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同桌

新同桌

“你吃糖嗎？”開學一個月，徐初會便與這名轉班生被安排坐在了一起。

因為游馳太過吵鬧，而在班主任眼中，徐初會是一個稍內向，腼腆的孩子。

徐初會看着粉紅包裝的薄荷糖，有些難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的接觸，他總拒絕別人的相贈，但只是一顆糖，沒關系的吧？

他将那顆糖放進了抽屜，由于記性太差，每晚回家總會忘記這顆糖。漸漸地，各種各樣的薄荷糖填滿了他抽屜的一角。

也因為一把尺子，他們仿佛如故友一般，交談甚歡。

“你看，我和你的尺子一樣，果然我們就應該是同桌啊！”

徐初會看着自己拿出的尺子，居然與他真是同一種。

先前他就覺得這尺子很好看，簡潔明了，尤其是在陽光照耀下，會反射出彩色的光。

“那也是，這尺子很好看。”徐初會低頭畫着圖，回答道。

“啊？我是說咱倆很搭，不是尺子好看。”游馳越發覺得他太過奇怪，即使忘了運動會他更奇怪的舉動，也很詫異。

“徐初會，你在畫什麽呢？”

游馳總要湊到徐初會身邊，輕聲喚道。即使在課上，他也閑不住嘴，班主任也因此讨厭他。

“不知道。”徐初會有些憤怒，他很讨厭別人這樣沒禮貌。随後将剛畫好的塗掉，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開始專心聽講。

語文課很無聊，即使徐初會在學習上很認真，也不喜歡，整整一年多，他就沒好好聽講過。

被游馳一逼，反而能聽講，倒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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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課，游馳也沒閑着，總使各種法子和徐初會搭話。

“你回家吃飯嗎？”“你家住哪”“你不覺得數學老師很兇嗎？”“你想結婚嗎？”“你喜歡哪個老師”……

他的話總是很多，不唐突的話，徐初會并不會煩，起初只是邊寫邊回，後來便願意放下筆，靜靜聽着他講。

他的話像是會讓人着迷，希望永遠在這場夢裏。

徐初會話也多了起來，有時在外面吃飯遇到游馳，他雖然還是不會上前打招呼，但游馳一定會走到他身旁，兩人時時結伴。

徐初會有時會想，自己是怎麽控制不住，一步步向他走去。上課說話，不急着上樓寫作業，反而希望在路上多耗些時間。

他們的确應該是同桌。

但太過天真，忘了自己的職責，上課說話，下課打鬧。

班主任只是将他們隔開，沒點明說。

再後來，他們中午期間仍在打鬧，游馳捂着徐初會的嘴，防止他将秘密告訴夏晴鐘，而夏晴鐘只是疑惑地看着他們。

“什麽啊，告訴我啊。”

監控的聲音卻打破了這歡樂，裏面傳出班主任的責罵聲，她雖是在批評其他人，卻沒有一句話不在指他們倆。

徐初會很難受，又重新坐回原位寫作業，游馳看了看他，他流着汗，臉色憔悴。

游馳給他遞了張紙條，沖他笑着——別擔心，不會怎麽樣的。

一周後，又是游馳，他又被凋走了。

盡管他們忍住不說話，記性差的班主任還是記起來了。

因為這個，游馳鬧了好一通脾氣。起先，他只是在課上無聲地哭泣，一下課，沒等任何人反應，便摔書走人。

徐初會愣住了，他只是想，換位子沒關系的，這樣的話，會被老師讨厭的吧。

他很害怕別人的嫌棄，尤其是老師的。他裝了兩年，兩年都管住嘴，不說話，不社交，不玩樂。

現在，全完了！

他被吓住了，懦弱無能。

整個班，只有韓寒去找他，一整個大課間，直到上課許久，才将他拉回來。

又是班主任找他，位子保住了，但卻有條件，一上午，沒人敢再說話。

又有傳言說，游馳要轉班，他實在待不下去了，畢竟這已經是他的第四次換位，一個月內。

徐初會也起了個念頭，他也想轉班了，普通班也好。他只覺得，他很喜歡游馳這個同桌，是他的錯。如果他能忍住不說話，結果就不是這樣。

但徐初會本身就是個矛盾的人，他不知道這樣想的原因，甚至開始覺得愚蠢。

三周裏，他看着游馳換完位又與其他人說話，嬉笑，即使前不久他還與那人争吵過。

也許，這次依舊，徐初會只是個兩周同桌。

換班的事游馳沒有再提，可能是賭氣一時沖動的話，可能在與班主任談話時就消了氣，但偏偏有人當了真。

談話那天中午，兩個紅着眼的人在教室打掃，本來都打算裝作無事發生。

但一陣沉默後，游馳卻開口道：“是我的錯……班主任其實知道你和我講話。”

徐初會擡頭看看他，他很疑惑老師為什麽總是只換走游馳，明明他也說了話，雖然是游馳先搭話，但他也沉迷之中。

“……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