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第49章

第 49 章

顧循舟看一眼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機, “清瀾映雪”直播間已經下線了。

而“江雪同歸”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忽然暴漲起來,一瞬間便增加了一個位數。

林折雪心跳空了一拍。他問公屏: “怎麽了說清楚。”

【某人直播那邊,剛忽然一聲巨響啊】

【然後直播就斷了】

【很突然诶,完全沒有預兆】

【剛從那邊過來,好吓人啊,秦先生不會出事吧】

【我感覺不是小事哦】

顧循舟一驚,開口: “如果用小號進來了,你馬上回個話。”

林折雪沉着聲,也開了口: “秦遠瀾,你在直播間的話,打個符號都好。”

公屏的彈幕都停了,直播間罕見地出現即使房管沒有鎖屏,屏幕也不滾動的狀況。

都在等着一個回答。

只是,沒有回答。

林折雪拿出手機,翻出微信,直接dj了語音通話。

系統的等待連接音在直播間裏回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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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始終無應答,被自動終止了。

林折雪臉色越來越灰。

他猛地站起身,離開了鏡頭。

不幾秒, “江雪同歸”直播間響起來門被關上的聲響。

顧循舟壓住擔憂,開了口: “寶寶們稍安勿躁,林林去聯系了,有什麽情況我會和大家說的。”

出了顧循舟家門,林折雪立刻直接打了秦遠瀾的電話。

和微信語音通話一樣,電話正常地振鈴了,但是那邊沒有人接通。

空出的那拍心跳逼出了慌,心被揪起來了。

壓住亂跳的心,林折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他給陳卓宇打了電話。

陳卓宇“喂”一聲傳來,他馬上說: “你現在聯系得上秦遠瀾的助理嗎”

“哥你沒事吧你聲音怎麽這麽顫”陳卓宇愕然。

林折雪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牙齒也在微微發着顫。他顧不上解釋,急急地說: “你馬上聯系他,問問秦遠瀾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需要很敏銳,陳卓宇也察覺到了林折雪的異狀和話裏的重量。他立刻答: “好好,我馬上聯系他助理,哥你別急啊,你等我一下。”

三十秒後,陳卓宇回了電話: “哥,趙霄宇也聯系不上秦哥,也不知道他在哪。”

“別墅。”林折雪說, “他剛才直播的背景是別墅。”

“好的好的。”陳卓宇的聲音遠了些,聽着是在用另一個手機和趙霄宇同步通話着, “哥說你哥在別墅。”

兩秒後,陳卓宇又叫了聲“哥” : “他助理離別墅不遠,二十分鐘就能到。現在已經趕着去了,到了就給我們消息。”

雖然陳卓宇給的二十分鐘已經比自己現在趕去秦遠瀾公寓的時間快很多了,但是林折雪的心跳還慢不下來。他問陳卓宇: “要二十分鐘嗎還有沒有人能更快到別墅”

“趙霄宇說最近的就是他本人了。他會盡最快速度到的。哥你就安心等消息,趙霄宇很靠譜的,我也在往別墅那邊趕,我大概半小時能到。總之我随時聯系你。”

挂了電話,林折雪才發現自己還站在顧循舟家的門外。

二月中的風穿過十七樓的連廊,吹在急慌慌出來忘了拿外套,只穿着套頭衛衣的身上,涼得令人發抖。

但他沒有回顧循舟家拿外套,而是回了自己家。

十幾分鐘過去了,撥給秦遠瀾的語音通話,視頻通話和電話已經十幾通,依然沒有來自秦遠瀾的任何一點回應。

而陳卓宇也還沒有回電話。

林折雪心裏的慌越來越發酵了。

他走進廚房,給自己做杯咖啡,想穩定心神。

但到底心慌意亂,一不留神,手貼在了摩卡壺的邊沿,刺痛的燙傷讓他急急地收回了手,卻又不留神掃過放在臺面上的咖啡杯。

直直墜落的咖啡杯碎裂的聲響和手機鈴聲重疊在了一起。

來電顯示出是的陌生號碼,但直覺讓林折雪從不接陌生號碼的習慣被打破了。

趙霄宇在電話那邊急切地說: “林哥,瀾哥被鋼制的架子砸到頭,昏過去了。我現在馬上送他去康怡綜合醫院。到了醫院我再聯系你。”

