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武

第34章 小武

等烏野一行人回到仙臺已經是晚上,小武老師照例簡單訓話完強調道,“接下來到春高第一次預選賽開始之前照常進行校內訓練,但絕對不代表要往死裏練,休息也很重要...”

他視線着重落在谷川和幾個排球笨蛋身上,'溫柔'的說:“正好明天後天兩天學校的體育館需要檢修,借此機會大家好好休息。”

“诶——”

烏養上前一步接口道:“欸啥欸,适度的休息可是相當重要的,調節好身體的健康狀态也是一門重要的課程,都給我休息好了再來訓練!”

怕部裏人偷偷翹掉訓練烏養高中時見過不少,怕有人偷偷訓練倒還是第一次。

“要是讓我發現有誰偷偷訓練不好好休息的到時候有你好看的!好啦,已經很晚了不要再在學校逗留快點回去!”

烏養教練叉着腰,眼神掃過日向和影山,意有所指。

上一次合宿逗留在學校還大打出手的日向和影山面對着烏養的死亡視線同時打了個激靈,回應的聲音比誰都大,“是!”

看着一群叽叽喳喳的烏鴉熱熱鬧鬧湧出校門,小武老師和烏養系心把所有東西收好才一起走出校門。

小武老師抱着自己的包,臨走的時候他被塞了太多特産,原本雙肩背的包已經脹到只能雙手抱着。

邊走小武老師邊感嘆,“這一次合宿真的是收獲滿滿,果然這種活動還是相當有必要的啊,真的多虧了貓又教練。”

烏養贊成的點頭,頗為歉意的說:“今天下午的時候讓你一個人去和貓又教練道謝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沒想到教練那邊會突然把我拉過去,完全抽不開身。”

“沒事沒事~”小武老師想擺手,但手完全被大大的背包困住了抽不出來,他只得用力的搖搖頭企圖充分表示自己的不在意,“和東京各個強豪高校的教練溝通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對積累經驗什麽的也很有好處吧,烏養君可是我們最重要的教練!”

說着,小武老師頗為喪氣的嘆了口氣,“和烏養君比起來我還是太失職了,連谷川同學的情況都沒能發現。”

對于下午和貓又教練的對話,他還是有點耿耿于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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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養:“是谷川摔倒的那件事嗎?”

小武搖搖頭,他把貓又教練說的大致給烏養複述了一遍。

聽完小武老師的轉述烏養心中啞然,直接呆楞在了原地。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這麽說來之前他和山葉的猜測就完全是錯的啊,他之前一直都在擔心其他人會過度依賴谷川,視線全部聚焦到其他人身上,結果其實是谷川在依賴其他人嗎?

烏養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應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之前也許是谷川身上有着太多頭銜,自己又只是一個沒有經驗的新手教練,烏養雖然不會像貓又擔心的那樣“歧視”谷川,不會像山葉那樣的”依賴“谷川,但他還是不自覺點把谷川擺在了高高的位置上。

高,而且遠。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對待谷川。

對于谷川的訓練內容,甚至是一切行為,烏養總覺得作為全國級別選手谷川肯定有自己的思量,是他經驗不足沒有考慮到而已,所以烏養對谷川不會去多加幹預,相處中也總會不自覺的疏遠。

哪怕是出了暈倒的事情他也只是嘴上制止谷川加訓而已,甚至還沒大地管得嚴——他是知道谷川和枭谷的人一起偷偷訓練的。

但現在看來...明明谷川的問題那麽多人都提醒過自己了。

烏養懊悔得恨不得甩一個巴掌讓自己清醒一些,自己怎麽可以忘記,無論如何這都只是一群高中年紀的孩子,就算是無意識,可作為教練的自己怎麽可以去忽視一個隊內成員。

小武沒有注意到烏養的不對勁,依舊自責的說着,“明明這麽明顯,之前聯合訓練的時候貓又教練還提醒了我卻一直沒發現,還自認為谷川同學和大家相處融洽配合得越來越好,我真的是太失敗了…”

一個人說了半天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烏養被他甩在了後面,一直沒有出聲回應,小武忙停下腳步看向烏養,頗為歉意的說:“啊,不好意思,光我自己碎碎念了,還都是些負能量的東西…”

烏養也反應過來,快步跟上走到小武身邊,“不不不,是我剛剛想事情想入神了,和小武你沒有關系…”

“诶,是發生什麽事了嗎?”小武敏銳的注意到烏養的欲言又止,問道。

烏養嘆了一口氣,“之前合訓結束的時候我們不是和貓又教練有一段對話嗎?在那之後我去找了一個朋友了解了一些谷川的情況。”

小武有些好奇,“烏養的朋友是谷川同學的熟人?”

