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解封,無為轉變
解封,無為轉變
另外兩人立刻追了過去,我轉頭對着狗卷棘說道:“棘,我剛才看到加茂掉在那邊了。”
“鲑魚!”
棘點點頭往那邊走,我則向着咒靈的方向追去。
剩下的咒力不多了,看樣子是時候解除封印了……但體內真人的那點咒力不能浪費,現在要趕緊用完,才好在摘下面具的時候,又随着增長的咒力迅速恢複。
我擠出屬于真人的咒力,全部灌注到空蕩蕩的左臂上。
之前這樣做,還只是偶爾能感覺到「靈魂」的不适,但現在我的狀态很“專注”,那種不适感也随之變得更加清晰了。
就像是握着拳頭的手被布包住的那種感覺——想張開手掌使力,但又無處可使。
不過我想,用力張開“手指”時,只要力氣夠大,大過“布”的束縛,說不定就可以掙脫開來呢?
等我趕到淺灘的時候,兩人已經和咒靈打上了。
找到機會,我偷襲上去,舉起的刀對準了脖子,卻被它用一只手擋住——不,它擋不住的,我加大輸出,從手掌一路砍到了它的手肘。
劈柴似的,給它劈成兩半!
幾顆種子似的小東西突然飛出,這麽近的距離或許能躲開,可是咒靈的手臂……卡住了我的刀。
那就不躲了,用咒力彈開!
見我卡在這裏,真希立刻又揮舞着「游雲」攻了上來,「玉犬」也從咒靈的身後出現,有了牽制,我拔出刀便和它拉開距離。
但是「玉犬」卻突然消失了,還有我身上長出的“種子”……怎麽會?竟然沒有被咒力彈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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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真希喊了一聲。
我看向伏黑惠,發現他肚子上也長出了種子,嘴角流出鮮血來。
随後,一根樹枝朝着真希的心髒襲去,她側身用肩膀擋住,也負傷了。①
“真希!唔……”我剛要運轉咒力,卻發現體內的種子紮根更深,它竟然在汲取我的咒力,迅速生長?!
[勸你們還是不要使用咒術了,打入你們體內的芽最喜歡咒力,你越用術,根紮的越深。]
伏黑惠:“多謝你親切的提醒啊!反正你是打算把我們都殺了吧!”②
[說明一下,見效更快。]咒靈說。
[而且那個戴面具的,你的咒力已經耗盡了吧?那麽你很快就會……]
“嗤……很快就會怎樣?”
我将刀插在地上,伸手抓住身上長出的“芽”,一個用力——連根拔起!
好在剩下的咒力本就不多,所以也并沒有紮得很深,也就幾個內髒的程度吧。
“稻玉前輩?!”
“津真!別玩命啊!”
“不用擔心,”我說着,揭開臉上的面具,丢在一旁,又抹了把嘴角的血:“我只是在解除封印而已。”
體內的咒力迅速增長起來,反轉術式同時運轉,瞬息間便修複好了內髒和身上的傷。
我感覺整個人都煥然一新,在這一刻,思維無比清明,進入了比“黑閃”更加敏銳和集中的狀态裏——
身體、咒力還有靈魂,我都能感受到了!
[解除了“束縛”嗎……]
咒靈擡手,也扯下左手上的布,露出了黑色的手臂和肩上的花。
還以為是受傷才包上的,結果也是“束縛”嗎?
“真希,伏黑,你們先離開。”我拔出地上的刀,警惕地看向咒靈。
“津真,面具都摘了,幹嘛還拿後腦勺對着我們啊?”真希竟然還有心情調侃。
我無奈回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你長了一張相當漂亮的臉嘛,我還以為會很醜呢……”真希說着,将手裏的「游雲」扔向我。
這可是五個億!
我下意識把刀扔開,空出唯一的手接住了“五個億”。
等到手了才突然想起:“等等,這個我可不會用——”
雖然這麽說着,但當咒靈的樹枝攻擊到來時,我擡手就用「游雲」輕松地将其打碎了。
“練練就上手了!”真希喊道,開始往遠處避開,順便拍了拍伏黑惠,将他拽走:“走吧惠,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和悟吧,雖然悟又遲到了……”
伏黑:“……稻玉前輩一個人,沒問題嗎?”
真希:“誰說他是一個人的?還有,可別小瞧這家夥啊……”
等兩人走遠,我調整了下姿勢,用手握住三節棍的一端。
然後問出了我從一開始就想知道答案的問題:“你認識我嗎?”
[你是真人感興趣的人類,他想親手殺了你,所以我會留下你的命。]咒靈說道。
怎麽都這麽誠實……這是咒靈的什麽“美好品質”嗎?
“別想太多,說不定死的是你呢。”短暫的聊天結束,我揮舞着三節棍沖向它。
大片樹根從腳下冒出來,幹擾了我的步伐,咒靈身上的樹根也不斷向我襲來,我只好甩動「游雲」一一打碎,而它已經後退與我拉開了距離。
很明智的做法,畢竟我是強攻型,與其被我打到本體,還不如先用樹根消耗我。
此時,我體內屬于真人的咒力正不斷地消耗和恢複着,試圖修複靈魂的同時,我還控制着自己的咒力輸出,以及身體和咒力的配合。
一心多用,這個狀态相當消耗腦力,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但是無法近身的話,的确麻煩啊……
突然,一道身影跟炮彈似的從旁側沖來,砸在了咒靈剛鋪出來的樹根上。
“津真——”
周圍的空間在那一刻産生了扭曲,黑色的閃光狠狠擊碎了一大片樹根。
“我學會「黑閃」了!”
