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深夜,季樂山躺在床上蠕動。

他知道自己在做夢,夢裏有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在與他纏綿,肌膚滑膩,手臂如水蛇般在他身上游走。

汗水劃過脖頸、鎖骨,他呼吸急促,眉頭緊鎖。

快醒來!

季樂山對自己吶喊,可眼皮沉重無比,任由睡意将他拖進深淵。

淩晨,他終于喘着氣醒來,四肢綿軟,身體有釋放過的輕松,但更多的是沒有得到滿足的難耐。

季樂山爬起來灌了一大口冷水,然後去浴室,心中陰雲密布。

他到底是怎麽了……

一年多前,季樂山在選秀節目中嶄露頭角,随後簽約了長宏娛樂,目前出了幾首歌,但市場反應一般。因此公司要求季樂山轉型,向偶像劇市場發展,奈何季樂山本人對演戲并不感冒,喜歡做個單純的歌手,拒絕了公司。

前段時間的一場頒獎禮上,他應邀上臺演唱,吸引了臺下貴賓邵心怡的關注。頒獎禮後,邵心怡多次通過長宏娛樂約見季樂山。

長宏娛樂喜聞樂見,積極促成會面,希望季樂山能從邵心怡那裏給公司拉些資源。

誰知季樂山竟當面拒絕了邵心怡。

公司大怒,認為季樂山沒有認清自身價值,不懂得娛樂圈新人換舊人的速度是多麽快,直接表明,如果季樂山不聽從指示,等待他的将是無限期雪藏。

經紀人多方周旋,最終與公司達成一致,季樂山選擇答應進攻偶像劇市場,公司不再追究拒絕邵心怡之事。

季樂山這才在公司安排下,參加了圈內大佬的演技培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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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參加培訓班開始,他有了個難以訴說的困擾。

最近,他每天夜裏都會做春-夢,濕熱,黏膩,充滿火熱的糾纏,令他身心焦躁,無法沉眠。

換個人或許覺得這是一件不錯的體驗,但季樂山不是。

他喜歡男人。

雖然他的外形偏銳利,但其實他是下面的那一個。

對別人來說夢寐以求的美夢,對他是種煎熬——任誰夜夜被撩撥,卻又不得釋放,都會想要罵娘。

夜裏無法安眠,白天自然沒有精神。

季樂山在課上無法集中注意力,頻頻犯錯,連老師都看不下去了,勒令他出去待着。

他向老師道了歉,推門離開練習室。

從訓練室順着走廊往另一頭走,就是休息室,季樂山單手扶着走廊慢慢前行,涼涼的牆面貼着手心,讓他好受一些。

這一層所有的區域都是由玻璃隔斷,不同于需要隐私的訓練室,休息室的是透明玻璃,采光更好,節省燈光。

裏面坐着吃盒裝草莓的人,不正是昨天在地下車庫見過的保安麽?

季樂山推門進去,“勸你別在車庫偷吃,你就來這裏摸魚?”

周行擡眼看他,原來是粉紅色鬼的主人,今天比昨天更紅了呢。

季樂山挑了個旁邊的位置坐下,“工作這麽清閑?每天都有時間到不同的地方偷吃東西?當保安挺舒服啊。”

周行點頭:“保安很好。”

季樂山看他呆呆的,不由失笑,“那你也小心點,到處摸魚,被抓到可能會被炒鱿魚哦。”

周行想了想,“好的。”

季樂山扯了扯領口,身體裏的燥熱無法緩解,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多次量體溫都正常,并沒有發燒。

“你這草莓在附近買的嗎?”季樂山喘了口氣,對周行手中鮮豔色澤的草莓來了食欲。

“大哥給的。”

“我能吃一個嗎?明天我買了請你,你明天還來嗎?”季樂山捏起一個草莓,送到唇邊輕輕咬下,豐沛的汁水浸潤唇肉,唇形突顯出來。

周行歪頭,這個人快要被鬼染成粉紅色了。

季樂山咽下草莓,心裏的燥熱反倒越燒越旺,他呼出一口熱氣,把襯衫解開兩顆扣子,“才11月,已經開暖氣了嗎?”

