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第11章
第 11 章
卡卡在後臺休息室裏見到了剛出爐的金球獎得主。
他正和他的兩個俱樂部隊友一起,快樂地捧着獎杯轉圈圈。
“你小心點。”哈維想要提醒他,但還是遲了一步。
話音剛落,裏奧就的腿就碰上了旁邊的桌子,搖搖晃晃地往後倒下,因為懷裏抱着沉甸甸的金球,一時間還空不出手去找支撐。
卡卡趕上兩步,托住了他的腰。
裏奧把自己轉得還有些發暈,微微仰起頭,眼神迷離:“裏卡多……”
“多謝。”
加泰人禮節性地點頭微笑,一邊伸手過來扶起裏奧。
也許是卡卡有些敏感,他感覺對方的态度實則有些冷淡。
也許是不明白他一個馬德裏人來這裏做什麽——幫裏奧慶祝獲獎?這算什麽立場?
但在卡卡看來,他也不覺得裏奧應該和他們一起。
他們是俱樂部隊友可同時也是這個獎項的最大競争者。他越過世界冠軍的光環從他們手裏“奪”走了金球,還傻乎乎地和別人分享快樂,是不是……心太大了?
雙方互看不順眼,彼此也發現了這一點,空氣中流動着微妙的火-藥味。
但裏奧卻絲毫沒有察覺,站穩之前還踉跄了一步,然後挺直腰板,始終望着卡卡。
他眼睛裏的光更亮了:“我今天的禮服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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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隊友吐槽過審美品位了,他非常執着地要從卡卡口中聽到一個答案。
卡卡看了一眼他胸前被扯歪的黑色領結,忍住笑意幫他調正過來。
“很好看,看起來成熟多了。”
裏奧滿意地點點頭,這是當然。
趁隊友不注意,他飛快地靠過來,踮起腳貼在卡卡耳邊,悄聲說:“等我晚點去找你哦,別忘了。”
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像是他們背着所有人隐秘地偷情一樣……
嗯,或許也差不多了。
卡卡知道今晚是他們俱樂部成員的時間,并不打算插足,打了聲招呼就先一步離開。
裏奧依然抓着他的袖子,沒有馬上松手,趕在兩個隊友投來驚詫目光之前,若無其事地往他手裏塞了一張薄薄的門卡。
剛出門,卡卡就在走廊裏遇到了迎面走來的瓜迪奧拉。
一看到他,巴薩主教練臉上舒心的笑容立刻褪得一幹二淨,甚至可以用面無血色來形容。
他極為冰冷地掃了一眼巴西人,然後徑直當做沒看到似的,從他身邊掠過,絲毫沒給卡卡開口的機會。
*
頒獎典禮後的應酬活動不少,卡卡忙完才回到酒店。
以前都是他來訂房間,他正好奇小獅子有什麽別樣的品位,打量着房間裏的陳設,就被從後面偷襲成功,兩只手臂緊緊地環在了他胸口。
熟悉的氣息裏,除了裏奧慣用的香波,還有一股濃烈的龍舌蘭味,看來喝了不少。
“今天這麽特別,”裏奧拖長聲音,“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獎勵呀?”
“想要什麽?”
巴西人握住他的手帶下來,轉身時順勢摟住了他的腰。
裏奧一進門就脫掉了外套,嫌礙事。黑色的小馬甲也被解開了紐扣,勉強還挂在襯衫上。
他始終穿不慣正裝,鞋襪也被早早蹬開,就這麽光着腳踩在房間地毯上,黏糊糊地往卡卡身上貼——他的領結也被一把扯掉了,胸前的衣領松松垮垮地耷拉着,露出了白皙光滑的脖頸。
卡卡的掌心隔着白色襯衫緊貼着他的腰身,相對肉乎乎的屁股和大腿,這裏明顯細一圈,手感也多了一份韌性。
他用指腹抵在上面,緩緩游走,微微地心猿意馬,沒注意到裏奧突然發力,把他頂得後退兩步,坐在了扶手沙發椅上。
然後,卡卡聽他宣布:“我要反擊!”
