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藥?
最後,瞿陌還是在’委屈一時救救他,等人醒了就讓他趕緊滾’和‘任由這貨自生自滅、原地去世,然後自己再榮獲牢底坐穿福利’這兩個選項裏,選擇了前者。
他現在開始有些後悔,把所有人都給趕走的事了。
但凡現在還有第三個人在場,他好端端一個大少爺,也不用屈尊降貴的去照顧這麽一個來歷不明的貨色。
要是放在平時,這種人除了長相之外,哪兒還有讓他多看一眼的本事?
等水池裏的水全部放幹後,瞿陌才在旁邊拿了一條白色的大毛巾将池底下那人完全蓋住。然後,還默默地那腳在人身上輕輕踹了幾下!
确認是真的昏迷透了以後,他才很是嫌棄的伸出手,兩人連拖帶拽地弄到樓下的卧房裏去。
因為這個別墅,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任何人留宿過。所以他哪怕是在別墅裏專門修了書房、琴房、泳池、健身房……也從來沒想過要多裝一間客房。
所以他現在,除了将這貨弄到自己卧室裏去,也別無他法了。
看着那張被血跡弄髒了的床,瞿陌咬牙想着,要不是不喜歡陌生人來家裏,他都打算明天就讓人連床帶被子的,重新給他搬一套新的來!
……
本來影七的衣服,在經歷那麽長時間的打鬥後,就已經損壞了不少。
剛才又被瞿陌這麽毫不憐惜,連拖帶拽的扯了好遠,就更是破破爛爛,和布條都沒什麽區別。
而且,瞿陌也懶得做伺候別人脫衣服這樣的事。
所以他幹脆就找了一把剪刀,把那對方身’黑布條’直接從中間剪開,像是在丢抹布一樣,直接扯下來丢到了一邊去!
并且在将對方徹底扒光之後,他果斷無視了別人肚子上那八塊他沒有的東西。
從櫃子裏找出醫療箱,随便弄了點兒碘酒,拿棉簽蘸着就往人家傷口上開始塗了!下手還沒輕沒重的,正常人就算是昏過去,估計都快要被他弄的疼醒過來。
不過,像影七這樣每天在刀尖上舔血的影衛,明顯不屬于正常人那一類。
還在冒血的刀痕,被碘酒直接消毒的後果就是像在傷口上撒鹽一樣。可他除了皺了下眉頭之外,連掙紮都沒有掙紮一下。
因為他的身體本能在告訴他,以他現在的處境,掙紮只會讓他死的更快而已。
遍體淩傷的身體,好不容易才接受完碘酒的洗禮,又要迎來下一輪‘虐待’。
只見毫無上藥經驗的大少爺,将止血粉和修複膏各弄了一半在蓋子上。然後,又往裏頭噴了不少雲南白藥。
就像是在和泥巴似的,把全部東西攪拌在了一起。又跟刷牆一樣,用小陶片往影七每個傷口處都抹了一層。抹完之後,瞿陌才用紗布将人厚厚裹了三四層。
那包紮技術,跟當時給法老王做木乃伊的匠人愧對有得一拼!
哪怕影七都已經這樣了,某個小少爺卻還是像嫌人死的不夠透一樣。
他生怕這貨是在裝虛弱,擔心對方要是半夜忽然又爬起來,給自己來上一刀!那他可怎麽辦?
于是,瞿陌幹脆又找出了家裏所有剩餘的紗布,将人直接用紗布給捆死在床上!
确保萬無一失後,他也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直徑走到卧室內離床十米遠處的小沙發上坐着,就那麽直勾勾盯着床上的人。打算一直盯到那人醒了為止,再快點兒将人給趕出去。
畢竟,他可不敢在房子裏有危險人物的情況下睡覺。
……
因為害怕自己不小心給睡着了,所以瞿陌還專門從挑了幾張自己最喜歡的唱片,放到了複古留聲機上。
黑膠唱片上,是人眼不可見的凹凸不平。它在唱片托盤上慢慢旋轉着,經過塔輪和唱針的反複摩擦。
讓舒緩的古典音樂,從夕顏花形狀的大喇叭裏,緩緩流露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怎麽的。
可能是因為音樂太過于舒緩,也或許是因為屈尊降貴的照顧人,花費了他太多的體力。又或者,是因為太久沒有安穩睡過一覺的緣故。
瞿陌感覺,自己實在是太累了。
他聽着、聽着歌,就不由自主把眼睛給閉上了。
身嬌肉貴的小少爺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在沙發上坐着睡着的一天!
而同樣是在同一個屋檐下閉眼的人,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一個,是半靠在柔軟的沙發上聽着音樂,緩緩入眠的。
而另一個,卻是因為疼痛而昏厥。并且還在被人綁到不能動彈的狀态下,一直徘徊在半夢半醒的噩夢裏。
夢裏,影七夢見自己被那些人給抓住了。
他們将自己丢在地上,踹來踹去,将他的傷口暴露在尖石上反複摩擦。然後,還往他身上撒了鹽,将他綁死在刑架上!
那些人嘴裏說的什麽話,影七一直都沒能聽清。估計,是在逼問自己世子的下落吧。
于是,面對這麽多嚴酷的刑罰,他硬是生生咬牙挺住了!
就連哼,都沒哼過一聲。
只是……
他怎麽總覺得,事态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因為他在甩出匕首,将吊橋弄斷之後,心知自己打不過那些人,就已經跳崖自盡了啊!
那麽高的山崖,他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就更不用說是,被那些人給抓回去嚴刑逼供了!
想到這兒,方才意識到自己是做夢的影七,猛然睜開了眼!
可他才剛一睜開眼,他就被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燈給晃的,忍不住将眼睛又眯了回去!
甚至還在心裏惶恐猜測着,天上那是個什麽東西,居然這麽刺眼?甚至比王府中的夜明珠,都還要璀璨奪目!
等适應了光線後,影七才開始小心翼翼打量着自己周遭的環境。
他發現,自己現在身處在一個處處都透露着古怪的地方。這裏的東西,許多都是他連見都不曾見過的。就更不要說是,知道那些東西是幹什麽用的了。
而且他還發現,自己現在正被人用一種奇奇怪怪的布條,給綁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