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
第 49 章
來之前,雲中向晚還特意洗了澡換了衣服,把自己收拾得像一盆洗好的菜,只待交給盛弋下鍋了。
盛弋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他剛躺下就聽見敲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雲中向晚,而且不理他他是不會走的。沒辦法,盛弋下床開門。
“元帥。”雲中向晚坐在輪椅上,仰頭朝他谄媚一笑,“我給你送補藥來啦!”
盛弋沉默,垂眸看着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碗烏黑的藥盛弋哪敢張嘴就喝。
“什麽補藥?”
雲中向晚耳朵通紅,說:“就是,就是看你這幾天太累了,給你補身體嘛。”
他把“我在撒謊”四個字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生怕盛弋看不出來似的,耳朵也紅了。
盛弋有點想笑,但他憋住了,側身讓雲中向晚的輪椅進來。
“這麽好的藥,我一個人喝多可惜,咱們一人一半吧。”盛弋說。
斐啓也沒說過這藥omega能不能喝,但為了保險起見,雲中向晚必須拒絕。他斷然搖頭,說:“喪屍不能喝這個的,喝了會,會肚子痛。”
兩人面對面坐着,中間放着這碗還在冒熱氣的藥,恰似一條楚河漢界,把盛弋和雲中向晚隔得泾渭分明。
看出盛弋的糾結,雲中向晚故作委屈:“怎麽了,你怕我給你下毒嗎?”
“下毒不至于,下春藥倒是有可能。”盛弋狀似玩笑,随口說了一句。
雲中向晚吓了一跳,身體一下子繃緊了。他沒想到盛弋竟然這麽輕易就道破了他的“陰謀”,也不知道盛弋是無意的一句玩笑,還是真的看出了端倪。他整個喪屍都呆滞了,半天做不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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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不打自招,這就叫不打自招。
盛弋眉頭一皺,一瞬間全都明白了,他甚至連這個主意是雲中向晚從誰那裏得來,又是誰給雲中向晚提供的藥方都猜得透透的。
這兩口子禍害起人來真是花樣百出。
盛弋在心裏冷笑。沉吟片刻,他端起藥碗,神色如常:“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那我就喝了。”
說完,盛弋還真就仰脖一飲而盡。
雲中向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把藥喝下去,在目的即将達成的歡喜之餘又不由得産生一些心慌和恐懼。他的算盤打得很好,想睡了盛弋的豪言壯語也說得跟真的一樣,可是眼看事到臨頭,雲中向晚也不能說自己真的做好準備了。
盛弋放下藥碗,一言不發地看着雲中向晚。房中一片寂靜,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雲中向晚坐在開了一條縫的窗邊,雨絲被風吹進來,落在他身上。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剛才喝下的藥在盛弋胃裏像姜湯一樣灼熱,那種暖意很快四處蔓延,很快讓他的全身都暖烘烘的。
雨越下越大,雲中向晚的側臉很快被雨打濕了,他擡手擦了擦,一縷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頰上,讓他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像一只在屋檐下躲雨的小鳥。
盛弋笑着對他說:“你就坐那淋着嗎?”
雲中向晚這才如夢方醒,轉頭看看窗戶,剛要伸手去關,盛弋說:“窗戶壞了,關不嚴。”
“哦......”雲中向晚就繼續坐那,小聲說,“那,那明天要讓人來修一下。”
“嗯。”
雲中向晚頭都不敢擡,他有點想搖着輪椅調頭就跑。可是盛弋對他說:“坐過來,我有話問你。”
雲中向晚擡眼瞟了一下盛弋,用一根手指戳戳操縱杆,輪椅一厘米一厘米地朝盛弋挪過去。
盛弋打開聯絡器,在屏幕上戳了幾下,雲中向晚的輪椅突然加速,他驚叫一聲,眨眼間就沖到了盛弋面前。
盛弋握住他的腰,輕而易舉地把他從輪椅上端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落到他懷裏的瞬間,雲中向晚立刻感覺到盛弋身上遠高于平時的體溫,對于雲中向晚這個渾身冰涼的小喪屍來說,這個溫度已經有一點燙了。
雲中向晚吓得四肢僵硬,整個人縮成一團,不敢接觸盛弋某個更炙熱的部位。
“滿意了?”盛弋的聲音略微沙啞,“現在怎麽辦?”