“他也在東京那邊當高校排球部的指導老師,很了解也算不上吧,當時想着他們在一個地區會不會熟一點就去問了。”

烏養自嘲的笑了,搖着頭繼續說:“我自以為是的以為覺得谷川加入烏野之後隊內最大的問題會是其他隊員過分依賴谷川,滿腦子的全撲到這件事情上,明明我都知道谷川曾經經歷了什麽了,明明那麽多人都提醒過了,我怎麽就無視了谷川呢?虧我還是教練..."

小武一怔,然後立刻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有點奇怪,這似乎并不是烏養會做出來的事。

就算烏養是第一次當教練,但是他一貫都是是認真且仔細的,永遠能敏銳的洞察到選手細微的變化,在比賽訓練上或許的确有經驗的不足,但絕對不至于出這種無視某一個選手的巨大差錯才對。

等等,這麽一說自己也是,明明在合訓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谷川的不對勁,自己為什麽會拖到谷川出事才恍然大悟,才反應過來應該聯系谷川的家人,才開始試圖和谷川溝通...

簡直...簡直就像谷川不是烏野的學生,他們毫無關系一樣。

不不不,這怎麽可能,谷川就是烏野的學生,這毋庸置疑。小武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敲出去。

就是自己工作上出了巨大的失誤,怎麽還開始想着推卸責任了,什麽時候自己變成這樣的人了,小武在內心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番,然後看向一臉落魄的烏養,安慰道,“沒有人不會犯錯,我們接下來一起進步吧。”

烏養狠狠點頭,握了握拳頭,“我今天回去得再聯系一下山葉,好好和他商量一下...不對不對,山葉也是剛開始當排球部輔導老師的,光聯系山葉還不夠,我得去聽聽老頭子的意見才行。”

烏養邊念邊計劃着,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走在自己身邊的小武老師在聽到那個姓氏時就完全僵住了。

山葉這個姓氏實在少見,而非常碰巧的,小武也認識一位”山葉“。

“山葉...?!”小武老師瞳孔微縮,聲音有些發顫,“是...是那位山葉大野老師嗎”

山葉大野...?聽到這個名字烏養一愣。

這的确是山葉的全名,但高中的時候山葉自己很嫌棄,說什麽明明這麽帥氣的姓後面加個“大野”簡直就是把“我是鄉下人”寫在臉上了,每次都不願意加上名。

他們也都山葉山葉的喊慣了,這時突然聽見,烏養還真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看着一臉興奮的小武,烏養遲疑着說:“山葉全名是叫山葉大野沒錯…怎麽了嗎?”

“那,那他是,是就職于市立東高校的嗎?”

烏養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學校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來着,“是的吧…小武認識山葉嗎?”

小武老師整個人簡直就散發着布靈布靈的光,語氣裏全是雀躍,“當然認識啦!山葉老師可是很有名的指導老師啊!市立東排球部一開始也是沉寂多年,山葉老師作為指導老師不僅努力組織各種訓練賽提高球隊水平,還讓其得到了井闼山的認可加入了井闼山聯盟,在激烈的東京戰區幾度擠入過全國,可以說相當傳奇了!”

小武如同機關槍一般不停着輸出着,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烏養有些愣住了,腦袋沒太轉過來,“小武老師你不也是在各種組織和其他學校的訓練賽,還聯系上了貓又教練加入了枭谷的合宿嗎?”

