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茅毛抿唇組織了一下語言,發現怎麽解釋都沒辦法緩解此刻的尴尬,也是破罐子破摔道:“我說這是命運安排我這樣做的,你相信嗎?”

……

郝帥無語半晌。

松開拉着茅毛頭發,他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又扒拉了一下自己睡亂的頭發。

他深呼吸幾口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你先起來坐好。”

茅毛還跪趴在床上,因為郝帥已經坐起來,所以現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算安全,只是姿勢實在有些讓人浮想聯翩。

聽到郝帥說話,茅毛立刻坐直了,不過還是跪坐的姿勢,看上去乖巧又可憐。

“你恢複了?”

郝帥先摸出手機看了看,現在時刻,淩晨三點十五分。

茅毛點頭,不過馬上補充:“現在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郝帥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茅毛這才繼續解釋:“嗯……我做了個夢,夢裏面有個東西告訴我,現在我需要你的體那個液,才能重新維持人身……”

郝帥迷茫的眨眨眼,感覺自己聽不懂對方再說什麽。

茅毛深吸一口氣,把自己離奇的夢跟他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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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郝帥對非正常事物研究所這樣奇怪的論壇都有很高的接受度,但還是被茅毛的夢刷新的這個世界奇怪程度的認知。

他講完後,郝帥半天沒講話,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才說:“也就是說,你現在不是人?”

媽的,為什麽突然人身攻擊?

咦,他總結的好像也不錯。

茅毛糾結的承認道:“可能吧……”

“哦,所以你才馬蚤、擾我?”

……

雖然是事實,但是有點不想承認。

茅毛垂着頭不說話,面對這種公開處刑的場景,他真的有點委屈,真不想面對這樣的修羅場啊……

茅毛這樣想着,突然覺得自己眩暈了一下,然後眼前一黑,場景就變了。

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床上。

太好了,夢想成真!

茅毛由衷的對自己突然變身産生了感激,于是立刻裝死,變成了一撮盡職盡責的頭發。

郝帥錯愕的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軟到,立刻過去試探了一下對方的鼻息。

好吧,跑的真是時候。

他伸手抓了抓自己頭頂的呆毛,笑道:“跑的真快。”

對不起,我只是一撮頭發,頭發不會說話。

茅毛蹲在郝帥的頭頂裝死。

而了解了茅毛夢境內容的宿主能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嗎?

肯定不能啊。

于是郝帥沒有任何猶豫的,靠近已經失去氣息的茅毛的身體。

他将對方身體放平,單手手肘撐在他身側,另一只手輕輕擡起他的下巴,毫不猶豫的親了上去。

郝帥攻城略地,手指稍微用了些勁,茅毛的嘴巴就被迫張開,他的舌頭輕而易舉的攻略了對方的軟舌,将自己的氣息染遍了茅毛的全部口腔。

頭頂上的茅毛被迫用靈魂感受這個充滿了濕氣的吻,想要尖叫,卻被攪動靈魂的吻剝奪了出聲的權利。

這個綿長的吻結束之後,茅毛聽到郝帥低啞又性感的聲音。

“小妖怪,醒來吧。”

茅毛被這聲音電的一個戰栗,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映入眼簾的就是郝帥輪廓分明的正臉特寫。

**

被迫面對被猥 | 亵對象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尴尬,就是非常尴尬。

逃避失敗的茅毛看上去快要哭了。他用手推了推郝帥,沒推動。只好斜過眼不去看他。

可是郝帥不依不饒,他掰正茅毛的臉強迫與他對視。

“現在回答我,如果是別人,你也可以做那種事嗎?”

“哪……哪種事?”茅毛結巴道。

“為了……”郝帥組織了一下語言,決定沿用茅毛自己的說法:

“為了順從命運的安排,去……”

茅毛的臉瞬間漲紅,像是能滴下血來。他快速打斷:

“別說!我沒有!因為是你,我才……才……”茅毛說不出口,眼眶迅速被淚意暈染。

怎麽辦,被誤解成放|蕩的人,偏偏茅毛又覺得自己無法解釋。

他掙動了一下,想要從郝帥的床上離開。

他想要立刻離開這裏,去哪裏都好,不願意再重新面對這個男人了。

他想要回家,就算身體被推進火葬場,靈魂重新變成郝帥頭上的呆毛,自己也會認命,就當一撮沒有感情的頭發,不說也不動,做最普通的那撮。

可是他沒掙動。

郝帥一條腿壓在他的腿上,身體往下壓了壓,一手不容反抗的箍住他的身體。

“跑什麽,小妖怪。”

