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之前看她吐得那麽厲害, 他還以為她是想吃葡萄了。

原來是想野男人了,都給他氣笑了。

伺舟下意識地想掐死時夏。

她背叛了他。

回來後,不僅沒有上趕着取得他的原諒, 居然還在他的懷裏, 喊着別的野男人的名字!

他絕不會放過她。

伺舟被時夏氣得直掉眼淚,想要掐死她,又下不了狠手。

因為, 如果真的掐死她了,他就真的被永遠地抛棄了。

這個世界上, 再也不會有人像她那樣抱他。

可是, 她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

他再留着她,又有什麽用呢?留着讓自己生氣傷心嗎?

伺舟一怒之下,包覆住了時夏的手, 狠狠地攥住, 越攥越緊。

直到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音。

時夏被疼醒了。

她下意識地痛哭出聲, 可是伺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光是聽她哭幾聲, 就心軟地放過她。

反而是,她越哭,他的力氣越大。

伺舟湊到她耳畔冷笑:“你在裝模作樣地哭什麽?在別的野男人面前, 也是這樣裝哭嗎?”

時夏被他吓得不敢再哭,努力地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手上的疼痛依舊沒有減輕,感覺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伺舟生氣地對她嘲諷:“原來能忍住啊,看來還是不疼。”

時夏心如死灰。

她知道回來後會被他懲罰,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快。

可她并不知道的是, 真正的懲罰還沒有開始。現在,不過是意外惹到他後, 所給予她的微小教訓。

在伺舟看來,他教訓得并不重。

因為他的心比她的手,還要痛上百倍。

可是,他卻無法傷到她的心。她心裏已經有別人了,已經不再在乎他。

十指連心,時夏感覺自己的心,在被人用很大的力氣擠壓着,連呼吸都會加重疼痛。

她疼得額頭上滲出了薄汗,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生怕又發出些什麽聲音,再被他狠狠嘲諷一番。

過了很久,在她即将痛暈過去的時候,伺舟終于松開了她。

時夏的手即便是被放開,也還是無法抑制地輕顫着。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她顫抖的指尖。

一片陰影很快又落了下來。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故意笑着問她:“疼嗎?”

時夏不出聲。

伺舟就當她回答了,開始細細把玩着她的每一根手指,用力地替她揉捏着:“我幫你揉揉就不疼了。”

她強忍着哭意,顫聲說道:“你別再欺負我了。”

“欺負你怎麽樣?又要逃跑嗎?這回準備跑幾天?還是幾個月,又或者,幾年?”

時夏剛想騙他說,自己再也不跑了,手指上就傳來一陣鈍痛,好像要被伺舟掰斷了一樣。

伺舟專挑指間脆弱的關節揉捏。

每一處都不放過。

他是真的恨她,恨她和別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生活得那麽快樂,絲毫不管他的死活。

她根本不知道這些天他是怎麽過來的!或者,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

時夏将自己的唇咬出了血,實在是太疼了。

原來這才是伺舟的本性,和書裏的相差無幾,他是慣會折磨人的。

以前她都沒有發現。

伺舟在把她手指的每個關節都揉捏了一遍後,又開始将她的手在床上平攤開來。

他的指尖細致地撫摸着,從她纖細的手腕處一直到她粉白的指尖,每一處都流連許久。

反複來回玩弄了幾次後,又從手腕緩慢地摩挲到掌心,最終和她十指緊扣。

時夏在痛苦的忍耐中,聽到伺舟在她耳畔惡魔低語:“你是我的。”

說完後又用力地夾了她的手指一下,仿佛是在等她回應。

她無奈地輕“嗯”了一聲。

伺舟沒有再說話,他已經教訓完她了。

現在可以繼續抱着她睡覺了。

除去前天晚上被強制喂安眠藥的那次,他這些天都沒怎麽睡覺。

現在時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他終于可以安穩地睡一覺。

而且,伺舟很迷戀時夏被自己抱在懷裏的這種感覺。

有點像,小孩子睡覺時習慣抱的玩偶。

未必是喜歡玩偶,可只要抱着就會睡得很好。

這些年,他早已經習慣了她在自己身邊。

只要有她在,他就不那麽害怕這個世界,也就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家裏那些妖魔鬼怪。

他的淚流到了她的後頸。

時夏感知到了,卻沒有任何辦法。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哄他,而且也沒有心力再去哄他了。

兩個人都哭着睡着了,沒有一個人是開心的。

一個覺得對方深深地恨着自己,一個覺得對方背叛抛棄了自己。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想過放開她。