在他看來小武老師說的那些山葉的“傳奇經歷”和小武自己做的似乎沒什麽不同。

“不不不”小武老師忙搖頭,“大家能去枭谷合宿完全是貓又老師的功勞,要是沒有烏養老教練的那一層關系肯定是聯系不上的,和我并沒有什麽關系。而山葉老師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和人格魅力就帶領市立東到了現在的高度,和我完全是雲泥之別。”

好家夥,怎麽感覺小武描述裏的山葉和他認識的那個山葉不太一樣。

聽着小武簡直停不下來的誇贊,烏養眼睛裏轉滿了蚊香圈,腦子裏山葉的形象放大又縮小放大又縮小。

一個高中生時代不良少年打扮的Q版山葉一下被貼到東京體育館的橘色場地上,短短的手朝天一指,嚣張的說“嘿嘿嘿!我就是傳奇指導老師山葉!”

當年那個和他一起被教練罵得狗血淋頭的小子現在已經變成這種程度了嗎,這都可以當熱血少年漫主角了吧?!

“他...山葉現在真的有這麽厲害嗎?”烏養的聲音打着飄。

小武老師重重的點頭“真——的非常厲害!我一直把山葉老師當成前輩努力學習,沒想到老師居然是烏養君你的朋友!真的是太有緣份了!”

看着臉上寫滿了認真和興奮的小武,烏養扶額,要是早知道還有這層關系就好了,說不定還能組織點練習賽啥的,現在春高将至再塞練習賽進來可能還真有點困難,山葉那邊估計也沒有時間。

嘶——等等,那以後再安排不就好了,反正山葉又不會跑…而且聽起來山葉這麽厲害,那谷川的事也能和他仔仔細細讨論一下!

“既然這樣的話…到時候我去問問山葉看能不能組織練習賽,不過肯定得在春高預選賽之後了。”

“嗯!”小武把手上的背包往上提了提,看着一臉沉思,顯然是在認真思考可能性的烏養,他側頭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果然能邀請烏養君來當烏野的教練,真的是太好了。”

诶,還沉浸在日程表海洋裏尋找着空隙時間的烏養一時沒反應,有些迷茫的擡頭,視線正好與小武的目光相彙,然後

——烏養瞳孔微縮

路上的燈已經全部亮了,在烏養眼裏,此時的小武老師全身都被暖黃的光暈籠罩,在燈光下他眸色清淺,柔和的微笑裏滿是未來的堅定。

這個個子不高甚至算得上瘦弱、一開始完全不懂排球的年輕國文老師信賴着他,他們是同一戰線上可以将後背放心交出的戰友。

烏養輕輕撇開視線,眨眼試圖甩掉眼底莫名彌漫開的暖意。

他突然回想起來其實一開始自己并不想當什麽教練,不想回到烏野破壞他對于青春的美好回憶,當時被小武激過來當教練後也完全沒有想過要當多麽長久。

大概就帶完這次春高?烏養之前一直是這麽想的。

但此刻,他覺得一直幹下去也不錯,眼前這個固執的年輕人就如同一顆閃閃發光的星星,有着指引他人前行的魔力。小武笑得依舊很溫柔,但笑容深處卻蘊含着無限的,堅實的,能讓幼鳥展翅翺翔力量。

烏養也笑着點頭。

在我看來,你和山葉那小子一樣厲害啊,小武老師。

*

教師組在後面慢悠悠的邊走邊聊天,前面的小烏鴉們則沒有他們那麽悠閑,一群人一開始還只是走,後來就像被打開了開關一樣急呼呼的往坂之下沖去,把熟食區洗劫一空。

———在這其中,日向和影山兩個人邊跑邊吼的加成效果高達80%。

雖然中午吃了很多,路上在車裏小武老師還給大家準備了便當和飯團,但這群正在長個子的運動系男生真的很容易餓。

雖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已經習慣在回家的路上買點啥邊走邊吃就是了,何況烏養還不在店裏,沒有人催诶!

谷川其實并不餓,但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買了點,他不好意思空手,也跟着買了個肉包,一邊吃着一邊聽大家聊合宿時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說啊,谷川你都不知道你休息的那一天都發生了什麽!當時日向直接指着影山說他偷懶了,你沒看到當時影山的樣子,那叫一個五彩缤紛。”

谷川輕咬下一口包子的面皮帶着一小塊餡慢慢嚼完,問道:“影山君和日向還起了争執嗎?”

