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李月在電話中瘋狂咆哮,她認真想要帶着談之瑜去看看醫生。

“你最近到底是怎麽回事!在工作上從來不會出這種低級錯誤,江成可是投資方那邊塞進來的人,得罪了對你有什麽好處?談之瑜,三金影獎要不要啦!下一場劇本你好好按照本子上演,下次我要全程監督!”

談之瑜的手機早就拿的老遠,在李月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已經踏上電梯:“到家了,有什麽事以後再議。”

“談!之!瑜!!——嘟嘟嘟嘟——”李月的話卡到一半,電話的那一頭傳來機械音。

李月氣的胸腔大喘氣,差點一個白眼翻過去,助理小秦捧着一瓶冰水:“月姐你消消氣。”

“消氣?”李月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坐在保姆車朝外看了一眼,片場外圍來了好幾輛深色豪車,下來不少人烏央烏央:“外面鬧什麽呢?”

“還能是什麽,談哥給江成打了,那可是江家少爺,是江家小姐帶着醫生過來探班了。”小秦說。

“哎.....”

江家在京城算是最低調的財閥,江家繼承人是江成的親妹妹,還是個omega,江家手裏握着國內頂尖醫療,名下光醫院就有十幾家,還有專門研發絕症延長壽命針的項目,聽聞一針就要一百八十多萬。

而江成是江家最混的,只不過是個在娛樂圈中體驗生活的閑人,今天驟然被打,驚動了妹妹帶着家裏整個醫療團隊過來治傷。

惹誰不好....

想到這,李月的眼皮突突跳個沒完,她只覺得談之瑜最近這一陣好像是腦子被人抽走了一塊、

“曾經談之瑜不說多愛崗敬業,至少從不出錯,現在竟然遲到早退,剩下個爛攤子誰收拾?”

談之瑜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以前還拿過泰拳亞軍,李月剛匆匆瞄了一眼,江成被打的鼻血一直流止不住,對面偏是江家。

小秦低頭擡眼,有幾分幸災樂禍的說:‘當然是您收拾....’

“媽的!”李月揉揉太陽穴,默不作聲的掐住自己的人中:“我要告他爸媽!”

“談哥父母一年也不露一次面...能有用嗎?”

談美人的母親是外交官,說不定會直接派一個律師過來和江家談判了。

李月只覺得自己的胸腔中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燒,忽然她坐直:“那我知道了!”

小秦好奇的問:“您知道什麽啦?”

“我知道和誰告狀了!”

“誰呀?”小秦好奇的問,李月的電話已經撥通過去,電話對面響起一聲溫潤如玉的低音。

——

蝴蝶公館。

電梯的數字跳動到九樓,随着叮咚一聲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梯兩戶的格局,除了他便是邢老板,他原以為會有一走廊的鮮花,不能是向日葵,應該是紅色的玫瑰,鋪滿盛開的樣子等着自己回來,卻沒想到一個身影匆匆忙忙的朝電梯裏走,直接和他撞在了一起。

“你怎麽回來了?”邢陽臉色不太好,目光凝重的盯着他的臉。

談之瑜低頭發現他渾身連衣服都沒換,還是下午的那一套,手裏還拿着車鑰匙,擺明了是要出門.

邢老板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們要約會的事,

談之瑜的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他無法掩蓋自己心中隐約期待的落空感,但他似乎也沒有什麽資格去阻止人家出門,沒好氣的從他的肩膀邊撞過去,音量放低:“回自己家,還要你準許?”

他冷嗤一聲:“邢老板似乎管的有些太寬了。”

走廊裏回蕩着談之瑜走向家門的腳步聲,邢老板的話到嘴邊,張了張口卻又閉上。

他知道談之瑜的心情不好,看來是自己下午親人真的讓他生氣了。

邢老板忽然後悔自己怎麽會被美色吸引沖動了那一刻。

導致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又出現了裂痕。

他連呼吸都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問:“你的臉....受傷了?”

今天拍攝場景有安全措施,即使想要表達受傷畫面也可以用化妝技術掩蓋,談之瑜的眉骨輕微裂口,泛着淤青,和江成對打留下的。

“和你有關系嗎?”談之瑜走到門口忽然扭過頭來,臉色似乎不太好:“既然你忙,還管我做什麽。”

邢陽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微微皺眉,不理解的問:“為什麽又生氣了?”

他沒有半分不耐煩,上前一步握住談之瑜即将開門的手,用充滿難以理解的眼神注視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能為自己答疑解惑。

談之瑜眯眼,墨眸中的淩厲一閃而過。

甚至有種委屈忽然湧上心頭,這是什麽意思?

說好了三小時後回家約會,他會來哄自己,今天在片場他期待了那麽久,甚至還不聽經紀人的勸告直接回家,但邢老板似乎忘記,是他邀請自己回來的,現在怎麽好意思問自己,又生氣什麽、

他在質問嗎?

是了,他在質問。

談之瑜的心口發酸,眼眶也是,他撥開邢陽的手:“能不能不要煩我。”

“李姐說你在片場打架了,我正要去看,你和江成怎麽打起來了....”

“怎麽,江成給你打電話告狀了?”談之瑜冷笑一聲:“李月閑的,會和你打這種電話?真以為一張結婚證證就想當我爹了?在片場我的戲,想怎麽演就怎麽演,你要是因為我打了江成現在來質問,那你問過可以走了。”

李月當他的經紀人多長時間,她的性子談之瑜怎麽會不清楚。

李月才不會給邢陽打電話告狀呢,是江成告狀,邢老板心疼了。

邢老板想出門,應該是想去看他的傷。

呸。這種男人一輩子都休想和他約會!

“去看看江成吧,免得你在這假裝擔心。”

他氣的咬唇,背對着邢陽,用鑰匙擰了好幾次都沒有打開門,憤怒無聲暴力的擰動鑰匙圈,差點将上面的挂件擰斷。

自童年後,他已經許久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被人輕視,被人不在意。

邢陽和爸媽一樣,用一份所謂的關系困住他,又不愛他。

都很讨厭!

男人的喉結滾動,在下一刻終于擰動房門打開,金屬鑰匙圈掉落在地,吧嗒一聲清脆。

上面圈着的鑰匙像灘液體一樣灑在地上,折射出棚頂吊燈的光,還有室內的一片紅色海洋。

紅玫瑰擺了一客廳,鍋裏的排骨湯剛熄火不久,冒着熱氣,這濃烈的玫瑰香中混雜着一種令人安心的暖氣流,剎那間鑽進他的鼻腔,談之瑜愣了下發呆。

邢陽深呼一口氣,嘴角露出一個淺薄而牽強的笑:“抱歉,我...我好像又惹你生氣了。是嗎?”

“可以和我說原因,然後讓我和你道歉嗎?談先生。”

即使是死,也要明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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