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喜歡男孩子
喜歡男孩子
夜晚休息時分，小孩又哭鬧起來，還越哭越兇。
“嗚嗚嗚嗚，我餓，我餓，我要吃東西，我不想待在車上，我要下車。”
道路與信號都還未通，休息時刻又被打擾，這都讓大部分乘客都開始沒有好脾氣。
北邶直言出聲：“煩不煩啊，白天吵完晚上吵，大人就不能管管嗎？”
男人環視一周，然後拽着小孩的胳膊，道歉：“抱歉啊，小孩是這樣，擔待了。”
說完不顧小孩的哭鬧，直接用力把小孩拉向車門的狹小區域。
北邶見狀，推了推身側的瞿秋，一個眼神示意。
瞿秋向男人和孩子走去，快到火車門口時還看了看門口附近幾個在打牌的乘客。
“小朋友，很晚了，別鬧了，哥哥這裏有吃的，吃了就不要鬧了，好不好？”
瞿秋蹲下，望着可憐兮兮的小孩柔聲安慰着。
孩子恐懼地望了望男人，低聲說：“我餓。”
男人警惕地看了看瞿秋，才惡狠狠盯着小孩：“餓個屁餓，再給老子叫一聲，有你好看。”
瞿秋趁男人不注意自己，并利用此處的狹小區域優勢，迅速地做出反應，猛地一拳揮向男人，男人被打得措手不及，放開小孩的手，揉着自己的臉。
這時小孩也機靈地跑開。
男人把小孩當做人質威脅的憂慮解除，瞿秋放開手腳，在男人準備拿出藏在身上的刀時給了男人狠狠一腳，被僞裝鋼筆的小刀落到地上。
這時門口僞裝成乘客的乘警也前來制服。
這次拯救小孩任務圓滿成功。
小孩見危險解除，才趴在北邶的懷裏大哭。
北邶這次沒有再發飙，而是溫柔地拍着小孩的背安撫着。
乘警對着瞿秋、北邶、小孩三人做筆錄。
乘警問：“你們是怎麽發現他是被拐賣的？”
“因為奇怪。”
瞿秋一條條解釋：“整整一天都不給孩子準備食物與水，這作為父親也太失職；上廁所都必須帶着孩子，寸步不離，像是被囚禁監管着。”
瞿秋目光落到那只裝在塑料袋裏的鋼筆刀，娓娓道來：“除此之外，男人不帶任何紙本與書籍，卻長時間拿着一只鋼筆，而小孩對于鋼筆的反應也太過恐懼與反常。”
北邶補充道：“那小孩白天哭鬧多半也不是偶然，估計是想故意引起別人的注意，從而獲得被救的機會。看來，那小孩挺聰明的。”
乘警看向兩人的眼裏有着贊賞：“看你們一副學生的樣子，真是好青年。”
北邶被誇，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回着：“沒有，沒有，是個人知道了都會幫忙的。”
不一會兒，道路暢通運行與信號恢複的好消息也傳來，衆人都喜上眉梢，歡呼起來。
詢問結束，小孩找到瞿秋與北邶兩人。
北邶看着小孩，從書包裏找出零食遞給小孩，一改之前暴躁的模樣，語氣親和：“吃吧，這次不許吵了。”
小孩欣然接過，禮貌道謝：“謝謝兩位哥哥。”
乖巧的樣子讓北邶心軟：“不客氣，不客氣，吃吧，不夠我還有。”
邊說邊從包裏翻找着，瞿秋不作聲，只是在一旁眉眼溫柔地靜靜看着。
只是看着看着，不知想到什麽，眼眸低垂一下就側頭看着窗外，望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
快到下一站時，一直安靜待着的小孩渴求地望着北邶與瞿秋。
瞿秋柔聲詢問：“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北邶也問：“是擔心聯系不上爸爸媽媽嗎？”
小孩搖搖頭：“不是，乘警叔叔說下一站下車後就幫我聯系爸爸媽媽。”
北邶：“那挺好的，那還有什麽問題嗎？說出來哥哥幫你解決。”
北邶俨然一個熱心好市民模樣。
小孩目光落到瞿秋身上：“我想跟你們拍張照。”
“這個你得問這位哥哥了。”北邶拐了拐身側的瞿秋。
瞿秋平靜地拿出相機：“來吧。”
三人在火車車門附近照了一張合照。
要求被滿足，小孩笑嘻嘻的，望了望蹲在自己左右兩側的瞿秋與北邶，快速地在兩人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童聲童語說：“謝謝兩個哥哥，我叫安安，我不會忘記你們的！”
說完就跟着乘警叔叔快步下車了。
北邶望着小孩的背影再沒有初見時的厭煩。
他摸着自己被親的地方，真誠說：“太可愛了，怎麽會這麽可愛？”
瞿秋看了眼傻笑的北邶，輕拍了下他的頭笑問：“就這麽高興？很喜歡小孩？”
“還行吧，乖巧的小孩誰不喜歡？”
北邶轉頭望着瞿秋，“你不喜歡小孩？”
“也還行，但是我不會有自己的小孩。”瞿秋順着話說下去。
“啊？為什麽？”
瞿秋沒回答北邶的話，轉身回到自己位置。
北邶也不再多想，他摸着被親的地方，感覺到了被人喜歡親近的快樂。
要是……
要是能被瞿秋親一下就更好了。
這個想法又竄了出來。
自從這個想法在北邶腦海出現後，它就像形成了個執念。
他甚至覺得自己很奇怪，怎麽會有這種想法，還念念不忘？
北邶不時就瞥一眼因為昨晚沒休息好而閉門養神的瞿秋。