裏奧強硬地抓住他的手,往後按到了椅背後。他的整個身體都壓了上來,不得不坐在卡卡的腿上——卡卡垂下眼睑,看他努力地搗鼓着。只聽咔嗒一聲,手腕被貼上了冰涼的桎梏。
有些大膽。但類似的花樣他們也不是沒玩過。
巴西人明知道自己的手被鎖住,依然神态自若,眉毛輕輕一挑:“哦?你想怎麽做。”
“你聽我的就行了。”
裏奧信誓旦旦地說要自己來,但還沒開始,在對方近距離的注視下,解開襯衫紐扣的手就有些不聽使喚。
也可能是他喝太多了,手指有些發軟。
好半天才解開頂上的兩顆,然後他就放棄了,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卡卡身上,舔了舔下唇。
沒辦法,男朋友帥得讓他腿軟。
他本來還想磨蹭一下,慢慢找感覺的,但事到如今,不妨直接一點。
裏奧又把手放到了皮帶上,指尖在自己的襯衫衣角上摩挲劃動。
卡卡專注地看着他的一舉一動,濃黑的睫毛輕輕擡起,一邊嘆了口氣:“你确定嗎?這樣我可不太方便——”
剩下的話被他用口型說了出來。
吐息的熱氣噴灑在裏奧的耳垂上,迅速地染紅了。
也許卡卡是對的。
裏奧想。
他确實有點考慮不周,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和耐受性——雖然他在球場上體能不錯,但現在看來,有些事情并不能照搬過來對應。
眼下,他讓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困境,雙腿被壓在兩邊的沙發扶手下,限制了活動空間,想要離開只能先起身。
但他的腰軟得根本擡不起來,僅剩的力氣只能讓他盡可能張開手臂,緊緊環住對方的脖子。
“嗚,你……太……”
他連話都說不完整,破碎地讓他自己聽了都臉紅,最後嗚咽了幾聲,低下頭用力埋在了卡卡肩上。
太過分了!
酒精已經揮發了大半,他仍然覺得頭昏腦漲,可身體感官卻變得無比清晰。
過分的深入讓他止不住地顫抖,不知所措,而這一回,卡卡沒辦法扶住他的腰,好讓他輕松一點。
他微微偏頭,用臉頰貼着小獅子的發梢,輕聲說,你先把我松開,嗯?
裏奧眼睛裏都是水光,努力眨了眨眼,望着卡卡。
也許是他的錯覺,男朋友的眼神比平時晦澀許多,像沉沉的潭水看不見底,又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
裏奧用僅剩的理智思考了兩秒鐘,慢吞吞地從口袋裏摸出了鑰匙。
但他的手心裏都是汗,脊背間竄過的快感也令他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在看不見的椅背後,更難以對準鎖孔。
“你、你慢一點。”他抽噎着,終于忍不住向對方請求,“這樣我做不到,我……”
但最終,手铐還是解開了。
在裏奧滑到地板之前,卡卡接住了他,雙手托住他的臀部将他往上颠了一颠,帶起短促的驚呼。
裏奧搖搖晃晃的差點失去重心,本能地扣緊了自己的手臂,纏着對方的脖頸,眼前閃過小簇的電流火花,集中了致命處。他低垂着頭,嘴唇都要被自己磨出了血腥味,在一陣急促的喘息後,才慢慢平複下來。
“……你故意的!”
