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

第 51 章

像盛弋這種沙文主義的壞處就是看不起omega,但好處是他和暴風一樣,很難拒絕自己睡過的omega。

雲中向晚身上全是他的信息素氣味,後脖子上的咬痕想必也還沒有消退。盛弋還能清晰地回憶起昨晚雲中向晚的哭聲,他的腿纏在盛弋腰上的感覺也仿佛就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更別提那柔軟的身軀、光滑的肌膚,還有緊致的......盛弋不敢再想了,再想恐怕要壞事。

他趕緊打住,把飄飄然的思緒拽回來,用眼前的麻煩事轉移注意力。

“結婚......不着急吧。”盛弋說,“現在也沒那個條件。”

雲中向晚愣住了。

闫世東輕咳一聲,說:“我,我先......呃,對,嗯。”

理由想沒想出來都不重要了,他扭頭就走。

“可是我想要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儀式。”雲中向晚說,“我沒有讓你給我現蓋一個禮堂出來。”

盛弋面露難色,組織了半天的語言,可對着雲中向晚這雙充滿期待的眼睛,他覺得好像怎麽措辭都措不出一句人話來。

雲中向晚的期待逐漸在他的沉默裏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傷心和失望。他慢慢松開抱着盛弋的手,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盛弋原本別過頭不去看,可終究還是沒有控制住擔心,追上去說:“怎麽不坐輪椅?”

雲中向晚不肯回頭,聲音哽咽:“我不要你的東西。”

“你......”

盛弋還想說些什麽,但雲中向晚不肯給他機會了,他竭盡全力越走越快。盛弋不敢強行追他,只得無奈地注視着他漸行漸遠。

雲中向晚把“不要你的東西”這句話踐行得非常徹底,他不僅托一個士兵把機甲和聯絡器都還給了盛弋,還毅然決然地搬出了盛弋給他安排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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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晚上住在哪裏,雲中向晚自有安排。

他去庫房借了一個折疊床,在自己屋門口架起來,放上被子和枕頭。

夔桓行路過時,雲中向晚筆管條直地躺在上面,對夔桓行說:“夔将軍,不要擔心我,我明天天亮就走!”

“走......哪兒去?”夔桓行問他。

“回家!”雲中向晚說,“我要讓喪屍聚集區的所有喪屍都知道盛弋對我的所作所為!簡直令人發指!”

夔桓行也聞出了雲中向晚身上的味道,他并不覺得吃驚,把失落也隐藏得很好,只是細看之下還是能依稀看出他嘴角笑容裏的一點點苦澀。

“他怎麽你了?”

雲中向晚大聲控訴:“他标記了我,卻不給我名分!如果我懷了小寶寶的話,那小寶寶就是私生子了!別人也會說我不矜持,不自愛!夔将軍你說,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夔桓行猶豫了一下,小聲說:“但是如果我沒猜錯,這件事會發生是你主動的吧。”

“......”雲中向晚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站在誰那邊啊!”

夔桓行笑了半天,雲中向晚瞪着他,過了一會兒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可是,可是我是omega嘛,我這樣做還不是因為我太喜歡他了。”

夔桓行點頭:“對對對。”

雲中向晚拍拍床:“來,夔将軍,坐下咱們聊聊。”

夔桓行坐下:“聊什麽?”

雲中向晚眼神閃爍,小聲說:“嗯......對不起呀,夔将軍,我本來說要試着回應你的感情,結果......”

“沒關系,這不怪你。”夔桓行很溫柔,“你本來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回應。”

雲中向晚想了想,坐起來給了夔桓行一個擁抱:“謝謝你。我會永遠把你當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夔桓行微笑:“晚上在這兒睡覺會招蚊子的。”

“我不怕,蚊子不咬我的。”

“以前是不咬,但是現在......”夔桓行頓了頓,委婉地說,“你身上活人的氣味很重的。”

雲中向晚說:“沒關系,我可以堅持。”

“行吧。”

不遠處,盛弋推着輪椅默默轉身。

他原本是來送雲中向晚回屋睡覺的,但現在看來他是多餘了。

夜裏躺在床上,盛弋看着身旁多出來的枕頭,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睡在這個枕頭上的人。他嘆了口氣,轉身,又看見床邊的鵝黃色輪椅。閉上眼,雲中向晚的信息素氣味更加明顯。

......這覺沒法睡了。

同樣沒法睡的還有雲中向晚。夔桓行的話沒錯,他身上的活人氣味太重,給他招來了好多只蚊子圍着他嗡嗡叫,伺機在他身上咬一口。

雲中向晚睡覺太不老實,睡前把自己裹嚴實了不怕蚊子,可一睡着他就開始在夢裏練功夫,一整個敞開讓蚊子咬,沒一會兒就被咬了好幾個包,那些包迅速擴大,腫脹起來,在他雪白的身體上非常紮眼。他被蚊子咬醒了,可憐兮兮地縮在被子裏。

那些蚊子咬的包又腫又痛又癢,雲中向晚閉着眼睛使勁撓,又想起自己受的委屈,簡直就像天塌了一樣絕望,像整個世界都抛棄他了一樣無助。

好,很好,盛弋不管他,他就,他就......抓幾只蚊子給盛弋送去!

