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chapter11
四月，迎來初三級都焦慮不安的體考。體考選項目是實心球，跳遠，跳繩。必考項目是八百米和一千米。
尹然選的是跳繩和八百，上午跳繩，下午八百。
她早上只吃了一點面，吃多了怕鬧肚子。黎岚一直叫她吃多點，她不吃，直接出門找周瑾瑜。
尹然來到她家門口，她還沒收拾好，就在門外喊她，她聽見，出來開門。
兩個人穿的都是短袖短褲，是為了能發揮好，長褲影響發揮。周瑾瑜還在塗防曬霜，在腿上抹了點粉底，遮蓋腿上的瑕疵。
尹然催她弄快點，周瑾瑜卻說不着急。
行吧，她也習慣了她的拖拖拉拉。
十分鐘後，兩個人騎車出門，周瑾瑜開的車。開到一半，周瑾瑜一直低頭看她腿上的瑕疵，尹然喊她哎哎哎看路看路！
車頭逐漸往右偏，當她擡頭看路時，車子撞到斜坡上，摔了。兩個人都摔了，人“衰”車倒。
她們被車壓住了，尹然反應快，起身，把車子扶起來，看了一眼身後。
幸好，很少人。
只不過，有位大爺坐在門口看着她們……
尹然把車子扶好，又問周瑾瑜有沒有事。兩個人的膝蓋都擦傷了，她們也顧不上什麽，因為快遲到了！
周瑾瑜小聲說：“要不，你開？”她開車，她們就摔倒了，讓她心有餘悸。
尹然催她， “哎呀你開你開，快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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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摔倒了，應該要換個人來開。但尹然不同，堅持要她開，是有些奇葩哦。兩個人重新騎車去學校，路上叽叽喳喳的說着剛才的事情。
尹然抱怨她說：“你都不知道，我看了一眼身後，幸好身後很少人，不然的話，咱倆太尴尬了吧。”
“你幹嘛要注意你的腿！一直叫你好好看路！”
周瑾瑜解釋着：“我一擡頭，靠，就撞到那個斜坡，就摔了！”她又說，“不過我看前面的時候，一個大爺在門口坐着正好看着我們……”
“……”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早知道就不穿短褲了。”
“你又沒有未蔔先知。”
“……”
說着說着，周瑾瑜把車停好來。兩個人同時蹲下，看着對方的膝蓋笑了起來。好傻啊她們，這都能摔，真的是服了。
她們的膝蓋都擦破了，還來不及擦，直接走。現在膝蓋上的血流下來了一點。
尹然掏出紙巾，用水把紙巾弄濕，遞給周瑾瑜，又給自己擦了擦。她們稍微擦了一下，就走去學校。走的時候，膝蓋微痛，兩個人走得同樣的步伐。
一瘸一瘸的。
沒人的時候兩個人一瘸一瘸走，有人的時候就裝作若無其事。
周瑾瑜站在看着尹然一瘸一瘸的往前走，忍不住吐槽，“我們運氣好好！今天體考就挂彩了。”
“……”尹然她也無語了，好摔不摔，偏是今天。
今天還要體考，完蛋了。
真是要發揮到了極致……
尹然走進課室，班上的人來得差不多。後排男生拿出手機圍在一起打游戲，有些人則帶着耳機聽歌，不然就寫作業。
她把東西放好在桌子上，扯出一張紙巾，去廁所擦幹淨一點，弄好回來，她重新坐回座位上。
不久後，賀強拿着幾沓紙走進來，說：“這是順序的安排，你們自己找自己的名字，看什麽時候考。說完，他走出教室門。
他們一窩蜂的湧上去，看完又坐回座位上。邱文靜走上去看，看了十多分鐘，回來告訴尹然：“你跳繩第一組，跑步第七組。”
尹然震驚不已地說：“不是吧，跳繩我第一個跳啊？”完了完了。
她現在已經開始緊張了，已經開始肚子痛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一緊張就肚子痛。
尹然慌裏慌張的蹲下來幫鞋帶，生怕跳的時候鞋帶掉落。
邱文靜看見她膝蓋的傷，一大塊紅紅的，看起來還挺嚴重的，關心地說：“你腿怎麽了？”
