允許議員随便進出,我聽都沒聽過。”

司延重新給他們倒了茶,“這事我會派人去查。”

“不用。”

修重慢條斯理地轉着指間的茶盞,淡淡道,“這個基地,我去。”

溫默偏頭看向他:“你去?”

司延也很意外:“為什麽?”

調查軍方基地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更別說修重無權無勢。

“為什麽?”

修重無奈地笑笑,“大概是因為——我和你一樣痛恨這個血清改造機制。”

離開前,修重提示了一句:“想要抓和平黨的小辮子,可以查查每個洲的重要避難點,尤其是南部。”

司延一怔,微微眯眼:“學校那次,你早就知道型材有問題?”

“司校長。”

修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會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懷疑我,如果你不能信任我,那我們之間一切合作都不成立。”

走到樓梯口時,沉默了一路的司延突然開口。

“路上需要什麽盡管開口,如果可以的話,在去206前先和之州碰個面,也許他能給你提供幫助。”

修重:“你還是希望我能保護他?”

司延:“能跟和平黨抗衡的只有他和頭頂那位,他不能出事。”

從書店出來,修重和溫默心事重重,各自沉默。

回到大別墅的車庫,溫默解開安全帶。

“那個北部基地在哪?”

修重關閉能源:“曲洲。”

溫默打開地圖。

避開1區和2區,最短路徑也要橫跨18個3區,9個4區和3個5區,速度再快,來回至少半個多月。

太久了。

修重:“你會一起去吧?”

他也就是随口一問,心裏很篤定溫默一定會去。

溫默打開車門:“不去。”

修重:“…………”

???

止痛劑罷工了,那他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溫默:謝邀,不出遠門,拜拜。

修重:別逼我用絕招。

溫默:不去就是不去。

#大招開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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