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在調情嗎

第12章 你在調情嗎

不是,傅苔岑到底在幹什麽啊和別人上床讓自己送套而且明明昨晚才和自己……

一個文化人,恬不知恥!

夏賒雨實在沒辦法有什麽好語氣,立刻打字回複:“昨晚不是還有”

傅苔岑非常理直氣壯:“就是昨晚用完的。”

“……你樓下買不到嗎”

“不太方便下樓。”

是說已經和人情到濃時,沒法下樓

“我給你叫個閃送。”

“感覺你開車比較快。”

“我過去最快也要半個多小時。”

“可以等。”

“……”

夏賒雨深吸一口氣,好像才能抑制住自己的脾氣。說來也奇怪,他不是很怕麻煩的那種人,如果是別的作者提出無理要求他可能都可以視其為工作,心平氣和地去做,偏偏面對傅苔岑不行。不知道是因為他長着一張非常欠揍的臉,還是因為他在和別人上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麽。

總之他拿上車鑰匙,煩躁地下樓開車,電梯裏還不忘和鄭小筝取消見面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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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剛發出去,鄭小筝的電話就殺過來了:“傅苔岑讓你這麽晚去他家!”

夏賒雨當然沒有提買套的事,只說要他幫忙買點東西,怎麽到鄭小筝嘴裏就變成了讓他去他家,聽起來更奇怪了。

“是送東西過去。”夏賒雨解釋,“師父也在你邊上”

“他開車呢。”鄭小筝把電話往蔣辛華那邊挪了挪。蔣辛華把着方向盤,垂下視線掃過鄭小筝手機上貼的情侶貼紙,一邊對夏賒雨說:“傅苔岑這人性格就這樣,想一出是一出,人未必壞。反正咱們也有心理準備,你沉下心做事就行了,結果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

其實蔣辛華入行雖早,論年齡不過才三十出頭,不過就是行事成熟,講話的時候也很老道,說完夏賒雨就安心不少。

“知道了,師父,你放心吧。”

蔣辛華笑了一下:“還說請你喝酒呢,你沒有小筝有口福,下次的吧。”

說罷鄭小筝就把手機拿回來跟夏賒雨說拜拜。

車輛行駛在五環上,天有點陰,看上去像是随時會下雨。夏賒雨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帶傘,好在有車,又因為晚上出門沒想太正式,穿了件連帽衛衣,回家時總能擋點兒。

到雅漱別苑門口又被攔住,但門衛已經有點認得他的車(畢竟這麽便宜的車出入也不多),打電話和傅苔岑确認後,爽快地為他打開門閘。

下車前夏賒雨做了點心理建設,他想象傅苔岑衣衫不整,家裏莺莺燕燕,他丢下套就走,應該橫豎待不到一分鐘。

想到這,他提起扔在副駕的塑料袋下了車。

到了16樓傅苔岑家門口,他先敲了門,沒人應,誰知道門裏在做什麽勾當,他只好又發微信。

“我到了。”

半分鐘後,回信:“進來。”

最後一個字剛讀完,門滴答一聲,從裏面遙控開了。

沒有預想的莺莺燕燕,可以說是空空蕩蕩,非常安靜,客廳不算亮堂,但還是留了盞餐桌吊燈,暖色調,挺溫馨。

已經是第二次來,夏賒雨熟門熟路地換上拖鞋,試探着喊了一聲:“傅老師”

“這裏。書房。”

玩得挺花啊。都不流行在卧室了

夏賒雨硬着頭皮,循聲尋找通往書房的路。最後在西側最裏面看到一間開着門的,他徑直走過去。

到了門口先探頭,看到書房靠窗半邊是平鋪的榻榻米,傅苔岑戴着眼鏡,身穿深藍色的絲綢睡衣背對着門盤腿坐着,脊背挺得不算直,整個人斜倚,肘支在小茶桌上,手背半托住下颌,挺悠然見南山的架勢。

這倒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了。夏賒雨懸着的心跟着落下去,走近一看,煙熏霧繞,茶香袅袅,這人面前擺着個棋盤,在研究棋譜。……

下圍棋為什麽要着急用套啊。夏賒雨無語。

傅苔岑挺專注,落了一子之後才發現夏賒雨已到近前,好像還有點不習慣這人打扮得随性,撐着下颌挺新奇地打量他的白色衛衣和卡其色休閑褲,脖頸上的口勿痕來不及遮,頭發更未經定型,顯露出洗浴後柔軟的蓬松質地。

傅苔岑笑了笑:“圍棋會嗎”

“會一點。”夏寅生懂這個,教過他一點,怎麽開局怎麽破局,但不精通,夏賒雨也無意久談,将手裏的塑料袋遞過去,“這就是你說的不方便下樓”

傅苔岑揚起下颌,不接,只示意他上來到對面坐。語氣相當理直氣壯:“我正在進行深入的思考,出門就打斷了。”

“……”

夏賒雨語塞,只得脫了鞋坐到蒲團上,今天穿的白襪,沒那麽禁欲的性感,看上去更宜室宜家了些,傅苔岑移開視線,傾身到小爐上取了滾燙的紫砂壺,給人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開春的毛尖。嘗嘗。”

夏賒雨也不是不識好歹的,加之配套的小杯很是趁手,他端起來吹開浮末,飲了一口:“謝謝。”