陽光灑在他們緊扣的十指上,像是上天在賜予這對小可憐,最為仁慈的祝福。

可命運終究會在某一天,将兩個人強行分離。

有些人,一出場就是錯的。伏筆在十年前就已經埋下,故事終究會走向命定的結局。

唯一的變數是——本該彼此惦念,互相糾纏的年少時光,變成了恐怖異常的她逃他追。

時夏自此再沒有安寧日子可過。

比書裏更早地過上了備受折磨的生活。

她不會放棄的。

日後總能尋找到再次出逃的機會。

不然像這樣相處下去,對伺舟也是一種致命的折磨。

時夏衷心地祈求上天,希望它能賜給伺舟一個,一心一意愛着他的人。

她真的愛不動了,吓都要被他吓死了。

再愛下去,就不禮貌了。

天亮之後,伺敘白借着溫暖的陽光,跪在地上給溫月盈剪着指甲。

每剪一下都很小心,生怕會弄醒她。

陽光透過窗簾,柔柔地撒在她的身上,有一種崇高的聖潔感。

剪完之後,他又輕柔地打磨着,将邊緣處磨得光滑圓潤。

這樣她再狂甩他巴掌的時候,就不會劃破他的臉了。

伺敘白在磨好溫月盈的指甲後,低下頭在她的指尖輕吻了一下。

吻完又覺得她的手指十分好看,忍不住放進嘴裏輕輕啃咬。

在他們剛結婚不久的時候,溫月盈在情事上特別放不開。

每次都要被他哄好久,才肯嘗試新的。

他很喜歡咬她白嫩的手指,在齒間輕柔地來回咬磨着,感覺像是咬到了她的心一樣。

這些年,他只對她這樣過。

也只有她的手指,讓他有啃咬的欲望。

很多年不咬了,咬起來有些上瘾。

溫月盈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麽,眉間微微蹙起,仿佛即将要醒過來。

伺敘白吓得松開她的手,輕輕給她擦拭了兩下,就翻身藏到了床底。

溫月盈有個習慣,醒來之後不會特別快地起床,總是會在床上滾個幾遍,等周身的感官都醒過來了,才會舒舒服服地起床。

無論瘋前還是瘋後,這個習慣一直沒變過。

她抱着被子把自己滾舒服後,才從床上緩緩地坐起來。

看了眼時間,突然驚呼一聲:“糟糕,要遲到了!”

伺敘白躺在床下,偷窺到溫月盈正彎下腰,着急地在衣櫃裏翻找着衣服。

她越找越急,都快要急哭了。

伺敘白從地上爬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這件衣服是昨晚在被她砸傷後新換的。

傷口也已經處理過了。

他要保證自己在她面前,總是幹幹淨淨地出現。

伺敘白走到溫月盈身後,恭恭敬敬地對她問道:“小姐,在找什麽?”

溫月盈聽到聲音後轉過身,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說道:“你是誰?為什麽,在我的房間?”

伺敘白想了一下道:“我是新來的管家。”

溫月盈愣怔了一會兒後,很輕地搖了搖頭:“不像。”

伺敘白笑着問她:“為什麽不像?”

“管家都是氣場很穩妥的人,你給人的感覺鋒利又老道,有些像我爸爸那種人。而且,秦叔都跟爸爸很久了,不會那樣輕易被辭退的。”

伺敘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小姐看出來了,其實我是新來的司機。之前做過一段時間生意,生意失敗後溫先生收留了我,讓我做小姐的專屬司機。”

溫月盈點了點頭:“那你可以在下面等我的,以後不要進我房間了。”

“好。”

伺敘白雖然很好脾氣地回答,可是并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思。

溫月盈轉過身仍舊翻找着衣服。

伺敘白出聲道:“如果你告訴我,你在找什麽的話,我可以幫你找。”

她小聲地說道:“我的校服找不到了。”

伺敘白溫和地提醒她:“小姐,今天是周日呀,不用去學校的。”

溫月盈找衣服的手驀地停住:“天啊,我居然忘記今天是周日!早知道就再多睡一會兒了。”

他的眉眼間全是笑意:“溫先生有個朋友,最近新開了家海洋館。他說讓我趁放假,帶小姐過去玩一玩,就當是給人家捧場。”

溫月盈開心地說道:“好呀!你去外面等我換衣服。”

伺敘白老實地去到了門口,內心充滿了期待,期待之餘又有些不安。

生怕她突然想起些什麽不和他去。

直到她坐到他的車上,他的心才安定下來。

在路上的時候,伺敘白發覺對面開過來的那輛車,有些熟悉。

安金義紅着眼睛,握緊方向盤,将油門踩到底,發狠地沖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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