雲中向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藥的效果還真是不一般,盛弋的下腹部現在像有一團火在燃燒,懷裏軟綿綿的omega占據了他的所有感官,無論是視覺、嗅覺還是觸覺,更何況這是他喜歡的人。盛弋的生理和心理都在遭受慘無人道的考驗,饒是他這樣不動如山的人,此時也開始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alpha最原始的本能被激發了出來,他的壓迫力讓雲中向晚本能地恐懼,什麽“把盛弋睡了”之類的計劃都被抛去九霄雲外,他撲騰着腿想跑。
盛弋一手箍住他的腰,雲中向晚像被鐵鉗卡住一樣動彈不得,他只好用手抵住盛弋的胸口,努力和他保持距離。可是盛弋衣服下面的肌肉結實富有彈性,雲中向晚的手微微一抖,腦中像炸開了煙花。
“害怕?你給我下藥之前沒想過會發生什麽嗎?”盛弋說着扯開雲中向晚的兩只手,掀起他襯衫的衣擺,手伸了進去,毫無遮擋地觸摸到雲中向晚腰側細膩的皮膚。
雲中向晚實在不行了,他帶着哭腔求饒:“我錯了,元帥,我再也不敢了。”
盛弋的手不輕不重地揉捏他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他盯着雲中向晚的眼睛,如同正在狩獵的狼盯着獵物,區別是盛弋還繃着最後一絲憐惜。
“我們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你以後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盛弋說,“當你想離開我的時候,我就會這樣把你困住,也許是用鐵索,也許是用籠子。你會像現在這樣,帶着恐懼被拴在我身邊一輩子。”
雲中向晚看着他,安安靜靜地聽完盛弋的話。盛弋深呼吸一下,忍着難受說:“走吧,趁還來得及。”
可是雲中向晚低着頭想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一般咬着下唇,一顆顆解開自己的扣子。他不敢看盛弋,身體微微發抖,慢慢脫下上衣。
盛弋心髒一陣狂跳,後背都沁出了冷汗。他已經快憋瘋了,自控力在藥物的作用下岌岌可危,雲中向晚的任何一點舉動都能夠讓他徹底失控,更何況是直接脫掉衣服。
盛弋兩手死死掐着雲中向晚的腰,眼中危險之色愈甚。
雲中向晚随手把襯衣丢在地上,而後傾身向盛弋,摟住他的脖子。
“我不想離開你。”雲中向晚說,“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你不用害怕。”
他說着在盛弋左臉上輕輕落下一吻。這一吻雖輕,卻像是一股電流從盛弋身體裏竄過,盛弋渾身一顫,還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雲中向晚突然偏了偏頭,冰涼的唇落在盛弋唇上。
沒有人教過雲中向晚這種事,但他憑借本能伸出舌頭,頂進盛弋唇縫。
盛弋猛地往後仰,腦中轟然炸開,他握緊雲中向晚的胳膊,清晰地聽見名為“理智”的弦在耳邊斷裂。
他托着雲中向晚的屁股站起來,雲中向晚挂在他身上,臉埋在他頸側,不知是餓了還是怎麽,他張嘴咬住盛弋的脖子,舌尖舔過盛弋的皮膚。
突然間一陣天旋地轉,雲中向晚被扔在床上,盛弋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遮住了所有光線。他一手撐在雲中向晚腦袋邊,一手從他的唇瓣撫摸到臉頰,再到脖子。
盛弋近乎癡迷地注視着雲中向晚:“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雲中向晚不說話,手指微微顫抖,卻還是鼓足了勇氣,手伸向盛弋的褲腰帶。
盛弋攥住他的兩只手腕按在枕邊,狠狠俯身親下去,雲中向晚只來得及“唔”了一聲,所有聲音就都被堵在嘴裏。
窗外的雨聲掩蓋了室內兩人的所有動靜,也稍微沖散了從窗縫裏傾瀉出的信息素氣味。後半夜雨停的時候,雲中向晚的哭叫聲才斷斷續續傳出來。
“燙,好燙啊,嗚嗚嗚嗚......”
“盛弋,燙,救,救命......”
也不全怪盛弋,他在藥物的控制下已經盡量很溫柔了,雲中向晚不算很疼,但是他沒有體溫,這就意味着他不得不承受一些痛苦的折磨。
可憐的小喪屍嗓子都哭啞了,不僅沒有得到憐惜,還被堵住了嘴。
等到盛弋終于清醒了,天也亮了,雲中向晚已經叫都叫不出來了。盛弋取出堵他嘴的襯衫,雲中向晚緊閉雙眼,滿臉淚痕,手腳癱軟。他側過身縮成一團,把自己保護起來。
盛弋也知道自己有點沒輕沒重了,他披衣起身,打了熱水來給雲中向晚擦身體。雲中向晚用最後一點力氣奮力反抗,不給他碰。
他現在非常生氣,輕易哄不好的那種。
盛弋自知理虧,他溫柔地挨個拎起雲中向晚的胳膊腿,細心擦幹淨。擦完後,盛弋輕聲問他:“還疼嗎?我去拿點藥來給你塗上。”
雲中向晚薅過被子蓋住頭,不理他。
盛弋笑了笑,穿好衣服去了醫療站。他很快回來,從身後抱住雲中向晚,手伸下去給他塗藥。雲中向晚半夢半醒間吓得不輕,他掙紮着說:“不要,我不要......”
“我只是想給你擦藥,不是要欺負你。”盛弋在他耳邊安慰他。
雲中向晚略微放心,但還是用力在盛弋手背上擰了一下,聽見盛弋“嘶”了一聲他就解氣了,昏昏沉沉入睡。
給他擦完藥,盛弋也累了,兩人保持着湯勺的姿勢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