雖然安慰着林折雪說不要急他會好好處理照顧,但是趙霄宇自己的聲音都止不住地一直在飄着發抖,可以想見他慌成什麽樣子了。

康怡綜合醫院是全市乃至全國都排得上名的私家醫院,林折雪趕到時,趙霄宇顯然已經交代過醫院了,一看到他,前臺的引導小姐姐立刻迎上來: “林先生,秦先生還在急診室,我帶您過去。”

看到林折雪,趙霄宇像看到救命恩人一樣: “林哥,還好你看着瀾哥,又及時通知了我,不然我起碼過三天才會和他聯系。他被壓在施工的鋼架子下面壓根就沒有人會知道,那就真的糟糕了!林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接到電話時他來不及問趙霄宇,秦遠瀾明明在別墅裏,怎麽會有施工的鋼架

林折雪問趙霄宇: “他搞鋼架,是幹什麽”

“瀾哥打算搬家了,要拆兩張做在別墅牆裏的海報,剛找人搭了架子。就是沒想到這施工方這麽不靠譜,固定位置少了一個關鍵固定件,結果,就好巧不巧地在瀾哥經過時倒了。”

“瀾哥的手機也壓到了,所以直播斷了,而且他昏迷,也聯系不上。”趙霄宇眨巴着眼睛,圓臉上撲滿擔憂,表情和語氣都分外可憐。

他緊緊拉住了林折雪的衣袖: “所以林哥,瀾哥只有自己一個人是真的不行!不瞞你說,他這一年過得都恍恍惚惚的,這次也不是他第一次受傷了!”

急診室等候區的玻璃門無聲滑開,陳卓宇氣喘籲籲地趕了進來。一見現場這個狀況,他立刻踏前,把趙霄宇的手從林折雪的衣袖上拉開了: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不管你哥發生什麽事情都別蹭,先放開我哥!”

趙霄宇一臉“聽說我們才是朋友”的忿忿: “什麽蹭你哥現在,就是瀾哥實打實的救命恩人了!救了瀾哥,就等于是救了我的職業生涯!保證了我人生巅峰的延續!四舍五入林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向恩人表示深刻的感謝,怎麽就是蹭了”

陳卓宇推他在等候區的沙發上坐下: “你戲比我還多!冷靜點,別上頭,先坐下緩緩。我去給你拿瓶水。”

他安撫好趙霄宇,忙又轉向坐在旁邊的林折雪: “哥,你喝點什麽這裏護士站可以送的。”

“不用了。”林折雪疲倦地籲了口氣, “你照顧他吧,我看他也吓得不輕。”

陳卓宇拿了瓶純淨水來,擰開瓶蓋遞給林折雪,又安慰道: “哥你放心,沒事的。康怡的醫生,特別是腦外科的傅醫生,雖然年輕,但是超有為的,病人非富即貴,手術預約都排到後年了,我問過了,他現在在裏面參與會診,沒問題的。”

半小時後,秦遠瀾被推出了急診室。

他還沒醒,眉頭緊皺,眼睛緊閉着。頭上沒有纏繃帶,除了臉上的敷貼之外,全身也沒有什麽外傷的處理痕跡。

醫生揚聲: “家屬在嗎”

趙霄宇跨前一步,又驀然地止住了行動,側身看向林折雪: “林哥,瀾哥好像沒有近親在本市是吧”

林折雪低低應了聲“是”,醫生扶了扶金邊眼鏡,點了點手裏拿着的病人資料: “他填的緊急聯系人,和授權委托人都是林折雪。請問這位被委托人到了嗎”