日向暖呼呼的湊上來,大聲的辯解道:“才沒有!”

“害,争執倒也算不上吧——不過,谷川你沒發現這次合宿他兩都沒怎麽說話嗎,絕佳搭檔的冷戰期...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題材。”

“怎麽連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了,少說點話吧,叽叽喳喳的讓人想睡覺。”

“欸——這是剝奪我說話的權利!我要抗議!”

“抗議無效——”

“可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谷川在問完那句後就沒有再出聲,他只是低着頭掉在隊伍的最後面,聽着聊的話題越扯越遠,一點點的吃着手裏的包子。

等包子吃完十字路口也到了,和其他人道別後谷川并沒有離開,他把手裏的袋子仔細疊好,一個人站在路邊。看着大家逐漸走遠,直到看不見背影才轉身走進回家的岔道。

鬧騰騰的氣息遠去,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

家裏漆黑一片,沒有生氣的屋子裏清清冷冷的,連窗外遠遠傳來的鄰居嬉鬧聲都被濃郁的墨色沉沉吞沒,化為重量默默的壓到人心底。

谷川快步走到玄關處按下開關,屋子裏所有的燈随之被點亮,但很明顯,泛白的燈光灑在深色的木質地面上,依舊沒有什麽增加溫暖的作用。

谷川眼眸低垂,收回了冰涼的指尖。

放下行李簡單洗漱後谷川沒有直接回到卧室休息,他把自己團巴團巴塞進了客廳的角落裏,身下沙發柔軟的棉質布料随着他的動作輕微下陷。

谷川有點累了,他想休息但又沒敢關燈徹底躺下,只是閉了閉眼,整個人被穩穩的包裹住,長時間訓練和舟車勞頓的疲憊在完全放松下來的這瞬間全部湧現出來,連帶着意識都變得恍惚朦胧。

幾乎是在清醒和昏睡交接時,手機響了。

“叮咚”

谷川眼睫微顫,睜開眼眼底還蒙着一層水氣,待意識重新回籠後,他點亮之前随手放在小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坐了坐直。

上面的名字應該是無比熟悉的,但此刻看過去又有些陌生。

桐山令夏。井闼山副隊長,也是谷川的前隊友。

是的,前幾天谷川第一次聯系了井闼山的朋友,拜托桐山令夏錄了發球的視頻,想參考學習一番。

一開始谷川還擔心之前自己不告而別一直不聯系,一上來就麻煩別人會不會不太好,結果他電話打過去剛說明來意桐山令夏就爽快答應了。

聊天框裏桐山令夏發過來的文字依舊很有他的風格,黏糊糊的仿佛是沒長大的小孩,還伴随着各種表情包,谷川直接略過對方詢問的合宿八卦,徑直點開了最後面的視頻。

——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為什麽桐山令夏會對他這邊的一舉一動這麽了解。

視頻上是明亮的體育館,偶爾傳來運動鞋和膠質地面摩擦的聲音,谷川等了一會,畫面上才出現變化。

一個白發男生搖搖晃晃的走到鏡頭前,左右調整了一番角度後才耷拉着雙手,有氣無力的走到正中間的位置,眼睛眯成一條線懶洋洋的站着。

畫面中這個感覺就剩一口氣,恨不得原地融化挂在別人身上的人自然就是桐山令夏。

不太合時宜的,谷川想起了國中二年級時的排球部訓練,每一次體力訓練落在最後面的永遠都是他和桐山兩兄弟,自己是體力真的糟糕,桐山令夏是因為嫌累嫌無聊激不起鬥志,而桐山守秋純粹是為了監督自己哥哥,免得他偷偷溜走繞近道.

國中二年級...那時候還沒有出事...