她這一問，那些打游戲的男生看向她這邊。
尹然噼裏啪啦的把過程全部說了一遍。
邱文靜擔心的說：“那你等一下跳繩怎麽辦？”
尹然聳聳肩，“那也沒辦法啊，硬跳。”膝蓋上的傷口呈圓形，髒髒的地方在傷口裏面，她沒敢擦，怕痛。別人看起來确實很嚴重。
尹然倒覺得沒什麽，只不過走起來有點疼。
陳澤川盯着她的傷口，眉頭緊皺，叫了叫她，“尹然。”
“啊？”被叫的她一臉懵圈，“咋啦？”
“我帶你去醫務室那消毒。”
尹然不好意思的說：“啊，不用了吧，其實也沒什麽。”
陳澤川嚴厲的說：“什麽沒什麽，去消消毒也好。”
她被他嚴厲給吓到了，不敢拒絕。不過轉念一想，他也是在擔心自己。
尹然答應了，“好。”
兩個人一同走去醫務室，走進醫務室，校醫不在。
陳澤川對尹然說：“你先坐着先，我去找酒精。”
“哦，好。”尹然坐在凳子上，有些不自在。
她看着陳澤川在藥櫃裏那翻翻找找，還挺認真的。沒過一會，他拿着棉簽，酒精和紅藥水，蹲在她面前。
看他這架勢是準備要給她消毒。
尹然連忙伸手阻止，拒絕他，“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她拿走他手上的東西。
陳澤川擡眼，看着她，語氣溫柔的說：“我來吧。”那雙漂亮眼睛仿佛要把她看透，接着又把在她手裏的東西拿走。
她竟然一時間無法拒絕。
尹然小聲說： “那就麻煩你了。”
陳澤川輕笑着說：“沒事。”
他的動作盡量放溫柔，好似生怕用力一點就會弄疼了她，還時不時在傷口傷口上吹氣。其實她也沒有痛……
從尹然的角度看，他的頭發看起來好柔軟，好想狠狠的揉搓一把，他的鼻梁好挺，他的嘴巴好好看。花癡了。
以前怎麽沒覺得他長得這麽好看。
陳澤川消毒好，擡頭看着她，見她一臉花癡，故意捉弄她，一下子把他們的之間的距離拉近，說。
“看得這麽入神，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好看？”
尹然看着這張俊臉突然放大，瞳孔一縮，磕磕巴巴的說：“誰、誰誰說？才不是！”
她裝作淡定的樣子，“你有沒有消毒好？”
陳澤川點點頭，“早消好了。”
“哦，謝謝。”
陳澤川叮囑她，“傷口不要碰水，結疤也不要去抓，會留疤的。”
“好。”
陳澤川站起來，眼前一黑，覺得天旋地轉，下意識地抓住尹然的手臂。
她沒反應過來，但還是手忙腳亂的扶着他，擔心的說：“你沒事吧。”
陳澤川扶着她的手臂，緩了緩，說：“沒事，蹲久了，腳有點麻。”
尹然心裏有些愧疚，“對不起啊。”
“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走吧。”陳澤川安慰她，松開抓着她手臂的手。
他們走出醫務室，尹然一聲不吭。陳澤川猜她是因為他蹲久了的事情，所以心裏愧疚不已。他忽然站住腳步，低頭看她，一字一句地說。
“尹然，剛才那件事情沒有什麽好對不起的，你也不用這麽愧疚，好嗎？”
她擡頭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點點頭，“好。”
陳澤川淡淡一笑，“這就對嘛。”
兩人走進課室，坐了沒多久。廣播通知第一組跳繩的同學馬上下去排隊。尹然聽見，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別緊張別緊張。
邱文靜對着她說：“加油哦，不要勉強自己，注意傷口。。”
陳澤川：“加油。”
胡毅：“加油。”
周圍的人都給她加油，她笑着說：“好，加油加油。”她和其他人一起下去，下到一樓，已經很多人在排着隊等候。
尹然跟着她們一起排隊，回頭看整棟教學樓，看向三樓，不少人站在那。宋恒之也出來了，和方齊站在一起。
他今天穿了一件純黑色的短袖，兩手搭在走廊的矮牆上，利落的短發，漫不經心的看着下面的人群。
他似乎察覺到什麽，驀然看向她們這邊。
