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妒忌情緒
第020章 妒忌情緒
楚季旸的話一說完,崇景臉上的笑意都快收不住了。
果然沒有白等。
等兩個人都已經坐到桌上吃飯時,楚季旸已經回去換了一套衣服。
摘掉了白日的豎冠,楚季旸換了一件極其簡單的常服,頭發也只是用簪子随意別在了腦後。
因為主子都說沒有吃飯,信安自然也被伏羽拉着去外面吃飯了,所以此刻房中也只有楚季旸和崇景二人。
粥是下午就已經炖好了的,十分軟爛,其他的菜肴也都是楚季旸的口味。
崇景一如既往的上心,但楚季旸心中卻愈發不是滋味。
随意送茶包也是,怕是記住別人的喜好和別人一同吃食也是如此吧。
崇景熱絡地給他盛粥夾菜,但楚季旸的心裏卻越來越不對。
想到崇景或許也是對別人如此,他的心裏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下午外出談事也是一樣,他腦海中居然腦總是記着那個茶包,記着崇景和鄭晏安站在一起時言笑晏晏的模樣。
楚季旸從未對他人有過如此感覺,就像是心裏時常在記着一個人一樣,這讓他心中略有些不安。
難道自己對崇景也有着特殊的情愫嗎?
他一直在心裏問着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在王府門口看到崇景找自己時,他的內心居然有幾分喜意。
所以在聽到崇景為了等他一直沒吃飯時,随口居然說出了那樣的話。
有些話他其實很想問明白,但是有些話,卻不能說出口。
崇景可以,他不行,因為他身上背負着太多東西了。
他似乎無法做到像崇景一樣灑脫。
所以才會心思深重,不讨人喜。
他沒開口,崇景卻率先開了口:“世子可是有何憂心之事,可否和景說?或許不能替世子分憂,但是有時候說出來也會好一些。我母後在時,時常告訴我,如有什麽不滿就告訴她,她有二子,有時候未必能端平。如能說清,則會讓兄弟和母子之間少一些間隙。這也是我和皇兄之間為何關系好的原因,有時候坦言了,就會少一些猜忌。”
崇景說的沒錯,很多時候一些猜忌就是因為沒有開口。
沉默半響,楚季旸終于開了口:“王爺對別人也是如此嗎?”
“啊?”因為沒有前話,所以崇景此刻有些不明白楚季旸說的是什麽意思,“世子是何意思?我對別人如此?難道世子是指我是否對別人也一樣坦開心扉嗎?那自然不是,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除非親信手足,誰又能和誰如此坦誠呢?”
“當然,世子不一樣。”崇景認認真真的看着楚季旸,“世子在我心中和別人是不一樣的,雖不是親信手足,但卻足以讓景坦誠相待。”
“那鄭小将軍又如何?他在王爺心中算親信手足還是特別之人?”楚季旸不動聲色的問道,卻是順手拿起了桌邊的茶飲了一口,掩蓋掉內心的一絲不安。
崇景不明白楚季旸為何會突然提到鄭晏安,或許是白日見到他了,所以随口一問。
“他啊,他雖然也不算親信手足,但是我至交好友,好友之間,自然也能坦誠相待。”崇景說道。
“我明白了。”
楚季旸的茶杯瞬間就放了下來,然後突然朝崇景行禮:“抱歉,王爺,我已經吃飽了。夜深了,我先回去。”
說完這句話,楚世子居然有些不顧禮儀的,未等崇景開口,轉身挪動着輪椅拂袖就要離開。
同時呼喚着外面的信安:“信安,回去了!”
信安在外間聽到楚季旸的話,頓時放下碗筷就跑了進來。
他可不像楚季旸晚飯沒吃飽,他晚飯可吃得多,現在伏羽看着他吃,他不好意思不吃,已經把肚子吃撐了。
楚季旸一個呼喚,他自然立馬就跑了過來,推着楚季旸就要離開。
崇景則是一臉懵逼,剛剛他好像看到楚季旸生氣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和自己吃飯談心,為何突然就變了臉色呢?
自己也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想到這裏,他急忙追了過去:“楚世子,我可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惹世子生氣了?”
可是楚季旸卻是閉上了眼睛,只給信安留下了一句話:“回去,我身體不适。”
崇景見楚季旸不理他,又說出了身體不适,他也沒辦法,只能看着信安飛快的将楚季旸推走了。
難道是人有三急?
又過了許久,崇景才小心翼翼的去叩響了楚季旸的院門。
信安開門見到是崇景,急忙行了一個禮:“王爺明日再來吧,世子已經睡着了。”
楚季旸自然是沒睡,這話是楚季旸告訴他,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想出的。
至于這個任何人,自然指的是景王爺。
聽到楚季旸居然已經睡了,崇景也沒辦法,只能想着明日再來看看了,總不能大半夜打擾人家不睡覺吧。
不過從崇景直在想着從楚季旸回來一起吃飯到兩個人說的每一句話,還是沒想出楚季旸為什麽是突然變臉。
不過他也記着自家母後的教導,如果對方生氣,先道歉就是了,後續原因自可以解釋清楚。
不過還是有點睡不着啊!
這麽想着,崇景又跑去了雕刻屋。
每當他有什麽解決不了或者是憂心的事情,他總會去雕刻屋做做手工活,瞧着那木頭逐漸的成型,他的心也似乎會平靜下來。
不過,楚世子居然生氣了啊。
他在楚季旸的臉上看到過冷淡,疏離,面無表情,輕笑,倒是第一次見他真正生氣的模樣。
是的,楚世子也不是神仙,也有七情六欲凡人的表情。
倒讓他覺得有幾分可愛。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魔怔了,楚季旸大概生來就是克他的。
也不知楚世子真正放下一切,在自己面前又會是何等模樣,會真如夢中一樣露出那般溫柔的笑意來嗎?
崇景又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塊香木,而後不自覺地雕刻起來。
這一回手上的東西慢慢成型,卻是兩個人。十指相握執手不離的模樣。
……
那邊,信安瞧着楚季旸一直未睡,忍不住問道:“世子,難得見你如此,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楚季旸的眼中難得有一絲迷茫之色:“你覺得景王爺如何?”
“景王爺……”信安想了想,“感覺景王爺并沒有什麽王爺的架子,對世子的話,有些過于熱情了……其他的,奴也不好多說了。”
他可還記得上次楚季旸提醒過他的話,說實話,他覺得景王爺的确是個難得的沒有高高在上模樣的王公貴族。
但在他心裏,對方總是對自家世子不懷好意的。
果然,這種事情沒有誰能幫得了他,自己的心思連自己都看不透,又怎麽能讓他人看透呢?
他做出了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失禮而孩子般的動作,在主人未曾離桌前憤然離去。
原因是有了從未曾有過的情緒——妒忌。
可能,會不會崇景說對了?自己對他,本來就是不同的。
想到這裏,楚季旸卻是突然站了起來。
把信安吓了一跳:“世子,您要去哪裏?”
“我要去找一趟景王爺。”楚季旸說道。
“走……走着去嗎?”信安疑惑道。
楚季旸的腿的确是可以走路,可從未在外人的面前走過。
楚季旸沒有說話,徑直朝着門口走去,既然對方說坦誠相待,那他就再對他坦誠相待一次!
他是個男人,不至于做小女兒姿态,崇景說的對,有什麽誤會,說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