卡卡沒有接話,抱着他靠在寫字桌旁,空出一手,捋開他汗濕的劉海,在今晚落下第一個簡單的親吻。
“你的朋友,我覺得他們不太喜歡我。”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也多了幾分磁性的吸引力,輕易抹去了裏奧心裏升起的那點不快。
拜托,你是皇馬的,他們怎麽可能喜歡你……裏奧心想。
然後他迷糊了一會兒,突然明白過來。
原來是吃醋了。
連續兩年,卡卡看着他收獲個人最高榮譽,在俱樂部隊友、教練的環繞下,備受寵愛。
他當然為他高興,但除此之外……
好吧,他得承認,自己心裏并不舒服。
“我不喜歡他們看你的眼神,和你靠得那麽近。”卡卡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一邊輕吻着他的睫毛,臉頰,再到耳垂。
唇下接觸的皮膚逐漸發燙,又汗涔涔的,他只得到裏奧失神的、幾近呢喃的回應。
今晚所做的對他來說的确太超過了,但卡卡不願停下。
“我不喜歡你坐在那個加泰人的腿上,和他們……”
耳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讓裏奧猛地驚醒過來,意識也稍稍回籠。
他扭開頭躲避對方的吻,忍不住反駁:“那是我隊友!你,嗯……怎麽能這麽蠻不講理,要這麽說,你在米蘭的時候,身邊不也一堆男人……唔……我說過什麽了嗎?”
“好,”卡卡輕輕嘆了口氣,但知道是自己開啓了這個話題,因此,回答得很有耐心,“你懷疑哪個人,現在告訴我,我可以和你一一解釋清楚,好嗎?”
“……”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裏奧氣呼呼地盯着他一會兒,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确有一個重點懷疑對象。
“好,那我說了,”他慢吞吞地開口,“今天記者問你的問題,如果是我和羅納爾多二選一呢,你選誰?”
卡卡一怔。
戀愛中的經典問題,本該毫不猶豫地回答出來,他卻遲疑了。
“裏奧,我的男孩,”他一時間哭笑不得,“你一定要和他比嗎?”
裏奧頓時怒了:“我就知道你跟他有問題!”
他早就懷疑他喜歡羅納爾多了,果然沒猜錯!
“不是那個意思!”卡卡提高了聲音,同時緊緊握住了小家夥的手腕,又用膝蓋抵住他的亂蹬亂踹。
在意識到自己的遲疑造成了怎樣的誤解之後,卡卡感到了頭疼。
“他當然很特別,我們的關系很好,你知道,我跟着他們拿到了世界杯,這對我的意義非常……”
“哈!你終于承認了吧!”裏奧大聲說,“他才是你心裏最特殊的那個人,那我呢?”
“都說了,不是那個意思……”
卡卡費了些力氣才把他制住。也許他早該料到小家夥醋性很大——這一面還挺辣的。但考慮到他現在還坐在自己腿上,這麽動來動去,最後影響到的還是……
“所以我不該生氣嗎?”裏奧繼續追問,“你們在國家隊的時候那麽親密,還想讓我當做沒看到?”
搞雙标是吧!
卡卡沉默了很久。
隊友相處的分寸感如何把握,這種微妙的問題始終存在于男子更衣室中,是很難讓裏奧得到一個滿意的“解釋”的。
最後他只得說:“他已經決定退役了。”
裏奧微微歪頭,哦?
“意思是,沒有以後了。”卡卡嘆了口氣,“我向你保證,以後……不管是和誰,我會更加注意的。”
裏奧确實不太滿意,依然冷冷地看着卡卡。
兩人對視着,突然,他微微不安地挪了挪屁股,眼中怒氣又噌地冒出來了。
都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in着……
卡卡當機立斷,捂住了他的嘴。
與其徹底解決問題,還不如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無心算賬。
卡卡不得不承認,在床上主動的小獅子別有一番風味,但有時候,他還是迷糊一點比較好。
……
“下次放假一起回去吧?”
裏奧聽到這話時,感覺自己像是被薅完一身羊毛的小綿羊,弱小,無助,卻沒有力氣從掠食者的爪下逃脫。在徹底脫力之前,期間他嘗試了幾次想要爬走,又被拖了回去。
那副手铐最後也用在了自己身上……
太卑鄙了!
舒服歸舒服,他閉上眼睛,語氣還是很生硬:“去哪裏。”
下次回南美就是在國際比賽日了。
一起回去?怎麽搞得像見家長一樣……