“我是。”林折雪走近病床,再仔細看了看秦遠瀾的神色,問醫生, “現在他是什麽狀況”

“目前的判定是腦震蕩,明天再照一照看看有沒有形成血栓。他醒來之後應該會頭暈,想吐,精力不振。暫時讓他住院觀察吧。”

腦震蕩林折雪知道什麽狀況,他完全有那種看着人沒什麽事情但是難受到很難忍受的同理心: “行,我們知道怎麽護理。”

“嚴重的是他臉上的傷,”醫生說, “又裂開了。之前他是在我們這裏的美容修複科治療,剛才主治醫師也來參與了會診,說可能避免不了植皮了。臉上的傷口醫生已經處理過了,這幾天正常換藥,過再複診。”

被送到豪華度和細致度都堪比酒店行政套房的病房裏,秦遠瀾依舊眉心緊蹙地昏睡着。

趙霄宇給林折雪搬了把軟椅放在病床邊,自己和陳卓宇一起坐在了距離病床稍遠的窗邊的位置。

情人節的餘下時間,到底是和秦遠瀾一起過了。

但秦遠瀾,到底也沒醒過來。

第二天一早,醫生來查房,看過了腦部掃描的結果,說: “沒有明顯的淤積狀況,睡眠對他而言現在反而是好事。”

林折雪沒有形于色地緊張,但也止不住擔憂地問醫生: “理想狀況下,他應該多久醒來”

“今天上午一定會醒的,放心。”醫生說着,又溫和低語, “你也休息一下吧,感覺精神狀态很疲倦了。”

半夜昏昏欲睡而被林折雪勸回家休息的趙霄宇回到了醫院,打開門聽到醫生的話,他認真說: “林哥,你得休息。瀾哥醒來如果看到你這黑眼圈和倦得很的樣子,腦震蕩真的會加劇的。”

秦遠瀾的手指似乎微微動了下,林折雪凝神去看時,又像是錯覺。

趙霄宇也緊張地靠過來: “我剛剛好像看到瀾哥的手動了诶,是要醒了嗎”

兩個人一起盯着秦遠瀾看了一會兒,秦遠瀾的手指又動了動。

眼皮也微微顫了顫。

趙霄宇驚喜道: “醒了!瀾哥他醒了!”

他把林折雪推到床邊: “我去通知醫生來!”

幾秒鐘後,秦遠瀾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意識明顯是恍惚不明的,但卻在看到林折雪時驟然聚了光。

“你……”

他和林折雪同時說話,又同時停住了。

看秦遠瀾的眼神大概是在示意自己先說,林折雪開了口: “有哪裏很不舒服嗎醫生馬上就來。”

“有點暈……”秦遠瀾的聲音沙啞,撐着身子慢慢地半坐起來。

林折雪倒了杯水,扶起秦遠瀾,讓他能借力靠在自己身上,把水杯遞到他唇邊。

費力了喝了一點水,秦遠瀾忽然問: “玫瑰,是追求你的誰送的嗎”

“玫瑰”

林折雪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送到顧循舟家的那束玫瑰。

“不是送我的。”他搖頭, “還要喝水嗎”

秦遠瀾點點頭,就着他的手再喝了一小口水,又艱難開口: “玫瑰,我也送……”

門被推開,趙霄宇引着醫生趕了過來。

林折雪扶着秦遠瀾,讓他重新躺下,要讓出床邊的位置給醫生做檢查。

要退開,他才發現手腕被秦遠瀾拉住了。

是虛弱非常的力度,随時可能垂落而下,但固執不肯撤開的意圖明确非常。

他眼神疲倦地看着林折雪,喃喃一句: “小雪球,別走,別不要我。”

“我……”林折雪擡手,握住秦遠瀾圈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輕輕放回秦遠瀾蓋着的薄毯裏,同時低聲, “不走。你讓醫生檢查一下情況。”

秦遠瀾戀戀不舍又滿足的視線,被微微俯下身去檢查他狀況的醫生擋住了。

醫生确認過秦遠瀾情況算是良好,但是必須卧床靜養,建議住院留觀三到五天,秦遠瀾卻出人意料地說: “我現在出院。”

見過太多不喜歡留在醫院的患者,醫生相對平靜。但趙霄宇已經按捺不住地嚷出聲: “瀾哥,不行的!”