尹然看他快要看向她們這邊，慌張地轉移視線，看向別處。她以為她能很好的掩飾自己，其實并沒有。
排在她身後是班上的女生，她轉頭和她講話，視線時不時的看向三樓。
志願者老師通知她們第一組跳繩的同學，現在去跳繩的地方做準備。按排隊的順序，站在號碼上，尹然站在7號上面。
她又開始緊張了，不斷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裁判叫她們試一下跳繩，五分鐘後開始。尹然試跳了一下，還不錯。
五分鐘時間到，尹然準備好跳繩的動作，呼出一口氣。喇叭一響，她拼命在跳，這輩子沒這麽拼命過。
一分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跳的快要岔氣了，快體力不支了。但還在咬牙堅持着。只要跳夠176個就滿分了。
尹然還沒跳過滿分，除了初二那節體育課。他們班不好好上課，體育老師罰他們跳繩跳到滿分才能走，不然不能走，要等到下課。
那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跳到滿分，一鼓作氣的跳完整一分鐘，看了眼計數器，滿分，連她自己都驚訝。
一分鐘到，尹然看了眼計數器，180。耶斯！滿分！
在那一分鐘，她有一瞬間想要放棄的念頭，因為很累，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想放棄，但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滿分的人可以離開，沒有滿分的要一個輪回才能到他們。跳的時候，她也沒感覺到傷口痛，走起來才感覺到一點。
尹然走回去，看見宋恒之還在走廊上。
她看見周瑾瑜在那排隊，走過去，周瑾瑜正和別人講話，她用手戳了戳她的背。
周瑾瑜回頭，“哎，你跳完了？”
“對啊。”
“過了沒？”
“過了！”
周瑾瑜喪氣的說：“我肯定過不了了。”
尹然鼓勵她，“呸呸呸，說什麽呢，反正你就一股勁的跳就好了，什麽也不要想。”
“好哦。”
“你有沒有消毒那個傷口？”
“沒，随便用水擦了一下。”她反問她，“你消毒了？”
尹然點點頭，“對啊，陳澤川帶我去的。”
周瑾瑜長“哦”了一聲，語氣不言而喻。
尹然翻個白眼給她，“哦你妹。”
”你跳繩的時候，傷口會不會痛？”
“沒感覺，當時也顧不上這麽多，只顧着拼命跳。”
這時，志願者老師通知她們去跳繩了。
周瑾瑜說：“我走了哦。”
“哦好好好，加油加油。”
周瑾瑜點點頭，“加油加油。”
她離開後，尹然坐在別人班級的門前的臺階上。她想等周瑾瑜跳完回來，問她跳得怎麽樣。誰知她坐在那很久，都沒看見她回來。
尹然又坐了一會，一個女生路過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的膝蓋。傷口是挺明顯的，紅紅一片在那，不知道的人以為她跳繩“撲街”了。
她坐在這，是有些尴尬。
很巧的是，尹然坐的位置對上去就是宋恒之站的地方。
只要她一擡頭，她就能看見宋恒之。那一刻，尹然鬼使神差地擡頭，正好對上宋恒之的視線。
他把腦袋伸出來看，是在看她麽？
尹然擡頭沒多久，收回視線。沒過幾秒鐘，她又擡頭向上看，人已經不在那了。她有一種預感，他會從樓梯口那出來。
所以她的注意力轉移到樓梯口那。
果然，十分鐘後，宋恒之和方齊樓梯口走出來。不過，他們不是去操場，而是走向校門的方向。他們離開了她的視線。
又十分鐘過去，他們帶着一個男人進了樓梯。可能是他們班主任的朋友，一般老師的朋友，才能進校門。
她想宋恒之一時間也不會下來，周瑾瑜也沒回來。
尹然站起身，走回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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