品茗片刻放下杯盞,他再次環顧四周:“就你一個人”

傅苔岑執着棋子笑了:“不然呢”

“那你要我帶這個來做什麽”

傅苔岑沒直接回答,只是說:“來一局”

夏賒雨感覺自己好像開始習慣傅苔岑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派。他自己不願意說的事情,誰問的出來;他就是想使喚他,他又能有什麽怨言。

更何況來都來了,玩一把也無妨,夏賒雨沒拒絕。

傅苔岑把盛了黑子的棋罐交換過去:“讓你先手。”

面對棋盤靜了靜心,夏賒雨調動起久遠的對規則的記憶,落下一子。第一步确實沒什麽可猶豫。

夏賒雨下棋是那種非常敏捷的風格,年輕氣盛,落子很快,進攻性十足,前期一直很主動,傅苔岑相較而言,就被動得多,只找生路,偶爾還露出破綻。

夏賒雨正有些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在給他喂棋,就看傅苔岑把剛剛下的子提回來,很不要臉地說:“我不下這裏了。”

“如果我沒記錯,落子無悔吧,傅老師。”

傅苔岑挺無賴的,裝作很震驚:“随便玩玩而已,這麽嚴格”

“就跟下象棋,馬走日,象走田,一種棋有一種棋的規則,你不能非說我想怎麽走就怎麽走,對吧”

傅苔岑抿着笑,點頭:“你說得對。”又把那一子放回去了。

這時候夏賒雨再凝神細看,越看那一子落的位置越是棘手,這時候也有點難受,人家也許根本不是為自己悔的,而是為他悔的。而他一點眼力都沒有,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啥攔着人悔棋。

傅苔岑還是那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欲笑不笑的:“夏經理,你做什麽事都這麽認真嗎”

“可能是我的習慣,我是屬于,現在流行的說法是什麽來着,哦,小鎮做題家。”他執子邊思量邊說,“我可能要非常認真,非常努力才能跟你生活在一個城市。當然了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也有人說過我這樣挺無趣的。”

傅苔岑抓住了華點:“前男友說的”

夏賒雨擡起眼簾觑他:“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我感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太在意不重要的人的評價,能讓你記這麽久的,應該是出自感情很深的人。”

傅苔岑對自己有這種程度的了解,是夏賒雨想不到的,畢竟他們認識不過兩天。夏賒雨隐藏起這份驚訝,表現地不置可否,只就其中無關緊要的一點進行了糾正:“感情一般。”

說罷他落下棋子,無意繼續這個話題。

如果說前期他還有幾分優勢,到了中後期,經驗不足的缺陷就充分暴露出來,因為常常看不到十步之外,氣不足,漸露頹勢。

節奏緩下來,夏賒雨夾着棋子猶豫,最後落到棋格上。

傅苔岑扶了下眼鏡,笑了一下:“你确定走這裏”

說這話的時候他又不看棋盤,看的是他。夏賒雨早就發現這人下棋的時候好像神思很渙散,輕輕松松不費什麽思量。有時看他,有時飲茶,也有時等待實在無聊,轉而去望窗外落下的雨絲。但不管他在做什麽,等回神以後走的每一步都很穩,而且經常是幾步之後夏賒雨才恍然他剛剛下那一處的妙意。

夏賒雨不敢輕敵,抿緊嘴唇打量棋盤,順便側起身體,好讓盤得發麻的右腿支起來,半晌他抱着膝蓋點了下頭:“就這裏。”

雖然年輕人挺認真,也很努力。但是。

“你這麽走……”傅苔岑朝他眨眨眼,決定再提示一下,“我就要吃掉你了。”

“吃掉”兩個字語調遲緩,再加上這副随便下下的模樣,夏賒雨後知後覺,就他這個技術,這個人哪裏是真心和他下棋,分明是……

“你确定你在和我下棋,不是調情”

傅苔岑還是盤着腿,歪着頭,看起來很是無辜:“我有這麽明顯嗎”

夏賒雨無奈:“很明顯。”

傅苔岑開玩笑似的:“那要接吻嗎”

夏賒雨面無表情地盯着他,眼神沒躲,眼尾的小痣看起來更有那種淡薄的風情了。眼睫被帶過的風刺得眨動了一下,下一刻對面的人在瞳仁裏放大,傅苔岑整個身體撐過來,帶翻了棋罐,嘩啦啦像淩汛破冰,夏賒雨下意識朝後躺下去,被傅苔岑的雙臂困在中間。

眼珠錯動,他仰視他,心髒跳動得很快,但表面還是不露聲色的:“棋子灑了。”

傅苔岑沉默着不回答,眼神愈深愈沉,他抓握起灑落的棋子,撚動着讓它們一粒一粒從掌側緩慢地漏出來,灑在夏賒雨不斷起伏的胸膛上。

棋子砸下來的時候帶來細微的痛感,有的順着胸廓的線條落回到榻榻米上,而有的卻盛放在上面跟随呼吸的律動起伏,并且頻率越來越快。

很快夏賒雨就有了感覺。

傅苔岑看着對方布料下明顯的一點,勾起唇角:“你看,讓你送來的東西現在就有用了。”

下一刻,抵擋不住誘惑的夏賒雨主動擡手,幫他摘下了眼鏡。

【作者有話說】

我旋轉、扭曲、尖叫,腳趾蜷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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