是虎杖悠仁趕到了,他回頭,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我。
“悠仁真棒!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學會的!”對後輩,就是要不吝于誇獎,尤其我教了那麽多人,悠仁還是第一個學會的,這讓我也很有成就感嘛!
他亮出一口大白牙,豎起一根大拇指,笑道:“都是東堂教得好啦!”
我:“……”納尼?!
就在我渾身僵硬之時,悠仁又打出一發黑閃,猛地擊傷了咒靈的一條手臂。
什麽叫……東堂……教得好……?
“摯友!”
東堂葵不知何時出現在我旁邊,流下了大概是屬于激動(?)的淚水:“我們三人組終于到齊了!那麽現在——開始料理吧。”
他站在我身後,側身擡起右手,做出個并攏四指的手勢。
站在我身前的悠仁也做出相同手勢:“開始吧!”
被夾在中間,為了隊形也跟着擡起右手的我:“???”
等等,誰是東堂摯友?大家不都第一天認識嗎?
算了,盡管很莫名其妙,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也沒有多的時間給我們擺pose了。
大片的樹根沖天而起,瘋狂生長,我們三人都被擡上天空,和咒靈拉開了距離。
我們在樹根上跑動着,同時躲避着咒靈的攻擊,東堂和悠仁早就沖上去給了咒靈一拳,然後又退開。
我的偷襲緊随其後,單手揮舞着「游雲」打向它的頭。
不過它早有準備,身後長出粗壯的樹根抵擋,雖然不算擋住,但也的确緩沖了這一擊。
沒關系,後面還有那兩人的攻擊就要到來……
突然,腳下一空,大片的樹根在瞬間消失了。
身處高空之中,我的大腦還來不及反應,但身體和咒力的極致配合已經讓我下意識用出了“滞空”,随後腰部用力,一個旋身躲開了樹枝的攻擊。
是因為“感受”得太多了麽?好像時間都變慢了一樣。
現在咒靈就在我前面,我手裏拿着的「游雲」可以擊碎它……唯一的問題就是距離不夠。
空中沒有借力點,要想接近的話,我只能嘗試“滞空”的下一個階段,可那樣類似“瞬移”的能力,是五條老師通過“無下限”術式實現的。
我沒有無下限術式,但可以嘗試模仿,失敗也無所謂,大不了就被捅穿吧,因為我現在的狀态實在是——
興、奮、至、極啊!
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咒力則平靜地蟄伏在體內,靈魂瘋狂掙紮叫嚣着要脫離束縛——三種不同感受帶來的是,極致的瘋狂與極致的冷靜。
現在,暫時抛棄身體,專注于「靈魂」和「咒力」。
我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無需借力,僅靠咒力的推動就來到了咒靈面前。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短短幾秒間,咒靈正将心思放在東堂和悠仁身上,因此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它還是反應極快地擡手,讓「游雲」打在了純黑的手臂間,卻只是打出了一道凹陷,竟然沒能打碎這整條手臂。
看來解封之後,咒靈的身體防禦變得更高了……但也可能是“瞬移”太耗心力的緣故,導致我剛才的攻擊力不足。
五個億!
我不過稍微分神,手中的「游雲」便被兩根樹枝纏繞着甩飛了出去。
随後咒靈一拳向我打來——我可以再次使用“瞬移”躲開,又或者立即運轉反轉術式,迅速消除傷害。
但就在這時,真人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靈魂」任何時候都先于「肉.體」存在,而「肉.體」不過是副軀殼,一個由「靈魂」主導的機器罷了。】
那張讓人恨不得打上一拳的縫合線臉,在我的回憶中竟顯得十分可愛。
咒術師都是瘋子——忘記是誰說的了,現在的我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思維回到現實,咒靈那一拳已經到來,打碎了我的半邊腰腹。
我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耳朵也隐約聽到了另外兩人的聲音,但不等我去接收和理解,大腦就已經自動将其過濾了。
只專注于「咒力」和「靈魂」。
沒有運轉反轉術式,此刻我感受到的是,我那不完整的靈魂,即将完整。
伸出右手抓住咒靈的肩膀,我一個翻身借着它的肩膀倒立起來。
它擡起的臉正對着我,那從眼睛裏長出來的兩根樹枝簡直觸手可及。
然而我的右手正抓在咒靈的肩膀上,僅憑斷掉的左手根本無法傷到它——你是這樣想的,對吧?
我勾起了一個和真人別無二致的,惡劣又純真的笑容。
【無為轉變】
像被一口氣吹滿的氣球般,新的手臂從斷掉的手肘處迅速長了出來,然後——抓住了它一邊眼睛上的樹枝。
咒靈:“!!!”
我加大咒力輸出,靠着翻身時的慣性來到咒靈身後,右手按着它的後腦,雙腳踩着它的後背,用力地一腳蹬出去——
将左手緊緊握着的樹枝,從它身體裏連根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