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年禮

成年禮

四人跟着李牧一起回了家,是一棟很古樸的木屋。

屋內的各種物件擺放地整潔有序,還栽養着許多的綠植,看的出是個很熱愛生活的人。

李牧看着四人,認真又嚴肅地問:“你們是真的想了解木偶戲?”

林梓回應:“當然,專程而來,不然也不會迷路,還被狗追。”

李牧吐槽:“迷路是你們自己笨,怪誰?”

說完,環視一周,李牧開始出題:“這樣吧,你們只要找到這屋裏我最喜歡的東西,我就免費給你們講。”

“啊?”林梓嘟囔:“我們才跟你見面,怎麽會了解你最喜歡的是什麽?”

李牧攤手:“我也不知道。”

說完帶着自己心愛的大帥出門了。

幾人都發愁,在原地站了會兒,開始在屋內找尋着。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幾人都所尋無果。

北邶停下來,思慮一下,然後出門,看着正蹲在地上整理木材的李牧。

李牧頭都沒擡一下說:“不趕緊去找,出來幹嘛?”

北邶笑笑,誠實說出自己的意圖:“總得先讓我來了解了解出題人。”

北邶也蹲下,認真盯着這樣不過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好奇問:“這個年紀很多人都在外面的世界闖蕩冒險,你怎麽會想到到這麽偏的地方來做這個?”

李牧不暴躁,一邊仔細地做着手上的活,一邊回答:“這些技藝總得有人傳下去,何況我選擇做這個又何曾不是一種冒險?”

北邶望着李牧那黝黑的瞳眸,那裏面是一片赤誠。

對自己夢想的赤城。

從開頭的拉風嬉笑到敢于追自己所愛之事,這強烈的反差把李牧的人格魅力盡顯。

北邶由衷地說:“很慶幸還有你們這樣優秀又勇敢的傳承人。”

這時瞿秋也出來了,手裏拿着一個精致的戲劇木偶人。

李牧瞥了一眼,說:“既然你們找到了,那就走吧。”

瞿秋則看了看手中的木偶人說:“其實你房間的木偶人很多,我不過是随便拿了一個?但卻剛好就是你最喜歡的,怎麽會這麽巧合?除非......”

北邶也領會其中含意,接下去:“除非你一開始就打算幫我們,出這個題只是想考驗我們是不是有耐心,是不是對它真的感興趣。”

李牧望着兩人,眼裏有着贊賞:“你們倆的确聰明,不過我也并非只是幫你們,如果做這個能讓更多人知道這項技藝,甚至引起人們對它的興趣,并傳承它,那才是我的目的。”

李牧跟四人詳細地講解了木偶戲的歷史,四人都被李牧的傳承精神所觸動,也認真聆聽并做好記錄。

接下來的幾天,就跟着李牧從制作木偶、控絲線、練習唱腔到表演木偶戲一步步觀察、學習。

李牧見幾人如此認真,心情大好,要跟幾人表演一場。

幾人也激動,乖巧地聽從李牧的吩咐,說幫什麽就幫什麽。

終于,動聽的音樂響起,李牧熟練地控制着手中的絲線,手中的如同活了一般,直到李牧開腔唱,幾人目不轉睛地欣賞着表演。

想到這已經傳承了兩千多年,是獨屬于祖國的傳統文化,他們心裏生出一股無以言表的自豪與驕傲。

李牧的表演技能出神入化,那一牽一動的提線木偶被賦予了生命與靈魂,在臺上盡情展現自己短暫的精彩。

技藝不止要傳承,也要加強宣傳的力度,四位少年決定要讓更多人關注祖國的傳統文化。

于是他們擯棄掉只為完成實踐作業的心思,好好策劃,專門做了一個宣傳木偶戲的視頻。

瞿秋也利用自己的社交賬號傳播視頻,讓更多人注意木偶戲,注意國家非遺文化。

收假的日期臨近,離別的時刻即将到來。

在李牧感染四人的同時,也被四人那種做事樂觀認真的情感影響着。

北邶撥弄着李牧屋裏的文竹,不舍說着:“怎麽辦?要走了,好舍不得。”

一旁的瞿秋也道:“是啊,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不要搞這麽惡心,只是不見了,又不是嗝屁了。”

李牧的聲音從兩人的背後傳來,把北邶吓了一個激靈,憂愁的心緒都被打散了。

北邶:“李哥,你這搞的我情懷都掉了一地。”

李牧沒有代溝地回着:“撿起來不就好了,那玩意兒,每次有人離開,哥這地上到處都是,哥不稀罕。”

可是到了晚上,圍坐在一起吃離別飯時,李牧率先哭出了聲。

紋着花臂,穿着大花襯衣的李牧抱着林梓的胳膊說:“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好難過啊。”

林梓也緊緊回抱着李牧,哭道:“哥呀,我也不想的。”

一旁已然有些醉醺醺的北邶笑說:“不是說不稀罕情懷嗎?”

