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班之後，伏謹和周珞并肩在大街上行走着，剛好經過一個籃球場，裏面打籃球的估計都是大學生，周珞不禁多看了幾眼。

「現在都那麽晚了，還去打籃球了？」伏謹蹙着眉。

「我又不是你，每天十時正就得去睡覺。」周珞倒是不怎麽在意，現在他的腰好像徹底好了。

伏謹心裏想着，下次還真的要把他幹得下不了床才行。

然而這計劃要今晚回家才能進行，伏謹嘆了口氣，認命地伸手接過周珞手裏的東西，說道：「你去玩玩，我給你買宵夜，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周珞的眼睛亮了。

「不能是……」伏謹還沒有說完，周珞已經一臉得逞地笑說：「我要快餐！汽水！薯條！」

「你知不知道那些快餐有多不健康，之前美國醫學院出了報告……」伏謹唠唠叨叨地說，徹底由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幫老大成為苦口婆心的老媽了。

周珞裝作聽不到地跑進籃球場裏，伏謹在原地站了半晌，唯有默默地前往附近的快餐店裏買了一客他平日最讨厭的快餐——他真不明白，那些東西有什麽好吃的？

伏謹還真的買了一客快餐回來，他坐在籃球場一側的長凳上，偶爾周珞投籃時還能夠看見他專汪的眼神，如同高中時他總是這樣靜靜地觀察着自己，周珞記得他從未缺席過自己的任何一場比賽。

沒有穿上平日那些過於講究的禮服，伏謹只穿着普通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都是周珞的衣服，反正他們倆身高相若，又同居了多年，所以穿對方的衣服也不是什麽少見的事。

随意的衣着使伏謹少了平日那種高貴得近乎病态的氣質，看起來就是個毫無攻擊力的斯文年輕人。

額前的碎發有些擋着伏謹的眼睛，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要小一點，不過永遠不離手（除了在床上）的白手套使他整體看起來總是有些不協調的感覺。

一場比賽已經打完，幾個女生走進籃球場裏，估計是這些大學生的女友，他們跟周珞交代一聲就向那些女生走去，周珞本想回到伏謹身邊，卻看見其中一個女生在向伏謹示好。

伏謹溫柔地微笑着，他甚至還拿出手機跟對方交換電話。

「伏謹。」周珞默默地來到伏謹身邊，伏謹向女生微笑告別，然後把載着快餐的紙袋遞給周珞，催促說：「快點吃，我可受不了這快餐的氣味了。」

Advertisement

回家的時候，周珞一直有點不高興。

「怎麽了？剛才不是嬴了嗎？」伏謹看着周珞手裏的薯條，他很喜歡周珞，可是又不喜歡薯條，這讓他在糾結自己應否親近周珞。

二人走進小巷裏，周珞為了表達出自己的不高興，終於決定趁伏謹準備再度開口說話時，把對方最讨厭的薯條塞到伏謹嘴裏。

果然，伏謹震驚地看着周珞，一臉想吐出來但想起那是周珞喂的所以就算是砒霜也得吞下去的壯烈表情。

好不容易把薯條吞到喉嚨裏，伏謹一臉可憐的樣子看着周珞。

「不要擺出這個樣子！」周珞的腦袋一發熱就把伏謹推到牆邊，雙手撐在牆上把對方困在自己之中。

伏謹訝然看着周珞，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周珞這樣對待自己——這種帶點粗暴的親密——中學的時候，當時周珞已經不再是被困在鬼屋裏就會哭泣的孩子，那時候在他天真的心靈裏，溫柔乖巧的小少爺就是小公主般需要別人呵護，所以他總是在努力保護着小少爺，但又不喜歡承認自己對小少爺的在意。

當然，周珞成年之後就發現自己保護的根本不是小公主而是惡龍，這就是後話了。

「小珞……」伏謹嘗試喚了一聲。

「你還真的很會招蜂引蝶。」周珞突然悶悶地說出一句。

伏謹的眼睛亮起來了，他立即挽着周珞的手臂，一臉愉悅地說：「小珞在吃醋！吃我的醋！」

「伏謹你給我滾遠一點！」周珞徹底忘了是自己把伏謹推到牆邊的。

伏謹笑眯眯地說：「我是不是在作夢？」

「你不是都已經把我反來覆去日了無數遍嗎！為什麽還為這種事而感到高興！」周珞快要崩潰了。

「一直都是我在表白啊，可是我不知道小珞到底是怎麽想的，其實小珞一直在逃走，應該是很不喜歡我吧。」伏謹突然說：「要不是因為我是伏家少爺，恐怕我也留不住你吧。」

「你沒想過問題是出在你的身上嗎！」周珞沖口而出地問，他有點後悔。

「是因為我總是在強逼小珞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伏謹凝視着周珞，他很少跟周珞正面讨論這個問題。

「誰會喜歡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周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也許的确是因為伏謹地位不如過往般高高在上，所以許多話也可以說出口。

「可是若是我不做，小珞是會離開我吧。」伏謹的手指隔着白手套撫摸着周珞的下巴，他低聲說：「你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有女孩子向你表白吧？我看見你的手機，你是準備答應的吧？」

周珞一怔，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指責伏謹偷看他的手機了。

「如果……以後……」周珞猶豫着說：「你可以別像以前那般對待我……就像現在相處般正常，也許……我們……」

雖然現在的相處也談不上多正常，但總比以前的華麗囚房好。

「我答應你。」伏謹幽幽地說，他的眼睛太深邃，使周珞有點不想直視，他說：「以後我會用你喜愛的方式來對待你。」

周珞啞口無言，他首次聽到驕傲自滿的伏謹示弱，原來他都會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嗎？

伏謹靜靜地看着周珞，他的睫毛顫動着，瓷器似的肌膚在昏暗的街燈之中泛起象牙的色澤，他是在緊張嗎？是在擔心自己不會答應嗎？

周珞的眼神在伏謹臉上打着轉，最後落在對方的嘴唇上——伏謹的皮膚很白，嘴唇幾乎毫無血色，像百合的花瓣。

腦袋的神經估計出了些問題，一股莫名其妙的火從下腹升起來，周珞突然把伏謹狠狠地按在牆上，然後重重地封着對方的嘴唇。

伏謹雙手攬着周珞的頸項，他必須好好享受周珞首次的主動。

唇舌交纏之中，身體的溫度也漸漸上升。

當周珞快将無法呼吸時，他才稍稍松開，淫穢的銀絲牽連在二人的唇瓣之間。

伏謹也在喘着氣，他的手在往下摸着周珞，指尖劃過周珞腹部的肌肉，然後沿着下身的形狀輕輕來回搔着。

「小珞……想要嗎？」伏謹的眼神裏竟然有幾分勾人。

周珞抿唇不語，發紅的耳根卻出賣了他的心中所想。

伏謹跪在地上，顧不得小巷裏有多肮髒，他的嘴咬着白色手套，把兩只手套都扯下來之後便拉開周珞的褲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