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文覺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炸得衆人措手不及。

謝清辭的聲音帶着顫抖和憤怒：“程行琛，你就是個畜牲！淩瑞她才19歲啊！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明明出獄那會她才和我說要去追尋自己的夢想……你為什麽要殺她！”

謝清辭哽咽道：“她不僅是我們的朋友，還是孤兒院裏的那些孩子們的姐姐。她說過，要帶他們去看更大的世界，可是現在，她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孩子們還在等他們的姐姐回家，可是……”

程行琛想要向前走去，想要解釋，想要彌補，但每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讓他無法靠近。

程行琛站在那裏，面對謝清辭的指責，臉色蒼白如紙。他想開口解釋，想說這一切都是誤會，想說自己并沒有下令去殺害淩瑞。

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張不了口，那些辯解的話語在他的喉嚨裏打了個轉，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程行琛知道，雖然沒有他的直接命令，但是如果沒有他的默許和放縱，蘇恬也不會有這個膽子以他的名義在外面胡作非為。是自己給了蘇恬這樣的權力，也是自己放縱了他的野心和殘忍。

謝清辭走上前去，揚手就要打程行琛。程行琛輕輕攥住他的手臂，道：“你是要打我嗎？我自己來，你的手腕有傷，不能用力。”

謝清辭把手掙脫出來，低頭摩挲着手腕：“不勞程總費心。”

一旁的原遇嗤笑道：“惺惺作态，敢問程總，小辭的手是怎麽傷的？”

怎麽傷的？被程行琛踩的。

文覺已經被吓呆了，他沒想過，面前這個Alpha就是程行琛本人！

原遇見這個Omega都快要被吓死了，眼神示意謝清辭後把人推走了：“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沒關系，程行琛不敢把你怎麽樣。”

“她是我的朋友啊……沒有淩瑞，我可能在那個地方活不了幾天……”謝清辭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突然，他跟斷了電的機器人一樣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程行琛急忙伸手将謝清辭抱在懷裏：“清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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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如果不是遇見了淩瑞和文覺，謝清辭一個Omega在京城監獄裏，根本不可能活着生下謝栀。

淚水模糊了程行琛的視線，他無法找到答案：為什麽命運要對他們如此殘忍，讓他們在相愛的路上，走得如此艱難？

回家後的謝清辭病了，一直發着燒，整個人病恹恹的，但是又拒絕去醫院，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會讓他想起在研究所裏那些生不如死的經歷。

程行琛急得不行，但也沒有什麽辦法，他不敢兇謝清辭，更不敢對謝清辭用暴力。

直到有一天，謝清辭咳嗽着吐出一口鮮血，這才被程行琛強行送進了醫院。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醫生沉重地告訴程行琛：“患者患上了胃癌，而且已經是晚期了。”

原來，人在極度恐慌與絕望的時候，真的會拿不穩手中的東西。

以前為了等程行琛回來，謝清辭經常不按時吃飯，經常是飯菜都涼了才動筷子；後來又在監獄裏喝涼水吃幹饅頭，被A區的Alpha揪着頭發灌髒水，加之生下謝栀時元氣大傷沒養回來；還有在林榆病房外，程行琛以為是謝清辭要下毒殺死林榆，打他時幾次重擊在了他柔軟的腹部……

程行琛道：“清辭，我們好好治，陸仁這裏不行我們就去國外治！”

但是，程行琛也不能自己騙自己的事實就是，以謝清辭現在的身體狀态，晚期胃癌根本治不好，他已經進入死亡倒計時了。

謝清辭面色平靜得仿佛程行琛才是病人，道：“讓我想想吧。”

［路人甲］：蘇恬的身體狀況撐不住繼續做腺體實驗了。

［程行琛］：有事說事。

［路人甲］：你能不能弄幾個Alpha借來用用？

［程行琛］：用來幹什麽？

［路人甲］：造福他們，測試幾批截獲的國外X藥的效果。

［程行琛］：京城監獄A區裏多得是，不要弄死了，讓他在裏面呆滿一個月。

［路人甲］：把人丢進去，再怎麽說也要有個罪名，給他安個什麽罪名？

［程行琛］：蓄意謀殺19歲Omega少女。

一年後，京城監獄裏丢出了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謝清辭想了一會，還是道：“我不想治了，與其痛苦地被儀器和藥物拖延着多活幾天，我更想自由自在地去外面走走。”他幾乎是在求着程行琛：“最後的時間，就讓我再看看這個世界吧，可以嗎？”

縱使有萬般不願，程行琛也只能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