聞言李牧轉頭看看北邶,再看看抱着的林梓,一把推開林梓說:“滾,你走開,居然敢說我的狗又醜又兇。”

被“抛棄”的林梓哭的更兇了:“怎麽這麽記仇呀?我都要走了。”

李牧一整個不聽不聽的狀态,抹了把眼淚,然後在褲兜裏摸了一會兒,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北邶。

北邶伸手準備去接,可李牧卻拿得緊緊的。

“等一下!”說着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拿出挂在衣領上的墨鏡戴上,故作冷酷說:“拿去吧,好歹是十八歲成人禮,哥可不摳!”

“謝謝哥。”北邶也不客氣,終于從李牧手裏拿過紅包。

緊接着,北邶看見李牧的臉上滑下淚珠。

北邶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還你吧?”

“誰要你還呀!”李牧聲音弱下來,坦白:“哥只是舍不得你們要走了。”

在一旁看着幾人醉醺醺抱在一起痛哭的場面,瞿秋閉了閉眼。

他後悔了,這一幕簡直是一種對他不喝酒的懲罰,他寧願一起大醉。

接着招呼大帥一起過去拍照。

“大帥,過來!”

大帥聞聲而動,端坐在幾人旁邊,耷拉着耳朵,瞿秋則靠着北邶與幾人抱成一團。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成為回憶。

然後瞿秋扶着北邶回房間。

北邶暈乎乎地看了看地上的三人一狗,天真問道:“嗯?不管他們?”

瞿秋回頭看了眼,讓北邶扶牆靠穩。

北邶搖搖頭,只見瞿秋進進出出地拿出一條毯子蓋在幾人的身上。

然後對蹲坐在地上的大帥說了句:“大帥,靠你了”。

大帥委屈地嗷聲,然後目送了兩人離開。

進了昏暗的房間,還沒開燈,北邶問了句:“今天我成年了,你們再也不能說我是小屁孩了。”

瞿秋沒想到他在乎的是這個,失笑一下,溫柔應和:“是,以後都沒法說你未成年了,所以想要禮物嗎?”

聽見禮物,北邶的眼睛亮了。

“什麽禮物?”

喜悅地連帶着尾音都止不住上揚。

瞿秋拿出手機的相冊圖片給北邶看:“是SU-light的麥克風,不過我寄到學校了,到時候回去拿就好。”

“真的嗎?!這可是SU-light的麥克風啊!”

北邶死死盯着瞿秋手機上的麥克風圖片,這個麥克風收音好,美觀,價格也還算親民,是很多配音人都想要的麥克風,可惜它貨量極其有限,有價無貨。

瞿秋笑笑說:“真的,之前聽你無意提起過想要它,我正好認識一個圈內的朋友,就當是給你的成年禮物。”

“天啦,哥,從今天起,有何吩咐,盡管命令我!”

“這倒不用,不過......”

“不過什麽?”北邶疑惑。

“不過我想要個回禮。”

瞿秋借着透進來的月光,望着北邶純真懵懂的眼睛,有些意味深長地說。

“回禮?”

北邶一頭霧水,本就喝了酒,醉呼呼的,腦子也不靈活,這種問題簡直就是送命題。

瞿秋彎腰,低頭,縮短兩人的距離,期盼地望着北邶的眼睛,等待着北邶的回禮。

下一刻就被北邶的話引的失笑。

“我喝醉了,腦子不好,想不到你想要什麽?我能問問嗎?”

北邶擡頭,眼裏滿是真誠,語氣卻顯得有些委屈。

瞿秋看着這樣的北邶,想要欺負的欲望到達頂峰。

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北邶的頸側與臉龐。

他想要留一個印跡在北邶的身上,可就在那個吻還未落下之時,瞿秋頓住,停止了下一步動作。

“算了,你清醒的時候再說吧。”

北邶:“嗯?”

瞿秋揉揉北邶的頭發,只道:“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他的确很喜歡北邶,也很想親近北邶,但他還是要給北邶尊重,不清不楚地親人家終究是失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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