他的聲音像是摻了乙、醚,讓茅毛不由自主的手腳發軟。

“你喜歡我。”

這是個肯定句。

茅毛覺得自己好像被扒的不着寸縷,眼淚終于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因為被揭穿的狼狽,他的否認三連帶着些歇斯底裏的顫抖。

郝帥可能是吃石頭長大的,沉的要死。茅毛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如此弱雞,在男人的禁锢下,他甚至臉偏過臉去都做不到。只好自暴自棄的閉上眼。

“小妖怪,我也喜歡你。”

茅毛的眼睛猛然睜大瞪圓,郝帥伸手阖住他的眼簾,又低頭吻了上去。

這一次,是真正的唇齒相依。

郝帥的舌長驅直入,茅毛幾乎沒有反抗就接受了對方的入侵。他的心跳的超快,腦子裏亂哄哄的。

雖然這已經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但是這卻是茅毛親自在自己的身體裏感受的郝帥的第一個吻。

他也喜歡我?不會是真的吧?我有什麽好喜歡的?

茅毛在渾渾噩噩的擁吻中自我懷疑,又舍不得推開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他的心裏又甜蜜又酸澀。

甜的是,暗戀對象說喜歡他。

酸的是,明明知道是騙人的,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在謊話中沉淪。

這次的吻,持續了整整兩分鐘。

茅毛全程被郝帥帶飛,被他高超的吻技征服。直到對方離開自己的唇,他居然還忍不住仰頭去追逐。

一根亮晶晶的銀絲随着兩人的分開,在兩人唇齒間頗有存在感的消散。

郝帥離開他的唇,又重新俯下身來舔掉茅毛眼角的淚水。

“哭什麽?嗯?”他摸了摸茅毛柔軟的碎發,聲音低沉沉的。

糟糕,我的耳朵不會懷孕了吧。茅毛胡思亂想着。

“你怎麽可能喜歡我呢?我有什麽好喜歡的。”茅毛的聲音軟軟的,帶着些被欺騙的委屈。

郝帥看着身子底下委委屈屈的小妖怪,心都快化了。

可愛,想日。

但還不行,會吓到他。

“你要是問我,為什麽讨厭一個人,我會說出好多理由,但是你要是問我,為什麽喜歡你,我答不上來。”郝帥認真的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茅毛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他。

“那麽,你又喜歡我什麽呢?”郝帥反問。

“你挺溫柔的,很體貼,長的也好,還會做飯。”茅毛表示這題他會做,立刻回答。答完之後又覺得自己這簡直像是當面表白。好羞恥啊……

郝帥又笑了:“溫柔體貼的人很多,為什麽你唯獨喜歡我呢?”

“因為我只遇到了你呀。”

“對呀,因為我也只遇到了你,我的小妖怪。”

***

茅毛驚訝的看着郝帥,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表白。

郝帥又親了親他的臉:“別再這樣看着我,我會忍不住。”

“忍不住什麽?”茅毛呆呆的問。

郝帥發現,以前茅毛是人類的時候,連正常的同事間搭話都會躊躇半天,在經歷了一系列變故,成為了“非人類”時,連思路都變得直白起來,通常都是想到什麽立刻就說了。

這點小小的變化也讓茅毛顯得更可愛。

郝帥抓着他的手,他往自己自己身下按去。

郝小帥精神抖擻,躍躍欲試。

“你說我忍不住什麽?”

茅毛臉上的紅暈就沒褪下來過,現在連脖子都是紅的。如果拉開睡衣,說不定身上也紅了。

他想到夢裏的毛茸茸跟他說過的“體、夜等級”的概念,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想要當場嘗試。

茅毛覺得自己變的“不是人”之後,變得不矜持起來,就像偷偷舔暗戀對象的【】這種事,以前自己可能就算是自鯊也不可能做的吧?

