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臨結婚前的幾夜,伏謹正和周珞一起參觀即将舉行婚禮的城堡,周珞興高采烈地到處拍照。伏謹對蒼涼雄偉的城堡毫無興趣,倒是一直唇帶笑意地看着周珞拍照的模樣。

周珞拍到一半時,伏謹卻收到電話,他皺起眉來,有點不耐煩地走到城牆的樓梯下。他談了一陣子之後就回到周珞身邊說:「小珞,我有些事要辦,待會司機會來接你回去的。」

「公司裏的事?」周珞問。

伏謹搖頭。

公司處理是白道的事,如果不是白道的事,那就只能是黑道的事了。

「乖,我今天會早點回來的。」伏謹拍了拍周珞的臉頰,然後就向負責的導游用法語交代幾句,然後就離開城堡了。

伏謹來到貨倉時,首先就向一旁的岑霜詢問。

「私吞了多少錢?」

「三百萬左右,賬單都在這裏。」岑霜把賬單遞給伏謹,伏謹嫌棄地看着那份髒兮兮,不知道被多少人碰過的賬單,然後他打了個響指,示意要一旁的手下亮燈。

貨倉裏很安靜,對面的牆上有一個男人四肢都被特制的裝置鎖起來,他的雙眼被蒙起來,嘴裏都被一根從裝置裏伸出來的鐵條塞着,但他依然使勁掙紮着。

伏謹仔細打量着那男人,看見他的皮膚上有被燒傷的痕跡,所以他問:「用了電擊槍?」

「是的,力氣太大,不得不用電擊槍。」

「下次不要這樣做,畢竟斷了腿的兔子可不有趣了。」伏謹随意地一伸手,很快就有人把一柄手槍遞給他,他純熟地把子彈裝進槍膛裏,然後就改用西班牙語向對面的男人說:「你好,我打算給你一次逃脫的機會。」

還沒有等待對方回答,伏謹就說:「你背叛了我,如果是平日的話,若是私吞了三百萬,我應該在你身上割三百刀才行。不過我快要結婚了,我的伴侶不喜歡我雙手沾滿鮮血,所以我願意給予你一次機會。」

他從口袋中拿出黑色手帕,然後小心地綁着自己的雙眼,他的視線頓時一片漆黑,他說:「我手中有一個遙控器,我一按下去,綁着你的東西就會全部松開,你可以撲過來殺了我。可是你欠了我三百萬,一百萬一槍,我會蒙着眼睛開三槍。如果你在我打中你之前把我殺掉,你就可以安然離開這裏,如果我打死了你——很抱歉,上帝并沒有太眷顧於你。」

說着,伏謹打了個手勢,岑霜便帶着其他手下悄悄離開貨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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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謹的手指輕輕一按遙控器,然後就把遙控器丢到一旁。

就在所有束縛松開之際,伏謹已經依憑記憶力向對面的位置開了第一槍,不偏不倚地打中對方的大腿。

對方頓時跌跪在地上,但他卻拚命忍耐着沒有叫出來,只是用力地在地上爬動着。

「你在哪裏呢?」伏謹一步步地走上前,估計是雙目不能視物的緣故,他的語氣也變得極為飄渺。

伏謹彷佛絲毫沒有察覺對方已經爬到自己的身邊,對方猛地抓着伏謹的小腿把他直接放倒在地上,然後一手搶走伏謹的手槍再撲到他的身上,毫不猶豫地朝他的胸口開槍。

他知道這個東方男人的手底有多硬,所以絲毫沒有掉以輕心。

然而手槍卻沒有子彈。

竟然只有一發子彈。

伏謹淺淺地微笑着,他從褲子後抽出另一把手槍,趁男人射出空彈而驚愕之際便把在地上滾動一圈把對方壓在手下,憑多年打鬥的經驗已經大約猜到對方身體的位置,然後手肘架在他的喉嚨裏,用自己的另一把手槍朝他的眼珠開了一槍,再在他的手腕處開了一槍。

鮮血濺滿伏謹的臉孔和衣服,他解下手帕丢到一旁,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的鮮血,心裏想着,叛徒的鮮血果然沒有小珞的香甜。