林折雪也在不解之後提高了聲調: “這個時候不要任性。”

“我好多了。沒有那麽暈了,我會好好靜養,也會配合治療和吃藥,但是我不要在醫院。”

說着話時,秦遠瀾還是用拇指指腹用力按壓着太陽穴,并沒有顯示出可以說服人的“好多了”的狀态。

林折雪的語氣更重了些: “秦遠瀾,你聽話,留在醫院。”

但秦遠瀾按着太陽穴,仰起頭來看着他的眼神委實有些又像風裏雨裏無家可歸不知自處的流浪小貓了。

這模樣逼得林折雪不由得緩了些态度: “我會留在醫院。”

“不,我要出院。”秦遠瀾仰頭看向趙霄宇, “麻煩你幫我去辦手續。”

醫生留下一句“責任自負,有任何不妥盡快就醫或者聯系醫院派醫生過去”,邊連同明顯對于這個決定不安但只能去辦出院手續的趙霄宇離開了病房。

門關上,林折雪沉聲: “你非要刷存在感是嗎挾病自重是一個心态健全的成年人會做的事情”

“我可以每天來複診,我會很小心。”秦遠瀾很誠懇,也很低姿态, “可是明天是你生日。生日盡量別在醫院裏吧,不熱鬧,也不吉利。”

為這個林折雪搖頭不認同: “我明天不來就是了。”

秦遠瀾很堅持: “可是我也不願意在你生日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待在醫院裏。”

“秦遠瀾,你會不會太幼稚了。”

話雖如此,但秦遠瀾堅持着不肯住院,林折雪也不能在他這種狀态下讓他情緒起伏過大。

趙霄宇辦好出院手續回來,林折雪站在病房門外,正在接電話。

他進了病房,又很快出來了。

林折雪挂了電話,問雖然站在十米外但顯然是在等自己打完電話的趙霄宇: “怎麽了”

“林哥,我知道這話我不該說,但是……這一年瀾哥的狀态我是看着過來的。”趙霄宇很真誠,擔憂得也很實在, “接《再遇》之前他像個只會呼吸工作的冰塊人,他自己提出要接《再遇》時才像是活了過來,但是狀态卻比冰塊人的時候更讓人擔心了。”

林折雪想起來了,秦遠瀾會接《再遇》,是明白了孫展鵬的欺騙,以及他和陳鳳并沒有什麽暧昧纏綿,決定來道歉,同時冀望破鏡重圓……

不,林折雪在心裏調整了一下用詞,不是破鏡重圓,是重歸于好。

“別墅裏現在亂七八糟的。”趙霄宇把手機裏匆忙拍的照片給林折雪看, “這兩天也沒時間去清理,瀾哥回去了,床都沒有。”

照片裏,相對于秦遠瀾的身高顯得比較短的沙發旁,塌散的鋼架散落在地上,鏡頭角落露出了秦遠瀾衣角,應該是趙霄宇趕到別墅把秦遠瀾送到醫院前搶拍的。

趙霄宇手指移動,一張攤開一地等待組裝狀态的床出現在照片上。

偌大的卧室裏,确實沒有其他能睡的地方了。

“就是去酒店開房,瀾哥也大概率不會讓我留下來照顧他的。你可能不知道,除了你之外,他不和任何人關上門獨處,包括我這個助理。所以他現在這個狀況,我真的沒辦法。”趙霄宇帶着十足的無奈, “林哥,能不能請你今晚多看看瀾哥”