“啊——好累啊啊啊,為什麽下訓了還要幹這些———”

谷川的思緒被視頻裏的聲音重新拉回,鏡頭前桐山令夏似乎在和畫面外的人說着什麽,聽聲音應該是桐山守秋。

“明明是哥哥您提出來可以錄視頻給谷川前輩參考的吧。”

“不要說出來啊!都錄進去了我還怎麽敲詐~”

“我覺得谷川前輩不至于把您的主動忘記的。”

雖然看不到桐山守秋的表情,但谷川完全能夠想象到,這個比他還要小一歲的靠譜後輩臉上絕對是對自家哥哥的無奈和縱容。

視頻依舊在繼續,桐山令夏從邊上摸來一個排球,嘴巴上還在和弟弟撒着嬌,而手上随意的上下翻轉間排球随之輕巧舞動,笨重的排球此刻在他手裏像是最簡單不過的玩具。

“嗨咯嗨喽,小幸南,好久不見呀~”桐山令夏邊轉着球邊說,“居然這麽久才聯系我們真的是太狠心了,小介之都偷偷哭了好幾次了,再不去安慰傲嬌貓貓可是會離家出走的哦——哦,不對哦,離家出走的是貓貓的主人。”

邊上的桐山守秋一臉黑線,雖然朝下介之前輩是有一點點傲嬌,但他完全不能把臭臉前輩和被主人抛棄偷偷哭泣的貓貓這種形象聯系起來。

谷川抿了抿嘴唇,自己是因為一己私欲抛下大家的,谷川從來就沒有奢求過讓朝下他們原諒,他只是想和他們說一句對不起

——話雖如此,卑劣如他,連和他們發條短信的勇氣都沒有。

“嘛,不過以小幸南你的性格肯定不會主動聯系的,之後也還有見面的機會,不急于這一時也沒事,到時候再說吧...”桐山令夏含着笑低頭,聲音逐漸變沉,“畢竟小幸南也是貓貓嘛,不湊近是聽不到小貓真心話的...”

後面半句桐山令夏說得很模糊,谷川聽得不太清楚,他只隐隐約約察覺到了桐山和平日裏有一點點不同。

但還沒等谷川想清這一絲異樣是什麽,視頻裏的人已經又變得和平時無異。

他朝着鏡頭的方向揚起一個滿是稚氣的微笑,如同小孩子炫耀自己剛到手的喜愛玩具一樣,說:“哼哼哼不和你閑聊啦,小幸南就好好看看吧~我的多種角度發球絕殺!”

站到球場對面準備接球的桐山守秋依舊操碎了心,忙大聲強調道,“不是大力跳發,不要發錯了——”

“知道啦知道啦,輕飄飄的那種~”桐山令夏一叉腰,一臉正直的說,“幸南就是适合發這種球嘛,大力跳發什麽的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完——全——不合适啦,偶爾用用晃晃人還行,要是一直用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眼看着話題又要被扯遠,桐山守秋忙拍了拍手,像幼兒園老師一樣引導到,“好啦好啦,開始吧。”

“知道啦,守秋大人~”

谷川眼睛都不眨,細細的看着視頻上桐山令夏動作的每一個細節,不管桐山平時有多麽跳脫有多麽不靠譜,但無論是國中還是高中,桐山都絕對是排球隊核心之一。

高中第一副攻的名號絕不是浪得虛名。

桐山令夏輕輕後撤一步調整全身的節奏,穩穩的将手上的球抛至空中,單手輕而準的向前一推。

球平緩而随意的朝着網沖過來,對面的桐山守秋卻不敢有一絲怠慢,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這個哥哥在排球上的技術有多麽變态。

他迅速判斷好落點,不帶一絲猶豫的上前,身體穩穩下蹲作出一個如教科書般标準的接球姿勢。然後——球在球網上輕輕一絆,落在了桐山守秋的半步之前。

球勢轉變得太突然,桐山守秋根本就來不及再做出什麽其他有效的補救措施,他試圖往前躍去,但也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球落到地上。

“小守秋你太急啦~哪有這麽早就準備好的。”

歡脫聲音傳來,桐山守秋勉強支起因救球而趴在地上的身體,擡頭看向對面,白發青年已經穩穩落回了地面,又撅起了嘴,叉着腰一臉不滿的評價着他的表現。

“是。”桐山守秋回應道。

“再來再來,下一球我們來講解一下要點,再加點料——谷川!認真看哦~這可都是我的獨門秘籍。”桐山令夏轉頭過來,直直看向鏡頭說道。

雖然知道對方聽不到,但谷川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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