「如果你願意再用腦子思考的話,也許你真的可以殺了我。」伏謹拍拍衣服站起來,淡淡地說:「放心,都不是致命傷,你至少還能再撐三天。」

伏謹一邊轉身往外面走去,一邊微笑整理着自己的衣領,像是喃喃自語地說:「三百萬,三槍,三天,完美。」

出來的時候,伏謹脫下禮服的外套,岑霜雙手接過來,他說:「裏面的人怎麽處理?」

「給他一面鏡子,讓他看着自己是怎麽死去的。」伏謹冷冷地說:「看清楚一個叛徒是怎麽死去的。」

岑霜心中一寒,幾乎不敢直視伏謹冷酷的側臉。

就在岑霜低頭時,上一刻還是黑幫老大的伏謹已經如春風般微笑着說:「小珞到家了嗎?」

「司機剛才打電話說已經到家了。」

「很好,我去換套衣服,你開我的車送我回去吧。」伏謹把車匙交給岑霜,他見岑霜的臉色有點蒼白,便笑眯眯地伸手揑着他的下巴說:「岑霜你在害怕嗎?不背叛我的人會一直活得很好的,所以岑霜你會長命百歲。」

伏謹歪頭笑着說:「還是,岑霜你有更好的打算?」

他還沒有說完,身後半掩的門就突然被推開,一人從背後向他撲來,伏謹被他按倒在地上,伏謹一皺眉,對方的手在按着他的後腦往地下撞。

求生的本能足以使任何人抓緊反擊的機會。

伏謹記得自己剛才打中的是對方的左腿,便伸出左腳一勾一壓,對方頓時發出慘叫,伏謹乘機一翻身就把對方壓在自己身下。

伏謹的眼神陰鹫兇狠,他雙手揑着對方的喉嚨,很快對方的喉骨就直接被他揑碎,頭顱歪歪地倒在一旁,一邊的眼眶依然血湧如泉。

「好髒。」伏謹站起來,非常厭惡地擦走剛才被按在地上沾到臉上的灰塵。

岑霜遞了濕紙巾過來,伏謹抽了幾張擦淨臉上的灰塵,他不讨厭沾滿鮮血,但他不喜歡被其他東西碰到自己。

伏謹鄙夷地一勾唇角,然後随意地把用完的濕紙巾丢到那具屍體上,冷冷地說:「屍體不用寄回去給他的家人了,直接喂食人?吧。」

回到別墅時,周珞正在客廳裏玩電腦,他看見伏謹換了一套衣服,就大約了解他剛才在幹什麽,臉色不禁有點變了。

「怎麽了?」伏謹雙手從後抱着周珞的肩膀,靠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周珞只感到伏謹呼吸時的熱氣如同毒蛇的舌頭般舔着自己的耳垂,他說:「伏謹,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至少會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嗎?」

「我只答應過對你收斂脾氣,沒有答應過其他的。」伏謹輕笑着說道:「上次你為伏叔求情,我已經放他一馬,所以小珞想為以後所有背叛我的人都求情嗎?」

周珞感到對方的雙臂在緩緩地收緊,他吞了吞口水,搖頭說:「我不是這意思。」

「我最讨厭叛徒了。」伏謹的手指撫上周珞的嘴唇,他一邊舔着周珞的耳垂,一邊呼氣似地輕聲說:「小珞不會背叛我的,對吧?」

周珞感到有些東西哽在喉嚨裏,一時之間只能搖搖頭表達自己的意思。

「如果小珞背叛我,我會非常非常生氣的……」伏謹把修長的食指塞進周珞的嘴裏攬拌着,他咬着周珞的耳朵說:「我一生氣,也許就會忘記自己之前的承諾,小珞你可要記住了。」

「嗯……」周珞半靠在伏謹的懷抱中,他擡頭看見伏謹正優雅地向自己微笑着。

「好了,我先上去洗澡,待會給你做好吃的。」伏謹松開手,輕輕親了親周珞的耳垂,然後就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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