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李清清借此機會回到座位上,她感激的看了劉澈一眼。要是沒人替她解圍,她可要難受死了。

然而對方壓根沒注意到她。這一聲謝謝到底是黏在舌頭上,沒吐露出來。

放學,李清清路過歪脖子胡同,餘光瞄見一群人在裏頭圍着。

根據以往經驗告訴她,這肯定又是一起校園霸淩事件。想不到上了高中還有人會閑着沒事抱團欺負人,她原先以為能考上高中的至少都不該有初中的那群混子。

裏頭的人對着一個人推推搡搡,說出言語污穢至極,簡直不堪入耳。再定眼一瞧,竟然是今天在課堂上幫她說過話的劉澈。

回想起劉澈平時的處事風格,開學前班委評選,确實是有些人不滿她擔任文藝委員,曾在課間諷刺她是藝術生,以後只能在公園靠給人畫十塊一張的肖像謀生。

可她今天怎麽會被人堵在胡同裏?是被她連累了嗎?

李清清覺得自己不應該當做沒看見,她得幫劉澈,怎麽說人家也幫過她。只是她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夠別人塞牙縫呢。

她正猶豫着,忽然胡同裏的人亂作一團,劉澈薅着離自己最近的姑娘的頭發,一個勁的打,兩人扭打在一起,跟牛軋糖似的粘着,一群人試圖撕開她倆,愣是沒成功。

李清清又猶豫了一會,她緩慢的拿下背包,不停地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沒事的,再疼也不會比爸爸打的疼。】

【大不了一塊挨頓打。】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打,我應該能扛得住。】

她把背包帶牢牢拽在手裏,心一橫、牙一咬,跟頭瘋牛似的沖了進人堆裏,見人就用書包掄、砸、摔!好家夥,用包裏幾本沉甸甸的課本砸得人生疼!

被劉澈薅頭發的姑娘嗷嗷叫個不停,活像條被人踩了尾巴的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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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幾個看戲的男生走了過來,脫了外套,似乎想加入混戰。

劉澈作勢手一松,把人姑娘一腳踹回了混子堆,掏出口袋裏事先準備好的兩瓶辣椒水,逢人便照着臉往死裏噴。

慘叫聲劃破天際!

她瞥見了掄着書包奮戰的李清清,情不自禁笑出了聲,誰會這麽狼狽。她掄足了勁一丢,砸中倆倒黴鬼,趁亂拽着李清清,撒丫子跑了。

留下一夥捂着臉哀嚎的混子。

李清清初中那會曾遇過幾回類似的情況,自己也曾讓人欺負過,如今和別人對比,她或許是不幸中的小幸,至少沒被人群毆過。

這次是她頭一次敢插手幫忙,沒成想,劉澈竟然留了一手,要不是她準備了辣椒水,她倆估計是跑不掉。

她倆一路上是沒命似的跑啊,劉澈全程拉着她的胳膊,帶着她跑,一時之間連她們跑到了哪,她也是茫然了。

跑了得有個十來分鐘,她們在一個人行道上停了下來。

李清清彎着腰喘息,是累的、同時還是害怕的,她的小腿肚子直打顫,胃裏直犯惡心。臉也火辣辣的燒着,身上有幾處隐隐作痛。她不是劉澈,沒人家厲害,剛剛在巷子裏被人掄了嘴巴,又遭人飛踢踹了一腳。

相比之下,劉澈除了臉上挂點彩,神色倒像個沒事人。

劉澈忍不住伸手擦了下李清清流到嘴巴的鼻血,有些嫌棄,“你說你沒事來摻和什麽?鼻血都讓人掄下來了。”

李清清又羞又氣,怎麽倒成了她多管閑事了,支支吾吾倒也說不出什麽。

“走吧,我爸在這附近給我租了個房子,我那裏有醫療箱,給你擦點藥再回家吧。”

李清清吃驚的看向劉澈,她爸媽居然會在學校附近給她租了個房子,這不得增加了不少開銷,她小心翼翼問,“你平時也不回家嗎?”

“不想回家,也不想跟她們那夥人住一宿舍。”

“為什麽?”

“你不是聽見她們怎麽說我的嗎?我是同性戀,她們怕我看上她們。  ”劉澈停住了腳步,面目表情的盯着李清清,破罐子破摔似的,“你要是害怕,現在可以走了。”

李清清愣住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主要原因是她對同性戀的概念很模糊,再者劉澈的态度讓她有些害怕,有一種如果她說介意後,劉澈會立即不再和她說話的預感。

劉澈沒有就此算了,她又鄭重其事的對李清清說,“我的意思是她說的是真的,我是同性戀,我只喜歡女生,你明白嗎?”

李清清愣愣的點了點頭,“反正你喜歡的又不是我,沒關系的。”

劉澈是氣笑了,李清清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與無知,誰看了不得說她一句傻娃?

李清清長這麽還沒喜歡過任何人。

喜歡是什麽感覺?

怎麽知道自己是否喜歡呢?

田中原和陳雪見了李清清挂彩的臉,并未多問,只叮囑了幾句要她少在外邊惹是生非,別給他們添麻煩,要是出了事,他們就把她丢回老家去。

在這裏田靜怡是不能被提起的名字,他們偶爾會說起她,只是不提及大名,李清清聽着話頗有那日他們對話的味兒,大概能猜着是在說她媽媽了。都是說些恨鐵不成鋼,朽木不成材之類的話。

李清清連忙洗了碗筷收拾了廚餘,又提着門口的垃圾到樓下丢去。畢竟她能留在這裏,是因為她吃得少、乖又能幹活。不知道爸媽給了他們多少錢,要是自己因為不夠勤勞被丢回去,爸媽肯定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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