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想抱抱你
想抱抱你
北邶根據電話裏說的地址,到了老樓後一處狹窄地帶。
只見瞿秋被幾人圍成一圈,而剛剛被稱作阿禮的女孩也被一人鉗制着,脖頸處的那把小刀在昏黃路燈地照射下銀光閃閃。
喜歡的人陷入危險,北邶怎麽安穩地住,從來都溫和似太陽的北邶這一刻變了一個人般,眼底一片涼薄,冷冷開腔:“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衆人回首看去,被冷态度對待的油膩男coser冷笑一下,舉起手裏那被剪掉的頭發搖搖,然後丢垃圾般扔到地上。
這一幕讓北邶目光呆滞,淚水在眼裏打轉,怎麽能這麽對待他呢?
他那麽精心護理的、寧肯被罰也不願剪掉的頭發,怎麽能就這群人以這麽屈辱的方式剪掉呢?
油膩男coser還得意地拿那把剪刀拍拍瞿秋的臉,譏諷:“喲,你的小情人來了。”
瞿秋不改面色,不懼不畏:“怎麽,你羨慕?”
油膩男coser笑了:“我羨慕,不過一個靠穿女裝火的,簡直就是恥辱變态,你說你這麽喜歡當女的,怎麽就沒想過去變性啊?哈哈哈......”
北邶在一旁火力全開,謾罵:“靠,你TM沒能力火就開始口不擇言了,果然只有沒用的人才會幹這麽蠢的事,你去看醫生的時候就沒說過你該進精神科了,不會是腦子進水到無藥可救吧。”
油膩男coser憤怒發令:“你去給我把他抓起來,把嘴封住。”
小喽啰靠近想要動手就被北邶一拳反擊,打得連連退步。
北邶還想反擊,卻被油膩男coser舉刀威脅。
他一人尚且能還手,但瞿秋的生命,他賭不起,所以只能縛手妥協。
小喽啰準備報一拳之仇,瞿秋冷若寒霜的聲音傳出:“敢對他動手,你們我一個都不放過。”
油膩男coser愣住,有被震懾住,但回想過後狂妄說:“你現在自己都還在我手裏,還不放過我,先查一下他身上有沒有手機,有就給我扔掉,然後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小喽啰搜查完回複:“大哥,沒有。”
油膩男coser笑呵呵道:“那就打啊!”
可拳頭還沒落到北邶臉上,一陣哀嚎聲先響起。
只見油膩男coser蜷縮着腿,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哀嚎:“啊......艹”
瞿秋撿起掉落在地的剪刀,然後抓着油膩男coser的衣領托起,眼裏滿是殺意:“說過別動他。”
然後冷眼對着鉗制阿禮的人說:“給你個機會,放了她,你大哥還有一線機會。”
小喽啰左右為難,糾結不定。
瞿秋繼續攻心:“人是你拿刀子威脅的,真要出了什麽事,他們還會管你?只有你一個人背鍋,這麽年輕還不想一輩子被毀了吧?”
這話讓小喽啰動搖,慢慢放下刀子,然後落荒而逃。
緊接着一個接一個都跑了,北邶看着孤單一人的油膩男,擦拳磨掌,準備動手好為自己和瞿秋報仇。
卻被瞿秋攔住,油膩男趁機逃跑。
北邶不解:“秋哥?”
瞿秋蹲下,撿起散落在地的頭發,一步一步朝阿禮走去。
阿禮的情緒也逐漸奔潰,大哭着說:“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瞿秋面無表情,擡手扯下阿禮的假發,阿禮驚叫一聲,北邶也呆滞住。
原來可愛的女孩是一個光頭。
瞿秋把阿禮的手攤開,把剪掉的頭發放在阿禮的手上,平靜道:“這頭發本來也是打算給你的,你想提前要給你也可以,正好,還可以做一頭齊耳短發。”
說完準備轉身離開,阿禮抖着哭腔解釋:“對不起,姐姐,我不想的,他們逼我的,他們霸淩我,我已經沒有頭發了,我不想臉也毀了。”
瞿秋沒有轉身,只是拳頭越攥越緊。
“所以你來逼我?如果你還感到愧疚,你應該知道怎麽做,畢竟你這麽聰明,不是嗎?”
說完帶着嘲諷的笑意望了阿禮一眼,阿禮躲開不敢看,只是抽嗒嗒地低聲說:“我知道了。”
瞿秋不再管阿禮,走近北邶,頂着一頭淩亂的頭發,疲憊地笑了笑:“能陪我去一趟理發店嗎?”
“……你還好嗎?”
北邶牽住瞿秋的手,發現只穿着長裙的瞿秋渾身冰冷。
他急忙取下着圍巾給瞿秋圍上,又準備脫下外套,卻被瞿秋一手按住拒絕:“不用了,何必兩人挨凍。”
拿完放置在活動處的東西,北邶陪瞿秋去理發店。
理發師看着瞿秋的頭發,疑惑又惋惜說:“這麽好的頭發怎麽被剪成這樣了?”
瞿秋只是淡然笑笑:“剪吧。”
出了理發店直至回到酒店,兩人都沒說一句話,死寂沉沉。
房門一關,北邶再也忍不住,他拉住瞿秋,低垂着眼睛。
瞿秋轉身,溢滿溫柔:“怎麽了?”
北邶伸手:“想抱抱你。”
“來吧。”
瞿秋伸手迎接,喜歡的人第一次如此主動地擁抱,他明白對方是因為心疼自己。
于是也卸下疲憊依靠着北邶。
“抱歉,本來想帶你多認識一些人的,沒想到以這樣的結局收尾。”
聽到道歉,北邶又氣憤又心疼,帶着低微的聲音發兇:“不許說對不起,你一點都沒對不起任何人。”
“那我不說。”
瞿秋順從,摟着北邶,一下接一下輕拍着北邶的背。
北邶想到什麽問:“那個女孩為什麽頭發沒有了?”
瞿秋:“癌症。”
停滞幾秒,北邶繼續問:“所以你之前留長發,是要以後捐贈給她的?”
“嗯,之前答應過,不好反悔。”瞿秋在北邶面前坦露心聲:“不過我也的确喜歡我的頭發。”
北邶摸了摸瞿秋的短發,有些紮手,眼睛亮晶晶地望向瞿秋,真誠請求:“那以後能再次留起來嗎?就當是為我留的。”
瞿秋良久未言。
北邶急了:“我以後可以學怎麽挽發,盤發也學,發型什麽的我都可以學。”
“急什麽?又沒拒絕。”擡手撫順少年的眉頭,索求:“但還不夠,洗頭發、吹頭發都歸你。”
“那……”
“什麽?”
“你能今晚也歸我嗎?”
北邶順着心走,直白坦言出心聲,今晚的瞿秋,他舍不得放任他孤獨一人。
瞿秋悸動,深情回複:“歸你,今晚都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