糾結許久，他實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發問：“就是，秋哥，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啊？”
瞿秋聞言睜眼，沒有先回答，帶着好奇反問一句：“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北邶還不想說出自己的心思，囫囵道：“我好奇，能說嗎？”
只見瞿秋認認真真地看進着北邶的眼，藏了幾年的心思與欲望都顯出端倪。
可惜沒經歷過情愛的北邶遲鈍，沒有看出來。
瞿秋鄭重且誠實袒露自己的性向：“我天生對男孩子感興趣一點。”
聽到了瞿秋的答案，北邶的腦袋快速運轉。
喜歡男孩子！那就是取向男！那就是他有機會！
北邶絲毫沒發現自己想偏了，那些想法在心裏盤旋，他覺得有些喜悅。
說話的聲音都輕快起來：“所以你剛剛說你不會有小孩是這個原因？”
“嗯。”瞿秋回，“還有問題嗎？”
疑慮被解答，北邶不再打擾瞿秋：“沒了沒了，你睡，你睡。”
瞿秋閉眼前用餘光掃了掃正心情愉悅的北邶，微勾唇角一下，繼續休息去了。
……
“你也是邶城四苑區的？！”
北邶托着行李箱一臉驚訝地說。
瞿秋：“不想跟我在一個市區？”
北邶快速說出心聲：“當然想。”
聽聞這話的瞿秋笑意盈盈地望着北邶。
北邶被盯得不好意思，加大聲音辯解：“就......就都一個寝室的，又是朋友，以後有空可以見面一起玩嘛。”
“算了，不逗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北邶：“啊，好。”
北邶望着瞿秋的身影，心裏生出不舍的情緒，好想拉住他不讓他走。
想着想着，只見瞿秋走了幾步就折返。
北邶瞳孔睜大，以為自己的心思被發現，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衣邊，強裝鎮靜問：“怎麽了？”
瞿秋一言不發，動手理理北邶的圍巾。
看到這一幕，北邶的心感動地砰砰直跳，剛準備說：“秋哥，你真......”
可下一秒，北邶感動的心就沉寂了，只聽見那句：“我的圍巾該還我了。”
說完，瞿秋就取下圍巾，“對了，你剛準備說什麽？”
“沒什麽，我說我太蠢了。”
“這點......我倒認同。”
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北邶小聲哔哔：“切，我不認同。”
“對了，回家也要聯系我喲，不然我會傷心的，而且你也不想你哭泣的樣子被林子知道笑一整年吧。”
見老奸巨猾的瞿秋搖晃着相機，北邶實在忍不住了：“老狐貍，還留有照片，怎麽這樣啊！我回家絕對不會主動聯系你！”
瞿秋那時一心安撫崩潰的北邶，怎麽會有機會拍照，這不過是幌子而已，畢竟要讓北邶主動靠近還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想到北邶知道真相跳腳的模樣，瞿秋忍不住彎唇笑。
“滴滴~”
刺耳的車鳴聲傳來，一道冷酷的女聲傳來：“快點，別笑了，嘴都咧到耳後根了。”
“知道了。”
出聲回應後，快步向黑色路虎車走去，駕駛位是一位身穿黑色夾克、齊耳短發、中性風打扮的酷girl。
女孩先出聲：“好歹我來接你了，表姐都不叫一聲。”
瞿秋帶好圍巾，看着女孩，聽話叫了一聲：“表姐好。”
劉雯滿意一笑，看着瞿秋脖頸處的圍巾說：“那小子就是你喜歡的人。”
“你怎麽知道？”
瞿秋低頭蹭了蹭那條被北邶戴了一路的圍巾。
“平時碰都不讓我碰，偏偏能給他戴上。”說着想起什麽好笑的事，彎唇笑說：“何況你日記本裏貼滿了他的照片.......”
此話一出，瞿秋立馬轉頭，警惕地盯着劉雯。
劉雯急忙說：“都說過不是故意看的。”
瞿秋冷聲發言：“那就請忘記。”
“那麽多照片，忘不了。”作為姐姐的劉雯不懼“死亡”，如實回答。
過了會兒才正經說：“對了，阿姨問你這次還是不能過去團年嗎？”
回應劉雯的一片沉默。
“織條圍巾都小心翼翼地保留那麽多年，卻怎麽都不願意見見真人嗎？”
瞿秋低頭，握着柔軟的圍巾，低沉出聲：“她織這條圍巾的時候還是我媽，還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媽，現在......還是算了吧，到時候幫我轉告一聲我今年也不去了。”
“行吧，不去就不去，自己開心就好，到時候到表姐這兒來，你舅舅煮一大桌子好菜就歡迎你一個人。”
“好。”瞿秋笑道，“不過今年的确有一個地方想去。”
“什麽地方？”
“保密。”
劉雯搖搖頭，咂舌：“果然還是小孩子，喜歡玩種猜猜猜的游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