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露鋒芒(2)
初露鋒芒(2)
民警回答:“已經報了,估計在來的路上。”說話間,陸千駿看見人群邊上,死者宋文良的妻子徐美慧被兩個人攙扶着哭得死去活來,捶胸頓足,悲痛欲絕。
陸千駿來到徐美慧的身邊,悄悄地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問話,徐美慧停住了哭聲,望了陸千駿一眼,突然又哭了起來,邊哭邊喊:“就是他,就是他昨天晚上送文良回家來的。”
“啊,是你昨天晚上送死者回家?”聽到喊聲,一個年歲大一點的民警馬上走過來了。
陸千駿回答:“是的。昨天晚上……大約是11點半,我在這裏散步,碰見他暈倒在長椅上,等他醒來後,我把他送回家的。”
天桃市公安局的幾輛警車嗖嗖趕到,刑警大隊隊長鄭勁松率先跳下來,穿過封鎖線,陸千駿看見他,主動招呼:“松哥。”
“千駿啊。你怎麽在這裏。”
“是這樣……”陸千駿把昨晚遇見死者并送其回家,今晚又發現其屍體的經過一五一十領導。李建軍馬上在一個小本子上飛快地記錄着。
“你好,我是幸福路轄區派出所的所長趙海峰。”一個年歲大一點的民警過來和鄭勁松相互介紹。“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鄭勁松。”鄭勁松邊說邊掏出證件,
“啊,你就是赫赫有名的鄭隊長!”趙海峰驚訝地說。
“對,是我。”
“啊哈,久聞你的鼎鼎大名啦?”趙海峰如夢方醒般地兩腿并攏,伸出手,兩人握過手之後,鄭勁松問“趙所長,這怎麽回事?”
“是這樣。清晨兩點鐘,我們所裏接到死者的妻子徐美慧的報案說丈夫失蹤了。我們馬上派人尋找,六點鐘,發現宋文良的屍體在這裏……”
辦案偵察員們走進屍體旁邊,仔細地觀察起來。屍體表面沒有任何外傷,衣着整潔,附近無搏鬥痕跡,因路面是水泥路面,公園內雜人較多,無法提取腳印。
陸千駿跟法醫技術員要了一雙白色手套戴起來,拉起死者的一只手,看了看手臂,沒有什麽異常。又翻過屍體,拉起後背的衣服,死者後背有明顯的屍斑。他用手指向屍斑的皮膚按去,發現屍斑稍稍退色可皮膚并不蒼白。
這一意外的發現,使陸千駿很驚訝。熟讀法醫書籍的他知道屍斑的出現是屍體死亡時間的标志。但如果已經出現了指壓屍斑稍稍退色而皮膚并不蒼白的現像,那麽說明死者死亡至少已有八小時以上,而宋文良的妻子徐美慧是兩點報的案,昨晚他将宋送回家時是11點半左右,從11點半到現在……
“正好是6點半”陸千駿擡腕看了看表。
那麽才整整是7個小時,絕對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屍斑。況且不可能剛被送回家的宋文良馬上又回到花園。看來這裏面有點文章啊。
“松哥。屍體表面未發現任何外傷。看他那驚恐的面部表情和痙攣的雙手,很可能是在他彈琴的時候,突然遭到什麽特殊的精神刺激而導致心髒麻痹死亡。”祁順海向鄭勁松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陸千駿提出自己的看法:“不!我認為很可能是一起謀殺案,做一下屍體解剖吧!”
法醫技術人員已經對現場進行了細致的勘查。十幾分鐘後,宋文良的屍體運到了天桃市公安局法醫解剖室。
解剖室裏的無影燈下,韋月玲主任先剖開死者的腹腔和顱骨,結果一無所獲。陸千駿在旁邊那敏銳的雙眼緊盯着法醫所進行的每一個環節,但最終他還是失望了……一切化驗結果都出來了,均屬正常。
鄭勁松把解剖記錄又看了一遍:“……根據皮膚屍斑和胃內容物化驗,死者死亡約十至十五個小時……千駿,你怎麽看。”
陸千駿說:“目前值得懷疑的也只有這些了。”
“看看,這是死者宋文良的資料。”副隊長陳哲建走進辦公室把材料遞給他們——
死者,宋文良,48歲,原市劇團職工,二年前因病雙目失明。以後便退職在家。一向健康。
其妻,徐美慧,35歲,市百貨公司會計。平時作積極,作風正派。
其弟、宋文偉,39歲,市水電局電工,半年前曾因打架被處分。據鄰居描述其在家經常與妻子吵架。平時與死者關系正常,從未吵過嘴。出事當天他因公出差去了省城。
弟媳,龐曉芹,24歲,市一小語文老師。一向工作認真。出事時,因姑母病故請假去外地。
下面是家庭情況:
宋文良的母親是本市文聯著名畫家,父親是本市作協著名作家兼商人,可想而知收入不菲。他們在市東郊有一套高級住房。三個月前宋父因病逝世還上過網絡熱搜,相傳留下了近三百萬元的巨額遺産。
“死者家庭情況就是這些。”老陳說“根據掌握的情況看,如果是謀殺,那麽只能是為了繼承遺産了。”
鄭勁松沉思着,微微地點了點頭。“小李子。公園監控看過了嗎。”
“看過……不過也太巧了,那監控居然在半夜2點零5分的時候突然就停電了。”李建軍說:“我去公園管理處查了一下,沒有發現故障,估計人為的可能性非常大。電閘上沒有留下指紋,可見兇手非常狡猾!”
“監控可以放棄了。兇手是誰呢?用什麽方法殺害了死者?”靠在坐椅上,陸千駿托着臉,靜靜地思考着。“如果是為了繼承遺産而謀殺,那麽兇手肯定是死者家屬中另外的三名成員了。弟弟和弟媳出門在外,難道是徐美慧殺害了丈夫?真是不可思議……一個女人殺死一個男人,然後又把屍體弄到離家幾百米以外的街心花園,可能嗎?再說,她殺死了丈夫并不能多得遺産。”
“松哥。我建議去到死者家裏看一看,或許能有一點發現。”
“這小子和我想得一樣。”鄭勁松笑着說:“走,一起去。”
死者的家裏,一片悲哀的氣氛。宋文偉和妻子龐曉芹是聽到哥哥的死訊後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