周行沉默不語,季樂山眼神迷蒙地看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娃娃臉有着很漂亮的肩頸線條。

臉很可愛,肩寬适中,背部很挺,腰細,腿隐沒在桌下,看不清……

季樂山腦子裏混沌一片,本能驅使下,他慢慢湊近周行,“小孩,你多大了?”

周行奇怪道:“你的氣味變得很難聞。”

季樂山聽見他的話,可漿糊般的思維搞不明白含義,“好香,我也喜歡你的氣味……”

周行不解:“我沒有味道。”

“是嗎……”季樂山喃喃着,身體則不斷靠近周行,兩人幾乎肩頭挨着肩頭。

周行不知道他靠這麽近想幹什麽,也不像攻擊的準備動作,于是好奇地等着看。

季樂山視野泛起朦胧粉色,忘記了身在何處,也忘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麽,只看得見面前的誘人的嘴唇。

一定很好親……

心裏好似有聲音這般蠱惑着,季樂山聽從了內心的聲音,對着周行俯下臉。

忽然身後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拽起,季樂山暈暈乎乎地被轉過身,攥住領口提了起來,只有腳尖沾地。

“為免誤傷,我可不可以問一句,你想對我弟弟做什麽?”

周珵面上帶着微笑,雙眼卻一片冰冷。

凜冽的質問喚醒了季樂山的神志,恍然想起剛才自己色魔般的想法和舉動,不由得羞恥慚愧至極。

“對不起!是我昏了頭了!”

他馬上向周珵道歉,還艱難地轉過臉向周行本人道歉。

周珵松開手,寒意不減,“季先生,你是個公衆人物,希望你有基本的道德底線,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季樂山嘴裏發苦,除了道歉他無話可說,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做出色情狂一樣的舉動,随便對着一個陌生人發-情。

周珵把周行拉起來,“星星,沒有被怎麽樣吧?”

“被怎麽樣?”周行不解地問,他到底還是沒弄明白那個人想要幹什麽。

季樂山雙手舉高表示清白,“沒有!絕對沒有!我沒有碰到他!”

周珵心中的憤怒仍在翻湧不息。

他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晚來一步,或者老師晚一刻才放人休息,星星不就被人給……

只要想起剛剛那一幕,周珵就無法克制地想發火。

這種情緒下,不适合與任何人溝通。

周珵把給星星增強安全意識的事提上日程,拉着周行離開休息室,完全把季樂山給忽視掉,找他打聽邵心怡的事什麽的,完全抛諸腦後。

周行跟着周珵在走廊中前行,還在不舍地回頭看,“大哥,我想要他的粉色鬼。”

周珵腳步一頓,半回過身,“粉色鬼跟在剛才那個人身邊?”

“嗯,很好看。”

周珵松開周行的手,拿出手機給耿全亮打電話,問他粉色的靈異體是怎麽回事。

“這都能讓你們碰上!還能是什麽,是豔鬼咯,被纏上了會做春-夢,到處發-情,你被纏上了?夢見什麽了?”

周珵不理會對方的調侃,挂了電話,有些明白季樂山為什麽會如此失态。

可這并不妨礙周珵給周行打預防針:“那是一種讓人迷糊的鬼,星星記得,不要随便靠近剛才那人。”

季樂山被豔鬼纏身,一定得嚴防死守,不能讓他接近星星。

“不能捉嗎?”周行失望。

“……等明天我再問一下。”周珵懊惱,剛剛忘了問耿隊長。沒辦法,只要跟星星有關,他總會失去平常的鎮定。

“星星,要記得,不能讓別人對你做親密舉動。”

“像剛才那樣?”