說幹就幹,雲中向晚一把掀開被子,全神貫注抓起了蚊子。

他沒有留意到盛弋走近,直到盛弋站在他身後,探出頭問他:“好玩兒嗎?”

雲中向晚冷不丁被他吓得頭發根根直豎,差點掉下床,好在盛弋撈住了他。

雲中向晚捧着一只蚊子,驚慌回頭:“你幹嘛呀!”

“回屋去睡吧。”盛弋說,“沒必要拿別人的問題來懲罰自己。”

雲中向晚看着他:“誰的問題?”

“......我的。”盛弋淡淡地說。

“那你準備怎麽彌補?”

盛弋不答,他撩起雲中向晚睡褲的褲腿一看,別人都是被蚊子咬一個包,他像是被蚊子拍了一拖鞋。大概是因為喪屍和人類體質已經不同的原因,他的小腿上大片大片通紅腫脹着,每一片差不多都有半個巴掌大。盛弋數了一下,一共有五片。

盛弋輕輕吸了口氣,眉心蹙起。他二話不說,把雲中向晚打橫抱起,放在輪椅上。

雲中向晚嚷嚷着腿疼,又說:“你不要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盛弋木然說:“消停會兒吧。”

他先帶着雲中向晚去醫療站拿了治蚊蟲叮咬的藥,再推着他一塊兒回屋。

雲中向晚跟尊佛一樣坐在輪椅上,盛弋蹲在他面前給他塗藥。雲中向晚腿上的紅腫實在觸目驚心,還夾雜着盛弋昨晚捏出來的淤青,盛弋忍不住說:“你是真的嬌氣呀。”

雲中向晚委屈地撅着嘴:“你才嬌氣。你們這些不會生孩子的alpha,有什麽資格說omega嬌氣,說不定我都已經懷孕了。”

盛弋的手停頓了一下,擰上藥膏蓋子,起身揉了一把雲中向晚的頭:“好,你最堅強了。”

他去收拾床鋪,雲中向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說:“你期待這個孩子嗎?”

盛弋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沉默了許久,走到雲中向晚面前:“實話是不太期待。”

雲中向晚咬住下唇,眼睛一下子濕了。

盛弋仿佛終于無奈地妥協了,他搖搖頭,說:“好吧,你想要婚禮就辦吧,都聽你的。”

“我要的不是這種婚禮,是你真心想和我結婚的婚禮。”雲中向晚示威似的說,“等到你想和我結婚的時候,你非得好好求我,我才會答應。咱們走着瞧!”

雲中向晚今晚還是睡在盛弋這裏。他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一晚上都沒睡好,又是哼哼唧唧,又是忍不住要去撓腿。盛弋被吵醒後攔住了他的手:“不要抓,你的皮膚太脆弱,很容易抓破。”

“可是好癢。”雲中向晚煩躁地蹬腿。

盛弋下床,從衣櫃裏拿了條領帶,把雲中向晚的手綁起來,然後打開床頭的臺燈,給雲中向晚擦止癢的藥。

雲中向晚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說:“謝謝元帥。”

“你少折騰我我就謝謝你了。”盛弋說。

第二天,盛弋讓醫療站準備了許多驅蚊的草藥包,挂在雲中向晚的輪椅上,放在他房間的各個角落。包括盛弋的屋裏也放了一些,以防雲中向晚不準備睡他自己屋。

“元帥,你上心了。”闫世東看着到處挂着的驅蚊包說。

“上什麽心?”盛弋打死不承認,嘴硬說,“只不過是因為他晚上要鬧我,太煩人了而已。”

闫世東含笑不語。過了一會兒,他說:“對了元帥,去接斐啓的車就快到了。”

盛弋這回是真的悄悄把斐啓接回來了,他并不準備按照暴風交代的那樣欺騙斐啓。

“先別讓他去見暴風,找個人把真相告訴他,看他怎麽選擇吧。”

“讓誰去告訴他?”闫世東問。

盛弋思索片刻:“雲中向晚吧。他們都是omega,比較容易溝通。不過要等一會兒,他還沒睡醒。”

為了等雲中向晚睡醒,斐啓愣是被安排在車上坐了四個小時。

他現在的脾氣已經好多了,雖然等得有些着急,但是并沒有發火。雲中向晚身邊跟着抱抱,他把斐啓帶到自己房間,兩人面對面坐下。

“元帥說,有事讓你告訴我?”

“是的,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先做好心理準備。”雲中向晚說。

十幾分鐘後,雲中向晚屋裏突然傳出一陣凳倒桌翻的聲音,随即就是幾聲尖叫,聽上去分別屬于三個omega。

房門“砰”的一聲從裏面撞開,斐啓和抱抱扭打在一起,重重摔在門口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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