還有,就是自己即将要說出的話,茅毛覺得自己如果還是人的話,肯定不好意思說出來。

“要……要我幫你弄出來吃掉嗎?”茅毛眼睛盯着郝帥脖子以下,輕聲問道。

郝帥怔愣的看了他幾秒,然後将頭狠狠埋在他的脖頸間,深深呼吸了好幾下,然後才帶着點兇狠的捏着茅毛的下巴拒絕:“今天不行,你乖乖的,別再招我。”

說罷,郝帥不再看他,翻身下了床,走進浴室。

半個小時後,郝帥帶着一身的水汽重新躺回床上。

“你……”茅毛想說些什麽。

黑暗中,郝帥食指點住他的唇:“噓,別說話,很晚了,睡吧。”

好吧,茅毛只好閉上了嘴。

黑暗中,兩個人的呼吸逐漸綿長。

第二天,茅毛又是被晃醒的。

他睡眼朦胧的睜開眼睛,不期然的又在鏡子中看見了郝帥和“自己”。

郝帥正在給自己刮胡子,嗡嗡嗡的帶着頭發也感受到了輕微的震動。茅毛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個共振按摩。

像是感受到了茅毛的愉悅,郝帥對着鏡子裏頭上的呆毛,眼睛彎彎的:“舒服?”

茅毛:“嗯嗯,酥酥麻麻的挺爽的。”

郝帥暧昧的看着他。

茅毛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不經意的雙關了一下?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他看着鏡子裏郝帥裸着半身拾掇自己,有點移不開眼,有點懊惱的埋怨:“這麽冷的天,你這樣不嫌冷嗎?”

“這不是為了給我的小男朋友展示一下身材嗎。”郝帥戲稽道。

茅毛有點無語:“沒必要……你還是快點把衣服穿起來吧,別感冒了。”

郝帥一邊往屋外走,一邊套衣服。

“向伴侶炫耀自己,是世界上所有雄性的本能,這個時候,作為男朋友,你只需要誇我就可以了。”

說着,他走到床邊,親了親茅毛身體的額頭。“我去上班了。”

茅毛翻了個白眼:“你怕不是忘了,我在你頭上,你去上班我也會跟着你的。”

郝帥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聲音都含着笑意:“沒忘,就是想親親你。”

說罷視線瞥向茅毛的身體,果然,他的臉上又泛起一層薄紅。

“你不要老是抓頭發,這樣好暈!”茅毛顧左右而言他,不好意思回應對方。

出門後,郝帥沒有像往常那樣去騎自己的小綿羊,而是走向地下車庫,解鎖了一輛白色現代。

本以為自己又要接受冷風洗禮的茅毛咦了一聲:“你有車啊,平時沒見你開過。”

郝帥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耐心的解釋:“我的小綿羊不是放你家樓下了嗎?另外,不讓伴侶在冷風中流淚,是我這個男朋友的體貼。”

說着他又向上吹了口氣,吹的頭頂的呆毛微微顫了顫。

哎,他好會撩啊。茅毛覺得自己真的受不了這種攻勢,只能別扭的說:“你肯定有過很多男朋友吧。”

他說的時候,語氣帶上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意。

郝帥一邊開車一邊笑了一下:“怎麽,上崗第一天,就要追問男朋友的情史了嗎?”

茅毛梗着脖子:“不方便告訴我嗎?”

“倒是沒有,就是怕你多想,畢竟都是過去式,為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苦惱,可不是一個聰明的男朋友會做的事情哦。”

茅毛不說話了,情緒有點低落。

“我大學的時候有過一個男朋友,是學長。”說完這句,郝帥就停下來了。

茅毛還等着後續,等了半天沒聽到下一句,忍不住追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學長畢業了,和家裏安排的女孩子結了婚,出國了。”

……

沒想到是這個發展。

“對不起。”茅毛低聲道歉。

郝帥好笑的問:“和你有什麽關系?你道的哪門子歉?”

這不是揭到你的傷疤,禮貌性致歉麽。

郝帥語氣平和的說:“我都畢業多少年了,早把前任忘到犄角旮旯裏,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沒有誰對不起誰,選擇不同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以後你要是想要和女孩子結婚去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也不會怪你的,我們好聚好散。”

茅毛立刻炸毛:“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休想甩掉我!”

郝帥被腦內突然兇惡的語氣吓了一跳,腿一抖多踩了一腳油,差點闖了紅燈。

“你好兇啊!”郝帥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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