“對,那是最親密的兩個人才能做的,明白嗎?”周珵解釋說。

周行提踵靠過去,在周珵還沒反應過來時,用自己的唇印在大哥的唇上,“好。”

轟——

蘑菇雲在周珵的腦袋裏升騰,周珵僵直,耳根紅得幾乎滴血,狼狽後退,“星星!”

周行疑惑歪頭,“我和大哥是最親密的人,不對嗎?”

咕咚的吞咽聲,周珵條件反射看去,季樂山雙手握着休息室的門把手,用一種無助的語氣道:“我……什麽都沒看見……”

周珵罕見地無言以對:“……不是你想得那樣。”

“不不不……我什麽都沒想……沒想。”季樂山頭搖得像撥浪鼓。

周珵:“……”

既然知道了失禮的舉動不是出自季樂山的本心,周珵對他的敵意減弱,至少願意冷靜地跟對方溝通,“季先生,能聊聊嗎?”

季樂山以為周珵想談相互保密的事,便答應了。

不料,坐下後周珵第一句話就驚得他坐不住。

“季先生,你連續幾天做春-夢了?”

“你在說什麽……”季樂山強笑,這人為什麽會知道他私密之事,變态嗎?

“你被豔鬼纏上了,”為了上課期間的安寧,周珵不介意提點對方一句,“我朋友說,豔鬼纏身,會不斷做春-夢,到處發-情。”

季樂山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可對方精準地說中了他的症狀,“你到底是誰?”

他前腳出現不适,這人後腳冒出來提醒,該不會是被設局了吧?

周珵平靜道:“我只是個新人演員,如果不是為了避免你騷擾我弟弟,我不會跟你說這些。”

季樂山臉一熱,羞愧道:“我那會兒也不受控制。”

周珵扯扯唇角,“所以我希望你控制住自己,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你能幫我?”季樂山滿懷希望地問。他已經被春-夢折磨了好幾天,也不好意思跟身邊人求助,正不知道怎麽辦。

“我朋友知道。”周珵打電話給耿全亮,放了擴音,言簡意赅地說明情況,讓耿全亮給點建議。

耿全亮的聲音透過話筒有些失真:“豔鬼這種靈異體危害不大,就像迷藥,得看你沾了多少。”

“量少,頂多做幾次春-夢,容易欲望上頭,失身。”

“量多了,就有點危險了,會一直欲求不滿,可能精盡人亡。”

季樂山臉色難看,這幾天,他可不就是夜夜春-夢不覺麽。

“可豔鬼為什麽會纏上我呢?”季樂山深感倒黴,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

電話裏耿全亮道:“原因有很多種,最常見的是碰到了豔鬼附身的東西,比如古董首飾,這一類最容易撞上豔鬼,還有一種是去了一些不幹淨的場合,像是一些比較靡亂的酒吧,那些地方容易有癡男怨女的命案。”

季樂山回想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動态,古董首飾沒有碰過,他不談女朋友,對那些不感興趣。

但酒吧之類的場合,被朋友邀請得多了,不得不去幾回。

“那這東西該怎麽擺脫?”季樂山問出了最迫切的問題,別的什麽都好說,但身體不受控制可是大問題。

他是個歌手,要是哪天在街頭随便拉人來接吻,那事業算是完蛋了,還會被釘在內娛恥辱榜上,被人嘲諷一輩子。

“周行沒法打嗎?”耿全亮疑惑,豔鬼不是強大的靈異體,按理說周行該動動手指就能打死了。

周珵道:“如果星星動手,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豔鬼與他們曾遇到過的靈異體不同,萬一周行動手,被豔鬼給迷惑了怎麽辦?難道要幫周行找人纾解嗎?

那萬萬不可能!