“多看看”林折雪看了病房的門, “怎麽看”

“呃……比如,隔段時間發個視頻或者發個微信消息,問問瀾哥怎麽樣了他如果沒回應或者又難受起來,你通知我,我馬上去。”

雖然這麽說着,但他自己也苦笑起來: “瀾哥現在得靜養,似乎也不合适沒幾個小時就打擾他一下……”

林折雪側了側身,又看向病房的門。

側身的角度讓視線得以從門上的小窗口看進病房。秦遠瀾靠坐在床頭,視線低垂,側臉和下颚線的弧度很漂亮,但很冷,很有些落寞孤獨。

換成任何一個人,有着秦遠瀾這樣的條件,這樣的位置,這樣的背景,應該都不會讓自己孤獨若此。

大概是林折雪離開病房的時間對他而言太久了,秦遠瀾按亮了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擡頭向門外看。

他們的視線隔着病房門的那一塊小玻璃窗,撞在了一起。

秦遠瀾周身萦繞的冷,那些落寞孤獨,在視線相觸的瞬間消散無形,笑起來的樣子有些天真的傻氣。

真的,很傻。

傻得讓林折雪心裏有些酸。

他不知道為什麽很習慣冷的秦遠瀾會唯獨因為他而有了落寞的孤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經過了這麽些事情,自己還是會在意秦遠瀾的落寞孤獨。

可能有些事情,感情,或者依賴,真的就是不講道理吧。

即使知道自己該放棄,最好是忘記。

即使能夠很理智,理智到真的能放棄,盡量去忘記。

但心因此而空出來的,會發痛的那個部分,它還是空的,還是會痛。

只有那個人,只有和那個人有關的某些事,才能填滿。

才能,平複。

趙霄宇有些歉意地低聲: “抱歉,林哥,讓你為難了。我還是給瀾哥在酒店開個房間,我在隔壁開間房,算是陪着他吧。”

趙霄宇的僥幸無奈,被林折雪止住了: “讓他去我家吧。有任何事情我聯系你。”

被林折雪主動地帶回家,這件事讓主動忽略掉前因後果的秦遠瀾異常愉快。

以至于林折雪不得不嚴肅警告: “你的情緒平穩點,保持冷靜點。再笑,我就把你趕出去了。”

去到廚房給秦遠瀾倒水,林折雪才發現摩卡壺還倒翻在料理上,咖啡已經蒸發凝固成了漬,而骨瓷的咖啡杯也碎裂成幾瓣在地面。

收拾好臺面的咖啡漬和摩卡壺,再蹲下身撿拾地面的碎瓷片,客廳裏,似乎想起了秦遠瀾的低聲驚呼。

一分神,碎瓷邊緣在手指上割出了一道紅痕。

有些痛。

随手抽了張廚房紙巾擦了擦手指上泛出來的血,他去往客廳,問秦遠瀾: “你怎麽樣”

剛剛被他好好安置在沙發上坐着,還發了個保證抱着的秦遠瀾已經從沙發那邊移動到了靠近廚房的餐桌邊。此刻扶着餐桌的邊沿微微閉眼,有點随時又會暈乎摔倒的樣子。

林折雪嘆口氣,過去扶住秦遠瀾: “你又要幹什麽呀”

“你進廚房很久了,我叫你,你沒回答。”秦遠瀾說着,臉色一變, “你的手怎麽了”

林折雪的“沒事”完沒說還,已經被秦遠瀾握住了手。

剛剛擦掉的血又泛了出來。

“之前不小心摔破了個杯子,剛收拾,劃了一下,小事情……”

杯子摔了是小事情。

手指劃傷出血也是小事情。

但秦遠瀾這想也不想就把人手指怼自己嘴裏吸掉傷口的血算什麽事情啊……

溫熱的舌拂過傷口。

那點刺痛,無可避免地成了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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