耿全亮聽懂了周珵的潛臺詞,不禁語滞:“說不準,要不你們等我回去,把豔鬼封印起來,最多幾天。”

周珵季樂山對視一眼,也只能如此了。

挂了電話,季樂山奇異地好受了些,他本來以為自己得了不可言說的病,才會如此欲求不滿,結果原來是豔鬼纏身。

有種倒黴又松口氣的感覺。

季樂山對周家兄弟道謝:“幸好遇見你們,不然我肯定會在公衆場合出醜。”

“客氣,季先生對豔鬼的來歷有猜測嗎?”

季樂山苦笑:“沒有,我以前不信這些,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犯了忌諱。還有最近公司讓我去應酬過幾次,可能是那時候被纏上的吧。”

周珵則有另外一種猜測,“那季先生最近有沒有跟邵心怡小姐接觸過?”

季樂山愕然,接着露出無奈的神情,“就連你都聽說過嗎?”

“那個女人有點颠,她有特殊的癖好,喜歡收集長相好看的男人,就像集郵一樣,對男人示好,等男人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就會失去興趣。”季樂山嘆氣,“我們公司就讓我假裝一下,畢竟邵小姐對每個男伴都很大方,給資源,可惜,我是個同性戀,裝不出來。”

周珵挑眉,“不理她,她就會放棄?”

“畢竟是邵家千金,身邊的男人很多,拒絕過一次就沒見過了,估計早把我忘幹淨了。”季樂山僥幸道。

周珵沉吟。

“怎麽,你想跟她拉上關系?”季樂山打量他,心中感嘆周珵的臉就算在娛樂圈也是一流水準,“你這樣的長相,不愁她不找上門。”

“有些事情想向她了解。”周珵道。

季樂山點頭,不知信了沒有。

随後兩天,季樂山的狀态一天比一天差,第三天上課時,他的膚色透着一股潮紅,眼波流轉,不時輕喘,高挑的身形搖搖晃晃,十分不穩當。

周珵見他狀态如此之差,不解:“為什麽不留在家裏休息?”

季樂山神情難堪:“在家我控制不住自己,出來外面還能維持着理智,我比較相信你。”

周珵搖頭,“你的情況很不好,還是回去吧。”

季樂山同樣發覺狀态差得超出自己的預期,于是向老師告假,準備離開,走了沒幾步腳下一軟,跌坐地上,沒忍住發出一聲輕吟。

滿室同學目光怪異地望過去,季樂山羞恥地眼中含淚,周珵暗嘆一聲,主動提出護送他回去。

季樂山感激不已,老師也覺得有必要,就同意了。

周珵架起季樂山,撐起他一半的重量,先到休息室喊上周行,一起乘電梯來到地下車庫,“星星,我去開車,你先扶着季先生,不要讓他趴你身上。”

“好。”周行抓住季樂山的上臂,讓他穩穩立着。

周珵把車開到電梯處,下車來接過季樂山,季樂山意亂情迷,雙臂不自覺地纏上周珵的脖子,朝他送上自己的親吻,周珵無奈,伸手擋住,三兩下将他塞進副駕駛,俯身幫他系上安全帶。

做完這一切,周珵轉身,看到周行正盯着一個方向,不知在看什麽。

“星星?”

周行回頭,臉上是平常的表情。

周珵想問他有沒有看見剛剛季樂山的舉動,又覺得周行不會在意這些,最終只是道:“星星,快上車。”轉身上了駕駛座,發動車輛送季樂山回家。

季樂山住在市區的大平層,周珵驅車進入車庫,自己把季樂山扶下車,送進電梯摁下相應樓層。

到了季樂山家門口,周珵晃醒他,取出鑰匙,擰開門。

“浴室在哪兒?”周珵問道。

季樂山指了指方向,周珵将他架進浴室,扔進浴缸,打開涼水對着季樂山的臉澆了幾分鐘。

“醒了嗎?”周珵一手拎着噴頭,站得筆直,周行在他身後好奇地看着。

“……”季樂山心覺凄慘,“謝了。”

“醒了就好,你自己收拾吧,我們回去了。”

周珵确認季樂山反鎖了房門,才帶着周行回到培訓班所在的大廈,好好聽完當天的課程。

至于季樂山一個人在家中如何,那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第二天,季樂山竟然來上課了。

周珵注意到,季樂山雖然很疲憊,但眼神清明,舉止正常,看來是不再受豔鬼的影響了。

果不其然,課間休息時,季樂山走到周珵身邊,告訴他昨天夜裏沒有再做春-夢。

兩人到休息室,找周行确認。

周行掃視一圈,“粉紅色鬼不見了?”周行吸吸鼻子,雖然粉紅色鬼不見了,但味道還有,分不清從哪裏傳出來的。

季樂山大喜,“太好了!”

周珵挑眉,“發生了什麽?”

“呃,”季樂山害羞撇開頭,“我男朋友拍戲回來了。”

周珵怔了一下,沒想到季樂山竟然有男朋友,這幾天見他獨自忍受煎熬,還以為他單身,“那恭喜。”

季樂山不好意思極了,“唔,嗯。”

休息結束,兩人回到訓練室,所有人看他們的目光變了,帶着某種令人不适的意味深長。

老師特地在課前提示他們,不要因戀愛影響上課秩序。

兩人莫名,有好事的同學偷偷給他們看了手機,原來有營銷號爆料兩人在地下戀愛,還附有照片實錘。

【季樂山投懷送抱,對象竟是新人演員】

正文洋洋灑灑講了季樂山入圈以來不曾公開過戀情,連邵小姐的示好都不屑一顧,原來是喜歡男人雲雲。

被蹲守的狗仔拍的照片,正是季樂山迷糊抱他獻吻的景象。

周珵盯着手機裏的照片皺眉。

季樂山看後臉色大變,照片看上去過于引人遐思,任誰看了都會往桃色方向猜測,最重要的是,他無從辯解。

總不能說自己被豔鬼纏身,失去理智了吧。

他敢說,網友也不會信啊。

“抱歉!”季樂山誠懇道,“你幫了我,我卻連累你鬧緋聞。”

“無妨。”周珵搖頭,是他自己的疏忽,沒有躲避狗仔偷拍的意識,“豔鬼的事,你男朋友知道嗎?”

季樂山羞愧,“昨天跟他坦白了。”

“那便好。”周珵點頭,他不希望突然冒出一個把他當情敵的男人。

季樂山深吸一口氣,“你弟弟那邊,需不需要我去解釋?”

周珵愣了一下,“我和星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季樂山寬容地道:“沒關系,我懂的。”

周珵嘆氣,“我覺得你沒懂。”

季樂山堅持:“我真懂,說不定他看新聞正生悶氣呢,我去跟他解釋一下。”

“他不會生氣。”周珵道,“他不懂這些的。”

“怎麽會呢。”季樂山不以為然,都親上嘴了,怎麽可能還不懂,又怎麽會不吃醋呢。

季樂山一得機會就奔向休息室,找周行解釋緋聞,周珵遲疑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帶着一絲隐秘的企盼,他想知道星星的想法。

休息室內,周行端着水果切吃,季樂山一溜小跑進來,坐到他身邊,迫不及待地問:“周行,你看到新聞了嗎?”

周行搖頭。

季樂山愣住,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繼續往下說。

但既然新聞爆了,周行早晚會看見,還是提前讓他放心才好,季樂山掏出手機給他看照片,“昨天你哥送我回家,在地下車庫被拍了,現在新聞爆出了照片,大家以為你哥和我在談戀愛……”

周行眨眨眼,照片裏大哥和季樂山的頭交疊在一起,看上去抱得很緊,好像在親親。

季樂山小心翼翼問:“你沒吃醋吧?”

休息室外,周珵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吃醋?”周行環顧四周,沒有醋,怎麽吃?

季樂山解釋:“就是你看到這個照片,會不會胸悶、生氣,覺得不高興、不開心?”

周行看了一眼照片,搖頭,“不會。”

周珵慢慢靠在玻璃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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